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沅裴景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一心干饭,疯狗王爷急疯了苏沅裴景珩》,由网络作家“山海一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氏微微弯腰,掐住孙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庞。孙氏眼眸低垂,一副逆来顺受之态。这是闹哪出?一时间,苏沅不知是进还是退。。“夫人,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绿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苏府只有夫人,并无妾室,从未有过妻妾相争之事。她首次直面后宅妻妾争斗,心中难免有些畏惧。“等。”苏沅冷静道。“啊?”绿珠满脸疑惑,“可万一......”她担忧地望向刘侧妃和孙姨娘。万一闹出什么事端,牵连到自家夫人可就糟糕了!刘氏端详孙氏片刻,嗤笑一声,随后松开孙氏的下巴,转身离去。孙氏在刘氏离开后,默默起身,临走之时,看了苏沅一眼。眼神复杂而晦暗,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夫人,孙姨娘临走时看过来了......”回去的路上,见四周无人,绿珠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是在怪夫人...
《宠妾一心干饭,疯狗王爷急疯了苏沅裴景珩》精彩片段
刘氏微微弯腰,掐住孙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庞。孙氏眼眸低垂,一副逆来顺受之态。
这是闹哪出?一时间,苏沅不知是进还是退。。
“夫人,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绿珠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苏府只有夫人,并无妾室,从未有过妻妾相争之事。她首次直面后宅妻妾争斗,心中难免有些畏惧。
“等。”苏沅冷静道。
“啊?”绿珠满脸疑惑,“可万一......”她担忧地望向刘侧妃和孙姨娘。万一闹出什么事端,牵连到自家夫人可就糟糕了!
刘氏端详孙氏片刻,嗤笑一声,随后松开孙氏的下巴,转身离去。孙氏在刘氏离开后,默默起身,临走之时,看了苏沅一眼。
眼神复杂而晦暗,不过却也没说什么。
“夫人,孙姨娘临走时看过来了......”回去的路上,见四周无人,绿珠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是在怪夫人没有出言相助吗?若是如此,她会不会对夫人不利?”
“不知道......”苏沅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快些回去吧,我都快要饿死了。”
从早起到现在,就只喝了些茶水,粒米未进,苏沅只觉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回到院子,早膳已然送来,兰芝将早膳摆放在堂屋。
一碟笋籍鹅,一碟水晶包,一碟糖蒸酥酪,一碟樱桃煎,一碗碧粳粥,还有三样爽口小菜。
这般伙食标准,苏沅甚是满意,期望以后的伙食都能保持此等水平。
用完早膳后,苏沅让兰芝从嫁妆里取出三味药材,用茶房的小炉子炒制后,泡一壶药茶来喝。
绿珠和兰芝作为她的贴身大丫鬟,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些医理,会制药茶之类。
苏沅坐在西厢间的榻上,手捧着茶碗,不时浅酌一口药茶,略苦的药茶在口中弥漫开来。
一一旁的兰芝正誊抄着嫁妆单子,“夫人,您的嫁妆都锁进了院子里的后罩房。药材这些单独挑拣了出来,放进嫁妆里的中药柜中,做好了防潮防虫措施。您要去查看一下吗?”
“不了,你办事我放心。我现在只想歇歇。”苏沅放空大脑。
今日请安下来,确定了这秦王府的女人没一个简单的,秦王后院这个职场着实难混。好在她们都瞧不上自己,自己暂时算是安全的。
好在她们都瞧不上自己,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喝完最后一口药茶,苏沅正打算在榻上眯一会儿,兰芝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夫人,院子里的下人想给您请安。您看是现在还是晚些时候?”
