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青河里正的其他类型小说《又奶又狼小猎户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月落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青山问道:“问清楚了,她没成亲,没婚配?”“没有。”“多大了?”“21”“21?比你大四岁,比你嫂子还大一岁。”沈青河一脸淡定,“我喜欢。”气的沈青山差点翻白眼,“你,你,十六七的不要,找了个老,老姑娘。村里那个王二梅也是21,刚生了第三个娃。”沈青河半掀眼皮,“你才老。”陈秀花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好了,二郎,快起来,我们同意了。”沈青河跪着不动,瞟了眼他哥。陈秀花看向沈青山,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先让二郎起来。”沈青山不情不愿的说道:“起来吧。”他知道他不同意也没办法,虽然觉着不是良配,可是这个小祖宗喜欢。还没娶进门,已经维护上了,真是弟大不中留。沈青河一站起身,就端着桌子上的饼要走。沈青山说道:“站住,我还没说完...
《又奶又狼小猎户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沈青山问道:“问清楚了,她没成亲,没婚配?”
“没有。”
“多大了?”
“21”
“21?比你大四岁,比你嫂子还大一岁。”
沈青河一脸淡定,“我喜欢。”
气的沈青山差点翻白眼,“你,你,十六七的不要,找了个老,老姑娘。村里那个王二梅也是21,刚生了第三个娃。”
沈青河半掀眼皮,“你才老。”
陈秀花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好了,二郎,快起来,我们同意了。”
沈青河跪着不动,瞟了眼他哥。
陈秀花看向沈青山,说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先让二郎起来。”
沈青山不情不愿的说道:“起来吧。”
他知道他不同意也没办法,虽然觉着不是良配,可是这个小祖宗喜欢。还没娶进门,已经维护上了,真是弟大不中留。
沈青河一站起身,就端着桌子上的饼要走。
沈青山说道:“站住,我还没说完。”
“鹿儿饿了,得先让她吃饱。”
陈秀花笑着接过,“二郎,饼子凉了不好吃,我去热下,锅里还有粥,一并给你热了。”
“谢谢嫂子。”
陈秀花被沈青河的笑容晃了眼,虽然很淡,不过确实是笑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小叔子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笑。
“先和你哥聊两句。”
沈青山也看到了。这个女子还真是特别,刚醒来,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就会笑了。从那女子来了之后,他更是‘嫂子嫂子’的叫不停。
三年为他做饭做衣,也没听他叫一声。
“她叫啥?”沈青山问道。
“鹿圆圆。麋鹿的鹿,圆月的圆。”说起她的名字,沈青河脸上都挂着不自知的淡淡的笑意。
沈青山看着他,真是见了鬼了。
“哪里人氏?”
“不是大历朝的。具体的没问。”
“你就不怕她是个细作?”
沈青河看着他,“哥,你见过那么弱的细作吗?”
沈青山斜了他一眼,“有脑子就行。这不是把你迷的团团转。”
“我没什么好让她惦记的,除了我这个人。她若想要,我自己送上门。”
沈青山看着没出息的弟弟,揶揄道:“你不是说不成亲,不让任何女子进你的屋,进一次打一次。”
沈青河迅速接话,“鹿儿不是普通的女子。”
这腻歪劲,沈青山打个寒颤,可真有他的,混小子,“那她是啥女子?”
沈青河说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我未来的娘子啊。”
一瞬间,沈青山仿佛看到了弟弟小时候的样子,明媚,肆意。
好吧,就算那女子三十岁,他也认了,只要这臭小子喜欢。
“她同意了?”
沈青河蔫了下来,“我还没和她说。被那周郎中说准了,鹿儿脑袋里有淤血,现在她眼睛看不见。我如果现在和她说了,像逼她一样。”
“她一醒,就把身上的东西都给我了,只求给她请个郎中。还说她没地方可去,求我允许她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
“哥,你说我咋能这个时候和她提这个事。”
沈青山第一次听弟弟一次说这么多话,就像小时候,每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哥长哥短的,叭叭叭不停。
“哥,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沈青山回神,“哦,听见了。你说的对,是不合适。”
沈青河没了神采,啥时候才能和鹿儿成亲啊,他都要是18了。
沈青山才反应过来,“你说她还是个瞎子?”
沈青河不乐意了,“谁说她是瞎子?”
“不是你刚说的吗?”
沈青河不悦的白了他一眼,“我说暂时看不见。只是磕到脑袋而已。”
看在沈青山眼里,就是这个弟弟在向他撒娇。
瞎子就瞎子吧,大不了他多帮扶一点,总不至于会饿死。
“为啥都21了还没成亲?”
