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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良残,被流放,我带空间来救场桑宁霍长安全文免费

烟花易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玉枝和谢雨柔低头偷笑。桑宁心大,没觉出什么问题,继续啃啃啃。她把肉吃的干干净净,骨头里的骨髓一吸就进了嘴巴。霍家人虽然饿了很久,恨不得把骨头都吞下去,但真啃起肉来,都没桑宁啃的干净。主要是没经验。以前也自持教养,都是下人剔骨,没亲嘴啃过。不知道骨头上包裹的那层滑膜也能吃,也不知道骨头里的骨髓能吸出来。现在都跟着桑宁学,直把骨头嗦的光亮。别说!自己啃才真是香!正午的太阳毒辣难挨,不适合赶路。吃饱喝足后,大家倚靠在树上休息。这是头一次,没有饿着肚子睡觉。长久来的精神和身体疲惫,让人一下子松懈,昏昏欲睡。霍长安和桑宁靠在一处窃窃私语。大部分是霍长安在说。“那个杜山,你别与他过分接近,押解犯人的衙役,没有一个是良善的,别相信他们心有大义,...

主角:桑宁霍长安   更新:2025-04-04 1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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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宁霍长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忠良残,被流放,我带空间来救场桑宁霍长安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烟花易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玉枝和谢雨柔低头偷笑。桑宁心大,没觉出什么问题,继续啃啃啃。她把肉吃的干干净净,骨头里的骨髓一吸就进了嘴巴。霍家人虽然饿了很久,恨不得把骨头都吞下去,但真啃起肉来,都没桑宁啃的干净。主要是没经验。以前也自持教养,都是下人剔骨,没亲嘴啃过。不知道骨头上包裹的那层滑膜也能吃,也不知道骨头里的骨髓能吸出来。现在都跟着桑宁学,直把骨头嗦的光亮。别说!自己啃才真是香!正午的太阳毒辣难挨,不适合赶路。吃饱喝足后,大家倚靠在树上休息。这是头一次,没有饿着肚子睡觉。长久来的精神和身体疲惫,让人一下子松懈,昏昏欲睡。霍长安和桑宁靠在一处窃窃私语。大部分是霍长安在说。“那个杜山,你别与他过分接近,押解犯人的衙役,没有一个是良善的,别相信他们心有大义,...

《忠良残,被流放,我带空间来救场桑宁霍长安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李玉枝和谢雨柔低头偷笑。
桑宁心大,没觉出什么问题,继续啃啃啃。
她把肉吃的干干净净,骨头里的骨髓一吸就进了嘴巴。
霍家人虽然饿了很久,恨不得把骨头都吞下去,但真啃起肉来,都没桑宁啃的干净。
主要是没经验。
以前也自持教养,都是下人剔骨,没亲嘴啃过。
不知道骨头上包裹的那层滑膜也能吃,也不知道骨头里的骨髓能吸出来。
现在都跟着桑宁学,直把骨头嗦的光亮。
别说!自己啃才真是香!
正午的太阳毒辣难挨,不适合赶路。
吃饱喝足后,大家倚靠在树上休息。
这是头一次,没有饿着肚子睡觉。
长久来的精神和身体疲惫,让人一下子松懈,昏昏欲睡。
霍长安和桑宁靠在一处窃窃私语。
大部分是霍长安在说。
“那个杜山,你别与他过分接近,押解犯人的衙役,没有一个是良善的,别相信他们心有大义,都是一些无利不起早的,要不怎么当的了头役......”
“还有那个胡四,更要提防,我不止一次看见他和李厂眼神交流,我猜他也是被二皇子收买的......”