苏沅这才想起还有这一茬,只好起身,“就现在吧。”绿珠和兰芝上前帮忙整理衣裳,随后扶着她出门。
来到院子,只见两个丫鬟和一个嬷嬷站在院中等待,她们穿戴得体,神色恭敬。
“奴婢给苏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苏沅微笑道:“你们不用多礼,起来吧,都自我介绍一下。”
三人齐声应答,其中嬷嬷上前一步,福身道:“回苏夫人,奴婢王氏,原是在李嬷嬷手下当差,被李嬷嬷指派前来伺候夫人。”
接着她指向另外两个丫鬟,“她们分别是端月和霞初,之前都是跟着李嬷嬷的三等丫鬟。”
苏沅微微点头,目光落在王嬷嬷身上。
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容貌普通,身材高挑,气质沉稳大方。
苏沅心中暗忖:不愧为王府里的嬷嬷,这派头确实比寻常人家的仆妇要强上许多。
视线扫过边上静立的两个丫鬟,皆是神色恭敬,垂首肃立,姿态从容。
嬷嬷和丫鬟都是从李嬷嬷手下出来的,这一点让苏沅最为满意。
李嬷嬷身为裴景珩的奶嬷嬷,替他掌管后院。出自她手下的人,自然比从其他人院子里调过来的下人让人放心得多。
“王嬷嬷,今后你就是鹿溪苑的掌事嬷嬷,端月和霞初提为二等。”
“是,谢夫人!”闻言,王嬷嬷、端月、霞初皆是喜气洋洋,福身谢恩。
她们深知自己在苏夫人面前尚不能与她带进府的绿珠、兰芝相比,但苏夫人一上来就给她们升了等,可见也是看重她们的。
“嗯,今后就劳烦王嬷嬷了。”苏沅微笑点头,对于王嬷嬷的识趣很是满意,又吩咐兰芝,“王嬷嬷赏二十两银子,其余人赏十两银子。”
“谢夫人!”众人齐声谢恩。
六月初五,苏沅拜别父母,在家人那强颜欢笑中,带着绿珠与兰芝两个丫鬟,坐着一顶青色轿子,往秦王府而去。
轿子中,她轻轻掀开轿帘一角,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苏府大门以及门口的家人,心潮起伏。
直至轿子拐过街角,再也望不见苏府之时,她才放下轿帘,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接受即将开始的做妾命运。
时至今日,她都未曾弄明白,自己究竟为何会被选中!
前世加班猝死后,她胎穿至大盛朝,成了户部侍郎家的嫡次女。
这辈子,她自幼白白净净,圆圆润润,甚是讨长辈喜爱。本以为长大后会抽条,却未料到仍是珠圆玉润。
大盛朝推崇女子纤瘦之美,故而她虽五官精致漂亮,皮肤白嫩水灵,可在世人眼中却算不上美人。
四个月前,宫里下旨选秀,命京畿之地勋贵官宦之家,有女年十四至十七且未定亲者必须参选,由礼部登记造册,两个月后进宫备选。
苏沅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去走个过场,大兴宫一日游罢了,却不曾想竟被选中,指给秦王裴景珩做夫人。
王爷后院等级分明,正妃一名,侧妃两名,夫人四名,其余则是无名号的姬妾。
今日,便是她进府之日。
没有凤冠霞帔,没有十里红妆,唯有一身粉色宫装与三十二台嫁妆。
可惜了娘亲为她精心准备了近十年的嫁妆,足足有一百零八抬之多。
苏沅又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忖,夫人就夫人吧,好歹有个名号,上皇家玉牒,算得上王府里正经的主子,总比姬妾要强。
大盛朝女子皆以纤瘦为美,而她却生得丰腴。因而及笄快两年,亲事都未能定下。如今入了秦王府,爹爹和娘亲也无需再日日为她的亲事发愁了。
若是秦王嫌弃她,今后她便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想来麻烦也不会主动找上她。
若是秦王眼神好,愿意给她几分体面,她也会敬重他,努力做个解语花,待时机成熟再生个孩子。
秦王子嗣单薄,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极为金贵。日后就算失宠,她也能与孩子体面安静地度日。
经历前世社畜加班猝死后,她只想能躺就躺,健健康康地活到八十八。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缓缓停住落下。
“苏夫人,请您下轿。”
嬷嬷的声音在轿外响起。被人从轿中扶出,刚一站稳,苏沅便被嬷嬷丫鬟们搀扶着朝府里走去。
转过游廊,过了几道门,便进了王妃的昭云堂正厅。
苏沅跪在蒲团上,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恭恭敬敬地将茶递给眼前一袭暗红色长袍的人:“妾身苏氏给殿下请安。”
