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宁贺斯屿的其他类型小说《偏心假妹妹?宅斗我手拿把掐!桑宁贺斯屿全局》,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斯屿狭长的凤眼微微一挑,低沉的声音调子却拉的很长:“我这个人,心思纯善,向来容易轻信于人。”坐在旁边的顾星辰一口酒呛在喉头,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桑宁:“......”看出来了,这个人不但横行霸道,还不要脸皮。桑宁扯出微笑来:“看出来了,贺先生是赤诚之人。”贺斯屿不置可否,勾唇:“所以你这身鉴宝的本事哪儿学的?”桑宁随口胡扯:“我之前在山里认过一个游方和尚做师父,他归隐山林,有几年时间恰好在我家附近住,我常送他些米面,他便认我做徒弟,教了我不少东西。”“和尚?”“他四方游走,去年已经离开,我也不知道他踪迹。”照顾桑宁的奶奶在年初也已经去世了,正是因为奶奶要去世了,所以放心不下桑宁,这才登报了桑宁的信息,希望帮她寻找到亲生父母。深...
《偏心假妹妹?宅斗我手拿把掐!桑宁贺斯屿全局》精彩片段
贺斯屿狭长的凤眼微微一挑,低沉的声音调子却拉的很长:“我这个人,心思纯善,向来容易轻信于人。”
坐在旁边的顾星辰一口酒呛在喉头,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
桑宁:“......”看出来了,这个人不但横行霸道,还不要脸皮。
桑宁扯出微笑来:“看出来了,贺先生是赤诚之人。”
贺斯屿不置可否,勾唇:“所以你这身鉴宝的本事哪儿学的?”
桑宁随口胡扯:“我之前在山里认过一个游方和尚做师父,他归隐山林,有几年时间恰好在我家附近住,我常送他些米面,他便认我做徒弟,教了我不少东西。”
“和尚?”
“他四方游走,去年已经离开,我也不知道他踪迹。”
照顾桑宁的奶奶在年初也已经去世了,正是因为奶奶要去世了,所以放心不下桑宁,这才登报了桑宁的信息,希望帮她寻找到亲生父母。
深山里的事,自然随她瞎扯。
这种话并没有什么可信度,一般人当然也不会轻信,但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没法儿求证。
纪妍凑上来点头:“是的是的,我帮她作证,她之前连微信都没有,肯定没加上那和尚的联系方式。”
贺斯屿眸光沉沉,看到桑宁目光澄澈的看着他。
他也没再问,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贺斯屿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接听:“奶奶。”
电话里询问声:“怎么样了?
这把琵琶拍下了吗?”
“拍了。”
“你也别乱拍,指不定是赝品,找人验过没有?”
贺斯屿看一眼桑宁,声音散漫:“奶奶放心,找专家鉴定过了。”
桑宁呆了一呆,专家?
她吗?
“嗯,我这就给您送回来。”
贺斯屿挂断了电话,看向桑宁:“今天多谢南小姐。”
桑宁见他终于要走了,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微笑:“不客气,举手之劳。”
“作为回报,我也愿意给南小姐一句建议。”
桑宁眨眨眼,眼神难得纯粹的看着他。
贺斯屿这种权贵中的权贵,随口给的一句建议兴许都能价值千金。
贺斯屿对上她诚挚的眼睛,压低了声音:“你笑的很假。”
“......”他勾唇,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转身离开。
桑宁终于回神,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眉头一皱。
宴会散场。
桑宁和纪妍一起走出宴会厅。
“我们微信联系,下次我约你出来玩。”
纪妍今天也拍到了一对玉如意,怎么说也该答谢桑宁一番。
“好。”
纪妍拉开了一辆玛莎拉蒂的车门,上车,还冲着桑宁挥挥手,这才离开。
张叔也把车开出来了,桑宁正准备上车,便听到身后传来争吵声。
“思雅,你宁可信南桑宁那个贱丫头都不愿意相信我吗?!”
陈铮恼火的质问。
南思雅红着眼睛甩开他的手:“那你说你为什么那么护着詹宜君?
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思雅,你别无理取闹了行不行?!”
南思雅瞪大了眼睛:“你说我无理取闹?”
“对!
