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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这妈宝男我不想要后续

梦里解忧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表哥,我跟你说,咱们今天如果研究成了,明日便去红庙村卖纸那家,多买些红纸回来,到时候我裁纸,你写字,咱们多做一些,二十八拿到集会上去卖!”宋亭舟应着他,“镇子附近有户人家造纸,平日就在私塾门口摆摊,我常在他家买,价格还算公道,不如明日我去他家给你买来红纸。”“好啊。”家里的两个人都被孟晚灌了迷魂汤,一个两个都随他折腾,常金花再也没说什么耽搁宋亭舟读书的话,孟晚便在小屋研究半天,连着自己练字,再带着回想前世那些福字对联上印着的卡通形象。到底是前世有过底子,写过那么些卷子,毛笔字虽然难,孟晚也渐渐掌握了些窍门,起码能自己在纸上比比划划的对宋亭舟讲解了。“你看,往年集市上的福字是不是简单的用笔写在正中央?”孟晚在废纸上写了个歪七扭八的福...

主角:孟晚宋亭舟   更新:2025-04-04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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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宋亭舟的女频言情小说《救命!这妈宝男我不想要后续》,由网络作家“梦里解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表哥,我跟你说,咱们今天如果研究成了,明日便去红庙村卖纸那家,多买些红纸回来,到时候我裁纸,你写字,咱们多做一些,二十八拿到集会上去卖!”宋亭舟应着他,“镇子附近有户人家造纸,平日就在私塾门口摆摊,我常在他家买,价格还算公道,不如明日我去他家给你买来红纸。”“好啊。”家里的两个人都被孟晚灌了迷魂汤,一个两个都随他折腾,常金花再也没说什么耽搁宋亭舟读书的话,孟晚便在小屋研究半天,连着自己练字,再带着回想前世那些福字对联上印着的卡通形象。到底是前世有过底子,写过那么些卷子,毛笔字虽然难,孟晚也渐渐掌握了些窍门,起码能自己在纸上比比划划的对宋亭舟讲解了。“你看,往年集市上的福字是不是简单的用笔写在正中央?”孟晚在废纸上写了个歪七扭八的福...

《救命!这妈宝男我不想要后续》精彩片段


“表哥,我跟你说,咱们今天如果研究成了,明日便去红庙村卖纸那家,多买些红纸回来,到时候我裁纸,你写字,咱们多做一些,二十八拿到集会上去卖!”

宋亭舟应着他,“镇子附近有户人家造纸,平日就在私塾门口摆摊,我常在他家买,价格还算公道,不如明日我去他家给你买来红纸。”

“好啊。”

家里的两个人都被孟晚灌了迷魂汤,一个两个都随他折腾,常金花再也没说什么耽搁宋亭舟读书的话,孟晚便在小屋研究半天,连着自己练字,再带着回想前世那些福字对联上印着的卡通形象。

到底是前世有过底子,写过那么些卷子,毛笔字虽然难,孟晚也渐渐掌握了些窍门,起码能自己在纸上比比划划的对宋亭舟讲解了。

“你看,往年集市上的福字是不是简单的用笔写在正中央?”孟晚在废纸上写了个歪七扭八的福字。

宋亭舟看着心里发笑,但面上不显,甚至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不错,字好些的便多卖一文两文,字差些的也是五文钱一张。”

他说的价钱和孟晚之前在集市上问的差不多,集市上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童生在卖。

别看人家功名低,但长年累月的卖福字和对联,笔法是不差的,价格也算公道,六文钱一张,多买还能往下绕价。

也是问好价格后孟晚才觉得有利可图的,年节在即,其实卖些吃食什么的更加好卖。

但一来做热食天气冷,怕到地方食物凉了,二是做吃食较为麻烦,他家人手有限,那天早上还要起早做豆腐,就更顾不上做别的了。

如果趁这几日提前写了福字就不一样了,这东西不怕冻又不怕坏的,随手一卷即可。

成本低,人工简单,卖的还不便宜,纯肉的包子还要三文呢,写上一张福字竟然就六文了,要不说古时读书人地位高呢。

“那咱们中间写完福字后,四角处再加上几片祥云,就像这样……”孟晚大概画出了几笔上去,几朵简约版的祥云便出现在纸张上。

宋亭舟来了兴致,接过他手中的笔自己画了两下,“这样?”