一路行过来,府里没有张灯结彩,无一丝喜气。但她没想到裴景珩居然穿了一身暗红色长袍,到底还算有心。
想到这,苏沅发现自打被指婚后,她的要求越来越低,越来越能随遇而安。
想当初,她也曾期待过有朝一日新郎一袭红袍,骑着高头大马来接亲。喜堂张灯结彩,挂满红绸,她能好好亲身体会一把古代婚礼的热闹喜庆。
如今秦王府冷冷清清,秦王穿了一身暗红色长袍,已是意外之喜,让人满足了。
骨节分明、指节修长如玉的大手接过茶,苏沅静静地等着手的主人训话,却未听到任何言语,只听见起身时布料摩擦声和远去的脚步声。
边上的丫头又端了茶来,苏沅给秦王妃林氏敬茶。
王妃林氏今年二十四岁,比裴景珩小三岁,乃是英国公府嫡女。
林氏容貌出众,妆容衣着精致华丽,气质端庄优雅,尽显雍容华贵的王妃风范。
林氏浅浅抿一口茶,温声道:“日后就是姐妹了。宫里娘娘都说妹妹的模样好生养,以后要好生服侍殿下,早日给殿下开枝散叶。”
苏沅微微低头,掩饰眼中的震惊,轻言细语地应着,“是,妾身谨记。”
破案了,原来是宫里娘娘觉得她的模样好生养,所以选中她,指给秦王。
秦王成亲七载,后院有正妃,一个侧妃,两名夫人和两名侍妾。
王妃无所出,府里就刘侧妃得了庶长子。
王妃寻医问药多年也不管用,此刻说着这般话,不知心底到底作何想.....
又给侧妃刘氏敬茶,刘氏温婉笑道:“妹妹可算进府了,真是个可人儿。”
刘氏今年二十三岁,眉目婉约,弱柳扶风,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看上去是一个似水一般的柔弱女子。
“侧妃娘娘谬赞了。”苏沅低头浅笑,做害羞状。
她可没有错过刚刚刘氏扫过她时,脸上闪过的揶揄。
且刘氏生了秦王唯一的儿子,不可能如表面看上去这般柔弱无害,还是少接触为好。
苏沅接着和两位夫人李氏、宋氏见礼,之后两个侍妾赵氏和孙氏上前拜见苏沅。
李氏等四人美得各有千秋。尤其是孙氏,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苏沅不禁感叹秦王后院女人不多,但是质量高。秦王这是贯彻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吗?
现在这群苗条纤细的美人中,新来了一个她,有种莫名异样违和感。
若是秦王喜欢纤瘦的女子?那她只能彻底躺平了......
敬茶顺利结束,没出什么幺蛾子,苏沅轻轻出了一口气。
不管今后如何,至少进府第一天开端还是不错的。
见苏沅已见完人,林氏笑道:“既然都已见过,今日是妹妹的好日子,就不留妹妹说话了。妹妹还是早些回院子,殿下刚去前面陪几桌客人,结束后就会过去妹妹的鹿溪苑。”
苏沅闻言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福顺道,王爷极为重视子嗣,如今府里唯有刘侧妃诞下一位公子,故而刘侧妃便得王爷多些看重。
福顺话里意有所指,苏沅微微颔首,却并未接话。
听闻侧妃刘氏所出的庶长子身子不甚康健。
她心中若有所思......
福顺继而介绍,裴景珩之书房乃重地,后院之人不可随意前往。且裴景珩最厌有人往书房送吃食邀宠之举。
福顺平日里跟随裴景珩在前院贴身伺候。近日李嬷嬷不在府上,裴景珩便将他派往后院,辅助王妃。
李嬷嬷乃裴景珩之奶嬷嬷,跟着王妃打理后院。前些时日,李嬷嬷染了风寒,离府休养,后日便将归来。
“苏夫人,请用茶!”
秀烟端着一杯茶进屋,恭敬地将茶摆在苏沅手边的小几上。
苏沅闻言端起桌上的青花瓷盏,茶香扑鼻,然而其中却似多了一味别样之物。
她垂眸轻抿一口茶水,随后便端着茶盏浅酌起来。
说来也不知是否为穿越之福利,她此生五感远超常人。记忆力虽称不上过目不忘,却也相差无几。
上辈子因加班猝死,这辈子她格外珍惜自己这条小命。古代医疗条件欠佳,区区风寒便能夺人性命。
好在她外祖乃是太医院院正,国朝圣手。为能健健康康活到八十八,她自幼便爱往外祖家跑,缠着外祖学医。
这些年来,虽不敢言可继承外祖衣钵,但也将外祖一身本事学得七七八八,用于自保全然不成问题。
这茶她一闻便知其中加了一味可使女子不易有孕之药。
此药于侍寝后服用,有避子汤之效。
她今年不过十七岁,身子骨尚未完全长成,正好不想有孕。这当真是瞌睡时有人送上枕头。
至于这药的副作用,她回头配些药茶饮用,便无大碍。
她的嫁妆之中药材不少,足足有四抬之多,皆是外祖积攒的宝贝。在得知她被指婚秦王府后,外祖便将这些全部赠予她,让她带进府中以防万一。
见苏沅一口接着一口喝着茶,毫无半点防人之心,在场的女人们纷纷放下心来。
殿下最厌恶蠢笨之人!