你成天疑神疑鬼的不知道在搞什么,真的很烦!
我已经对你忍无可忍了!
我今天可是为了你才安排这些,你现在还反过来怪我?!”
“你早就嫌弃我了是不是?
那你分手好了!”
南思雅说着,泪珠子滚出来,哭的楚楚可怜。
陈铮看着也于心不忍,搂住她:“思雅,别这样,我会心疼的。”
“呜呜呜你不爱我了。”
“怎么可能?
思雅,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分手的,你要想要,我命都给你!”
“铮哥哥!”
南思雅抱住他,感动的哭泣。
桑宁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他们俩表演。
她也觉得蛮神奇的,怎么会有人在三分钟之内就能将一场吵架分手求和和好这么个流程轰轰烈烈的走完的。
南思雅这才觉察到桑宁的存在,擦了擦泪,又恨恨的瞪着她:“你看什么?
还想挑拨离间吗?”
桑宁:“......我要回家了,你自己回?”
她们坐的同一辆车出来的,出于礼貌,她只不过等了她一下而已。
陈铮温柔的搂住南思雅:“思雅别怕,我送你回家。”
南思雅瞪着桑宁:“你自己回去吧,我让铮哥哥送我,南桑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过就是嫉妒我,想要挑拨离间让我和铮哥哥分开,我告诉你,铮哥哥爱的只有我!”
桑宁:“......”南思雅继续恶狠狠的输出:“你就算回来了费尽心思,也没人爱你!
爸妈不会爱你,铮哥哥也不会爱你!”
桑宁:“......”我要这些破烂玩意儿的爱干嘛?
陈铮在南思雅的渲染之下好像也恢复了莫名的自信,揽住南思雅的肩,冲着桑宁宣示主权:“不论如何,我娶的南家千金只会是思雅。”
桑宁微笑:“你俩确实挺般配的。”
陈铮,南思雅:???
“都有旺盛的表演欲,以及......”桑宁缓慢开口:“莫名的自信。”
南思雅愣了一愣,然后才破口大骂:“南桑宁你什么意思......”桑宁已经懒得再废话,直接拉开车门上车:“开车。”
张叔一脚油门,飞速离开。
-贺家老宅在紫藤巷的深处,一栋小洋楼,并不大,贺老太太念旧,不愿意搬走,一直住在这,儿孙们也只好依着她,不过常常回来看望她。
老式的铁艺门被管家拉开,一辆宾利在夜色中驶入。
“三少爷回来了。”
贺斯屿下车,拎着一个真皮长箱,径直上了楼。
贺老太太坐在沙发里看书,听到这散漫的脚步声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奶奶,琵琶给您带回来了。”
贺斯屿将箱子放在桌上,打开。
贺老太太放下书,捧着这琵琶拿起来,连连称赞:“这实物比图片要好看的多啊。”
“你花了多少拍下来的?”
贺斯屿又坐进沙发里:“一个亿。”
贺老太太瞪圆了眼睛:“你个败家子!”
“奶奶,我可是特意为了您拍的,算是补上给您祝寿的寿礼了。”
他语气散漫。
贺老太太虎着脸:“难为你难得有这份孝心。”
贺老太太又有些爱不释手的摸了摸这琵琶:“要是真品,这钱花也就花了,你也得确认清楚,不然万一是个赝品,那岂不是冤大头?
你找专家确认清楚了?”
“嗯。”
贺斯屿懒洋洋的开口:“奶奶要是不放心,把人请来再给您亲自鉴定确认一下?”
“行了,既然回来了就好生安顿下来,有什么缺的短的,跟陈妈说。”
老爷子此刻对桑宁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多谢爷爷。”
桑宁原本想福身行礼,但想起方才的观察,他们行为举止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礼数,便也只是轻轻颔首。
老爷子这才起身离开,围着老爷子的众人打量一眼桑宁,也都各怀心思的散去。
只留下南振明一家,南振明看一眼这个陌生的女儿,心里也是百味杂陈,弄丢她多年,对她始终是有些亏欠的,但又想到她这二十年来丢失在乡下,连大学都没念,还不是给他脸上抹黑?