“鹿儿说,她们那里成亲晚,都要30左右才会考虑成亲。”
“哎呀,我忘了给鹿儿熬药。哥,都怪你,问什么问啊。”
他说完就跑了。
沈青山看着鲜活的弟弟,欣慰的笑笑。
他仰头望天,“爹娘,我们的二郎又回来了。”
沈青木站在家门口,发愁要怎么回复月英。他思来想去,长痛不如短痛。
长舒一口气,推门而入。
“回来了。”王四凤迎上来,“吃饭了没?”
沈青木摇摇头。
“他们都不留你在家吃饭啊?”
“说了,我没留。”
王四凤看着沈青木的神情,也猜出了一二。屋里,月英巴巴的望着他。
沈青木艰涩的开口,“月英啊,再觅良人吧。”
话音未落,月英又开始落泪。
沈青木无奈道:“月英啊,你们都没见过面,咋就恁喜欢他。”
“谁说我们没见过面。”
“青河啊,他说根本不认识你,也没见过面。”
月英一听,哭的更凶了,“他这样说的?他竟然说没见过我。”
王四凤一听来了精神,“咋?你们见过?见过还退亲,更不地道了。”
沈青木瞪了她一眼,“不要跟着别人胡说,都没定亲,咋能说退亲。”
王四凤撇撇嘴,悻悻然闭了口。
沈青木问月英,“你们啥时候,在哪儿见过?”
月英边抽泣边说道:“一年前,在县里。他们兄弟俩去酒楼卖猎物,我和姐姐在那里吃饭。遇到两个登徒子,是他打跑了他们。”
沈青木松了一口气,“换作其他女子,他也照样会出手相帮。至于他说不认识你,也很正常。他又不知道你的名字,而且青河从来不关注女子。即便是同村的,他说不认识也正常。”
“他知道我名字,我当面感谢他,还说了我是西水村的月英。”
沈青木无奈的叹口气,“唉,妹子啊,他根本不会记得你。他应该从头到尾都没看你一眼吧?”
月英低头不语。
沈青木索性说明白,“别想了,他快成亲了。”
月英猛然抬起头,“成亲?和谁?不是一直没相上的女子吗?表哥刚才还说他从不关注女子,怎么就要成亲了?”
“那女子已经住进他家了。听哥一句劝,赶紧觅个良人成亲。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月英哭着回了厢房。
王四凤凑上来,“还没成亲,就把人领家去了?还住一起?”
沈青木沉了脸,“谁说住一起了?你不要胡说八道,一天到晚乱嚼舌根。”
王四凤翻个白眼,去了厨房。
陈秀花回到家时,兄弟俩还没下山。她看着上了锁的东厢房,笑了笑,“这小子,是怕人家姑娘跑了,还是怕狼来了叼了去。”
她把菌子晾晒好,进了厨房。
最近二郎总是要熬精米粥。陈秀花不舍得再做米饭,今天还得吃饼子。
她边和面,边自言自语道:“唉,这大小姐以后要怎么养哦。”
有了沈青河,沈青山比预料的要早回来,他们提着三只野鸡,两只大兔子,还有三只小兔子下了山。
沈青河扔下野鸡,洗了手就往东厢房跑。
沈青山瞥了他一眼,嘟囔道:“瞧那没出息的样儿,她还能跑了不成。”
他把三只小兔子交给陈秀花,“这三小只养起来吧。中午做只鸡。”
陈秀花找了个筐,扣下来。庆生蹲在筐旁守着小兔子。沈青山着手处理野鸡。
沈青河进了东厢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停在门口。似是有点进退两难,他踌躇着不知该咋办。
他到厨房跟大嫂说道:“嫂子,还要麻烦你去看下那个姑娘。”
陈秀花停下手中的活,“哦,好。”
她进了东厢房,沈青河到厨房端了盆温水,放在外间,便出去了。
陈秀花给女子重新穿好衣服,又换了床褥子,找了件旧衣服叠了下,铺在女子身下。
抱着换下来的褥子出了东厢房,“二郎,可以了。”
“谢谢嫂子。”
陈秀花在院子里就开始动手拆褥子,和换下来的亵裤一起泡在水里,拿着被芯晾晒好。
沈青河接过木盆,“我去洗。”端着木盆直接去了河边。
午饭时间,河边几乎没人,他刻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沈青山把一切看在眼里,坐在灶火旁,闷闷的往灶膛里丢柴火。直到陈秀花喊道:“好了,好了,你想把锅烧漏不成,那么猛的火。”
一心不想这弟弟受丁点委屈,可现在都开始给女子洗亵裤了。如果这女子一直不醒,他要一直这样过下去?