这般蠢笨痴肥之人,注定不得恩宠,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一身白皙如凝脂般的好皮子。
确定苏氏无害后,众人便懒得再将精力放在她身上,继续说笑,话语之中却暗藏机锋。
苏沅捧着茶,默默围观秦王府后院的女人凑在一块谈笑风生。
虽说在场之人昨日敬茶之时皆已见过,但当时匆匆忙忙,她未曾细看。如今静下来,方才察觉这热闹之下暗含的刀光剑影以及拉帮结派之势。
夫人宋氏和侍妾赵氏以侧妃刘氏马首是瞻,不时应和刘氏之言。
夫人李氏则一心向着王妃林氏,言语之间不着痕迹地捧着林氏,暗暗贬低宋氏和赵氏,却丝毫不敢去撩刘氏。
侍妾孙氏则低着头,也不搭话,安静地坐着,美得犹如一幅画。
“孙妹妹不愧是让姐姐当年一眼看中,给殿下纳进来的美人!瞧瞧,苏妹妹看得眼珠子都直了。”刘氏捂嘴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苏沅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孙氏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猛然跪在地上:“妾身......”
“有什么好怕的?”刘氏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笑容有些冰冷:“这张脸蛋儿长得可真勾魂。”
苏沅见此一幕,只觉刘氏温柔美人人设瞬间崩塌,这才是生了秦王唯一子嗣的侧妃真正的气势。
“刘妹妹,快让孙妹妹起来,她胆小,性子内向,经不得刘妹妹如此作弄!”林氏冷声道。
话音刚落,林氏身边的钱嬷嬷便上前扶起孙氏。
见状,刘氏轻哼一声,转身回至位子坐下,恢复了之前的温柔似水。
李氏低头狠狠扯了扯手中绢帕,压下心中嫉妒。
孙氏这个贱人不过是一张脸生得好,王妃便如此看重。她每日这般奉承王妃,都抵不上孙氏的一张脸。
她所求不多,只盼王妃能给些机会,让她多见见王爷。
“姐姐,妹妹不过是夸了孙妹妹一句,她如此这般反应,传出去,还以为我怎么欺负她了呢?”刘氏柔声道,也不待林氏搭话,转头便问:“苏妹妹,你说孙妹妹美吗?”
“......”众人的视线聚集过来,苏沅一脸懵,嘴唇哆嗦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她今日就主打一个蠢笨人设,麻烦别来招惹我!只想看戏,不想上台演戏。
“坐了这么一会儿,大家都累了。今日就散了吧,众妹妹早些回去。”林氏一句话替苏沅解了围。
苏沅心下一松,只要人设立得好,麻烦自会少来扰。
林氏已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在座的一干人等只能起身依次退出正房。
出了院子,尚未走多远,苏沅便瞧见前方路边站着的刘氏和跪在地上的孙氏。
放完赏,苏沅便让王嬷嬷带着端月和霞初退下,自己则带着绿珠和兰芝在院子里转悠。
昨日她忙于梳洗,今日一早又忙着去请安,都未曾仔细端详过她所居住的院子。
鹿溪苑四四方方的,坐北朝南,正屋三间房并两间耳房,两侧是东西厢房。庭院宽敞,整洁干净,东北角处种植着几株海棠,此时正值盛夏,花红叶绿,煞是好看。
正屋西侧前方有一汪碧水池,水面上漂浮着几朵睡莲,池中几尾锦鲤悠然自得。水边上还长着一株高大的梅树,显得十分雅致清幽。
炎炎夏日,在梅树下摆放一把摇椅,再配上几样精美的茶点与果子,那当真是惬意舒适。
“院子真漂亮。” 绿珠笑着说道,“可不比您在家中的院子差呢!”