还不知道他那二弟会不会拿这事儿当把柄往他身上栽屎盆子。
而南振明在犹豫纠结的时候,桑宁也在静静看着他。
南振明忽然一抬头,撞进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琉璃瞳里,有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
怎么可能?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片子。
南振明深吸一口气,才抬起父亲的架子,语气威严的沉声道:“你才回来还没适应,先休息一下,明天我让家庭教师来,南家不像乡下随意,规矩大,你得虚心学习。”
桑宁微微颔首:“是。”
语气似乎恭敬,却也疏离。
温美玲红着眼睛走过来,拉住桑宁的手:“宁宁,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能回来,妈很高兴。”
桑宁看一眼南思雅,温美玲便主动又牵着南思雅的手,和桑宁的手放在一起,对桑宁道:“思雅以后就是你妹妹了,思雅胆子小,你要多照顾她。”
温美玲又去拉南牧晨的手,南牧晨直接甩开,脸色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他正在读高中,正是要面子的年纪,学校里同学知道他有个乡巴佬姐姐,还不知道要怎么嘲笑他。
南思雅被迫将手放在桑宁的手背上,心里有些嫌恶,面上依然有些害怕的看向温美玲:“妈......”温美玲忙揽住她,给她安全感:“妈都说了,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别担心,你当了妈二十年的女儿,妈不会不心疼你的。”
南思雅心里得意,谢桑宁就算回来又怎样?
爸妈还是心疼她的,毕竟是他们亲自教养了二十年的女儿,怎么能和外面捡回来的野丫头比?
南思雅暗暗的看向正在亲眼见证她们母女情深的谢桑宁,毫不掩饰眼里的得意,最好刺激的她跳起来大哭大闹一通,爸妈才会彻底厌弃她!
桑宁却弯唇,语气平和:“妈放心,以后思雅就是我亲妹妹,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家里那帮庶妹庶弟她都收拾的服服帖帖,还差这两个?
南思雅都惊的脸色微变,谁让她照顾了?
温美玲也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料到桑宁会这么懂事。
“那,那就好。”
温美玲好像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就吩咐陈妈:“快带小姐去看看房间吧。”
“好。”
陈妈应下,又有些心有余悸的看一眼谢桑宁,然后给她引路。
桑宁跟着陈妈上了楼。
温美玲看着桑宁平静离开的背影,还红着的一双眼睛都多了几分疑惑。
“这孩子,看着也太冷静了些,像是没什么感情。”
虽然懂事是好事,可她懂事太过,又让她觉得,她好像没那么在乎她这个亲妈。
南牧晨冷哼:“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感情。”
南振明也皱着眉,倒不是因为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而是因为这个丫头总是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他心有戚戚。
-桑宁跟着陈妈上楼,一路也在打探着这个陌生的宅子,天花板上垂下的巨大的水晶灯,蜿蜒而上的步梯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但过于空落,而且格调看着混乱,她看着并不顺眼。
陈妈暗暗留意身后的小姑娘四处张望,心里也暗暗鄙夷,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连个宅子都能看的眼睛发直,以后出去见人还不知道眼皮子浅成什么样儿。
“谢小姐,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陈妈打开一扇房门,向桑宁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一间打扮粉嫩的公主房,看着温馨却又吵闹。
陈妈道:“这是夫人特意为谢小姐准备的房间,和思雅小姐的一样,谢小姐先休息着,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桑宁走进这房间,打量了一圈,陈妈正打算离开,她就叫住她:“你站住。”
陈妈脚步顿了顿,心底里对谢桑宁这个语气很不满,但又莫名其妙的总是在她开口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服从。
桑宁转过身来,看着她,沉静的眼睛如古井一般,声音微凉:“给我把房间换成天青色的布置,床上不要堆放那些奇形怪状的娃娃,书案上的杂物也清干净。”
陈妈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对这间房有这么多不满?!
这房间怎么也比乡下的破屋子好一万倍吧?!