“咔嚓”一声,他生生折断了手里的木柴。
“咋了?”
沈青山闷闷的说:“没事。”
早上刚说服自己,不再逼二郎,由着他性子来活。可若是这样活,让他怎么放手,怎么放心,怎么舍得。二郎可还不到十八。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偷偷把这女子丢到山里?不行,她必死无疑,不能这么做。
“唉。”沈青山重重叹了口气,狠狠丢下柴火,出了厨房。
陈秀花也愁,如果这女子一直不醒,他们家就要一直照看着?
沈青山到河边找沈青河。正好碰到他端着洗好的衣物往家走。
他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如果那女子一直不醒,你就这样一直照顾她?”
“嗯。”
沈青山气的扬起了手,停在沈清河头顶,又握成拳,无力的落下。
恨铁不成钢,“你还不到十八,都没成过亲,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就开始过起了老叟的日子?”
“我本就打算独自过活。现在已是很好,有她陪着。”
沈青山怒瞪着双眼,“陪着?她这样,是陪你吗?是在折磨你。何况,你都不知道她是否婚配,是否愿意。”
沈青河倔强的说道:“她迟早会醒。如果婚配,就让她离开,如果不愿意,我就一直对她好,好到她愿意为止。”说完端着木盆走了。
沈青山闭了闭眼,这不能怪他。是他这个作兄长的没有照顾好幼弟,让他养成这样怪异的脾性。
沈青山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回了家。
陈秀花端着饭食去堂屋,看到晾晒在院子里的亵裤,知道了她相公的意思。心里不是滋味。只盼着那女子赶紧醒。如果有婚配,就赶紧离开。别扰得二郎心神不宁。
“吃过饭就去请郎中,别等明天了。”沈青山说道。
“嗯。”
又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递给沈青河。
他们的收入都是沈青山在保管。沈青河也没什么花销,吃穿住行,哥嫂都给安排好了。这女子再不醒,聘礼都要折进去了。
沈青河又把老郎中请来了东厢房。
摸了脉,又翻了翻眼皮,老郎中说道:“我上次就说过她脑子里有淤血。我只能尽力,什么时候醒,得看治疗效果,我现在说不准。”
“嗯。”
老郎中行了针,又开了三天的药,“明天再来给她行针。”
又看了看受伤的脚踝,“嗯,不错,继续泡着,最多一个月就好了,不会留下病根。”
“嗯。”
沈青河拿了药回来,又进了厨房。
沈青山在屋里一直叹气,陈秀花在一旁着手做里衣,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他。
憋了好久,说了一句,“明天我去庙里拜拜,大家都说很灵。”
“别浪费那个银子了。”
“怎么是浪费,万一有用呢。”
“还是赶紧做活吧。”
“放心,晚上就能先做好一套。比襦裙简单的多。”
沈青山在家待着闹心,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沈青河煮好了药,放在炕桌上,“又要开始喝药了,赶紧醒来吧,醒了,就不用再喝这苦药汁了。”
一口一口喂完药,又压了压粉嫩的唇瓣,“只能喂你一点米油,时间长了,肯定是不行的。”
他思索着还能喂点啥,稠一点的东西,他都不敢喂。万一呛到,她现在的情况可能会直接窒息。
“你睡一会儿,我下地干活。晚饭前就回来。”
沈青河扛着锄头去了田里。遇到了堂兄沈青木,“青河,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直接住在西水村了。”
沈青河皱着眉头,“我住那里干啥?”
