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连连顾城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五个反派的后娘乔连连顾城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陌于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围人顿时大惊。开玩笑,这五个孩子为什么会被顾家撵出来,还不是因为有俩女娃,俩残疾,就一个好端端的顾城有人稀罕,可倘若还要附带四个累赘……那没有任何人敢要!当下,好几户人家都借口快速的跑了。周围人越来越少,张婶子见势不妙也溜了,最后只剩下了娘仨。乔连连擦干净眼泪,面无表情的看了顾鹊一眼,也没说话,直接拉着顾楼的手走在前头。顾鹊一脸震惊,慢吞吞的跟在最后,思绪纷杂无人知晓。回到老宅,乔连连拉开门,冷着脸把两个孩子放进去。她已经决定好了,她会抚养这几个孩子长大,但不能任由这几个孩子长歪,变得冷血无情,满腹算计。不过,难关要一个一个的攻克,孩子也要一个一个的教育。这些东西急不来。乔连连先是把腿脚不好的顾楼抱上了床,让三个孩子裹一个毯子取暖...
《穿成五个反派的后娘乔连连顾城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周围人顿时大惊。
开玩笑,这五个孩子为什么会被顾家撵出来,还不是因为有俩女娃,俩残疾,就一个好端端的顾城有人稀罕,可倘若还要附带四个累赘……
那没有任何人敢要!
当下,好几户人家都借口快速的跑了。
周围人越来越少,张婶子见势不妙也溜了,最后只剩下了娘仨。
乔连连擦干净眼泪,面无表情的看了顾鹊一眼,也没说话,直接拉着顾楼的手走在前头。
顾鹊一脸震惊,慢吞吞的跟在最后,思绪纷杂无人知晓。
回到老宅,乔连连拉开门,冷着脸把两个孩子放进去。
她已经决定好了,她会抚养这几个孩子长大,但不能任由这几个孩子长歪,变得冷血无情,满腹算计。
不过,难关要一个一个的攻克,孩子也要一个一个的教育。
这些东西急不来。
乔连连先是把腿脚不好的顾楼抱上了床,让三个孩子裹一个毯子取暖,然后才问道,“顾城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话音才落,老宅的大门就被推开,一个身量颀长,面容冷峻的小小少年走了进来。
乔连连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顾鹊突然放声大哭,“大哥,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抛下我们就走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这女娃再聪明,再戒备,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刚才乔连连在外面一番哭诉,又冷下脸来对她,顾鹊的心态就有些崩了。
然而顾城并没有理会她,小小少年抿着薄薄的唇,径直走到了乔连连跟前,冷声问道,“你是不是又想把我们抛下了?”
乔连连先是一怔,随后明悟,他应该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
“你要把我们抛下可以,但不能把我们分开。”顾城仍旧冷硬的同她谈判,“你自己走,不许把我们过继给任何人。”
这个大反派,虽然以后又狠又坏,但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无情嘛。
乔连连上下打量了这个反派大儿子两眼,突然笑了,“傻孩子,说啥呢,刚才你弟弟妹妹掉坑里,你是不是找人来救他们去了?”
顾城双目一滞,没有说话。
乔连连又道,“你没找到人吧,所以又自己一个人去救他们了,这来回两趟肯定冻坏了,你也坐床上暖和暖和。”
她抓住顾城的手,硬生生把他按在了床上,就连顾鹊也被她按了过去。
“今天太冷了,我去给你们烧热水喝。”
她用手捋了捋鬓边的发,含笑转身去了外头。
其实刚才都是乔连连瞎蒙的。
大反派小时候到底什么样子她也不清楚,但从顾家愿意只留顾城,但顾城却坚决要和自己弟妹在一起的举动来看,目前大反派还没坏的黑心黑肝。
刚才的一番推测,顾城虽然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这就证明了乔连连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些反派们,还有救!
她长舒一口气,单手拎着个破旧的水壶,想在院子里找点干净的水,却发现空空如也。
这大冷的天,难不成要她去挑水?