她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陈妈张了张嘴,下意识的就想教训她:“这都是夫人亲自安排的,毕竟是夫人的一片心意,谢小姐这般......”桑宁平视着她,冷声打断:“我吩咐什么,你照做就是,如果你做不好,就换一个能做的人来。”
陈妈被堵的一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眼里藏不住的慌乱。
“我......我也是为谢小姐好......还有,”桑宁冷眼看着她,“下次记得称呼我为小姐,爷爷都已经喝了我认祖归宗的奉茶,你现在这副不敬尊上的态度,让我怀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样没规矩的奴才,真放在谢家,早被发卖了。
“我没有......”陈妈说话舌头都打结了,原以为这乡下来的丫头片子是个好打发的,没想到竟是个刺儿头。
陈妈当然也是爱惜自己这份工作的,毕竟豪门圈子都是相通的,她要是被南家赶出去,别家也不会再用她,以后她可进不了这么体面的豪门当佣人。
陈妈强行挤出笑来:“我这就帮小姐更换房间里的布置。”
桑宁微微点头,走到书桌后的转椅里坐下,等着陈妈收拾。
这转椅晃动一下,她倍感新奇的又摇了摇。
她认真复盘了一下这南家的情况,南家如今正儿八经的当家人还是老爷子,老爷子有三子一女,长子南振明也就是她爸,另外一子一女刚刚在客厅她也看到了,兄弟之间似乎并不和气,暗暗剑拔弩张。
也正常,兄弟阋墙是寻常事,毕竟家产就这么多,谁不想争一争?
她已经司空见惯,而且她看得出来,她这个父亲外强中干,除了虚张声势还极要面子。
比她爸更要面子是老爷子。
她爸有一子一女,哦不,现在应该是一子两女。
南家情况复杂,但比起枝繁叶茂的谢氏一族来说还是差得远,不难应付。
更重要的是,重生一世,她还是嫡长女。
她摸了摸下巴,这个世界太陌生,她的确需要学习一下。
她眼睛扫到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随手抽出一本来:民法典。
又抽出一本来,计算机速成。
再抽出一本,《建国史》。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太古里外面。
桑宁对贺斯屿诚恳的道谢:“多谢贺先生亲自送我。”
“不客气。”
贺斯屿应的敷衍。
桑宁也不在意,这个人脾气本来就古怪。
“那我先走了。”
桑宁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南桑宁。”
他忽然出声。
她顿了顿,回头看他,他声音淡然:“奶奶很喜欢你,以后有空多来陪陪她。”
桑宁眨眨眼,还挺有孝心?
“我也喜欢贺奶奶,会常去看望的。”
她说完,再次看向他,以为他该说告别语了。
但他停顿了片刻。
就在她有些没耐心,准备自己直接客气告辞的时候,贺斯屿开口了。
他淡淡的道:“你琵琶弹得不错。”
“嗯?”
桑宁愣在那里,险些以为自己耳鸣,她刚听到了什么?
眼前这位嚣张又刻薄的二世祖,夸她了?
好像也不是阴阳怪气?
贺斯屿转头来睨着她:“舍不得走?”
“......”桑宁毫不犹豫的下车,面无表情的撂下一句:“贺先生再见。”
然后“嘭”一声拍上了车门,扬长而去。
贺斯屿看着被她拍上的车门,唇角微勾,还怪懂礼貌的。
“桑宁!”
纪妍坐在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边,看到桑宁便立即挥手。
桑宁看到她,然后推开了咖啡厅的玻璃门走进去。
“你可算来了,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耽误了。”
桑宁坐下。
“呐,给你点的咖啡。”
纪妍将一杯咖啡推给她。
桑宁捧着咖啡喝了一口,皱眉,有点苦,她不爱喝。
她从来不爱吃苦。
“演唱会是晚上七点开始,咱们先在这逛逛,你别说,昨天我拍回去的玉如意我爸很喜欢,说我难得办了件正事儿,奖励我的。”
纪妍拿着卡晃了晃,笑嘻嘻:“今天所有消费,本小姐买单!”
桑宁好奇的眨眨眼:“这是多少钱?”
“卡里存了三百万。”
桑宁眼睛亮了一下,这么一张小小的卡片,价值三百万?
她也要!
纪妍拉着桑宁起身:“走,咱们去逛街!”
纪妍拉着桑宁在太古里逛了一下午,三百万全部花光,她自己买了一条裙子,一个手镯,送了桑宁两条裙子,一支手镯。
“这对卡地亚满天星手镯是情侣款,作为定情信物,咱俩一人一个。”
桑宁晃了晃手腕上这个亮闪闪的镯子,唇角微扬,她很喜欢。
“等我拿到钱了,也送你。”
“拿什么钱?”