沈青木嬉笑着,“你不是要和月英成亲了吗?万一她心急,不让你回来呢。”
沈青木在十九岁那年终于成了亲,是外乡逃难来的一个女子。日子也算过的和和美美。不再是孤苦一人,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他也话多活跃起来。
“别瞎说。”
沈青木继续道:“月英可是我表妹。放心,绝对是个好女子。早知道你们能成,我早介绍给你了。”
“不准再提。”沈青河丢下一句,离开了。
“呵,还害羞呢。等你成了亲,就知道女人的好了。”沈青木嘿嘿笑着,继续干活。
沈青河愁闷不已,咋都知道了,这该如何是好。他哥这是要害死他,怎么都说不清了。
他把气都发泄在土地里。
沈青山看着他发狠的样子发愣,沈青河抬头,斜了他一眼,沈青山只觉着莫名其妙。
忙完地里的活,沈青河背着一捆草回了家。直接把草丢在装兔子的筐旁,洗手又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在院子的角落开始扎篱笆,做个兔子窝。兔子繁殖快,反正都要去锄草,偶尔不得闲去打猎,还可以改善下伙食。
庆生蹲在旁边,一会儿摸摸兔子,一会儿帮他爹递木板。
沈青河先掀开薄被看了看,又盖好,坐在炕沿,说道:“你可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我和那个月英啥关系都没有,我都没见过她。是大哥自作主张,我是一点都不同意。”
只听外面,陈秀花喊道:“大郎,洗手吃饭了。”
“好。马上就做完。”
沈青河出了东厢房,帮着大哥做完了最后一点。把三只小兔子放了进去,又撒了一些草。
“大哥,明天去镇上吗?”
“不去。”
“那剩下的野鸡和兔子怎么办?”
“给二伯娘。”
“为啥给她?”
沈青山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说好的下聘礼,结果又反悔,不得给人家赔礼道歉。就这,人家都不一定乐意。”
说起这个,沈青河也是一肚子气,“我从来都没同意过,都是你自作主张,现在全村都认为我要成亲了。”
“成亲怎么了?又不是丢人的事。不成亲才丢人。”
沈青河起身,和他说不明白,气呼呼的走了。
是夜,
沈青河给鹿圆圆擦擦脸,又擦擦手,“要睡觉了。明天一早就醒来,好不好?”
他感觉他们关系更近了,他喜欢每次回来就看到她,每天睁眼就看到她。她仿佛正在走进他的生命里,他天天祈祷,千万不要有婚配。
那颗孤独的心,游荡的魂,似乎终于有了地方停靠。
陈秀花找出一些旧衣服,犹豫一下,又收了起来。重新找了些新的粗布,和新做的那套里衣一起交给沈青山。
“给二郎送去吧。”
沈青山拿着衣物,敲响了东厢房的门。沈青河把鹿圆圆的手放在薄被里,去开门。
沈青山把衣物塞到他怀里,转身就离开了。
沈青河低头看了看,对着大哥的背影,轻抿了下唇。
他关好门,又坐回鹿圆圆身边,话语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嫂子给你做的新里衣,是细棉布,比你现在穿的舒服多了。明天就让嫂子给你换上。”
沈青河端着饼子和热粥进了东厢房,“鹿儿,饼子有点凉,嫂子又给加热了一下,饿坏了吧?”
鹿圆圆微微笑道:“没有。”
沈青河把饭食放在炕桌上。
“青河,我想先洗洗手。”
“好。”
沈青河又去厨房端了盆水,顺便搅了搅正在煮的中药。
他把盆子放在炕沿,抓着鹿圆圆的手,慢慢放在盆里。少年仔仔细细洗着,两双手交缠在一起。滑腻柔软的触感让少年俊脸越来越热。
鹿圆圆皱着眉头,这个弟弟行为有点轻浮,说道:“青河,我自己可以。”
沈青河才意识到她已经醒了,这样做有点过,忙缩回手,解释道:“让你先熟悉下。”
他拿来帕子,自然地就要握起鹿圆圆的手,好在最后时刻及时停了下来,递到她手边,“帕子。”
“谢谢。”
沈青河端走盆子,又把炕桌放在鹿圆圆面前。
这次学聪明了,先解释:“我会带你慢慢熟悉一遍这里的东西。”
鹿圆圆轻轻“嗯”了一声。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炕桌上,“这是一张小炕桌,在炕上吃饭或者干活的时候会用到。”
鹿圆圆顺着桌子边,摸了一遍。
“桌子上有饼子,还有碗热粥,我把菜夹到了碗里。这是勺子。”
沈青河把勺子放在鹿圆圆手里。
“这是一张饼。”
又把一张饼放在她另一只手里。
鹿圆圆试探性的用勺子去找那碗粥,沈青河看着离的越来越远,眉毛微皱。
他想直接上手喂她,不用她这么费力还没喝到一口粥。
鹿圆圆还没有放弃,先用手摸到了桌子,又慢慢的一点点探索,终于摸到了那碗粥。
她往前探身,嘴巴对着勺子吹了吹,其实根本没吹到粥上。
试探性的喝了一小口,然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好像取得了什么胜利。
沈青河看着只觉心酸。啥时候可以向她开口啊,他要名正言顺的照顾她。
鹿圆圆又咬了一口饼,“嗯,你嫂子做的饼真好吃。”