乔连连忽然想念起刚才那杯热乎乎的水了。
下一瞬,一杯滚烫的热水就出现在了她的掌中。
还是那个杯子,还是那个温度,乔连连又惊又烫,赶紧躲到了大门后头,生怕被人看见了。
这是……咋了?
乔连连呆滞了片刻,脑中忽然涌出一个不太现实的设想。
为了验证这种设想,她刻意想了一下“收起杯子”,下一刻,杯子就不见了。
还真是……空间啊。
不过为啥是她实验室里的杯子?
乔连连想到了自己摆放在实验室里的面包,下一瞬,带着包装的一块面包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真的是实验室!
乔连连特别激动,她想起那些带空间的小说,连忙用力想“我要进去,我要进实验室”。
下一刻,她就被天旋地转包围,手中的破水壶掉在地上,整个人像烂泥似的瘫软了下去。
好大会子,乔连连才缓过来。
她心有余悸的捡起地上的面包,也不知道是自己不够资格进实验室,还是根本就不能进,不过能拿实验室里的东西还是不错的。
要知道,那可是她的做研究的秘密基地,里头物资丰富不说,还有许许多多的保命物件。
要不是……她一时大意被人骗了出去,也不会在这里了。
想到过去,乔连连的眼神有些发冷,身上透出肃杀的气息。
她努力那么多年,为乔家做了无数贡献才换来了家主之位,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死了,也不知道她的那些死对头会不会高兴地笑死过去。
突然,主屋传来了小小的动静,乔连连耳力颇好,一下子就听到了。
她迅速转过身,正看见顾鹊捧着一坨布往门后的旮旯里藏。
“这是在做什么?”乔连连把面包往怀里一揣,走了过去。
“没,没做什么。”顾鹊异常慌张,小脸上满是不安,想要把布坨塞进旮旯里,结果布坨十分不给面子的掉了出来。
乔连连捡起来一看,这不是顾歌刚才穿的裤子么,怎么在这里。
她皱起眉头进了里屋,正好看到顾城在笨手笨脚的给顾歌穿裤子。
一看见她,几个孩子的表情全都凝固了,也就一个顾城面色不变,但双手却用力的攥紧,像是在极力克制忍耐着什么。
“呜呜呜,娘不要打歌儿,歌儿不是故意尿裤子的,歌儿知道错了。”顾歌突然嚎啕大哭。
旁边的顾钟和顾楼都瑟瑟发抖,但仍有意无意的把顾歌往身后护。
乔连连的鼻尖有点酸。
原主性格古怪且暴戾,遇到点小事都恨不得打孩子一顿,如尿裤子这种大事发生,能把顾歌抽的全身青紫。
也难怪刚才几个孩子那么害怕。
乔连连长叹了口气,上前推开顾城,把穿反的裤子正过来,再仔细的给顾歌穿好。
“哭什么,不就是尿裤子了么,待会洗了就好了。”她轻声道。
顾歌的哭声渐渐止住,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十次的哭里有八次是因为挨打或畏惧挨打。
如今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袭,反倒是收获了后娘的轻声细语,顾歌迷茫的抬起头,盯着乔连连,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乔连连抿嘴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乔连连循着声音走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巨大的坑,应该是大型动物刨出来的,呼救声就是从坑里传出来的。
她赶紧小心翼翼的伸头看去,正看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缩在坑里,无助的呼唤。
男孩约莫五六岁,一只腿有些不太方便,因此怎么都爬不出坑。
女孩七八岁,模样清丽,身材瘦削,唯独一双眼睛像豺狼犬豹,凶戾中带着几分警惕。
当看见乔连连的时候,两个孩子齐齐的闭上嘴,表情全部转为惊恐。
“娘,娘我们不是故意不回去的。”男孩率先开口,惊慌失措的道,“是我滑进坑里,二姐为了救我才下来的,我们这就走,这就回去。”
他手忙脚乱的往上爬,却因为腿脚不好一次次的摔回了坑里。
“好了。”乔连连有些头痛的捏了捏眉心,制止了男孩的举动。
原主走的一了百了,倒是给她留下了这么大的烂摊子,还有这几个看着胆小,实则眼底藏着恨意的孩子,除了最小的顾歌,其他的恐怕个个都不好相处。
“罢了罢了。”
乔连连叹了口气,左右寻了两眼,找了根相对粗壮的树枝,一头伸进坑底,大声道,“你抓着这头,我拉你上来。”
男孩畏惧的望着她,十分不情愿的伸出手。
在他的记忆里,后娘总是对他们非打即骂,偶尔露出一丝好意,也不过是为了继续捉弄他们。
可大哥二姐说了,他们不能反抗这个女人,即使装,也要装的顺从,听话。
因此,即使明知道自己会重重的摔回坑中,男孩还是闭上眼,认命的抓住了树枝。
然而下一刻。
随着一声“抓紧了”,他感觉自己骤然被凌空拽起,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坑边缘了。
乔连连,那个恶毒的后娘抽出树枝,关怀的望着他,“怎么样,有没有冻坏?”