他手稳,但缺点是写字惯了,画起画来也带着些锋芒,看起来有些僵硬,总体看着又比孟晚画的好看。

他自己也看出些长短来,皱着眉说:“我画的不好。”

农门学子就是如此,能识字读书已是不易,琴棋书画哪样不是烧钱的东西,不是他们能接触到的。

孟晚从小学到高中都有免费的美术课,简单的素描速写他都会,高中还跟着他的文豪同桌混了几节竹笛课,象棋会一点,围棋非常臭,要是把这些都划拉上……

孟晚摸了摸下巴,那就算琴棋书画就剩琴不会了,往后有钱了找机会学学也成。

“这里下笔重了,要有一种衔接感,就是从粗到细的过渡,而不是一下子就转变了。”他抻出宋亭舟笔下的纸张,像模像样的指导上了。

宋亭舟侧目看他一眼:“你画,我写。”

孟晚蔫了,“啊?但是我手软。”

宋亭舟面不改色的说:“我教你运笔,你这样聪慧,学个几日就差不多了。”

孟晚还真没经人这么夸过,他单手抚脸,感觉脸颊热热的,“真的假的?那我就试试?”

第二日宋亭舟出门去买红纸,常金花挎着箩筐找宋六婶作伴做活计,孟晚独自在家中练字,晌午日头好,他停了笔伸了伸腰,下炕和面,好久没吃包子了,今日暖和些,面团能发酵的快些。


常金花将头一扭,“我不看,你不退就去放柜里,这么好的布往后给娃娃做小衣服小被子用。”

孟晚傻了眼,“哪来娃娃?”

常金花回身瞪他,“你说呢?”

宋亭舟轻咳一声,“娘,这匹布是晚哥儿的一片心意,你收下做身衣服吧,是儿子没用,这些年辛苦你了。”说到最后一句他目光黯淡下去。

宋亭舟说的话向来管用,常金花叹了口气,“娘不苦……”

她说完伸手摸了摸那块布,感叹说:“就是你爹在时,娘也没用过这么好的布做衣裳啊!”

孟晚嬉皮笑脸的插嘴,“我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常金花佯装生气,轻轻拍了下孟晚手背,“就显得你能耐。”

孟晚被她一拍顺势跑到厨房里头,“我去打水洗脚了。”

常金花看着孟晚的背影对着宋亭舟说:“晚哥儿是个好孩子,来年不管你考不考的中,成亲后都要好好待他!”

她这番话语气颇重,眉间的竖纹也随着话语加深,严肃的神情让人看着便不自觉的跟着正襟危坐。

宋亭舟沉静两秒,孟晚第一眼吸引他的确实是脸,如今他也不敢说自己对孟晚的爱至死不渝。

可喜欢心动是真的,想娶他也是真的,将来这份心意会不会变他不敢肯定,但此时此刻对着老娘他敢郑重的承诺一句,“我今生绝不负他!”

孟晚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悠闲的泡脚,尚且不知有人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晚上,已对他承诺了今生。

——情这个字说来简单,一次意外的相遇,一个刹那间牵动你心弦的人。说不出绵绵密密的情话,道不尽痴痴缠缠的爱语。

由容貌而悸动,于才华而钦佩。

因人品而敬重,为爱欲而无畏。

土炕被常金花烧的热热乎乎,这夜孟晚睡了个香甜好觉,早起起床后浑身的疲惫都被扫光了。

他在被窝里穿上衣裤,叠好被褥下炕,推开门的瞬间被冷的直打哆嗦。

厨房的前后门都被挂上了布帘,孟晚将前门布帘掀了个小角,眼睛瞬间被白茫茫的一片覆盖,北风呼啸,晶莹剔透的雪花被风吹的顺着这条小缝钻进屋里。

孟晚急忙放下帘子,今天怎么这么冷啊。

宋亭舟听见动静放下书本,温朗的声音从小屋传出。

“娘已经去了田伯娘家,她给你在锅里留了饭,小锅里坐着温水,你用它洗漱免得冷。”

“哦,好。”

孟晚先揭开小锅的锅盖,锅底有些剩水,上面做了个大木盆。盆里有半盆水。

孟晚先用木杯子刷牙,没有牙刷,夏天用柳枝,冬天孟晚搞了个布条,然后自己晒了点澡豆子,磨成粉洁牙用。

孟晚也不懂牙膏是怎么做的,澡豆子也能起泡,效果也不错,现在宋亭舟和常金花也学他这么搞,孟晚想着等春天天暖了再琢磨琢磨做两把牙刷用用。

牙刷这种东西成本不高,本来可以做出来卖卖,但还是最大的问题——他人微言轻。

若是在小镇子上售卖,村子里的人基本不会花钱买,镇上消费力确实比村子强些,但牙刷不是频繁消耗品,成本低,卖的也不能太高,又费时费力,到最后可能还没有卖豆腐挣钱。

孟晚漱好口,将木盆里剩下的水倒进洗脸盆里,又重新做了盆水放进锅里备用。

厨房里的温度也不高,孟晚趁着水没凉,迅速洗完脸用布巾擦干净。


孟晚委屈的说:“二叔嬷你长得如此娇小,我与小梅又没弯腰低头,可不是没发现你吗。”

矮的和个冬瓜似的,打人都得跳起来吧!

张小雨眼睛似要喷火,“你说我矮?”