沈青河笑的开心,“明天还给你做。我明天要和大哥进趟山,顺利打到猎物的话,后天我们会去县上。想想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带回来。”
鹿圆圆摇头,“没什么需要的。”吃人家,住人家,哪还敢提要求。
“记得带那些东西去,多问几家,挑个好价钱。”
沈青河又不开心了,但又不能说,想了会儿才道:“你那些东西做工太奇巧,我都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也或许会引来啥麻烦。”
鹿圆圆顿住,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那样该怎么办?脑袋慢慢低垂,嗫嚅道:“我没其他东西了,现在又看不见,我还没想到其他挣钱的法子。”
她放下手中的饼,双手慢慢滑到桌子底下。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沈青河心像被揪住一样疼,就像当年无助的他,身无分文,无依无靠。
可是鹿儿似乎比他还可怜,一个女子,还受了伤,又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他后悔刚才的口无遮拦,只顾着气她事事都要和他分清楚。他忘了这是鹿儿第一天认识他,自然不是那么熟络。
如果随随便便就心安理得的花一个陌生男子的银子,这女子品德肯定有问题。
他太心急了。
沈青河开始找补,“我们这里毕竟是小山村,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去过县上。我没见过,不见得县上的有钱人没见过,还有府上呢。再说,都没见过的才是稀罕玩意儿呢。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果然,鹿圆圆抬起了头,脸上有了点光彩,“是吗?”
“放心吧,肯定可以的。我多跑几家。”
鹿圆圆浅浅笑着,“那麻烦你了,青河。”
“不麻烦,你不说这银子是给我的嘛。等我回来给你请郎中,再给你买肉吃。”
鹿圆圆眯着眼睛笑起来,“一个猎户还要花钱买肉吃。”唇边的两个小梨涡,显得她俏皮可爱。
沈青河呆呆的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辩解道:“那也不是每次你想吃啥,我就能猎到啥。那猎物又不会自己往我箭上跑。”
逗得鹿圆圆更大声的笑起来,沈青河也跟着笑。
屋前路过的沈青山被笑声感染,他也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屋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之前这臭小子像个冷冰冰的闷葫芦一样。
“那你猎到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
“好”,沈青河看她心情好转,又把饼子塞到她手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青河守了一会儿,看着她一人喝粥吃饼没问题,便说道:“我去给你做个恭桶。”
“青河,别忙了,等我脚好了,就可以自己去茅厕了。”
“没事,天冷了也用的着。”
嫂子就有一个,女子肯定会用到的,早晚都要有。
他到厨房,提了一个水桶出来,三两下就把提手砍断了。
“你砍它做啥?”沈青山听到动静,从堂屋出来。
“我给鹿儿改个恭桶。”沈青河正忙着打磨边缘。
“去做个就是了,好好的水桶就这样砍了。”
屋里的鹿圆圆第一次听到沈青山的声音,简直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这肯定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和温温柔柔的沈青河一点不像。
听声音,他这是不高兴了?
鹿圆圆心里惴惴不安。忘了问青河,他家还有什么人。他这个年龄,想必在家做不了主。如果他父母不同意她住在这里怎么办。她现在简直废人一个,还需要人照顾。
“今晚就要用。等回来再去做个水桶就是了。”沈青河继续忙碌着。
沈青山冷哼一声,回了屋。
沈青河看着去掉把手的水桶,还需要个盖子,上面再挖个洞,这样鹿儿就可以坐在上面了。
他乐滋滋的想着,在家里到处寻摸可以做盖子的东西。
看到堂屋里的圈椅。在那上面挖个洞也行,把恭桶放在下面。
抬头就看到他哥警告的眼神,算了,那是大哥成亲时候打的家具。他如果挖个洞,大哥说不定真会打他一顿。
他装了些草木灰,提着半成品恭桶进了东厢房。
鹿圆圆已经放下了勺子,规规矩矩的坐在炕桌前。
“鹿儿吃饱了?”他走近,“咋吃这么少?不是说这个饼好吃吗?怎么才吃了半张?粥也没喝完。”
“我一直坐在炕上,没怎么动,吃不了那么多。”
“真吃饱了?”