男孩呆呆的说不出话,这一切和他想的太不一样了。
“没事了就行。”乔连连把他放在一边,又把女孩给拽了上来,才问道,“老大呢?”
老大顾城,五兄妹中最早熟的孩子,今年九岁,性格阴沉冷漠,是书里最大最腹黑的反派,因其心狠无情给乔连连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大哥,大哥先走了……”男孩低声道。
乔连连抿了抿嘴。
没想到大反派这么小的年纪,心就已经这么硬了,把弟弟妹妹丢在雪坑里自己走了,果然不愧是书里最狠的男人。
“那我们也回去吧。”她叹了口气,摸摸男孩的头,“免得大家担心。”
乔连连带着两个孩子往破旧的老宅里走,路上不免遇到了同村的人。
刚开始都是些邻居,也就在背后指指点点。
等快进村了,一个中年妇女挎着个篮子斜刺里冲了出来,阴阳怪气道,“哟,你这黑了心肝的妇人,又对几个孩子造什么孽了,也就你心狠手辣,那么小的孩子也狠得下心使唤,难怪克死了夫婿,还让夫家给撵了出来,真是活该。”
乔连连的步伐就停了下来。
原主被撵出来这半年,冷嘲热讽听多了,但多数都是看不惯她如此对待孩子,气不过说上两句。
唯独这个张婶子,是真的跟乔连连不对付,究其原因,是她想给自己无子的大儿过继顾城,原主觉得要过继也不能是这唯一健康的劳动力,因此说啥都不同意。
两个人就此结了怨,没少打架闹泼。
不过此乔连连非彼乔连连,带着两个孩子的她只是斜睨了张婶子一眼,便继续往老宅走。
“哟,这是不知道干了什么心虚了吧。”张婶子先是一愣,叫唤的愈发厉害,“大家来看看,这个恶毒的女人不知道又干了啥,看这俩孩子一身都是土坷垃,莫不是打算活埋了俩孩啊,好狠的心,好狠的后娘啊。”
在顾家村,打孩子骂孩子都是自家事,外头人管不着。
但如果涉及到了人命,淳朴的乡亲们就不能袖手旁观,当下好几个汉子都围了过来,有个别手里还拿着锄头。
乔连连眉头微皱,知道不能再任由张婶子叫唤下去了,站出来道,“婶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明明是看两个孩子出去太久不安全,特意出去找人的,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我要谋害两个孩子,我要是想害他们,两个孩子还能在这里站着吗?”
大家都是一怔。
这话没错,顾老三家的想不想害人看不出来,但俩孩子却是活蹦乱跳站在这里的。
“张婶子,说话要讲证据啊。”乔连连慢条斯理的说完,抓着两个孩子的手就往人群外挤。
张婶子十分不甘心。
她早就看不惯这个小寡妇,明明养不了五个孩子,就是不愿意把顾城过继给她家,害的她大儿无后,现在还那么趾高气昂,真是气人。
她眼珠微转,最后落在了乔连连身边的两个孩子身上,“让顾楼和顾鹊说说,你俩是干啥去了?”