“剩下那个田开武,看似是个随波逐流的,谁知道他肚子里想什么,保不准就给人背后一击。”
桑宁觉得好笑。
上午还不跟她说话呢,现在说起来没完没了。
话唠。
少年分析的头头是道,看着他白日总闭着眼睛,万事不管,没想到心里有这么多想法。
很好,已经开始关注情势,不再自怨自艾了。
“嗯,我知道,我明白的。”
桑宁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这些吃人的衙役,或许因为她说的话一时惭愧,但两方本为对立面,小人物翻身为主,终会再次向弱者扬起鞭子。
所谓,王者尚德。
爪牙,尚刑也。
只有奴役,驱打,才能让他们心安。
桑宁轻轻拂过少年的鬓发,不经意间,在少年的心上留下一道涟漪。
“爬了一只蚂蚁。”
她闭上了眼睛,呼吸清浅的睡着了。
只余树荫下的少年,好像看痴了一般。
不由自主的抬手,挡住了跳动在她眼皮上的光亮。
云水仙转过身,就看到这刺眼的一幕。
彼时,霍长安倚坐着,完好无瑕的半张脸正对着她,好似依旧是以前那个完整的,肆意的少年。
浓郁的嫉恨充斥胸腔,在饥饿和狼狈中达到顶点。
没有一个人管她的死活!
包括那个说永远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亲姨母!
云水仙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摇晃着起身,朝着林子里走去。
她就不信了,没有她们,她还活不成吗?
桑宁能找到吃的,她也能!
老夫人眯着眼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以前在府里金尊玉贵的养着看不出,现在才发觉,云水仙这个性子,真的跟她娘一样,自私又愚蠢。
什么都觉得是别人欠了她的。
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当年,与云家有姻亲的其实是她,杨家长女,是父辈早早定下的娃娃亲。
但是云大公子来提亲的时候,妹妹却看上了。
她开始在她这个姐姐面前哭诉,缠磨。
她从小对这个妹妹疼爱,什么东西都让着,反正她与云大公子也没有感情,因此就同意了。
但是父亲却不同意,反而说婚姻不是儿戏,将她们姐妹训斥了一番。
后来有一日,父亲宴请朝中刚打了胜仗归来的虎威将军。
不知怎么回事,她午睡时,房间里就进了一个身高体壮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看到她也吓坏了,急白赤脸的就想退出去。
这时候妹妹就带着她的小姐妹来了,正把那个年轻男人堵了个正着。
大喊大叫下,就引来了前厅的父亲。
那个年轻男人,就是当时还只是个小校尉的霍镇南,他跟着虎威将军第一次来京城见世面,就犯了这样的大错。
虽然吓得脸青白,但也敢作敢当,当场要自刎谢罪。
当她看到妹妹隐含得意的眼,忽然就明白了一切。
她阻止了霍镇南,并提出嫁给他。
没办法,女人名节大于一切,尽管她怨恨妹妹,心也不甘,却也只能如此。
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悲哀。
所以,当桑凝儿和老四被设计,尽管她不喜欢这个儿媳,也没有过分刁难她。
都是身不由己的女人罢了。
万幸的是,霍镇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爱重她,并许诺这一生唯她一个妻子。
他们夫妻恩爱,她还随夫君去了边城,再后来,孩子一个个出生,夫君地位一日日高升,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府邸。
他不愿她在边城受苦,让她回了京城。
就在此时,传来噩耗,妹妹死了。
一切龃龉烟消云散,她用霍家如日中天的权势惩治了宠妾灭妻的云家,强硬的将八岁的云水仙抱回了府里养着。
和静雅同吃同住,俨然一对双生姐妹。
水仙性子弱,静雅处处护着她,可以说,她是一点委屈都没再受过。
老夫人也被桑宁点醒了,如今境况,一不小心就落入狼口,她一个老婆子护不住这么多人。
此一时彼一时,京里那些花团锦簇的生活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就希望家里的女人全都立起来。
邋遢也行,泼辣也行,就是不能像以前一样双手一摆,当自己是千金小姐。
水仙,该吃吃苦头了。
老夫人狠心的转过身,搂着两个孩子休息。
可她没看到,霍静雅怀里藏着自己舍不得吃的两块肉悄悄的找云水仙去了。
“水仙!”
云水仙正饿的头晕眼花,看天是牛,看树也是牛。
还以为出现了幻听,回头一看,真看到了两大块牛肉。
当即什么都忘了,抢过肉就啃起来。
“你慢点吃。”
霍静雅还很欣慰,以为她是想开了。
忽然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霍静雅一回头,顿时面色惊惧,拉住云水仙就跑。
糟糕!
是那个总阴森森看人的李厂!
可云水仙正吃的起劲儿呢,因为霍静雅的拖拽,牛骨头掉到地上,她狠狠甩开霍静雅,蹲下身捡。
“水仙!”