鹿圆圆轻轻点头,“嗯。”
沈青河端起碗喝完了剩下的粥,又把半张饼塞嘴里,“鹿儿,恭桶还需要个盖子,我得去趟张木匠家。一会儿就回来。”
他把炕桌换了个位置,收拾了碗筷端到厨房。又端着一个木盆回来。
“鹿儿,可以泡脚了。”
他把木盆放下,就去抱鹿圆圆,“你得坐在凳子上。我抱你过去。”
鹿圆圆轻轻点头。
他一直忙不停,她都没有机会和他说话。她真就像个废人,吃喝拉撒都离不开人。
鹿圆圆低落极了。
“鹿儿咋了?太烫?”沈青河伸手摸了摸药汁。
“不烫,刚好。谢谢青河。”她好像除了说‘谢谢’,其他啥也做不了,“你不是要去木匠那里吗?快去吧。”
“好,马上天黑了,我很快回来。”
“嗯。”
沈青河到堂屋,手伸到他哥面前。
沈青山抬眼,“干啥?”
“银子,做水桶。”
“这都啥时辰了,改天再做,那不是还有一个。”
“不行。恭桶还差一个盖子。今晚就要用。”
陈秀花看着两兄弟较劲,忍不住抿嘴偷笑。也不知道大郎较什么劲,明明每次都输,最后还不是依了二郎。
沈青山瞥着弟弟,拿出钱袋子,仔仔细细数了五十文,大力的拍在沈青河手里。
“不够。”
沈青山大眼一瞪,“咋不够了,一个木桶就是五十文。”
“我还要一个盖子,一个浴桶。”
鹿儿那么爱干净,肯定早就想洗澡了。肯定不能像他那样随意擦洗就完事。
沈青山问道:“她要的?”
“没有,鹿儿啥要求都没提。是我要给她。”
沈青山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数了五百文。
陈秀花听着两人的对话,二郎对那个女子是真动了情。伺候的细心周到。谁能想到几天前还是个冷心冷面的人。这男人啊,就看上不上心。上心了,啥都能想到。
沈青河已经拿着银子跑了。
沈青河看着她的眼睛,刚才太过突然,没有留意。现在仔细看来,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可是却无神,眼神总是飘忽,不能落到实处。
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脑中回想起郎中的话。
点了油灯,举在鹿圆圆面前。
鹿圆圆吸了吸鼻子,问道:“你点了什么?”,有点慌张,“不是要放火吧?”
“油灯,看见了吗?”
鹿圆圆努力看了一会儿,“在哪儿?”
“就在你面前。”
她眼睛看不到了,就像郎中说的那样。得等她醒了才会知道发生什么。不过已经很好了,之前还一直昏迷。现在她能动,能说话,很好了。
鹿圆圆直直的望着前方,看的少年一阵脸热,尽管知道她看不见。只是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她闭着眼。
鹿圆圆心里慌张,伸出双手胡乱摸着。
沈青河怕烫到她,快速抓住她的手,鹿圆圆浑身一紧,想抽出来。
少年说道:“别怕,我告诉你油灯在哪儿。”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让她顺着他的手臂,慢慢移到油灯上。
女子的手柔软微凉,轻轻掠过他的肌肤,带起阵阵酥麻。
“不要再往上了,小心烫。”
鹿圆圆不死心的继续往上,她不相信,她要摸到火苗。
少年紧盯着女子葱白纤细的手指,越来越靠近火苗。知道不让她试下,她不死心。
“嘶。”接近火苗的一瞬,鹿圆圆本能的快速缩回手。
少年又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检查着,“烫到了没?”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关切。
鹿圆圆没听到他说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瞎了,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努力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使劲想,使劲想。
她正在跑步,忽然脚下一空,好像掉到了什么坑里。
“沈先生,请问这是哪里?”
“我家。”
鹿圆圆又浑身一紧,“我,怎么在你家?”
“我和大哥进山打猎,你就躺在陷坑里,当时已经昏迷,我就把你背回来了。”
打猎?我的妈呀,她这是到什么偏僻山村了。这个男人刚才还点了油灯。这是什么穷乡僻壤啊。
等等,他说什么?陷坑?在盘山公路上,挖陷坑?
“这是哪里?”
“大历朝,云阳县,山坳村。”
大历朝?
鹿圆圆大睁着眼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她控制不住的震惊。她穿越了,更糟糕的是成了一个瞎子。
少年看着女子吃惊的模样,更加确定她不是大历朝的人。
鹿圆圆心里慌乱一批,她要靠什么过活。她一个小会计,古代应该没有女账房先生。
就算这个朝代有,她也做不了,她看不见啊。
她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是不用眼睛就能做的。
对了,她是身穿还是魂穿。
她开始在身上乱摸。身上的衣服,不是她的。
又抓了抓胸,嗯,熟悉的感觉。
少年看着她的动作,慌乱的侧过脸,又想起她趴在他背上的感觉。嗓音微哑的说道:“你的衣衫太奇怪,这是嫂子新给你做的里衣。”
“谁给我换的?”