乔连连心底忽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顾鹊停下脚步,垂着头低声道,“娘……带我们进猎坑里了。”
她故意说的含糊,落在众人耳朵里却成了乔连连把两个孩子给推进了猎物坑里。
当下,周围人都气愤的瞪了过来,张婶子更是得意地骂了起来。
乔连连松开了顾鹊的手。
她没想到这个继女才八岁,心机就已经这么深,居然想着在这里陷害她。
乔连连决定给顾鹊上一课。
她忽略掉周围人的指责,一脸惊讶的看着顾鹊,眼眶逐渐有泪水凝聚,“鹊儿,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声音太大,周围人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乔连连开始了她的表演,“你不能因为我把米先给小五吃了就怪我,冤枉我想害你啊?我要想害你,你能活到现在?我让你干活是因为你是姐姐,你们几个大孩子不帮忙,我一个人怎么养得了你们五个人?我跟你爹连面都没见过,我养你们五个图什么啊。”
年轻的小寡妇捂着脸哭得肝肠寸断。
大家忽然想起来,乔连连也才十五岁而已,比顾城大不了多少。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被迫当了后娘,养五个孩子,也确实不容易。
大家刚才的满腔激愤逐渐化成了讪讪。
这个时候,乔连连又哽咽着抬起头,“既然我养不了这五个孩子,不知道大家乡里乡亲的,有没有谁愿意帮我照顾这五个孩子,他们是亲兄妹不能分开,大家好心肠的把他们一起收养了吧。”
“真死啦?”
“要不要送大夫?”
“这顾老三家也不是个好东西,死就死了吧,管她呢。”
周遭嘈杂的声音逐渐散去,乔涟漪头疼欲裂的摸了摸额头,还没睁开眼,记忆就猛的窜入脑海。
这个女人叫乔连连,原生家庭极恶劣,父亲嗜酒且家暴,加上一个混不吝的哥哥,一个懒散刁蛮的母亲,乔连连就像个豆芽菜,日日被欺负着长大。
十五岁那年,她被父母以二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累赘男顾家老三。
为什么说是累赘呢,因为顾家老三成过亲,还有五个孩子,这一嫁过来就要当后娘,搁谁谁愿意。
但乔连连没有反抗的权利,五花大绑着就送进了洞房。
然而老天并没有眷顾她,新婚之夜,尚未见到夫婿,县里突然来了衙役,原来是前阵子征兵,顾家大哥应征去了几天,受不了苦头逃了,衙役来抓人,没抓到,干脆把顾家老三抓去充了人头。
倒霉的新娘子,嫁过来连夫婿都没见过,就这么被迫接手了五个孩子。
刚开始由顾家其他人照着顾着,乔连连总还能吃口饭。
但随着顾家老三的死亡讯息传来,顾家人认定了是乔连连克夫,将她连同五个孩子一起赶了出去。
等等……
这剧情,怎么那么眼熟呢?
乔涟漪忽然想到自己闲暇时间看的一本网络小说,里头有好几个大反派,个个心狠手辣冷脸无情,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这几个反派还都是同一个后妈教养出来的,那个女人冷血自私变态,因为克夫被夫家赶出来,她把怨恨发泄在了几个孩子身上,日日对他们非打即骂,叫他们干重活累活,甚至试图把女娃娃卖进青楼,导致几个反派长大的第一件事就是联手弄死了她。
虽然这些剧情作者只三言两语交代了下,并没有详细叙述。
但乔连连还是深深记住了这一段故事。
天杀的,她这是,穿书了?