就这功夫,李厂已经扑过来。
云水仙这才看到那个令她汗毛直竖的人,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
霍静雅一石头砸过去,像往常一样拦在云水仙的身前。
“水仙!快跑!”
霍静雅已经被李厂一把抓住,她拼命踢打。
“快跑!快跑呀!”
在霍静雅尖锐的叫声中,云水仙终于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树底下。
假寐的霍长安猛地睁开眼。

桑宁经常在野外跑,当然懂得很多生存技能和毒物预防。
蚕蚀这小胖仔,大旱之年容易出现。
虽不起眼,却真的会无声无息要了人性命。
桑宁不仅说,还拿着木钗把浮在表面的一只半厘米长的虫子挑起来给老夫人看。
老夫人眉头紧蹙,仔细端详一下蛆虫,然后眼神深沉的看向桑宁。
不知何时,霍长安也睁开了眼睛,看向沉着冷静,说话条理分明的桑宁。
桑宁不知道他们对原身了解多少,但此刻也不愿意装模作样去做别人。
后面的路还长的很,装一时,还能装一路?
大嫂李玉枝惊讶过后,也看向那只蛆虫。
果然,头是红色的,而且仔细看 ,还带着黑色的触角,和尖刺一样的嘴巴。
真的是蚕蚀?
她不由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早年跟侯爷上过战场,走过大半个东阳国,什么没见过?她应该会知道。
可老夫人确实不知道这种东西。
但不妨碍她有足够的判断能力。
是她糊涂了,这些真的不是蛆虫。
每天她都会把自己的水省下清洗儿子的身体,就算蝇虫产卵,也不会孵化那么快。
她又想起,以前跟着侯爷征战,带着队伍露宿野外,也曾有过受伤的士兵被蛆虫脏了伤口。
当时明明清理干净了,但后来那几个士兵却死了。
难道......
“桑凝儿,你怎么会懂这些,谁不知道你曾被女学劝退,根本就是个没有才学的草包!”霍静雅满脸愤怒。
“娘,你别听她的,赶紧给四哥清理,你忘了四哥刚出来时,她是怎么做的,她吓晕了,还喊着这不是四哥!”
“这一路,她也躲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她就是不想让四哥这么活着,她就是想让成了废人的四哥死!”
桑宁允许霍静雅发泄心中悲苦,但不允许她说一些没脑子的话。
亲人嘴里的废人两个字,比旁人的辱骂更要戳心窝子,她不知道吗?
刚想怼回去,老夫人已经沉静开口:“桑氏,若中了这种毒素,会有什么症状?”
“初几天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其实毒素已侵入经脉,最先是头晕,胡言乱语,然后昏迷,再不会醒来,如果解剖尸体,会发现中毒者的五脏已经全是黑的。”
对的。
对的。
就是这样。
老夫人神色复杂,有些恍然,又问:“那该用什么办法清理出来呢?”
既然桑氏阻止了她,那她肯定就有正确的清理办法。
“娘,你还真信了她,她懂什么呀!”霍静雅不敢置信。
“她至少敢过来挑虫子,你敢吗?”老夫人毫不客气的发问。
霍静雅顿时小脸一白。
还有其他人,全都缩了缩头。
不是她们不心疼霍长安,相反,如果有人害他,谁都能扑过去挡刀子,但是面对这样的虫子,这些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们只觉得毛骨悚然,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一眼都觉得自己身体上有虫爬,根本不敢靠近。
大家愧疚的低头沉默。
老夫人摇摇头,深感无力。
侯府家风正,儿郎娶妻不纳妾,男人疼妻,宠妹,娇养女孩,女子过的顺风顺水,无忧无虑,以至于一朝遭难,竟是一个立起来的都没有。
她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到几时?
老夫人压住胸口的憋闷,又看向桑宁。
这个桑氏,在家也是个不受宠的,有亲爹没亲娘,成婚前她特意找机会见过一次。
当时给她的印象是:本性不坏,只是冲动无脑,被后娘压的毫无翻身之力。
进侯府是她想摆脱原家庭的迫切想法。
只是,她赌输了。
桑宁清清嗓子,“其实也很简单,就用盐水冲洗,感受到盐水的味道,它们自己就会逃出来。”
“几位官爷,可否给些盐水用?”老夫人低声下气的问衙役。
衙役李厂皮笑肉不笑:“老夫人,我说句不中听的,这腿还有必要清理吗?几个小虫子,就是紧着吃,还能把四公子这么大个人吃没了?”
