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好臭啊,快让她滚!”
“我给您写欠条,”我死死抓住门框,“等我毕业工作了,一定还给您……爸,求求您……”我声音嘶哑,眼泪混着额角的血滑下来,“妈真的快不行了……您救救她……”我爸一脚踹在我肩膀上:“滚!
再敢来我打断你的腿!”
防盗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震得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
我跪在那里,看着散落一地的诊断书,纸页上还沾着血渍。
慢慢地,我一张一张捡起诊断书,小心地抚平褶皱。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肩膀上被踹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回到家时,月亮正挂在天井上头。
王婶在门口搓着手:“招娣啊……你妈她……”我愣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担架从门洞抬出来时,白布角垂下一截。
我扑上去掀开,看见妈手里还攥着我的成绩单,指甲缝里的煤灰像刺青。
抬担架的人说,半夜咳得太凶,把肺管子咳断了。
我把成绩单从妈手里轻轻抽出来,我还要用这个申请助学金呢。
我轻轻把成绩单抚平,发现背面被血浸透了一角,那个鲜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