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
与此同时——“啊——!!!!!!!!!”
站在供桌下的陈望和,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千斤重的巨锤狠狠击中了胸口!
他猛地仰起头,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完全不似人类能够发出的凄厉惨嚎!
他身上,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粘稠的、如同实质般的黑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从他体内剥离出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丝丝缕缕的、粘稠的黑血,正从他的双眼、鼻孔、耳朵,甚至嘴角渗出!
他手中的那枚血锁扣,“当啷”一声掉落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上面那妖异的红光,如同风中残烛般,瞬间黯淡下去,最终彻底熄灭,变回了那副锈迹斑斑、死气沉沉的普通铁器模样。
陈望和整个人,像一滩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软泥。
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眼睛翻白,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嗬嗬声,随即彻底失去了意识,一动不动。
祠堂里那股阴森刺骨的寒意,似乎也随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的逐渐消散,而减弱了许多。
供桌上长明灯的火苗,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摇曳,慢慢恢复了平静。
苏婉瘫软在供桌上,浑身脱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汗水。
结束了……吗?
9 第七章:离去与尾声黎明。
肆虐了整整一夜的狂风暴雪,终于停了。
一线惨淡的、毫无温度的阳光,艰难地穿透厚厚的云层,照亮了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死寂一片的锁龙峪。
陈氏祠堂沉重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
苏婉搀扶着(或者说,是半背着)那个虽然惊魂未定、却已经不再哭泣的默默,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出来。
她的衣衫褴褛,沾满了灰尘和已经干涸的、不知是谁的血迹。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麻木疲惫,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祠堂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陈望和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那里,胸口微弱起伏,生死未卜。
那枚失去光芒的血锁扣,就掉在他不远处。
祠堂门口不远处,陈伯乾和那几个昨晚跟着他来的、幸存下来的村民,远远地站着。
他们脸上,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和一种深入骨髓的、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