“你......”霍静雅红着眼就想骂,被身边的大嫂打了一下。
这可不是以前,她们都要夹着脑袋做人。
“话虽然这样说,但亲人受不了这个,衙役大哥家里也是有兄弟姐妹的,还请通融,就算将死之人,也想让他走的体面些。”
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
桑宁目光坚毅,淡然平静的看着被她踹腰子的衙役。
妈的,踹轻了!
“我看你他妈还没吃够教训!你们这些逆贼也敢跟我们比!笑死人了!一个废物还要体面?”
有些人,就是变态。
在京城那贵人如毛的地儿只看别人脸色过活,一朝得势,就以折磨人为乐,特别是曾经他们仰着头都看不到的贵人。
以此,来满足早已扭曲的变态趣味,从折磨人的过程中获得一丝快感。
“清理蛆虫哪有那么麻烦!我来给四公子清理!”
李厂邪恶一笑,挥起鞭子朝霍长安的腿甩过去。
桑宁一下子趴过去,鞭子重重的甩在她的脊背上。
我靠!
巨疼!
所有人都惊呆,包括面如死灰的霍长安。
扣在地上的手指颤抖不已,他不解又迷茫的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桑宁。
在这里的每一个家人为他挡鞭他都不意外,唯独她......
她是仇人之女,为什么?
M的!桑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刚才身体好像被人驱使一样就扑了过去。
难道是原主没死?
“哟哟哟,果真恩爱啊!老子就爱看这一出,啧啧啧......”李厂眼神更兴奋。
他待要再挥鞭子,老夫人挡在了桑宁身前。
“官爷!还请放过小儿,若是官爷水短缺,我们可否自己去寻。”
老夫人心中悲愤,她们侯府,为东阳不留余力,对圣上忠心耿耿,到头来反被奸人污蔑,家破人亡。
她想质问,痛斥这些吃人的衙役,却又不得不向这些恶徒低头。
苍天无眼!
她一拦,其他女眷也全拦在了跟前。
霍静雅强忍悲愤,眶中含泪:“我四哥虽无功名,嬉闹于世,是霍家最不成材的那个,但却从未欺负过百姓。反而在闹市救过差点被马踏死的孩童。
给快病死的老者请医,帮衙门抓过祸害民女的淫贼!
当时,衙门的人是怎么夸的,百姓是怎么拿着花感谢的,我到现在还记得!
就算我四哥残了,废了!他也是我敬重的四哥!你们要打,就打我,我替他挨打!”
“我也替四弟挨打!”大嫂哽咽。
“我也替四弟。”
三嫂浑浑噩噩的说,她身子向来柔弱,此刻已经有些发昏,却还是硬挺着不让自己昏厥。
七岁的霍锦棠嘴唇已经干的出血,挺着瘦弱的胸膛,不卑不亢:“我也替四叔。”
......
面对又一次挡在身前的家人,霍长安再次痛恨自己这副残缺的身子!眼中是撕裂般的痛苦。
废物!有何用!
她们越是如此,他越想死!
李厂面色阴郁,更加恼怒,在这么多年的押送生涯中,他早已泯灭人性。
在京城,他是最下等的官差。
在押送路上,他可是王!
谁也别想忤逆他!

“桑凝儿,你告诉我,要怎么活下去?依附他人,苟延残喘,让一家人明明心痛又装作若无其事,揪心断肠,日日凌迟?”
听着少年激愤后再次死气的声音,桑宁脱口而出:“你会好的。”
“不会好的。”
世间没有一个医者能够将这种不可逆的伤治好。
“会,我在一个枯井里找到了一种神药,一定能治好你,一年,你吃上一年试试,要是到那时还治不好,我绝不再拦你。”
“呵......什么神药?”霍长安闭着眼睛。
他不敢承认,躺在桑凝儿的怀里很舒服。
她的身上,有股清冽的甘甜味儿,闻着心旷神怡,让人安宁。
大家一路奔波,都臭烘烘的,她是怎么这么好闻的?