乔涟漪,哦不,乔连连懵懵的坐起身,抬起头就看见两个小孩穿着脏兮兮的破棉袄,一个双目无神,一个畏畏缩缩,坐在角落。
“妹妹,娘是死了吗?”双目无神的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的样子,大约是太久没吃饱,他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伯伯说娘死了,娘真的死了。”畏畏缩缩的小姑娘才两三岁,看起来比男孩更虚弱,像是随时会断气一般。
乔连连也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性格,但看见这俩孩子,她心底不自觉就有些发酸。
“噢,死了可真好。”这时,五六岁的小男孩露出了开心的笑。
乔连连,“……”
“我没死。”她没好气的说了声,站起身,先是左右环视了两圈,最后走上前,要把小女孩给抱起来。
谁知小女孩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带着哭腔喊道,“娘,歌儿乖乖的,歌儿没有闹,娘不要打歌儿。
乔连连叹了口气,这应该就是五个孩子里的小女儿顾歌了吧,算是五个反派里相对有良心的,也是被原主残害最惨的孩子。
“别怕。”她柔柔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然后掐着她的咯吱窝,将她抱进怀里,“娘不打你。”
她只是看地太凉,天又太冷,在地上坐太久,会冻坏孩子的。
小女孩依旧十分惊恐,等乔连连把她放在床上,她就十分迅速的缩进了角落里。
造孽哦,也不知道原主究竟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把孩子给吓成这样。
“你也过来。”她抿着嘴,把男孩也抱了过来。
兄妹两个害怕的躲在床角,身子瑟瑟发抖。
“就你们俩?”乔连连有些疑惑,根据她的记忆,家里应该有五个孩子才对。
“大哥,二姐,他们,去外面找吃的了。”小男孩瑟缩着道,“我,我也该去的,但是大哥说我眼睛不好,让我在家等着,娘不要生气,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他说着,开始手忙脚乱的往外爬,却因为视力不佳险些摔下床。
乔连连赶紧接住了他。
“不用了,你在家好好待着。”
多狠的心,才能在这么冷的天气,让几个孩子出去找吃的。
乔连连用床上的被褥把孩子们包裹起来,晃悠起身,走到了外头。
不得不说,顾家人心也狠,直接把娘几个赶出来,只给了个废弃的老宅子,就再也不闻不问了。
这老宅子破到什么程度呢,墙是泥砌的,屋顶是茅草盖的,院子是破破烂烂的篱笆,连个人都挡不住。
此时正值深冬,气候严寒,天空还若有似无的飘起了雪花。
这样的天气,稍不留意就可能冻死,乔连连担心几个孩子,抓起一个烂斗笠就往外冲。
顾家村地势偏僻,位处深山,好处是能靠山吃山,村里就有不少人专门打猎。
坏处就是格外危险,不管是饥饿的猛兽,还是猎人下的捕兽夹,碰到哪个都不好受。
乔连连一路小心翼翼的寻找,危险还没遇到,自己就先累个半死。
她气喘吁吁的靠着一处大树,暗叹这具身体太瘦弱,天气又冷,现在要是有杯热水就好了。
她思绪刚落,一杯开水就出现在了右手掌心。
乔连连被烫的一个哆嗦,差点连杯子带水都给扔地上。
好在仅存的理智让她把左手缩到了袖子里,再隔着衣服把热水杯握住。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乔连连只想说俩字——舒心!
等到水没那么烫了,她一饮而尽,然后对着这个现代化的玻璃杯发起呆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这应该是她出门之前倒在实验室的一杯刚烧开的水,这杯子,还是她新买的。
天啦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连连彻底懵逼了。
这时,远处传来人声,乔连连手忙脚乱的想把玻璃杯藏起来,却发现没地方装。
她不禁想着,“要是这杯子能消失就好了。”
思绪刚落,玻璃杯就没了。
乔连连瞪圆了眼睛,好大会子才僵硬着转过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不是她缓了过来,而是那边传来的声音像是几个孩子在呼唤。
“救命……”
“救命啊……”
这一次,顾歌没有抗拒,也没有吓得往里躲,大眼睛里都是迷茫。
乔连连心生怜爱,索性将她抱了起来,柔声道,“小五可是饿了?”