桑宁弯唇:“很快就会拿到了。”
既然回到了南家,不争不抢是不可能的。
她们还就近找了一家餐厅吃了个晚饭,然后在晚上七点,赶到了演唱会现场。
场馆门外早已经人山人海,桑宁一下车都吓一跳。
“这么多人?”
她知道是演出,但没想到会这么大场面。
“那当然了,时慕可是今年最火的顶流,这又是他办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门票都一票难求的,很多粉丝没买到票在门外也要听。”
纪妍拉着她往侧门走。
那边已经有工作人员等着,见纪妍出示了VVIP门票,就给她们开了专门的通道进去。
纪妍隐隐兴奋,冲着桑宁挤眉弄眼:“不过你放心,咱们这是前排,保准你大饱眼福。”
桑宁有些茫然,只是看个演出而已,她要饱什么眼福?
但等到演唱会正式开场,她终于明白了。
随着音响炸裂的倒计时开始,全场都开始跟着高呼。
然后一道追光打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俊美男人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中央,他正用温柔的嗓音唱一首小情歌。
全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纪妍也激动的拉着桑宁的手:“我的天,第一次亲眼看时慕的舞台,果然比视频里更帅!”
桑宁眨了眨眼,盯着舞台上被聚光灯照耀的男人,原来这就是男明星。
好好看,好风光。
一曲小情歌结束,舞台上的灯暗了下来,全场又陷入一片死寂,好像在期待什么。
纪妍也两手握紧,眼睛死死的盯着舞台上黑暗的一团。
忽然,聚光灯全亮,桑宁被这刺眼的光芒刺的眼睛紧闭一下,随后就听到耳边发出尖锐的爆鸣。
她睁开眼,看到刚才那个温柔俊美的男明星在她眼前撕开了白色的衬衫......她瞳孔骤缩。
全场尖叫声炸响,男明星露出了健硕的身材,然后又拿起一瓶矿泉水在自己腰腹上狠狠一擦,瓶盖打开。
他扬手一挥,一瓶矿泉水撒出去。
纪妍疯了一样伸手去接。
桑宁:“......”桑宁从小到大恪守女则,和外男都没说过几句话,更没见识过这么大尺度的男人,没想到第一次见识,是和上万人一起......而她们的位置恰好在第一排正中间,和男明星的距离只有一米,这个半裸的健硕的身体冲击十足的出现在她眼前,震的她十八年来谨慎恪守的妇德七零八碎!
男明星随手扯下自己腰带上的丝巾:“今天第一场演唱会,决定送出一个小礼物。”
全场再次沸腾尖叫。
男明星一扬手,丝巾丢出去。
纪妍跳起来抓到了,兴奋的拿在手里扬:“啊啊啊我抢到了!
桑宁,你快看!”
桑宁看着那条被纪妍拿在手里的丝巾,脑子里嗡嗡的,这要放在周朝,可是秽乱苟且之罪......她一抬眼,看到舞台上满脸汗水的男明星赤着上半身冲着她温柔的笑。
这个时代,可真是......太爽了。
“卧槽,那疯女人是谁?
不会是纪妍吧?”
顾星辰坐在第二排,刚好看到纪妍在那抢丝巾,他今天带新女友来看演唱会来的,这炸裂的场面给他刺激的不轻。
顾星辰看着纪妍这副没见过世面上蹿下跳的样子就忍不住翻白眼,拿出手机拍了小视频,发到他们群里。
纪妍这个疯女人,我怎么走哪儿都能碰上?
