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冷得像冰针一样,顺着雕花窗棂直往暖阁里钻。
我从一场满是血泪的噩梦里猛地惊醒,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瞬间就湿透了贴身衣服,顺着皮肤往下淌。
我抬眼一瞧,闺阁里的摆设还是那么熟悉,那古旧的雕花床、精致的妆奁,每一处都在告诉我 —— 我重生了,回到了还没被命运拖进深渊的时候。
恰在此时,房门 “吱呀” 一声被轻轻推开,小丫鬟若若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怀里捧着一套明艳至极的桃红色罗裙,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得声音都拔尖了:“小姐!
您瞅瞅,这可是绣房的师傅们熬了好几个通宵,特意为您赶制的新衣裳呀!
这料子,是从海外远道而来的顶级丝绸,触感柔滑得像水;再瞧这绣工,上面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就跟活的似的。
您穿上它去参加春日宴,保管能艳压全场,把那些个贵女都比得没了颜色!”
瞅着那套晃眼的罗裙,前世的糟心事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哗啦” 一下把我拍懵了。
想当年,我在京城那可是颜值天花板,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人群里最靓的崽,自带聚光灯效果。
就因为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被刚登基、野心爆棚的皇帝锴棋一眼盯上,一头扎进了后宫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从此开启了我 “大写的惨” 的一生。
我强忍着眼底泛起的酸涩,深吸一口气,朝着若若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若若,进宫赴宴,端庄得体才是首要,可不能太过招摇。
去,把我平日里常穿的那套衣裳拿来。”
若若一下子傻了眼,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忍不住吐槽道:“小姐,今天这春日宴,可是京中名门闺秀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的黄金机会啊!
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拼命准备,您却穿得这么朴素,这不是妥妥地自降颜值,亏大了嘛!”
我神色一凛,目光幽深如渊,冷冷开口道:“丢了风采又怎样,总好过丢了性命。”
想起前世锴棋初见我时,那犹如饿狼见到猎物般炽热又贪婪的目光,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厌恶感瞬间涌上心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别啰嗦了,赶紧去换!”
若若嘟囔着,满脸写着抗拒,但也不敢不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