“我嫂子。”
身穿。那就是一个熟人都没有,完球了。
冷静冷静。鹿圆圆在心里默念。
应该是磕到了脑袋,现在不觉着疼,应该没有外伤,那就可能是颅内淤血压迫了视神经。她还有救。
鹿圆圆摸向脖子。
沈青河从抽屉里拿出她的东西,抓着她的手放在手心,“这是你身上的东西。”
鹿圆圆一样样摸过,头绳、发卡、平安扣,都在。这个年轻男人,品行应该不错。打猎为生,都没有藏起这个黄金制作的平安扣。
“那个,沈家二郎。”
“你可以叫我青河。”
“青河,我叫鹿圆圆,麋鹿的鹿,圆月的圆。”
“鹿圆圆。”少年轻轻呢喃她的名字,就像情人间的温柔呼唤。名字像她本人一样让人欢喜。
他肆无忌惮,一错不错的看着她。睁开眼睛的她更好看了,尽管那双眼睛无神,可还是很好看。
“我只有这些,头绳和发卡上面的装饰是水晶,这个,平安扣是黄金。”
她摸索着,抓起沈青河的手,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都放在他手里。
“还有一个运动手表。”她摸向手腕。
沈青河说道:“那个东西太奇怪,会招来麻烦。”
“哦。那我只有这些东西。都给你。”她把少年的手指弯起来,推向他。
少年看着她嫩白小手握着他的手指,热度从指尖传到他心底。
“谢谢你的照顾,还要麻烦你给我请个医生,大夫,哦,郎中。”
少年心里一阵酸楚,“我会给你请郎中,这些你收着。”
“别。不能花你的钱,我是说银子。这些如果还不够,算我借你的,以后会还你。”
少年有点气恼,看着手里的东西,还不如不醒。
差点忘了,还有件大事,“要不要给你相公捎个口信,让他来接你?”
“相公?”鹿圆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哦,我没有,没有成亲,没有婚配。这里也没什么亲友。”
沈青河嘴角须臾间难以自抑地上扬,耳畔似能听到心脏怦怦的声如擂鼓。她尚未成亲,亦无婚约。那就是他的了。
鹿圆圆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要担心,等我好了,肯定会找活做,挣银子还你。”
嗯,他想让她以身相许。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鹿圆圆叫道:“青河。”
“我在。”
“我,我”鹿圆圆犹犹豫豫,不知会不会太冒昧。
“我不知道请个郎中要花费多少,如果这些东西当了,还有多余的银子,也是你的。我想问问,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段时日。我无处可去,现在眼睛又看不见。”
她双手紧紧攥着薄被,问的小心翼翼,少年心疼极了,轻柔又坚定的说道:“可以。”
他很想告诉她,“留下来,不要担心,我会照顾你。”又担心会吓到她,生生忍了下来。
鹿圆圆松一口气,好歹有了个落脚的地方。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房东了。
如果她看的见,此刻少年眼中的情意恐怕能溺死她。
他又补充道:“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会努力尽快恢复,不打扰太久。”
“咕噜噜”,鹿圆圆迅速捂住肚子,尴尬的笑笑。
少年手抵着唇,压下笑意,“嫂子已经做好了饭食,我去端来。”
“等等。”鹿圆圆情急下抓住了沈青河的衣衫,后又迅速松开。眼睛看不见,真的很没有安全感,什么都要摸到或者抓到手里才踏实。
她难为情的说道:“不好意思。青河,我想先去趟茅厕。”
劳作一天的村民纷纷回了家,享受着一天当中难得的轻松惬意。
处在村子中心的沈家院落,寂静的突兀。
“沈家二郎。”里正在门口喊道。
沈青河开了门,“里正伯父。”
里正为难的说道:“你家的位置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谁说的你家风水不好。”
“唉,父母离世,又卖房卖地,家境一落千丈。我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些。”
虽然沈青河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没想到又扯出了风水。
“没人愿意出价吗?”
里正看着年幼的孩子这么为难,也只能心中叹息。犹豫着开口,“有,不过价钱很低。我不建议你卖。”
“多少?”
“三两,这是最高的了。”,里正顿了一下,又说道:“是你大伯。”
少年心中最后的希望和堪堪剩余的自尊与倔强也消失殆尽。本来他家是过的最好的,现在房产田地都要归了大伯。
他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里正赶紧扶起,“这孩子,这是作甚?”