如果死在这样的怀里,也算干净。
桑宁灵机一动:“太岁!是太岁肉!”
“太岁你听过的吧?也叫视肉,食之无尽,寻复生如故,它本身就有修复功能,对你的伤肯定有奇效。”
“你在说什么荒诞故事?”霍长安喃喃。
“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你没发现今天喝的水特别甘甜吗?那就是泡过太岁肉的水。”
桑宁:她真是个大聪明!
这解释太合理了!
霍长安:“......”
不可否认,今天的水确实好喝的很,绝不是因为久渴遇甘霖的心理作用。
难道是因为太岁,他才肠道通畅......
不,不,不,这不可能!太岁只是传说中的东西!
“你不信?等会儿我给你吃一块儿太岁肉。”
桑宁说完,毫无征兆的就扯掉了他的裤子。
霍长安脑子正在乱想,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什么感觉都没有,直到桑宁将他放下,翻身。
霍长安才知她在做什么。
“桑凝儿!你住手!你走开!”
“难道你还要让老夫人来帮你?别乱叫了,大男人有什么害羞的。”
桑宁掰开他遮挡的手,用沾了水的破衣服擦。
“桑凝儿!你是不是个姑娘......”
“你不要乱动!在我眼里,你和锦棠也没什么区别。”
锦棠......她什么时候还给锦棠擦过身......
面对桑宁的强硬,霍长安颓丧的闭眼,不再做无用的挣扎。
只是,为什么丝丝麻麻的感觉又来了......
他咬着嘴,两手抠地,上身微微抖动,难堪至极却只能任人......
桑宁在一处擦拭很久,那是刚清刮过腐肉的伤口。
现在找不到草药,她也只能用灵泉水多擦拭几遍。
至于不该看的地方,她绝对没有多看。
只瞄了两眼而已。
两人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身影悄悄的弯腰离开。
老夫人捂住嘴,眼里的泪不停的往下落。
她真希望,桑凝儿对老四是真心的。
这样,她死也安心哪!
可是,这可能吗?哪有女人会喜欢一个......
......
桑宁终于清理完,她真的暗道可惜。
霍长安双腿修长笔直,若站起来,至少一米八的大高个,加上未毁容前的脸,妥妥的绝世美男。
可惜可惜。
霍长安终于说服自己。
天这么黑,他又没反应,桑凝儿看不清,跟擦拭死物没什么两样。
也许,她就是当擦桌子。
对,就是这样。
“桑凝儿,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他压抑询问。
“我是神女转世,看不得人间疾苦。”
桑宁将霍长安背起,因为身高原因,他的两只脚拖在地上。
饶是如此,霍长安也惊讶于她的体力。
神女......
世间若有神,怎会不公至此。
等回到睡的地方,桑宁也累的够呛,大口喝了些水。
然后从空间拿出烤好的鱼肉,悄悄塞给霍长安。
“一口气吃完别剩。”
鱼肉已经被切成一块一块,大概比鸡蛋大一点,几口就能吃完。
霍长安惊讶:真有太岁肉?
桑宁又掏出一个煮鸡蛋,“把这个也吃完。”
然后她又悄悄喊醒谢雨柔,也让她吃了一块鱼肉和鸡蛋。
再就是霍锦棠。
两个小丫头太小,她怕喊醒了闹出动静,所以只把老夫人晃醒,把最后两个鸡蛋给了老夫人处理,还有几块鱼肉。
至于剩下的人,就先饿着吧,省的动静太大,被发现。
黑夜里,几个人悄悄的大口咽着鱼肉,小锦棠不小心噎出几声咳嗽,微不足道。
霍长安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肉。
像是鱼肉,又半点腥味都没有,反而带点像泉水那样的甘甜。
他内心渐起狂澜。
太岁肉泡过的水,也是这样的味道。
桑凝儿,说的是真的?
他以为,在家破人亡,父兄死亡,老少被冠以枷锁的那刻,泪水早已随着嘶吼流干。
心,麻木成灰。
可近来,随着桑凝儿突然的改变,他心里又一丝丝的升起妄想与奢念,人也变的脆弱。
现在,更是控制不住疯狂的念头。
他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真的还能站起来吗?
“一年,你吃上一年试试,要是到那时还治不好,我绝不再拦你!”