“是呀,当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苏沅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 绿珠嘴角抽搐,看向自家夫人,这话听起来怎么这般别扭呢?这才刚进府,怎么就想着养老了!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苏沅转过头来问兰芝。
兰芝温柔笑道:“对,夫人说的对!”
“兰芝!”绿珠气呼呼地瞪着兰芝。
苏沅哈哈大笑。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殿内洒下斑驳的光影。
苏沅午睡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却无事可做,便命人摆上棋盘,自己和自己对弈起来。
棋局正酣,她却似有所感,余光瞥见一旁站着一人,玄色锦袍,腰悬玉带,不是裴景珩又是谁?
苏沅连忙起身行礼:“妾身见过殿下。”
裴景珩虚扶一把,淡淡道:“起吧。”
他的目光落在棋盘上,微微诧异:“这是......九珍棋谱上的残局?”
苏沅点头称是。
裴景珩的目光在棋盘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暗暗称奇。
这九珍棋谱上的残局,皆是千古奇局,他平日里也时常研究,却鲜少有人能解开,更遑论是女子。
没想到,苏氏竟也是个中高手,而且看这棋局,竟已解开了不少。
他心中一动,提议道:“苏氏,不知可愿与本王手谈几局?”
苏沅自然不敢拒绝,欣然应允。
二人相对而坐,棋盘上黑白两子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苏沅棋风多变,千里埋线,裴景珩则沉稳老练,见招拆招。
最终,苏沅技高一筹,险胜半子。
裴景珩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朗声笑道:“痛快!痛快!你棋艺高超,本王甘拜下风!”
他虽是输了棋局,但脸上却不见丝毫沮丧,反而带着几分畅快之色。
苏沅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却又有一丝窃喜。
今日难得棋逢对手,她下着下着便全身心投入,结果赢了裴景珩。
好在他并未小心眼地生气。
眼下看来,她赢了他,却也给了他下次再来找她下棋的理由。
她就不信,下次裴景珩想下棋的时候,还会想不到她。
裴景珩看着苏沅因赢棋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一动。
他忽然伸手,将苏沅拉近了些,低声道:“苏氏,你过来些。”
苏沅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起身,朝他靠近了些。
下一刻,她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裴景珩的吻,带着淡淡的奇木香气,霸道而又温柔地落了下来......
翌日,苏沅泡在香汤中,心中暗骂裴景珩。
今早,她一睁眼,便只觉得全身酸疼不已,比昨日清晨更加惨烈。
“夫人,殿下走的时候说了您今日不必去请安。”绿珠看着浴桶里疲惫不堪的苏沅,心疼道,“既然殿下都开口了,今日就不去了吧?”
泡在香汤里,苏沅半合着眼,“得去!快扶我起来收拾,今日还得早些去!”
“夫人......”
“昨日殿下在鹿溪苑待了半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已让人眼红。若今日不去请安,我们后面的日子将不得安生。”
苏沅摇摇头,示意绿珠和兰芝扶她起身。
苏沅比昨日早了小半个时辰赶到昭云堂,然而一进门,却发现众人皆已到齐。
得,她又是最晚的那个。
苏沅在心底暗自吐槽,这秦王府的女人们莫不是故意为之?
今日她来得这般早请安,却仍是垫底之人。
她昨日曾向王嬷嬷打听众人请安的时辰,通常是辰时四刻,她今日辰时三刻赶到,竟依旧是最晚的。
这群女人是要将她卷死吗?
她多想大声告知她们,职场之上,卷王可要不得!
苏沅顶着众人或嫉恨、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走上前去,站定后行礼:“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苏沅话音刚落,坐于首位的林氏便笑道:“免礼吧,你倒是迟些才到,快过来坐下。”
苏沅微怔了一秒,随即应声而动,在位子坐下,手边是香气袭人的热茶。
刚端起茶浅酌一口,便听得宋氏笑道:“苏妹妹,昨日下午殿下去了鹿溪苑,本以为你今日请安来不了,没想到你竟来了。”
“是啊,还是苏姐姐有本事,能让殿下在鹿溪院待上如此之久。”
赵氏立马接着发难,脸上满是 “你这个贱人,到底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住了王爷” 的神情。
“的确还是苏妹妹有本事!”
