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错综复杂的纠葛中，仓促决定只会带来更多伤害。
两个未出世的孩子是无辜的，无论他们的父亲是谁。
窗外，雨终于停了。
周毅站在阳台上，深深吸了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
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而他将面对一个全新的、没有谎言的世界——无论那有多么艰难。
9、黎明前的国道上，周毅的车灯划破黑暗。
他已经连续驾驶五小时，车窗微开，冷风灌进来拍打在脸上，却吹不散脑海中那些画面——宁茹含泪的眼睛，父亲摔在桌上的医疗文件，李梦颤抖的坦白。
仪表盘上的油表即将见底。
周毅拐进一个服务站，熄火下车。
凌晨四点的服务站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惨白的灯照着水泥地面。
他买了杯自动贩卖机的黑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像极了这几个月的生活滋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父亲的第十八个未接来电。
周毅关掉提示，却看到一条新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周先生，我是仁和医院的王医生。
关于林浩精子使用的事，有些情况需要向您说明。
这关系到孩子的健康问题。”
周毅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健康问题？
什么意思？
他犹豫片刻，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
一个疲惫的男声响起。
<“我是周毅。
你刚才发的短信……周先生！”
对方的声音立刻清醒了，“谢谢您回电。
我长话短说——林浩的脑瘤是遗传性的，有50%的遗传几率。
宁茹知道这事吗？”
周毅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什么？”
“我最近整理档案才发现，当年林浩存精子时隐瞒了家族病史。”
王医生语速很快，“按规定这种遗传病是不允许做人工授精的，但当时他是我的同学，我……你是说孩子可能会得脑瘤？”
周毅打断他，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只是有可能。
建议尽快做基因检测，如果是阳性，可以提前……”周毅没听完就挂断了电话，冲向车子。
他必须找到宁茹。
现在。
天色渐亮，周毅一边疾驰一边拨打宁茹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苏媛的号码也是一样。
焦虑像野火般在胸腔蔓延，他踩下油门，时速指针不断攀升。
七点三十分，周毅终于赶到苏媛家。
敲门无人应答，透过窗户看进去，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