她的话反复在脑中回想。
她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她为救三嫂和小妹杀人,她省下口粮给孩子们吃......
骗人,能做到这么卖力吗?
难道她以前说的,是真的?
霍四郎,我爱慕于你,求你娶了我吧!
霍长安再无睡意。
天际破晓,晨曦微露。
李厂气汹汹的找过来,一把抓住霍长安的衣领,将他上半身直接提了起来。
霍长安眼神冷寒,带着讽刺和嘲弄。
这更惹怒了眼睛发红的李厂。
“说,昨天是谁偷袭的本官差?你们全家是不是不想活了?”
阴恻恻的目光扫过一众惊慌的女人,最后停留在桑宁身上,眼睛一眯。
“你在说什么?大人是不是亏心事做多,遇到鬼了?”霍长安嘲讽道。
桑凝儿说,他越暴怒,蚕蚀的毒素发作的越快。
霍长安恨不得他现在就暴毙!
李厂果然暴怒的几乎要发疯,将人一把甩掉。
“唰”的抽出刀,磨牙凿齿:“你、说、什、么、”
“大人!是我砸了你!”
老夫人一下子挡在面前。
“是我见你欺负我儿子,冲动之下,拿石头砸了你的头!”
“死老太婆,你是活腻了!”李厂的刀又对准了老夫人。
这时,又有一道声音惊惶大喊:“不是的大人!是桑凝儿,我亲眼看到的!”

这纸,是桑宁从二层酒楼那个盒子里拿的,一套文房四宝,她写菜谱只用了一张,其他都收起来了。
昨晚和霍长安商量了这个法子。
她组织措辞,霍长安写。
说到口填粪便,她听到霍长安喉咙吞咽好几声,半天才落笔。
不管怎么说,这个计策算是成功了。
看杜山的神色,对李厂已经戒备重重,如果他死了,应该皆大欢喜。
李厂被杜山毫不客气的训斥赶走,走前还朝着云水仙露出不甘又势在必得的邪笑。
云水仙又气又怕,拉着霍静雅的胳膊不放。
桑宁心情放松,一得意,对着霍长安眨了个“媚眼”。
霍长安脸一热,垂下眼睛。
她果然是喜欢自己。
因为李厂的吃瘪,他紧绷的身体也骤然放松,头一次感觉到一丝打了胜仗般的愉悦。
“四夫人,你用这车推着四公子,终究不合规矩,不过在这无人之地,我也当看不见,若是到了人前,还请收敛些。”杜山脸色不佳的警告。
流放之路,必须带镣铐,双腿行,尝尽苦头,所谓被判流放,人生无望,十个有五个噶在路上,剩五个噶在流放之地。
古往今来,能熬到刑期结束返家的,寥寥无几。
更别提霍家判的是无期。
杜山对她们算是格外优待了。
“我明白的,绝对不给大人添麻烦。”
桑宁和李玉枝把霍长安扶到铺好干草的推车上。
等杜山一走,老夫人就沉着脸训斥云水仙。
“姨母,我没有想那么多,如果要找一个人顶罪,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打死。”
“我站出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你不明白情势,那就躲在后面不要出头!记住没有?”
云水仙咬牙不语。
明明大家前两天还都不管桑凝儿的死活,今天就开始护着她。
就因为昨天救了一次人,就忘了她的罪孽了吗?
霍家人到底有没有骨气!
“你听到没有!”老夫人声厉了些。
见云水仙还是不说话,她气恨的又抬手想打。
若是再不知轻重,万一下次再惹出乱子,可不是次次都有好运气。
云水仙抬起头,眼神带着怨气。
“姨母,十四岁那年,你就说让我将来嫁给四表哥,我一直期盼着长大,可是我及笄那天,等来的却是皇上赐婚的消息。”
“皇上赐婚,我没有办法,可是桑家暗藏祸心,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桑凝儿是我们的仇人哪!就算表哥不能休了她,那你们也不能将她当成一家人!”
老夫人摇头。
桑凝儿不过也是个可怜的棋子,她们或许一开始迁怒,但终究真正的仇人不是她。
云水仙不给人说话的机会,活像所有人发昏,唯她独醒。
转头就朝谢雨柔和愣愣看着这一切的霍锦棠发怒:“可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喊着弟妹,喊着婶婶,一次两次的恩情就让你们把她是谁给忘了!