而此时,辉耀的办公大楼顶层。
贺斯屿刚签完手头上的文件,百无聊赖的拿起放桌上的手机,靠回大班椅里,随手点开了顾星辰发的视频。
视频里窜出来的尖叫声让他眉心一蹙,要立刻关掉这个吵闹的视频,可下一秒,他扫到了视频右下角,上午还在他家弹琵琶的白裙乖巧少女。
此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舞台上半裸跳舞的男人,耳朵微红。
不论是宫闱还是内宅,处处都是兵不血刃的交锋,而谢氏重视子孙教育培养,即便是女子也要一同进族学听课,朝政策论她也是从八岁就开始学习了。
她从小便是小辈中最拔尖的,再复杂的环境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因为她懂得面相识微,一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神流转,她略略一瞥便能知晓他话中深意,心中所想。
刚才她从落座开始,一直默默的观察这桌人,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陈铮总是暗暗的看詹宜君的脸色,而詹宜君对陈铮态度也很微妙,有种对待自己所有物的感觉。
当然,这种细微的表情和态度是不会摆在台面上的。
南思雅这个没脑子的当然是看不出来,还费劲的在她面前秀恩爱,宣示主权,生怕她抢了她的未婚夫。
这种事桑宁看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谁让这帮人惹到她了呢?
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桑宁直截了当的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将陈铮和詹宜君之间微妙又暧昧的关系赤裸裸的摆到了台面上,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陈铮脑子里“嗡”的一声,僵了半晌,才一拍桌子站起来:“南桑宁,你是成心来砸场子的是不是?!”
他们这桌动静大,许多人都已经看过来了。
桑宁转头环顾一下周围的眼光,微微蹙眉,这般失礼,成何体统。
桑宁眨了眨眼:“你确定是我在砸场子?”
桑宁此刻还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甚至不曾大声说话,詹宜君和陈铮大呼小叫的拍桌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在砸场子。
“很显然是你在砸场子啊,陈铮。”
隔壁桌一个披着大波浪卷发穿着吊带小黑裙的女人啧啧开口。
周围人的目光也都落到陈铮的身上,表示认同。
陈铮脸色登时变的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那眼神恨不能将桑宁给杀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场名流众多,他哪儿能继续闹事?
只能忍气吞声。
詹宜君还想说,但似乎想到什么,有些心有余悸的往二楼的方向看一眼,也生生憋下去。
这场子,她也没胆子砸。
隔壁桌的大波浪美女语气幸灾乐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些人这么容易应激,一说就蹦老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说中心事了,心虚。”
陈铮脸色难看,詹宜君直接瞪她:“纪妍,你在那阴阳怪气什么?!
有你什么事?
要你厚着脸皮来插嘴?”
纪妍耸了耸肩:“我脸皮哪儿能跟你比?
又戴假货又当三的。”
“你!”
詹宜君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纪妍你别太过分!”
纪妍和詹宜君是多年的死对头了,她们俩家世相当,谁也不怕谁,谁也看不上谁,见面常常明里暗里要掐一下。
但名流圈就这么大,总有见面的时候,所以这种场合都会特意将她们座位分开,这次自然也不在一桌上。
桑宁转头,去看纪妍,觉得好像有些眼熟。
纪妍冲着桑宁挑眉,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那桌乌烟瘴气的我怕你吃不下饭,南小姐不如来我这坐吧。”
桑宁回头看一眼这桌人,都是陈铮詹宜君的朋友,个个儿脸色难看,气氛森然。
她欣然起身,走到纪妍那桌去落座。
南思雅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眼睛里都逼出了泪,死死瞪着陈铮。
陈铮握住她的手:“思雅,你也信南桑宁的鬼话吗?”
他把南桑宁三个字咬的格外重,似乎在提醒她,南桑宁可是她最恨的姐姐。
他今天可是为了帮她出气才把南桑宁请来的。
南思雅僵了僵,她当然也知道南桑宁对她没安好心,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大概是因为,经过南桑宁的点拨,她真的感觉到陈铮对詹宜君的种种不同,只是之前她沉浸在爱情里,从来没觉察到。
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影,一手拿着酒杯,晃晃悠悠着酒杯里的酒水,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的热闹。
直到沙发上传来一点动静,他回头看过去。
一个懒散又修长的身体陷在沙发里,穿着深蓝色缎面衬衫,黑色西裤,指节分明的手指拉下搭在脸上的杂志,他微微皱眉,漆眸眯缝着睁开。
“开始了?”
他刚睡醒,声音还有些低哑。
“拍卖还没,但高潮刚结束了!”