“就是,就是......”李氏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从里到外看透。
“......”苏沅在心中叹气,她就知晓今日请安必定不轻松,却未料到一上来便遭人发难。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苏妹妹脸皮薄,经不得你们这般说。”
林氏轻咳两声,制止众人喧闹,又看向苏沅,微微一笑,“苏妹妹,莫要生气。
殿下向来对后院淡漠,昨日难得下午就来后院,所以姐妹们难免有些好奇。”
她得知王爷昨日下午就去了鹿溪苑,待到今日卯时才离开。
心中暗恨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这苏家的胖丫头竟有这等本事!
但此刻见苏氏捧着茶喝个不停,心中不禁一松。
苏氏蠢笨单纯,不足为虑,想来不过是王爷一时新奇罢了。
不像其他贱人,如今是一口水都不碰她昭云堂的。
哼!
她们以为不碰昭云堂的吃食就可以怀上王爷子嗣,想得美!
“娘娘,昨日殿下来鹿溪苑,不过是同妾身下下棋,闲聊养生之道!”
苏沅开口回禀林氏。
“养生之道?!
苏妹妹你要编也得编得像些!”
宋氏嘲讽道:“你懂什么养生,又不是大夫!
殿下怎会同你谈什么养生?!”
苏沅懒得搭理她,朝着林氏继续道,“妾身外祖是太医院院正,耳濡目染之下,妾身对养生之道略知一二。”
苏沅顿了顿,接着道:“昨日殿下在书房看道家书时,书中提及养生。
殿下想起妾身外祖是太医,所以来询问妾身是否懂一些养生之道。”
闻言,林氏点头道,“苏妹妹家学渊源。”
苏氏外祖是太医院医正之事她早已知晓。
其余人听完后也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果然王爷才看不上这痴肥的胖丫头。
不过是占了家世便宜,在王爷面前卖弄一二。
宋氏开口道,“既然如此,苏妹妹也和我等说说这养生之道吧......”见众人都盯着自己,苏沅只好开口挑一些养生之道说说。
结果一个早上都未能停歇,直说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
请安结束,回到院子后,苏沅直灌了两盏茶才缓过来。
夜里,床帐内,裴景珩侧躺着看着苏沅,修长的手指挑起她一缕秀发把玩,“本王看道教的书,来找你探讨养生之道?
嗯?”
语气玩味。
“殿下......”苏沅看着裴景珩危险的眼神,头皮发麻,讪笑着:“殿下,妾身总不能实话实说,那......那多不好......道家的房中术才是其养生之道,我们今夜就秉烛夜谈,好好探讨一番......殿下......”苏沅想要逃开,可是双手已被他禁锢住了,连忙道:“妾身觉得养生之道在于节欲......胡说!
道家房中术讲究阴阳调济,方为养生......”裴景珩的眸光沉下去,俯下身堵住她的唇瓣,轻咬她的耳垂,“你个不老实的,竟然敢编排本王!
本王今夜就好好教教你养生之术......不......唔......”苏沅的声音淹没在他火热又粗重的吻里。
不是说裴景珩性子冷清,不爱说话吗?
这性子哪里冷清了,这风流模样着实让人难以招架......
“夫人,她们实在太过分了!”
绿珠气鼓鼓地说道,“她们根本不知道殿下有多疼爱夫人,却个个都摆出一副夫人即将失宠的模样!”
请安回来后,苏沅靠在贵妃榻上,浅酌着药茶。
一旁的绿珠一想到今日请安的情形,就替自家夫人生气。
“尤其是宋夫人,她说的那叫什么话呀!
说什么这几日难为殿下了,今后她会好好侍奉殿下。”
绿珠越说越气,“我都打听清楚了,王爷留宿后院的时日不多。
宋夫人她们每月也不过分到一两日。
她们都不得王爷宠爱,又凭什么说这些话”看着小脸被气得通红的绿珠,苏沅笑了笑,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和她那种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也是,不和她们计较。”
绿珠突然想到了什么,得意地说道,“夫人,我打听过了,王爷去其他院子可没有每次都叫水。”
“你怎么会打听这个?”
苏沅震惊了,无语道,“还没成亲呢,你说起这来都不害臊!”