孟晚一脸无辜,“我没说啊?小梅你听到我说二叔嬷像矮冬瓜了吗?”

小梅磕磕巴巴的作证,“没……没听到。”

张小雨快气疯了,他说不过孟晚,就嘴里不干不净的开骂:“就显得你长了张利嘴,如此不敬长辈,也是十多岁该嫁人的哥儿了,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和个表亲一个屋檐底下住着,长得那么个狐媚子样,也不知把宋家大郎的心勾去了没。”

古时名声甚至大过性命,哪怕是农家贫苦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张小雨这番话也是污人名节,若是京都大户,甚至会要人性命。

小梅脸色煞白,她不敢再掺和下去,悄悄踮着脚跟往后挪。

孟晚还不知道其中利害,但也晓得这些话不能随便被人听了去,“二叔嬷你……”

“晚哥儿!”

常金花连丈夫早亡都能挺过来一手扶持儿子长大,今日见到老娘虽然伤怀,可到底只是伤心一阵就过去了。

见孟晚不在家中,她便出来寻他,岂料正听见张小雨的一通谩骂,怕孟晚和他不清不楚的掰扯吃了亏,常金花急忙叫住了他。

冲上前去将孟晚护在身后,常金花冷肃着一张脸,“你也知道你是做长辈的,我们还是同宗同族,你脸都不要了这么污蔑小辈,今天这话如果传了出去我就叫晚哥儿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再拉着你一块跳河去!”

张小雨本就没理乱吠,且还怕常金花,见她的冷脸就像见了活阎王,她还不服,但在常金花面前也不敢再胡言乱语,小声叨咕,“本就是他先取笑我,再说周围又没旁人在,我骂他两句也是他该。”

常金花冷笑一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既然如此咱们就上你公婆面前分辩去,看你男人不把你个烂嘴的哥儿给打个半死!”

“我不去,我没说,你快松开我。”

眼见着常金花真要拉他去见公婆男人,张小雨才真急了,他本来就嫁过来几年没有孩子,在家里抬不起头来,若是犯口舌惹到公婆那儿,他男人是真会将他吊起来打,毫不虚晃。

常金花力道大,人又比张小雨高,当真将他给拖拽了两步出去,吓得他惊慌失措,“好大嫂,是我错了,我嘴欠,我不是人,你可别跟我计较了,晚哥儿,你快劝劝你婆,啊呸,劝劝你姨啊!”

孟晚也看不出常金花只是吓一吓张小雨,还是来真的,他名声虽然重要,但张小雨家和宋亭舟家是同宗同族的堂亲,他听常金花说过,张小雨男人宋有财和宋亭舟父亲是堂兄弟,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只是宋有财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汉,成天吃酒玩乐不好种田,三十好几才娶上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快要被爹娘卖儿卖女的张小雨,虽是个哥儿,但也娶上了,总比没有媳妇儿强。

宋有财虽然混账,但平日还是敬重大嫂的,常金花在村里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素日少与旁人接触,就是怕她一个寡妇,犯了什么口舌,如今要是真为了他打上堂弟家里,岂不是惹得旁人看笑话?

孟晚心思一转,忙拉住常金花,“姨,算了,谅他往后也不敢再编排我,这次就饶他一次。”

常金花听后表情果然有所松动,看来刚才别看言辞激烈,实际也在犹豫。

“好大嫂,你那兄弟又跑去喝酒,我地里还有活计要做,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快放我走吧。”眼见着又有人推着粮食往这里走,张小雨急得不行,连忙求饶。

孟晚扯扯常金花手臂,常金花便顺势放了他。

张小雨推着车粮食慌不颠的跑路,孟晚在他身后声音不高不低的威胁,“二叔嬷,你若是在村里乱传我闲话,我时间更多,坐在村口瞎掰两句也成,不比二叔嬷一大家子人,还有两个正值妙龄的小姑子,若是她们名声被你连累了,想必二叔一家一定会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张小雨哪还敢再惹她,灰溜溜的跑了。孟晚再一转身,发现小梅早不见了,不禁苦笑两声。

“走吧,先回家。可是得少往外跑,你二叔嬷是个假把式,几句话都能唬住,你是不知道有的厉害媳妇,真是三两下恨不得要你的命。”

孟晚嘴上答应着,他还以为常金花说的要命只是个夸张的形容词,怎料不久过后,三泉村真的会闹出了人命。

——

下午回家孟晚将明早要用晒粮场磨豆子的事和常金花说了。

“做豆腐要磨黄豆,这我知道,明早我去磨,你在家准备你的。”几斤的豆子而已,倒不是活计轻重的问题,做豆腐的技艺都是祖传的,她怕她在场孟晚会不自在,按说奴的生死都该由主人家掌控,别说一个小小的豆腐方子,便是十个、百个方子,主人家想要,奴便要毫无保留的上交。