还有你,霍静雅,你不是一直咒她快点死掉,让我做你的嫂子吗?现在为什么又处处帮她说话!”
“我......”霍静雅有些慌的看了桑宁一眼,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和桑家已经断绝关系了!”
“断绝关系?那是她亲爹!一句断绝关系就完了?父债女偿!她就该做牛做马,为她爹做的事还债!”云水仙恨恨的看着桑宁。
桑宁挑挑眉,刚要说话,霍长安已经冷冷开口。
“不管是皇上赐婚,还是她爹做的那些事,娶了就是娶了,进了霍家门,就是霍家人,云水仙,你今天背刺家人,让外人看笑话,大错特错!娘打你打的对!”
“长安哥哥......”云水仙不敢相信。
“还有,别说什么要嫁给我的话了,就算没有桑凝儿,我也没打算娶你,我只把你当妹妹,和小雅一样。”
“不,我不信!”云水仙尖叫。
桑宁皱眉,这云水仙真特么有毛病,都什么时候了,在这叽叽哇哇,想等衙役过来,再挨鞭子不成!
她清清喉咙,不耐烦道:“我再说一下,第一,我和桑家人没关系,桑修齐的债我不背,再见面我当他是仇人,我现在做的事,完全是因为敬重霍家人,而非还债。
第二,我和霍长安的婚事不过是名义上的,知道你们心里膈应我的身份,放心,待有机会和离,大家各不相干,谁想嫁他凭自己,别冲我使本事。”
大家心里全都一咯噔。
霍长安猛地看向桑宁,然后,慢慢垂下眸子。
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废腿,再无言语。
“我就知道你嫌弃长安哥哥!”
云水仙一下子挤开桑宁,“你走开,用不着你推!”
桑凝儿真是无情无义,之前勾引陷害嫁给表哥,现在表哥残了,竟然就想和离。
表哥现在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吧!
桑宁乐的清闲。
这可不是她偷懒,是有人抢着推。
“你会推吗?”李玉枝预感不好,急忙上前。
可还是晚了一步。
瞧不起谁呢?难道只有桑凝儿能干不成?
云水仙鼓足劲一抬手,重力失衡,独轮车就侧翻了。
霍长安滚到地上,草盖了一身,堪堪用双臂撑住上身,没有啃上一嘴泥。
不远处传来李厂“哈哈哈哈”的大笑声。
桑宁愕然。
赶紧上去帮忙。
霍长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嘴唇绷的死紧,细长的丹凤眼中淡漠生疏。
然后拂开她的手,机械吐出四个字:
“不敢劳烦。”

彼时,谢雨柔已经被压住,脸部被打的红&肿,一身囚服被撕碎。
她的手指拼命的够向不远处一片摔碎的瓷片,指甲断裂,磨的出血,可是就差那么两寸,就差两寸!
好后悔。
当初为什么没有跟着三郎一块儿去了。
要不然也不会受到这样屈辱。
“这肉真嫩!”
肩膀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啊——”谢雨柔疯癫大叫。
恶心!恶心!恶心!
“三郎!三郎救我!”
突然,身上的重量倏然一轻。
男人眼睛凸出,像一条死狗一样伸出了舌头。
他的脖子上,被一条黑铁链死死绞着,身后,是身材纤弱,却满含杀气的桑宁。
“臭娘们!放开我大哥!”
另一个矮子男人朝桑宁冲过来。
幸亏这俩东西饿的皮包骨,劲儿也不大。
桑宁狠狠一拽铁链,手里的男人脖子就断了,她又和冲过来的矮子打在一起。
最后,她推着矮子狠狠的撞上桌角,矮子头磕了个大血洞,浑身抽搐的倒在那里。
“呸!法治社会奈你不得,在这乱世,强&奸犯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桑宁也被踹了好几脚,捂着肚子,看向谢雨柔。
却正看到她拿着碗片割喉的一幕。
“住手!”
桑宁扑过去抓住了谢雨柔的手。
“放开!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啊!”
谢雨柔一口咬在桑宁的胳膊上。
终于爬上来的霍静雅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和衣服碎片,呆呆喊:“三嫂......”