“劳烦里正伯父费心了。”
“还是要卖?”
少年紧紧抿着唇,“嗯。”
这点钱应该够给娘亲打口薄棺简单下葬了。娘亲最疼他,没想到最后他只能为她做到这些。还是卖了爹娘的院落换来的。
沈母下葬后,沈青河简单收拾了衣物,拿着爹留下来的弓箭,短刀离开了生活十多年的宅院,进了山林,开始了以打猎为生的日子。
最初的日子甚是艰辛,有时狩猎几天都没什么收获,只能吃些野果、野菜充饥。
还要尝试自己鞣制皮革,之前都是爹和大哥做,他还没有认真学习过。经历了多次失败,浪费了一些好不容易得来的皮毛,总算成功了。
孤身一人蛰居山洞中,相较于寒冷与饥饿的侵袭,漫漫长夜才是最为煎熬的时光。
万籁俱寂之际,黑暗中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都被无限放大,寒冷与孤寂如影随形,不断啃噬着他内心的防线,让他深陷无尽的惶恐与不安之中。
野兽的嘶吼声仿佛就在耳边徘徊,他害怕极了,他尝试着用树枝和藤蔓在洞口做了简易的防护栏,可这在那些凶猛的野兽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有一晚,嘶吼声中还夹杂着野兽互相争斗的厮打声,听着那骇人的动静,沈青河蜷缩在山洞角落里,双手抱膝,默默祈祷着黎明赶快到来。
长期离群索居,且被恐惧的阴霾笼罩,他的性格逐渐变得敏感而孤僻。
只在换取必要的食物、衣物,抑或用猎物抵偿债务时,他才会下山。他也不会多说一句,一旦交换完毕,即刻转身离去,重新遁入那孤寂清冷的世界。
十四岁那年,他的兄长沈青山终于回来了,只是瘸了一条腿。还带回来一个女子,沈青山告诉他,“这是嫂子。”
少年头都不抬,也不出一声。沈青山只当他是不熟悉。
沈青山身材高大,又从小打猎,胆识过人。在军营刻苦训练,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在战场上勇猛直前,屡立战功。
第四年成了最年轻的先锋营副统领。
后在一次战役中重伤,陈秀花救下了他。虽保住了性命, 不过瘸了一条腿。竟然不能上阵杀敌,其他后勤文职,他也不想干。带着陈秀花和抚恤金回到了山坳村。
阔别五年,物非人更非。父母双亡,曾经的房屋住着大伯一家,爹挣下的田地也归了大伯。
之前调皮捣蛋的幼弟,现在却短言少语,甚至有点木讷。
他心疼不已。
最困难的时候,他这个兄长却不在家。让一个幼弟独自面对刁难,独自为二老送终。
他跪在爹娘坟前,久久不起。
当晚,他带着陈秀花挤在沈青河平常存放猎物的山洞。
从未落泪的他,一天当中再次忍不住湿了眼眶。他的弟弟,从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弟弟,这三年来就一直住在山洞里。
陈秀花紧紧握着他的手,“没事,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你回来了,以后日子会好起来。我也会好好照顾二郎。”
沈青山重新置办了宅地,买了田地,起了新屋。新打了家具,做了衣衫,被褥。买了农具,种子。
又办了个婚礼。
借着机会让大家知道沈家大郎回来了。他们三房以后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除去给二郎成亲准备的聘礼二十两,他带回来的银子所剩无几。这二十两,是什么时候都不能动的。
等以后赚了钱,他再给弟弟攒成亲的钱。
沈青河由山上搬进了东厢房。兄长回来了,依然很疼爱他。可是却也不再只是他的兄长,他是别人的相公,以后还会是别人的爹。
而他,似乎还是孤身一人。
哥嫂对他照顾有加。只是他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
别说是陈秀花,就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兄长,也不能适应他的沉默少言和面无表情。
他们总是小心翼翼,生怕他不高兴。可是他们也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陈秀花觉着,这个小叔子应该不喜欢她。每次都躲她远远的,更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看过她一眼。
沈青山安慰道:“别多想。我们是他的亲人,他怎么会讨厌你。他对我也是话少。前两年的变故,让他性情大变。我离家之前,他不是这样的。”
陈秀花默默点了头。想想也是,如果是她在那样的年岁面对着如此巨大的变故,她可能坚持不住。
亲人的离世和背刺,肯定让少年稚嫩的心灵备受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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