但宋家买孟晚可不是让他为奴为婢的,而是想让儿子娶了做夫郎,那就不是一样的待遇了,虽然孟晚没有娘家,可她们宋家该有的体面要给人家,家传祖方必是不可视人的。

孟晚还不知道常金花的心思,他倒是没有什么避着人的想法,如果研究成功,肯定是他和常金花一起忙活。

夜里他在小屋睡得正香,却被一阵压抑的痛呼声吵醒,孟晚瞬间瞪起了眼睛,——又来了。

他初时听到还以为是人家隔壁两口子亲,有些脸热,后来又觉得不太像,但也不好意思细听,白天听小梅一说才解了关窍。

原来是在家暴。

打的人闷不作声,被打的人低声忍耐。

这又与孟晚粗浅了解的家暴不同,仿佛两人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孟晚心底发寒,自从穿成这个年代的哥儿后,他几个月没照镜子,隐约从宋家破旧模糊的铜镜中和清亮的水盆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长相。

怎么说呢——和他前世的长相极为相似,但又柔弱精致的几分,且最大的变化除了年岁小了外,体力也差了起来。要知道一般成年男人的体力和女子比起来绝对是压倒性的,可孟晚现在的力气竟然还不如常年劳作的常金花。

伴着磨人又磨心的声音,孟晚思虑太多,导致他这晚睡得并不踏实,这一夜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但大部分醒来便忘了,记忆深刻的便是他抱着个婴儿身体、大人头颅,长得和宋亭舟一样的怪物,然后那怪物一个劲叫他妈妈,找他要奶喝。

孟晚硬生生被吓醒了,家里就他一人,常金花又是早早起来去磨豆子,孟晚还不太适应闻鸡起舞的日子,好在常金花也不约束他,他起床洗漱后没吃饭,去看他化得盐卤。

橱柜最上面就是一碗淡黄色的盐卤块化得水,孟晚仔细交代过常金花这东西有毒,一定要放在隐蔽的地方别被人误食了,也不知常金花放到哪儿了,总之他没在明面上看见过。

见卤水化好,孟晚便去院子里搬柴,这时常金花也提着木桶回来了。

“姨,你回来的正好,帮我找一块大些的麻布。”麻的质感与纱布相似,做好豆腐用它做布包刚好。

常金花应声去找布,孟晚便刷锅准备过滤豆渣,今天做了三斤的豆子,常金花找来布,孟晚让她搭把手两人一起用麻布过滤豆渣。

常金花颇感意外,她笑道:“让我帮你?你不怕我偷学了去?”

孟晚才是真的纳闷,“这有什么好偷学的?你不想学我也要教你,不然我一个人做多累啊。”

常金花气骂他,“我还整日说隔壁田家娶了个赖孙媳妇儿,谁料我家这个更懒,指使起我来了。”

嘴上说着他,但常金花心底不免深受触动,她看出孟晚无一丝勉强,可见心里是真没想背着她。

孟晚一听她的话便回想起昨夜那个奇葩的梦,不由得闭口不言默默干活。

第一次试验,豆子用的少,也只出了半桶豆浆,过滤好后倒入锅里,他掏出火石打火。

“晚哥儿,这些是啥?怎么用?”常金花指着剩下的豆腐渣问。

孟晚点着火,往灶膛里添了一把柴,“那个扔院子角落晒干,等白菜萝卜大起来点,碾碎了当肥料用。”

常金花喜笑颜开,“还有这作用?那我过几日试试去。”

孟晚说是第一次试,可常金花见他加水过滤皆有章法,像是极有把握的样子,因此也跟着放松不少。

孟晚渐渐把锅里的豆浆烧开就不再添火了,浓郁的豆香味传出屋子,常金花疾步进来,“晚哥儿,是不是成了?”

孟晚找了双筷子和两只大碗,用筷子沿着锅边挑起一层乳白色豆皮,放进碗里,又舀了半勺豆浆进去。

“姨,你尝尝豆皮,这东西比鸡蛋补身体。”

常金花推脱,“你喝就是了,还给我留什么。”

孟晚等着下一层豆皮凝固,他说:“总归咱们今日不做买卖,你不吃咱们也吃不了这小半锅,一会儿我还有呢。”

常金花听闻这才端起碗,轻吹两下抿了一口,讶道:“这……这可真是醇香浓厚,竟比豆腐还要好吃。”

孟晚也起了一层豆皮,舀了碗豆浆,碗热的烫手,他皮肤比常金花娇嫩,不能像她似的端着碗喝,便把碗放到灶台边上,蹲着小口抿了一口。

我滴个天爷,也太好喝了,再加勺糖就好了,可惜糖精贵,被常金花锁进柜子去了。

两人喝的头也不抬,孟晚又起了第三张豆皮将其晒晾到新栓的细麻绳上,“这张留着给表哥,若是之后家里真做成了豆腐买卖,就能多给他留些,这东西是补物,有益处。”

常金花皱纹舒展开,晚哥儿是个有心的,如此她就放心了。

豆浆好做,豆腐难压,孟晚拿起卤水沿着锅边小心着倒,右手拿起大勺边搅,如此看到锅里的豆浆渐渐开始凝固,他便不搅了。

又添了小把柴火,盖上盖子稍微闷了一盏茶的功夫,孟晚将锅盖掀开。

“姨,豆腐做成了。”

“这就成了?”常金花凑上前瞧,只见锅里的豆浆凝聚在一起成冻状,豆香味扑鼻。

“怎么人家的豆腐都是一小小块,咱们的这么稀嫩?”

