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回应道。
无需多问,阿楠已经知道母亲不要他了。
也许母亲也找到了一位穿POLO衫,嘴角有黑痣的男人。
阿楠的父亲陈师傅一直在外开出租车挣钱,管不着阿楠。
阿楠也和陈师傅不亲。
起早贪黑的陈师傅没有时间与阿楠相处,父子俩自然话少。
陈师傅最多询问“最近在学校过得还行吗?”
,或者“成绩有下降吗?”
,这样无趣的问题,阿楠每每草草回答,陈师傅也不继续追问。
阿楠的饮食起居都和奶奶在一起,自然而然和奶奶亲。
他会把学校发生的事情一一给奶奶讲,也不是说非得给奶奶讲,只是家里能说上话的,只有奶奶。
回到家也只有奶奶能把热乎乎的饭菜端上餐桌,让阿楠能大快朵颐,一饱口福。
一晃阿楠也上了高中,奶奶年岁增大,身体每况愈下。
但是奶奶为了不让阿楠的父亲担心,总是一个人偷偷到医院看病,偷偷地自己买药医治自己。
除了有高血压这些基础病之外,还患有骨质疏松症。
两个月之前晕过去一次,多亏楼下的邻居——开杂货店的李阿姨发现,把奶奶送到医院抢救,才挽回性命。
医生给出的诊断是脑梗。
奶奶在住院两个星期之后,坚持回家,她不顾陈师傅的阻拦,办了出院手续,为的也是省下一些住院费。
3 决斗风波老早之前,奶奶就把楼顶的空处“开垦”成了一个小花园。
她把从采石场买来的石砖垒成矩形,从郊外的乡下背来泥土,倾倒其中,种上仙人掌、天竺葵、兰花、香草和葱蒜,既为了观赏也为了食用。
而买来给阿楠过生日食用的小公鸡也安排在了这里暂居——用绳子绑住右腿,每天喂点谷子和水,待小鸡长成大公鸡之后,也刚好到了阿楠生日的日子。
阿楠奶奶就在这一种清贫的生活里把日子过得尽量充实,就像在破旧的画布上细细作画。
但是这种日子也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噩耗就在上个月底一个清朗的早晨传来。
道场里,阿楠跪在奶奶业已冰凉的遗体前时,泪眼婆娑,看不清这喧闹的葬礼,也悟不出将来的时光应该如何度过。
阿楠脸上的伤是在这个星期受的。
奶奶过世,他本就心里难受,正愁无处发泄,又碰上个找麻烦的硬茬子,就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