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颤的白发，突然想起清婉被处决那日，这老奴冒死递来的半块玉佩——此刻正与虎符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
“传张太医。”
玄烨的声音像生锈的刀刃，“把济世堂抄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培盛退出殿外时，撞见端妃抱着药碗走来。
这位先帝遗妃自德妃死后便闭门不出，此刻苍白的脸上竟泛起诡异潮红：“皇上可是在找张修远？”
她掀开药碗木盖，露出半片染血的锦缎，“三日前他托人送来这个，说是清婉娘娘的贴身之物。”
玄烨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锦缎分明是清婉常穿的月白裙裾，上面用金线绣着半枝并蒂莲，花蕊处缀着极小的“承嗣”二字。
他忽然想起清婉临终前说的话，关于母亲陪嫁帕子的绣纹，终于明白赵承嗣后颈的朱砂痣，原是与她锁骨处的胎记同出一源——那是江南织造局特有的朱砂点，用来标记血脉正统。
“传朕的旨意！”
玄烨踉跄着扶住龙柱，“赵承嗣满门抄斩当日，清婉之父并未畏罪自杀，而是……”他的声音突然哽住，“而是替朕挡了刺客的毒箭。”
端妃轻轻摇头，将药碗放在案头：“皇上可知，德妃娘娘暴毙前，曾让人在冷宫埋下这个。”
她揭开案几暗格，露出半具白玉观音像，底座刻着“永绥百禄”的字样，与清婉腕间的镯子如出一辙。
当白玉观音像在玄烨掌心碎裂时，藏在其中的密报飘落满地。
玄烨颤抖着捡起一张，看见“镇远大将军私扣军粮”的朱批，落款赫然是他的笔迹。
更令他窒息的是，每张密报边缘都有清婉的小楷批注：“今日皇上批红时，手又抖得厉害”、“皇上昨夜在御花园梅树下站了两个时辰”。
养心殿外突然传来钟鼓齐鸣。
玄烨踉跄着走到殿前，看见文武百官跪满丹墀，镇远大将军的囚车正缓缓驶入宫门。
囚车中端坐的，竟是三个月前就该伏诛的赵承嗣！
6 梅魂不散紫禁城的雪下了整月，养心殿的铜炉里焚着龙涎香，却掩不住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玄烨蜷缩在龙榻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清婉留下的翡翠平安扣，玉髓里的血丝仿佛在流动，如同她临终时咳出的血珠。
“皇上，该喝药了。”
苏培盛捧着青瓷碗的手布满冻疮，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