孟晚从碗柜里取出只大深碗,舀了满满一勺豆腐进去,“咱们这个是老豆腐,压了之后才能成块,不过我更爱吃这种,咱们留一勺吧。”

常金花笑了,“今儿你是大厨,怎么安排你说了算。”

孟晚也笑了,老豆腐做成基本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姨,你把我外面晾着的麻布拿进来呗,接下来还要你帮忙。”

“诶,我这就去。”

孟晚将锅里剩余的豆腐舀进洗晾好的麻布里,装在个稍微浅一些的饭盆中。

他昨天就在河边捡了块圆润的石头,擦洗干净还用滚水烫了两遍,最后再将这块石头压在麻布豆包上。

“咱们再等会将布包取小便是豆腐块了。”

孟晚话语中说不出的欢喜,显然能一次成功,他也十分惊喜。

“姨,我去坛子里捞颗咸菜当卤子。”

“去吧去吧。”常金花一瞬不差的看着饭盆里的豆腐,此时就算孟晚要吃糖只怕她也开了柜子给了。

孟晚捞了颗萝卜咸菜出来,这是今年初春腌的萝卜,真是秋季无菜时家家户户都吃这个就着糙米粥。

宋亭舟不在家时,他与常金花也是如此,只不过常金花隔几天给他煮个蛋或是做顿精米粥。

孟晚也没什么可矫情的,常金花如此对他以与亲子没甚区别,村里顿顿糙米粥的不是没有,总也比在人牙子手里过的舒心。

他也不是不知恩的,常金花要给他煮水煮蛋他便将蛋打了加水做成蛋羹,这样两人都能吃上几口。

孟晚用菜刀用的利落,将腌萝卜一分为二,只取一半,重新干净剁成细丁,锅闲出来刷干净,常春花就守在厨房里,见状顺手给他添了把柴。

孟晚将锅底沾了丁点的猪油,下入葱丁和咸菜丁翻炒,炒出香味再加一小勺水。萝卜丁够咸,他也没再加盐,见汤汁慢慢收尽便盛到碗里。

如今条件在这,卤子只能糊弄一下,倒是过阵子有空可以喊小梅一起上山采些蘑菇菌子之类的,加上那些做卤才香!


“表哥,姨刚走?”孟晚冲着小屋问了句。

宋亭舟从小屋走出来,“走了有一会儿,她说你若不想去就在家待着,今日外面冷。”

孟晚从大锅里往外端饭,是用大碗装的手擀面条,上面还铺了个荷包蛋。

“我还是去吧,在家也怪无聊的,还能帮她拎些肉。”

孟晚坐在灶台旁的小木凳上吃,早上常金花又烧了遍炕,灶膛里还有烧的火红的炭火,暖和着。

他嗦了口面——嗦不动,面条放了太久都已经坨了,常金花擀的又粗,孟晚觉得自己像是在吃疙瘩汤,他干脆拿了个勺子来舀着吃。

慢悠悠的吃完了面,孟晚顺便将碗洗了。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宋亭舟一直在旁等他,偶尔看两眼书。

“那你去背背篓。”冰天雪地的,正好孟晚不想背。

俩人锁了门出去,外面的雪还在下。

“这种大雪天也不耽搁宰猪吗?”孟晚学着村里人那样,将双手交叉着缩进袖子里,一群村妇做这样的动作不免有几分鄙俗,他做却显得俏皮又可爱,深色的衣服更衬得他肤色似雪。

宋亭舟的手蜷缩在身后,捏捏放放到最后还是没忍住拂了下孟晚头发上的落雪。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说:“和杨树村的屠夫议好了今日杀猪,轻易不会变动。不然年前这段日子屠夫都已经约好了人家,不会再有空闲来咱们村子。”

孟晚没太在意他的动作,自己也扒了了两下身上的雪,“说的也是,年前正是杀猪卖肉的时候,别说杀猪了,猪还没杀好呢肉都提前订出去了。”

快到田伯娘家的时候雪稍小了些,路上的积雪已经快到脚腕上了。

孟晚拍了拍身上的雪,一眼见到人群中的常金花。

“姨,你买完了吗?”