“......”绿珠装傻充愣。
苏沅白了她一眼,沉声嘱咐道:“今后还是莫要打听了,免得惹来麻烦。
我们院子的篱笆得扎紧些,以后院子里的任何事情都不得透露出去,尤其是殿下来时的事情!”
“夫人,您放心吧。
兰芝一直暗暗盯着王嬷嬷等人呢。
况且那日福顺公公一番威胁,大家更是不敢透露分毫院里的消息。”
绿珠接着笑道,“后院有的消息都不需要打听。
就像宋夫人的锦绣院,一有什么动静,一会儿就传遍了后院。
都不用打听,大家就都知道宋夫人院中叫没叫水。”
“......”苏沅没想到宋氏看着一副精明的模样,她的院子却跟漏风似的。
说实话,如果今夜裴景珩留宿其他院子,明天听到该院子晚上叫水的消息,那她着实佩服裴景珩。
他腰子是铁打的吧。
早膳后,苏沅窝在西厢书房,找了本游记翻阅着。
书中描写的山川河流,令人神往。
正入迷时,兰芝走了进来:“夫人,李嬷嬷求见,现在可否请她过来?”
“快请李嬷嬷进来。”
苏沅连忙吩咐道。
李嬷嬷,乃是裴景珩的奶嬷嬷,实际管理后院之人。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和李嬷嬷处好了,对自己有益无害。
兰芝应诺退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体型丰腴、穿着青色绣花衣裙的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年纪四十多岁左右,头发梳成一个光滑的发髻,用一根简单的银簪挽着。
眉目寡淡,看起来是位端庄贤明的妇人。
只是眼神里透着股精明干练,让人觉得她不容小觑。
“奴婢李氏给苏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妇人恭敬行礼。
苏沅连忙起身扶住她:“李嬷嬷无需多礼,请坐吧!”
接着吩咐兰芝上茶。
李嬷嬷坐定后,余光打量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
一袭葱绿色暗花翠竹软烟罗襦裙,头上簪着碧玉竹节簪,精致素雅。
此时,她正含笑看着自己,脸上带着柔和的浅笑。
虽不是纤细美人,但五官精致动人,尤其那双桃花眼,更是波光潋滟;肌肤白皙似雪,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身姿丰腴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妩媚。
李嬷嬷暗道,好一个娇美佳人,难怪王爷会宠爱苏夫人。
今日一回府,福顺就跟她讲,王爷命她今后多照顾苏夫人,莫要让苏夫人被人欺负了去。
原先知道苏夫人要进府时,她并未多在意,只是按规矩安排好院子和服侍的丫鬟嬷嬷。
如今经福顺这么一说,倒是将苏沅放在心上了。
“奴婢这身子不争气,前些日子病了一场,耽搁了给夫人请安,还望夫人恕罪。”
李嬷嬷恭敬道。
苏沅摇了摇头:“嬷嬷说得哪里话?
嬷嬷操劳府中事务,身体吃不消也是有的。”
顿了顿,她继续道,“若非有嬷嬷在,府里也不可能如此井井有条。”
“这是奴婢该做的。”
李嬷嬷谦虚道,“既然殿下对奴婢信任,奴婢不能辜负殿下信任。”
“夫人近日在府里可还习惯?
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夫人尽管吩咐。
殿下特意嘱咐奴婢务必得好生照顾夫人。”
苏沅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多谢殿下关心,我在府里一切皆好。
今后若有事,就劳烦嬷嬷了。”
她没料到裴景珩会吩咐李嬷嬷照顾她,心中微暖。
她这几天的辛勤服侍看来是有用的,不是做了白工。
“奴婢分内之事。
夫人客气了。”
李嬷嬷笑着说道,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
“好在王妃娘娘护着孙姨娘,否则孙姨娘早就被侧妃娘娘磋磨得香消玉殒了。”
赵氏感叹道。
“娘娘心善,是我等福气。”
苏沅点头应道。
她心中却暗自疑惑,这赵氏不是侧妃刘氏的人吗?
怎会有如此感叹。
赵氏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沅,“的确,王妃娘娘心善,是我等的福气!
说起来府里也只有侧妃娘娘福气好,能生下殿下唯一子嗣。”
“侧妃娘娘福气好。
殿下和王妃娘娘更是福气深重,迟早会有嫡子。”
苏沅笑道,“各位姐姐和妹妹,有殿下在,福气俱佳,也会有好消息的。”
端水苏大师上线,主打一个谁也不得罪。
反正多说几句好话,又不要银子!