顾歌懵懵懂懂的望着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哥哥姐姐们手心里皆是捏了一把汗。
这也是原主常用的损招之一,每次轻声细语问孩子们是不是饿了,等有人点头说饿了,她就歇斯底里的发脾气,话里话外不外乎是养几个孩子多费劲多辛苦。
然而这次,意料中的狂风暴雨没有出现,乔连连只是点了点头,“那好,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去煮饭。”
她把顾歌放回床上,去院里拎起破旧的水壶,进了更破旧的厨房。
家里还是没有水,但乔连连已经不慌了,她伸出双手,在心底默念了一声“纯净水”,实验室里摆放着的一整桶还没开封过的纯净水蓦的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好家伙,真重。
乔连连吃力的把桶放灶台上,拆开塑封,把水倒进破水壶里。
也不知道这些水壶多久没洗了,里头脏兮兮的,乔连连作为一个洁癖患者,接连涮了三次才敢倒进去水。
这个时候新的问题来了,柴火咋烧?
用惯了天然气和电磁炉,乔连连跟柴火斗争了十分钟都没能搞定它。
最后她放弃了,把纯净水倒进桶里,对着主屋喊了一声,“来个烧锅的。”
没大会,顾鹊来了。
在原主暴政之下,顾鹊烧柴做饭都是一把好手,不一会锅底就燃起了熊熊焰火。
乔连连先把一壶水烧开,倒进碗里让孩子们先喝着,又去米缸里翻了碗糙米,加上两瓢的水,熬了一锅浓稠的糙米饭。
她还想做个菜,可惜这个家着实贫穷,又摊上严寒季节,连根草都没有,只能作罢。
不过就这样,也已是极好的了。
要知道,原主平时熬稀饭,两瓢水只放一把米。
最浓稠的那一碗她自己喝,几个孩子只能吃个米粒粒。
哪像现在,一人一碗稠米饭,喝的几个孩子连烫都顾不上,大口的呲溜,等喝完了,还要用舌头舔一圈碗壁才肯罢休。
饭毕,顾鹊主动站起来,把碗叠成一摞拿去刷。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了,乔连连十分悲痛的宣布,“咱家还剩最后一把米,马上就要没饭吃了。”
刚才还吃的脸颊通红的几个孩子瞬间一脸苍白。
顾城嘴唇抖索了好几次,才压着声音问道,“你是不是给我们吃一次饱饭,就把我们卖了?”
乔连连一怔,这才明白刚才顾城为何心事重重,连糙米饭都吃的食不知味。
原来是想多了呀!
“你这孩子,怎地就爱瞎想。”乔连连嗔了他一眼,“你们既然叫我娘,就是我亲生的孩子,哪里能把你们卖了。”
可这样,一家六口怎么吃饭?
乔连连心中早有计较。
之前去寻顾鹊几个人的时候,她就发现顾家村背靠大山,村子里常有人以打猎为生,虽说这是冬天,但也有很多动物并不冬眠,只要细心总能打到点野味。
“我去山里找点吃的,你们在家看好弟弟妹妹,不要再乱出去走动了。”乔连连叮嘱两个大孩子。
顾城和顾鹊都怔怔的望着她,眼底涌动着不敢置信。
这个后娘,从前最是胆小,顾城好几次跟她说可以打猎,她都不愿意去,反而还要骂上顾城一顿,以为他是盼着她死在后山。
如今,后娘变了,变得好生奇怪,变得让人骨子发冷,生怕她再耍更坏的招数。
乔连连却不管这几个孩子怎么想,她要活下去就得吃饭,就得赚钱,不光是为了养孩子,也是为了她自己。
将破木门关好,乔连连就大步的往后山走去。
这会正是下午时分,家家户户吃饱了都在午休,整个后山静悄悄的,有些令人发憷,但却更合乔连连的意。
当走到一处偏僻之所,她低下头,默念了一声“A7”,一把小巧精致的短管武器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这是乔连连在乔家披荆斩棘时最贴身的宝贝,是乔家上一任家主送给她的,陪了她整整二十年,贯穿了她整个青春岁月,也是她使用最顺手的武器。
将A7揣进怀里,她借着巧劲爬上了一棵老树的分枝,在上面静静地等待。
约莫十几分钟后,东北角的枯草后有了动静,乔连连给A7上了膛,瞄准,扣下扳机。
“咚”的一声。