常金花拎了个大篮子,听见孟晚喊声退出来两步,“还没,杨屠子刚杀完,正褪毛呢。你俩咋全来了,门锁了没有?”

宋亭舟将大门钥匙递给她,“锁好了,晚哥儿怕你拿不动,让我背个背篓来。”

田伯娘家院子里挤满了人,连墙上都有趴着看热闹的,人多嘴杂。

“呦,小两口一块来了啊。”

“晚哥儿长得是真俊啊,和亭舟站一起多般配。”

“昨天镇上集会我看他俩也去了,亭舟知道心疼晚哥儿,没舍得让小哥儿拿一点东西。” 孟晚和宋亭舟定亲的事现在村里已经传遍了,多是早有预料,常金花又不傻,这年头穷苦些的人家连自家孩子都拿出去买卖,她嫌粮食多白养人家孩子?

也有出乎意外觉得宋亭舟之前眼光高的,这个那个都没看上,好不容易相中个杨宝儿,人还退了他家的亲事,咋可能会娶个没爹没娘的孤儿?结果没想到宋家还真是静悄悄的订了婚。

背地里说啥的都有,但大过年的倒是没人惹得人家不痛快,面上都是夸两人多么多么般配,翻来覆去都是那两句话。

孟晚没什么不好意思,他就是腻的慌。

院里有人还在八卦,“好啊,宋家和和美美才好,哪儿像田家那小两口。”

“可不是,真是从上到下没一个安生过日子的,哥儿再不值钱也不能那么糟践啊,竹哥儿都没个人样了。”

有人提醒她:“咳,二婶。别说了,长香进来了。”

长香就是竹哥儿婆母的名字,她娘家姓李。

李长香进来后人群里瞬间没了声,她嘴角一歪便笑出了声,“呦,我刚才在门口听着里面挺热闹的啊?咋我一进来没人说话了呢,二婶你说咋回事?”她嘴毒人心眼又多,在村里处处要强,也就孟晚能让她吃瘪了。


孟晚换了三桶洗澡水,这才把身上的泥都搓了个干净,他洗的时候才发现桶旁放着放着一把长相奇特的类似豆角的东西,拿起来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往手上搓了下竟然有些许泡沫。

这就是皂荚?孟晚用豆子洗了澡,发现还真的能洗干净,不免有些惊喜,他还以为要干搓,没成想还有辅助工具,不错不错。

小屋南边是一扇木窗,没有床,也是一张两面贴墙,一面挨窗的炕,只不过没有主卧的大,和现代的榻榻米相似,但是更高。

北面是一张书桌、一个高柜和一把椅子,椅子上搭了件长袍,和一条灰色亵裤,孟晚洗完澡拿起衣物准备穿上,却发现里面还掉出来一个小布块,上面还有四根带子,他不可思议的往身上比划发现是块肚兜!

尴尬的抹了把脸,他终于意识到他此刻的身份性别,研究着将东西穿上去,别说好像是棉布做的,穿着还挺舒服,外袍他穿着太过宽松,袖子也长,他往上挽了两圈,终于意识到,如果不穿那玩意,那他很容易走光。

他打开后门把木桶里的脏水倒进墙角,收拾好东西把他们都摆放原位,这才打开厨房的门走出去。

“宋姨,这衣服是给我穿的吗?”孟晚顶着湿漉漉的长发,怯生生的问。

院子里有两棵枣树,中间拴了条麻绳,常金花正在往上挂衣服,闻言回过头去,这一看便愣住了。

孟晚原本圆润的脸因着路上条件艰辛,硬生生磨瘦了两圈,此刻他下巴是尖的,小腰是细的,倒是因为大部分时候在车上闷着,皮肤没黑太多,但也比在府里伺候人时暗了一度,此版肤色在北地这偏僻的小山村来看已经是惊为天人了。

最出挑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孟晚精致貌美的五官,眉不修而浓黑细长,眼不圆却状若桃花,鼻子高挺鼻头小巧,嘴唇不大不小色泽略淡,唇珠丰盈饱满,哥儿们皆有的孕痣红的发亮,鲜明的铺在眼尾下,再偏几毫米便是泪痣了。

他如今年岁比前世小,又故意想扮作乖巧,头微微低垂,漆黑的眼珠也在不安的颤动,配上他雌雄难辨的美貌,真真是令人眼晕。

这场面,饶是常金花常年板着脸惯了,此时也不免张大了嘴,瞪大了眼,我滴个乖乖,我这是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啥东西回来了。

“你……你……你是?”

“我叫孟晚。”

可不是什么丑奴儿!!!!!