于此同时,下面传来杜山的喊声。
“把门关上!谁也不许进来!”桑宁厉呵。
霍静雅慌忙照做。
桑宁不顾胳膊的疼痛,轻声安抚受到惊吓的女人:“三嫂,没事了。”
终于,谢雨柔松了嘴,但她依旧处于激愤错乱当中,仇恨的看着桑宁。
“桑凝儿!我恨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夫君,害死了侯府的儿郎!”
“你知不知道,我好几次想一刀捅死你!”
“为什么要救我,我要去找三郎!”
“三郎喜欢吃如意糕,我已经学会了,他还一口没吃,一口没吃......”
谢雨柔悲痛大哭。
他临死都没吃到她亲手做的如意糕呀!
她的心早已经随着他死了!
桑宁一言不发,沉默着任由她发泄,直到她声嘶力竭,惊慌的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抓着破碎的布片遮挡。
“不,我不干净了,三郎不要我了......”
“三嫂!不要这么说,什么都没发生!”桑宁抱住她。
“不要乱想了好吗?等会儿我们一把火烧了这些杂碎!”
“不,脏!很脏!”
谢雨柔疯狂的搓着肩膀上的牙印,好像有些魔怔。
桑宁知道她可能一时拗不过这个劲儿来,直接从空间端出一碗水浇在她身上。
谢雨柔根本顾不得别的,只是借着水使劲搓洗自己。
“三嫂,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不要走。”谢雨柔抓住她,眼神犹如孩子一般无助。
“不走,我让静雅带衣服过来。”
桑宁安抚好她,然后去门口打开一条缝隙。
她看到大嫂也已经过来了,两手攥在一起,和霍静雅一起惊惶的看着门口。
而杜山,早就在翻腾着找食物了。
“大嫂,没事,三嫂只是受到了惊吓,你帮忙带一身衣服过来。”
桑宁神色淡定,温声说。
李玉枝的肩膀一下子松散下来,说了一声好,转过身时,双手捂住了嘴,眼里的泪哗哗的流下来。
桑宁又看向霍静雅。
霍静雅不由得挺直身体。
其实她现在身上也有不少烫伤,精神也到了极限,但又想为三嫂做些什么。
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些。
“这三人躲在这,肯定藏了吃的,你可以去找一找。”
桑宁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谢雨柔的一声叫喊。
她赶紧进去又关上了门。
“怎么了三嫂?”
谢雨柔捂着肚子,脸色煞白,额上冒出了一层虚汗。
“肚子好疼。”
桑宁赶紧去查看。
谢雨柔的身下,有红色慢慢晕染。
“三嫂,你来葵水了吗?”
“葵水?不知道,以前来葵水不疼。”
谢雨柔说完,干呕了一声,“好饿......”
桑宁一惊,赶紧又问:“那上次来葵水是什么时候?”
“上次,还在府里,好久了。”
桑宁一算,在牢里就差不多待了一个月,流放也走了半个月了,这样一算,可能得有两个月了。
“三嫂,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 谢雨柔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思绪回到两个月前。
那些日,三郎空闲,他们如胶似漆。
“呕——”她又不受控制的干呕一声。
因为胃里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
“孩子,孩子是不是有危险?”
谢雨柔已经认定自己怀了身孕,肚子一阵阵的绞痛,她吓得双手捂住肚子。
这是三郎的孩子,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
“弟妹!怎么办?怎么办?”她惶恐的抓住桑宁,目光全是对她的依赖。
“别怕!孩子和母体都是心意相通的,你现在就想:我要好好活下去,我爱这个孩子,我要保护他好好长大。
他知道了,自然也会努力存活,不会离开。”
“真的吗?”
“真的!”桑宁坚定的点头。
“好,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要把我们的孩子好好养大。”
谢雨柔再不是一脸死气,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桑宁悄悄把碗里又加了一点水递给她。
“把这水全都喝完。”
谢雨柔单纯,脑子没那些弯弯绕绕,端起碗来就喝了个干净。
“这水好甜。”
“嗯,我还找了点花生,你也吃上些。”
“弟妹,我......”
“快吃,别被人发现,孩子要紧。”
谢雨柔感激不已,愧疚的吃了花生。
当初桑凝儿说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她还以为是装的,原来她真的是好人。
还为她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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