顾星辰兴奋的指了指落地窗外,一楼宴会厅里的场景,“我又看到那个大力金刚美女了,你别说,这女人真不得了,詹宜君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贺斯屿醒了醒神,漫不经心:“嗯?”
“就是那个南桑宁,南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
贺斯屿终于舍得睁开眼了,从沙发里坐起来,他一眼看到了坐在一楼宴会厅的南桑宁。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什么高潮?”
顾星辰眉飞色舞:“刚你是没看到那场好戏,南桑宁一个人单挑詹宜君那一桌子人,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憋的脸都紫了,你看看他们现在脸色多难看。”
贺斯屿瞥一眼詹宜君那桌人,一个个像是中了毒似的,脸上五颜六色的。
他视线重新落回南桑宁的身上,她依然和上次见时一样,端方的,柔顺的,乖巧的,波澜不惊。
他转头看顾星辰:“知道是热闹怎么不喊我?”
“不是你交代说拍卖不开始不许吵你?”
顾星辰翻白眼。
贺斯屿对这种交际晚宴是不感兴趣的,向来是能避就避,贺家在京市这地位,也并不需要这种宴会来维持地位。
想求到他跟前说上两句话的人从这儿都能排到法国。
今天来是因为这次的拍卖会有一样奶奶想要的东西,让他务必亲自来一趟。
但他又懒得应酬,所以就在楼上包厢睡觉,等着拍卖开始了直接拍到东西走人。
贺斯屿睨他一眼:“这个时候你倒是听话了。”
“哟,不过是错过一场热闹,三少这是干嘛呢?
你又不爱看这种扯头花的热闹,怎么突然还上心起来了?”
顾星辰忽然想到什么,靠近他问:“你不会是对这个南桑宁感兴趣吧?”
“贺奶奶。”
一个清甜的声音响起,陈芷涵主动走上前去。
贺老太太看着她辨认了一会儿,迟疑的道:“你是......”陈芷涵笑盈盈的开口:“我是芷涵,我妈妈姓宋,是宋蕊宋阿姨的表妹。”
听到宋蕊这个名字,贺老太太终于熟悉起来了,宋蕊是她侄儿媳妇。
“小时候妈妈还带我去给您拜过年。”
贺老太太笑着道:“小辈太多,我都记不过来了,你长得倒是和你宋阿姨有几分相像。”
贺斯屿忍不住看一眼老太太,这绕了八圈的亲戚还能看出来长得像?
贺云舟看他一眼,眼神警告,似乎在告诉他,这是老太太寿宴,你敢砸场子我饶不了你。
贺斯屿觉得没劲透了,懒懒的歪进沙发里。
贺老太太本来就喜欢年轻小姑娘,见着哪个小姑娘都能说上许久,陈芷涵又落落大方,老太太也还算入眼。
很快又很多人接二连三的围上来,越来越热闹。
桑宁站在原地,方才陈芷涵两眼放光的就奔着贺老太太去了,也没再管她。
越来越多人围上去,桑宁懒得凑热闹,刚刚听陈芷涵说起贺家,听说是背景很硬。
南家这暴发户的出身的确攀不上。
攀了也白攀。
即便千百年过去,无形的阶级永远是天堑一般横隔着芸芸众生。
真正做到对抗一切阻碍跨越天堑的,她只知道一人。
她的曾祖父,一人之力保下谢氏百年荣耀显赫的人,官至首辅,权倾朝野。
而他曾为了娶一个出身商户的孤女,不惜挑衅祖宗规矩,以雷霆手段力排众议,强势迎娶。
那个姑娘就是她的曾祖母。
这还是桑宁小时候偷听大人说话才得知的,只是这样一桩惊天动地的壮举,谢氏百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个。
桑宁自小被按着当家主母严格教养,她只想要十拿九稳,不会奢想这种惊天动地的妄想。
还不如想想怎么抢占南家家产来得实际。
桑宁在侍应生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鸡尾酒,放到鼻尖嗅了嗅,清甜清甜的,尝了一口,她眨眨眼,好好喝。
“桑宁,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温美玲找到她。
桑宁如实道:“陈芷涵去给贺老太太贺寿了。”
温美玲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一想到陈太太刚刚在她面前明里暗里的炫耀和贺家的亲戚关系,她本来就窝着火,现在看到陈芷涵都能去贺老太太面前攀交情,自己女儿就在这干站着,火气立马上来了。
“那她去你怎么也不跟着?!”