常金花收回下巴,清了两声嗓子,“咳……那个是我家大郎前两年的衣服,如今家里没有富裕的粗布,你先穿着他的。”

“哦。”孟晚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宋……宋姨。”

“诶。”常金花飞快的应了一声。

“现在要我做什么。”孟晚忐忑的说。

常金花现在怎么看他怎么满意,“地里现在没什么活,有活你也干不了,天色不早了,你帮我点火,我做饭。”

大屋的柜子里有粮食,常金花本来想像往常一样舀糙米,想到孟晚细瘦的腰身又打开另一个小些的布口袋,舀了半葫芦瓢的精米,也不洗,直接下锅加水煮。

孟晚老实听话的猛往灶膛里添柴,常金花看不下去提点道:“锅里水开锅了就不用再添柴了,真当我拾点柴容易吗?”

孟晚到她家还真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被常金花提醒才晓得柴也不是取之不尽的。

“那不然明天我去山上捡柴?”他试探道。

“那倒不必,而且现在都是湿柴,还要费劲晾干,等秋收完有大把时间,到时你不想去都不行。”

短时间内常金花都不想让他出门,别的不说,这张脸没成亲前都是个麻烦。

这么一想,常金花又觉得不太合心意,觉得孟晚不像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还要再考察考察。

精米的香气很快弥漫在厨房里,孟晚蹲在灶膛口咽了咽口水,他吃了几个月的死面饼子和水,早就不记得米是什么味道的了,今天甚至只喝了一口水,天杀的人牙子半个饼还克扣他的。

院子靠大门那片空地被开垦成一片菜园,用石头和黄泥垒到小腿高,上面插着半米长的荆条,常金花打开园子门,从菜地里薅了一把旱芹菜,靠墙的瓜架上摘了两只胡瓜。

回去把锅里的粥盛到盆里,常金花刷了锅,让孟晚接着添火,拿木铲一角在放油的坛子里沾了点油放进锅底,旱芹菜切成长段,清水洗了两遍扔进锅里,奇异的蔬菜清香迸发,常金花只放了半勺盐,用木铲铲了几下便盛进盘子里。

胡瓜就更简单了,拍碎切块加少许盐,用筷子搅拌两下。

“成了,吃饭吧。”

孟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水缸旁有个洗手洗脸用的木盆,他舀水洗了手才进屋帮常金花端饭菜。

常金花都算是村里的干净人了,见了不免也嘀咕一句:“还挺讲究。”

孟晚从小父母双亡,在二叔二婶家长大,他们供他上学,不缺他吃穿,只是偶尔二婶会责骂,会指桑骂槐。

他见过堂弟对二婶撒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也羡慕过,但知道那些终究不属于自己,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等他十八岁考上大学,二叔只说责任已经尽完把他赶出家门,绝口不提父母留给他的六十万遗产。

孟晚没有争辩,提着他几件衣服,离开了住了十多年的“家”,不是他软弱,是他世间仅此一位亲人,不想断了最后的念想,如今再让他选,不和亲叔打官司让他吐出五十万来都是他脑子缺根筋!

话说远了,总之是常年看人脸色惯了,让孟晚行事都爱多思多想,哪怕饿的急了,见常金花没落座,他也不没动筷。

常金花将晾在一旁的粥端了上来,从盆底捞了结结实实的一勺稠米,“动筷啊,冷着干啥?”

“我等宋姨一起吃。”

常金花往自己碗里盛了碗稀的,嘴角轻扬,“行了,吃吧。”

见她坐下夹了第一筷,孟晚迅速端起碗喝了口米粥。

啊!香!

孟晚简直热泪盈眶,太好喝了,他一口气喝了半碗粥,这才抽空夹了一筷子炒芹菜。

这个也好吃!

孟晚眯起眼睛,飞速吃完一碗粥,然后偷偷瞄了眼常金花。

“看我干啥,自己不会动手舀粥?”

孟晚腼腆的笑了,又喝了两碗粥才感觉肚子里有了饱腹感。

“你今年多大了?”常金花收拾了碗筷盘子,问起孟晚年纪。

孟晚想起刚穿越过来听那位姑娘身边的小侍说过两嘴他如今的年纪,便答道:“十六了。”

常金花一喜,“那与我家大郎差了三岁,正正好。”

孟晚低头帮她收拾,沉默不语。

常金花见他这样似是不愿提及自己儿子,将洗好的碗筷放进厨房的橱柜里,叫他进了大屋。

“那些个虚话我也就不说了,我买你是做什么的想必你也清楚,我只你或是有些来历,但如今这个地步,若不是你会识字被我买来,现在不定被那牙子卖到哪家当着奴才,如今进了我家家门也不必委屈,只要你与我儿成了亲,便能销了奴籍成良家哥儿。”

她这一番话孟晚还真听了进去,这个世道下等奴籍是什么地位他已经初步了解,管你什么能言善辩在主人家面前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谁给你申辩的机会?

