不知道是今日摔掉的第几个茶杯,吓得伺候的人瑟瑟发抖。
宋家拥兵自重,嚣张跋扈,惹得百姓苦不堪言。
加上最近伺候的宫女大多心不在焉,嘴里总是嘟囔着他听不懂的话。
<渣男,贱人,不得好死……他便悄悄留了个心眼。
没多久,就到了宫里一年一度最盛大隆重的元旦。
祈福宫上下张灯结彩,喜笑颜开,宫女们争着去找冷秋讨个好彩头。
我以前最喜欢过元旦。
虽然冷宫没有炭火,冬日足够的冷。
但是谢焉会将我紧紧抱住,单薄的被子盖住我俩。
昏暗的烛火中,我们吃着从厨房偷来的饭菜。
她跟我讲起她尚在闺中时,谢家每逢这时都会很热闹。
[阿父与阿母青梅竹马,年少夫妻,成婚二十六载从未闹过红脸。][婚后也只有我和兄长两个孩儿,没有高门大院里那些腌臜事,可以说我的前半生过得极其顺心。][从小我就发誓也要找个像阿父般的夫君,做对如胶似漆的神仙眷侣。][可是你选错了人。][是呀,我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她情绪低落,引得咳嗽不停,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涨红了脸。
喝了口水,顺顺才好些。
其实她原本活泼好动,身子骨康健硬朗。
自从被打入冷宫流产后没有好好调理才落下了病根。
如今连情绪波动大些,都要她半条命。
她红着眼眶:[姜早,我这辈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要是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冷宫这么冷,而且一眼便望到了头。][呸呸呸,你赶紧说,呸呸呸。]她躺在我的怀里,气息微弱,从头上拔下发簪递到我手里。
[我不要。]我知道这是她及笄时,家中父兄派最好的首饰匠给她打造的。
又送去永安寺开过光。
这些年在冷宫的日子艰难,身边之物所剩无几。
唯有这根簪子,她始终都不曾打它主意。
[拿着,我会设法让你出宫,到时你拿着这根簪子去谢府,我阿父阿兄看到了定会好好待你。][那时,你的话本子写的这么好一定会受到大家的喜欢,说不定是一本难求。
可惜,我是看不到了。]7宫宴上来了许多人,这是我出冷宫以来见过的最多的人。
我一眼就认出了谢焉的阿兄谢南洲。
他不经意抬头对上皇后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