一只黑羊鲜血四溅的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一个孩子也摔着滚了出来。
顾城心里有点慌,他只是想看看后娘到底打什么坏主意,才跟了过来。
结果莫名其妙的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响动,把他惊的脚一滑,摔到了大树底下。
然后,一抬头,正巧看到后娘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顾城九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寒毛直竖。
乔连连从树上滑了下来,走到顾城跟前,思虑片刻,对他伸出一只手。
顾城呆呆的望着她,好大会子才试探着抬起胳膊。
下一瞬,乔连连把他拽了起来,又为他拍打干净身上的草屑。
就像所有的娘对儿子那般,略带埋怨的道,“你跟出来干什么,还躲躲藏藏的在后面……”
不过当看见那个头颇大的黑羊时,乔连连又改了话音,“既然来都来了,一起把羊抬走吧。”
这羊个头挺大,她身材弱小未必能扛动,如今一个劳力送上门,不用白不用。
娘俩拿草绳把羊蹄子捆好,再用一根粗木棍穿过去,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就这么抬着羊回了家。
路上免不了遇见同村的人,乔连连就笑着解释,说看到这个羊摔死了,她碰巧捡回来了。
大冬天的,还能捡到一个摔死的羊。
村里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但也没办法,谁让这是人家的猎物呢。
不过,总有些人不安好意。
当“顾老三家的在山上捡到一头羊”这消息传到张家后,一脸精明的张婶子眼神闪烁了好久,最后瞄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娘俩直奔山上去了。
乔连连娘俩抬着羊回到家,就开始着手杀羊。
一般人家的农妇是不敢杀羊的,但凡是大型一点的动物都得找专门的屠夫。
但乔连连却不怕,前世在乔家,她研究了二十年的人体骨骼脉络,连带着猪牛羊也了解不少,虽然不如老屠夫那般熟练,但剥皮放血却不在话下。
于是,五个孩子,大的小的站成一排,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后娘,把一头羊剥了皮,剁下四肢,再把其他部位砍成小段,堆放在一起。
刺激,不敢置信,同时又透着一丝丝的期待。
“娘,这羊……是要吃肉吗?”瘸腿小顾楼眼巴巴的问。
他是几个孩子里城府最浅,最贪吃的一个,也就他敢在这时候询问满身是血的后娘了。
“不吃肉还能干啥。”乔连连爽快的笑了,“你们还站着不帮忙,是要累死我吗?鹊儿去烧水准备焯肉,老大过来把四个腿挂悬梁上,”
等一切都收拾完毕,锅里已经咕嘟上羊肉了。
老宅太破,原主手艺也不好,家里并没有什么调料,但羊肉这种东西要是做不好,味道还挺呛人的。
乔连连只能去外面站了站,刚好看见一个面善的婶子,她厚着脸皮凑了过去,“刘婶子。”
“哎,是老三家的啊。”刘婶子手里捏了两把葱,有些讶异。
这半年,乔连连因为虐待几个孩子,在村里名声很差劲,许多人都不愿意跟她讲话。
但刘婶子心软,认为她年纪小小也不容易,再加上两家是挨着住的邻居,她也不愿意跟乔连连交恶,就和善的问她,“啥事啊?”
“是这样的婶子,我不是捡了个羊么,想煮肉给孩子们吃,但是家里没啥调料,现买也来不及,能不能找你借点。”乔连连有些羞赧。
见过借钱借车的,没见过借调料的。
好在刘婶子只是怔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好嘞,我这就去给你拿。”
乔连连在门口站了一会,刘婶子就带着一小把料过来了,“这是八角,桂皮,再放点白芷和花椒,炖肉可香了。”
到最后,连手里的小葱都分了她一半。
乔连连连连道谢,刘婶子摆了摆手,就回了自己家。
关上门,刘家当家的站在院子里问她,“咋的?隔壁那个女的又打孩子了?”
