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我拨通了裴砚的电话。
电话接通瞬间,花洒的水声先于人声传来。
“喂?”
娇软的女声带着氤氲水汽,“砚哥在洗澡呢,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好了。”
我咽了口口水。
“那劳烦顾小姐告诉他,我把离婚协议发到他邮箱了,记得查收。”
对面发出一声轻笑,可我却无端听出几分嘲意。
来不及思考把电话挂断,我缓了口气,翻出早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这场为期三年的爱情陪跑,终于熬到了头。
02.和裴砚的婚姻并不美好。
我清楚的记得,三年前逆着阳光从医院走廊向我走来的人不是天使,而是把我拖入地狱的恶魔。
母亲在雇主家护理期间突然晕倒,被送往医院后却被告知是心梗。
消毒水的气味融入空气,我跪在ICU门前不住祈祷。
裴家老夫人红木拐杖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母亲的心脏手术,我可以安排全球顶尖团队。”
她保养到位的手指划过我脸颊,“只要你能跟裴砚结婚。”
我认得她,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裴家现任的掌权人。
当时京圈太子爷裴砚与顾雪岁的绯闻闹得全国皆知,而眼前这位的态度也很明确。
她不喜欢顾雪岁。
“为什么是我?”
我眼神空洞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老夫人转动指尖的佛珠,檀香味盖过血腥气。
“顾雪岁在拉斯维加斯赌场陪酒的照片,够她死一万次。”
她突然上前捏住我下巴。
“但你不同,你妈妈照顾我时我见过你。
我知道,你是一个会忍着痛,把玻璃碴咽下去的好孩子。”
“希望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下巴上的刺痛消失,夫人转身离去。
身后的助理把名片塞进我的口袋,快步跟随老夫人离开。
过了一天,母亲终于被推出ICU。
可医生却告知我,母亲需要每月吃五瓶天价特效药。
我明白,这一切都在老夫人的掌控中。
没有别的来钱快的路子,于是我咬咬牙,拨通了电话。
就这样,我进入了婚姻的坟墓,也卷入了裴家的漩涡中。
这场婚事也是一笔交易。
换取母亲性命的代价,就是让我成为裴家满意又好掌控的傀儡夫人。
婚礼当天,顾雪岁拿着老夫人给的三千万坐上了飞往法国的飞机。
裴砚踹开化妆室的门时,我正往手上套着老夫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