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拦住了他,扬起手,用尽所有力气甩了他一巴掌,又一巴掌。
在他满脸愕然,即将爆发的怒火中,我凄然一笑。
“裴玄策,你再也见不到你女儿了。”
我退后了几步,颤抖着拿出绑匪随意丢弃在路边的盒子,木盖在他的目眦尽裂中被打开。
里面是女儿已经开始腐烂的小小手臂。
那是一只右手,从出生时女儿小拇指上就有一颗浅浅的痣,他不可能不识得。
在女儿的棺材前,看着棺材里瘦小的尸身,裴玄策瞳孔一缩,终于红了眼眶。
“那一日我和昭儿被绑匪绑架,山匪要五十金赎人,你已经知道了,但你没有救我们。”
“听说你为公主射雁,猎到了两只鸿雁,公主大喜,当场赏了你一百金。”
我强忍住声线的颤抖,尽可能平静地叙说这一切,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高高在上的将军,此刻跪倒在地上,将手深深插入头发,肩膀不住耸动。
“昭儿,昭儿,对不起,爹爹不知道你们是真的遇害……” 我紧紧盯着裴玄策,如果眼泪可以杀人,我早已将他千刀万剐。
四年前,也是在这样的雪天,我生下了昭儿。
那一夜我难产,从鬼门关闯过来后,郎中说我此生都不会再有身孕了,我对唯一的宝贝奉为掌上明珠般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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