赵氏的笑容僵了一下,转而换了话题,“唉......殿下南下这些时日,王妃娘娘身子一直不爽,多日未见娘娘露面了。。”
“侧妃娘娘也甚少出院子。
其余姐妹也和苏妹妹你一样,足不出户。”
“这府里冷冷清清的......大家以前还常去花园转转,一起赏赏花喝喝茶,如今这样真让人不习惯。”
苏沅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突然间大家都不出门,事出反常必有妖......赵氏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说道:“苏妹妹你说,会不会有人闭门养胎啊?”
“这......”苏沅支吾半天,没能答出个所以然来。
赵氏见状,轻笑一声,接着说起别的。
直到赵氏告辞后,苏沅都没有弄明白她今日来意。
是同自己分享一下刘氏等人的恩怨,还是怀疑王妃等人有了身孕?
六月过完,裴景珩还未回来。
七夕之时,宫里皇后娘娘赐下鲜果,夜里王府后院之人聚在花园乞巧。
苏沅坐在亭子中,看着宋氏、赵氏等人带着丫鬟对月穿针,欢声笑语不断,心中也跟着欢快了几分。
“苏妹妹,你怎么不去穿针?”
林氏轻摇团扇,“妹妹年轻,该多去玩会。”
苏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娘娘,妾身不擅女红,就不去献丑了。”
“穿针而已。”
坐在林氏下首的刘氏,嘲讽道:“苏妹妹,不会连这个也不会吧。”
苏沅心中大白眼都要翻飞出去,但面上讪笑道:“妾身眼神不好,眼神不好......”林氏闻言,掩嘴轻笑,道:“苏妹妹真爱开玩笑。”
“......”刘氏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母妃,母妃,你看萤火虫。”
大公子裴明安双手捂着朝这边跑来。
今夜还是她入府以来第一次见到秦王府的大公子,七岁的小男孩面色有些苍白,脸上因跑动泛起潮红。
刘氏温柔地笑着,直呼跑慢些。
林氏则是脸上挂着笑看着跑近的裴明安,笑容却不达眼底。
就在裴明安要跑到刘氏跟前时,突然脚下一滑,小男孩灿烂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敛,便直直朝林氏扑去......“啊!”
惊叫划破宁静,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林氏因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心生恐惧,在本能反应下向边上避开,身子却向地上跌去。
钱嬷嬷见状大惊失色,“王妃!”
“安儿......”刘氏尖叫出声,身边的丫鬟扑上去,伸手去拉住即将摔倒的裴明安。
苏沅一个箭步上前,用背挡住扑上来的裴明安等人,同时双手迅速将即将倒地的林氏托起。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到周围人反应过来时已然平息。
苏沅一手扶肩一手搭在手腕处,扶着林氏好生坐下。
“多谢苏妹妹。”
林氏面色苍白,额角冒着细密汗珠。
“娘娘客气了,妾身该做的。”
钱嬷嬷上前,焦急问道:“王妃您没事吧?”
林氏摇摇头。
“安儿?”
刘氏抱着裴明安紧张问道。
“母妃,我没事。”
回过神来的裴明安摇摇头。
“安儿......”林氏放松了下来,转头朝林氏福身,“娘娘,安儿鲁莽,惊扰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林氏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刘氏起身。
刘氏对着苏沅道谢,“还要多谢苏妹妹,不然安儿就冲撞了王妃。”
说完就要福身道谢。
“侧妃娘娘客气了!”
苏沅上前一把扶住刘氏,“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重新落座后,裴明安许是因刚才之事,没有精神,靠在刘氏怀中,亭子内只有刘氏轻声哄着他的声音。
苏沅又坐了片刻,便找了个借口出了亭子,凑到宋氏、赵氏她们一堆中去。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苏沅带着绿珠和兰芝立刻撤退。
一进鹿溪苑,苏沅就叫来王嬷嬷,“嬷嬷,接下来的日子,管好院子中人。
没有得到允许,所有人不得外出。
今后关好院门,切莫闹出什么乱子。”
王嬷嬷见平日里温柔可亲的苏夫人一脸严肃,不免心中有些不安,“是,夫人。
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要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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