“陈家和贺家好歹沾亲带故,我去说什么?
说我是陈芷涵的哥哥的未婚妻的姐姐吗?”
“你......”温美玲梗了一梗,脸色涨的难看。
“妈应该让思雅去,这样说关系的时候好歹能少转一道弯。”
“......”温美玲憋闷的道:“算了,你去找阿晨,让他赶紧回来,他爸正找他呢,要带他应酬。
你们这些孩子,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桑宁弯唇:“好。”
然后转身离去。
温美玲看着桑宁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面上挺听话的,但总是让她觉得憋屈!
桑宁打听到南牧晨他们在年轻人的小宴会厅。
贺家大手笔,包下了整座海晏河清,一个大厅还有五个小厅,都是相通的,人来人往,氛围也不一样。
桑宁才走到小厅外,就忽然听到南牧晨鄙夷的嗤笑:“她算我哪门子的姐姐?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我看她一眼都嫌脏。”
“也就是我妈心软,非得找她回来,还带她出门参加什么宴席,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出来丢尽了我们南家的脸。”
“一个大学都没念过的乡巴佬,还成天装模作样的看书,都不知道读不读的懂......”南牧晨嚣张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小厅,连经过小厅的人都不免连连回头去看。
宴席上有人拿桑宁讽刺他们南家上不得台面,南牧晨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巴巴儿的和桑宁割席,恨不能将她贬的一文不值,和她划清界限。
桑宁脚步微微一顿,脸色微沉。
“桑宁?
你怎么来了?”
南思雅也在小厅里,忽然看到桑宁,眼睛快速的一亮,又故作焦灼的匆匆跑出来:“桑宁,你快管管阿晨,他好像喝多了,我都拉不住他。”
她说着,还拉着桑宁的小臂,想把她往里拉。
难得能让桑宁颜面扫地的场合,她怎么可能放过?
南牧晨又叛逆又乖张,现在喝了一点酒正上头,别人越劝他越是不会听,现在桑宁出现,他必定会更变本加厉的羞辱。
南思雅就是想让桑宁直面这些羞辱,从此丢尽了脸,最好狼狈的落荒而逃,从此再不敢在人前连露面。
桑宁也没挣扎,任由南思雅将她拉进去。
小厅里一二十号人,都是年轻人,有南牧晨的同学,也有南思雅的朋友,此刻都看戏一样打量着她,争相看看南牧晨嘴里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乡巴佬姐姐是什么样子。
“阿晨,你快别说了,姐姐都来了。”
南思雅劝着。
南牧晨气焰嚣张:“她来了怎么了?
我就没把她放眼里!
真以为爸妈把她放眼里吗?
爸妈也觉得你晦气,一想到南家出了你这么个上不台面的女儿,他们也都烦死了!”
南牧晨是南振明的唯一的儿子,自然也是从小备受宠溺,当然也不怕闯祸。
南思雅慌忙安抚桑宁:“姐姐,你别放心里,阿晨就是喝多了。”
桑宁面无表情,又走近两步,声音冷清:“你再说一遍?”
南牧晨毫无畏惧,大骂:“我说你是上不得台面的......啪”的一声。
桑宁扬手就是一耳光直接扇在了他的脸上,她用了十成的力道,庆幸今天只穿了三厘米的低跟鞋,不会影响她发力。
而南牧晨因为本来就喝了点酒站的晃悠悠的,忽然猝不及防被这么一巴掌扇的身子一晃,直接摔下去,扑在玻璃茶几上,手还按翻了好几个杯子,直接摔在地上。
随着“叮叮咣咣”的打砸声响起,滚翻的杯子顺着茶几边缘砸落,直接摔在他身上,一片狼藉。
南牧晨被酒水撒了一脸,按在地上缓了三秒钟,才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瞪着桑宁:“你竟敢打我?!”
南思雅都惊呆了,僵硬了片刻也立即冲上去质问桑宁:“你怎么能打阿晨,他可是......啊!”
桑宁反手一巴掌抽上去,直接将南思雅扇的往后踉跄几步,摔进身后的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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