“没有,给孩子们炖肉呢,没调料找我借一点。”刘婶子笑呵呵的,“难为她能想起来给孩子们做吃的,比以前强上不少。”
刘大叔却没多少好气,“我看别是她自己吃肉,给孩子们啃骨头,这娘们心肠老坏哩。”
刘婶子笑着拍了他一下,却也没反驳,两个人回了正屋。
老宅门前,乔连连叹了口气。
她耳力好,前后听了个完全,心底忍不住感慨,原主以前到底是多么天理不容。
一阵肉香味飘至鼻尖,乔连连赶紧扯回思绪,把调料洗洗扔进了锅里。
想了想,她又从实验室里拿了一瓶酒,虽说是国外的威士忌,不是料酒,但往锅里浇上两滴,膻腥味还是去掉了不少。
等到水再次沸腾,乔连连把锅盖盖上,又让顾鹊把柴火抽掉两根,降低火量。
顾鹊没说话,但全都照做了。
她现在没工夫忌惮厌恶这个后娘,小姑娘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一锅香喷喷的羊肉身上了,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吃到多少,但那么香喷软烂的肉,就是只咬上一口,那也值了!
乔连连瞄见顾鹊的眼神都直了,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在想什么。
她也不戳破,叮嘱了顾鹊两声便走出了厨房,正好看到老宅的大门被撞的叮当响。
与此同时,一个中年妇女的哀嚎声响起,“哪个狗日的,把我们的羊给偷了,那是我们的羊啊,我们的。”
乔连连的眉头立时竖了起来。
前头她才抬着一头羊回来,转眼就有人说羊被偷了,这打的什么算盘,简直一望便知。
不过,想占她的便宜,怕是有点困难。
乔连连眼珠微转,三两步走进主屋,指着厨房里的肉味,对着顾歌一顿诱惑。
“我的羊啊,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羊。”
外头的哀嚎声仍在继续,破旧的老宅大门却已抵挡不住如此暴力,随着一声“咔嚓”,大门打开,张婶子和其儿子踉跄着冲进了院内。
紧随着的,还有一些看热闹的顾家村村民。
张婶子一进来就看见挂在悬梁上的四个腿,还闻到了厨房传来的肉香,不禁疯狂咽唾沫,同时暗暗庆幸自己竟然想了这么聪明的法子,不仅能拿走羊肉,还能狠狠地羞辱这小贱人一番。
“我的羊啊,没想到竟是被你偷走了。”张婶子一掐大腿,双眼含泪,“我大早上放在山头的笼子里进了一头羊,当时我一个人力气小,拿不走,所以特意下来喊老二跟我一起去拿,结果转眼羊就没了,那可是我的羊啊,顾老三家的,你平日里虐待孩子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偷上东西了,难怪顾家要把你赶出来啊。”
这一番话不仅污蔑了乔连连,还拿她被顾家赶出来说事儿。
再加上乔连连之前对孩子们的行为,许多村民都在交头接耳,不外乎是骂乔连连不要脸。
乔连连听在耳中,没有任何慌张,反而十分镇定的走到院落里,淡淡道,“张婶子这话说的可就无稽之谈了,你的羊没了可能是跑了,怎么就能赖在我的身上,难不成我就那么巧捡到了你的羊?”
“我看不是你捡的,是你故意偷的。”张婶子拍着大腿叫骂,余音能拖十里长,“你就是个小偷,贱人。”
“张婶子这话过分了。”乔连连的脸耷拉了下来,“如果我捡到的羊就是你的羊,那以后大家都不要吃猎物了,谁知道是不是别人的。”
“你……”张婶子被怼的一噎,好大会子才道,“我记得那头羊,特别大,特别肥。”
乔连连目光在悬梁下挂着的羊腿上转了一圈,腹诽道,当然肥了,看这四个腿就知道。
这时候,顾歌忽然摇摇晃晃的从里屋走了出来,她一边走还一边奶声奶气的道,“白,白色的小羊羊,肥,肥肥的大腿腿。”
“对,我家的那只羊,又白又肥,角还特别大,一定是你杀了我们的羊。”张婶子灵机一动,大声道,“快点把羊还给我们,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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