如此一来嫁人改成平民户籍确实是件好事,嫁人?唉……不然先听天由命吧。

常金花拉他坐在炕沿上,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相公早年去的早,大郎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在镇上私塾里念书,每十日才回家一趟。这十里八乡的读书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我家大郎虽是这两年运道差了些,秀才还没考上,但以我儿文采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别的咱们不敢说,秀才娘子还是能让你做上一做的。”

孤儿寡母,考了好几年秀才的都没考上的读书人?

孟晚握了握拳头,我命由我不由天!

晚上孟晚睡得小屋,夏天窗子打开,一股凉风吹堂而过,带起,凉爽宜人,孟晚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想到头挨到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常金花蹑手蹑脚的推了道门缝,借着月光往里偷瞄,孟晚已经裹着半截薄被睡得昏天暗地了。

常金花放下心,又回了自己屋子。

孟晚在宋家就这么住了下来,常金花不让他出门,他就在在院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穿来那件小侍的衣服也被他洗的干干净净,别的不说布料还是好的,常金花让他自己改件里衣穿,就是那种吊着四根带子的,

孟晚比照自己穿的那件,据说是常金花早些年做的,一直没舍得穿,便宜了他。

这东西也好做,就是一块布料而已,裁剪差不多再缝上带子就好了,孟晚裁得有些歪,带子缝的也东歪西扭,勉强凑合有了换洗的。

再难一点的粗布短打他就不行了,是常金花抽空给找了件他儿子的袍子改的。

贫苦人家都是这样衣服改了又改,除非破损的没法穿才会剪裁糊好纳了鞋底子用,不然穿的再久也没有扔掉这么一说。

宋寡妇家的大门关了好几天,村子里早就有人议论开了,

张小雨恨不得绕村口走三遍说道说道宋寡妇家的小哥儿,奈何确实怕宋寡妇到她当家的跟前告黑状,只能忍得抓心挠肺。

宋亭舟背着书篓回乡的时候刚好看见他在自家墙外贼眉鼠眼的观望。

“二叔嬷。”

“啊!是亭舟回来了啊,你这孩子怎么走路不出声啊。”张小雨被吓了一大跳,好险没从墙上摔下来。

里面在菜园子浇水的孟晚听到门外的对话,匆忙放下水瓢回了屋子,该死的,好像真的十天了,听宋姨说她那日进镇子就是她儿子上私塾,她一道跟去采买东西的。

“大郎你回来了,今日怎么比往常早了?”正巧常金花到河边打水回来。她家院里一口缸,厨房一口缸,厨房那口是人吃的水,平日都是去村子中心处的公用井里打,往常浇个菜洗个澡用的都是她家门外不远处的河水。

“张小雨?你来我家作甚?”把挑水的担子一放,常金花脸色称不上好,见到儿子的喜悦都被这个碎嘴的一扫而空了。

“我……我从这儿路过,路过。”张小雨脚底抹了油似的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宋亭舟矮身挑起地上的担子,脚步沉稳。

“大郎,不用你,娘来就好。”常金花心疼儿子徒步回乡还要帮她干活。

宋亭舟躲开她的手,“娘,你先开门。”

“诶,好。”常金花忙从怀里取出钥匙,打开门上挂的铜锁。

宋亭舟担着两桶水进门,“怎么白日还要锁门?”他娘只是去村中公井取水,又不是出远门,何故锁门?又想到张小雨趴在他家土墙上偷着往院子里看……

“大郎,你先跟娘进屋,娘有事与你商议。”

常金花让儿子放下扁担随她进屋,宋亭舟进去后先看了眼他常住的小卧房,房门紧闭着,再随他娘进了主卧房,炕上只有一床被褥。

“亭舟,娘在镇上买了个小哥儿回来。”常金花单刀直入的说。

宋亭舟嘴唇轻抿,“送走。”

“大郎你……”

宋亭舟却不再听她的劝慰直言,他个高腿长,转身两步便走到小卧房门外。

“我不知你身份来历,但既然被人买卖,想必出身不好,我也不逼你,这几天你先住着,我自离开回镇上私塾,待你寻了好去处便自行离开吧。”

孟晚在屋子里背靠木门,越听越是不妙,如今他尚且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律法,但在路上也听人牙子说过,他在官府的户籍上已经登录奴籍,哪怕宋家将卖身契还他,他顶多算个自由身的奴籍,仍是不能开户买地。

再说他以前世界的古史来说,做买卖千两银子以上自动归为商籍,但是——他连最低等的商籍都不算,是奴籍,与娼妓、戏子乞丐统称为贱籍。

奴籍是不能做生意买卖的,如被发现抓进官府发配充军,他是小哥儿,充的什么军可想而知,那还不如半路死了,不然到军营里也是折磨致死。

戏班子走南闯北,朝不保夕,而且戏子都是班主从小在乞丐堆里挑小的、年幼的开始培养。

他如今的年岁肯定是不成的,那么就只有剩下的两种选择,要么当妓子,要么当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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