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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宠养女,皇叔撑腰,不原谅纪昭梁毅完结文

钱来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十二章二哥找茬纪府两位公子过来请安。二公子纪蓉长得白皙秀净,但实则是个风流浪荡的。只是在纪家人面前装着乖顺。三公子纪蕴今年刚入书院,虽顽劣了点,但聪慧机灵。大夫人秦氏嫁给纪世德的时,纪世德已有了一子纪蓉,是原配生的。原配夫人身子不好,大公子纪荣三岁时她就病故了。是以,秦氏是续弦。纪蓉见母亲神情郁郁,问:“母亲因为阿昭生气?”纪蕴撇嘴:“还用说嘛?大姐姐这几日变着法子气母亲,实在是可恶。”秦氏叹了口气:“她出去养伤三年,恨我没去探望。回府后言语间对我无礼冲撞。又嫉恨沁雪,污蔑她与外男有私情。”“沁雪替她伺候我三年,又对我有恩。昭儿如此恶毒心思,简直不像是我生的。”她说着抹了眼泪。纪蓉眼神阴沉:“母亲,你也太软弱了。要不是父母栽培她哪...

主角:纪昭梁毅   更新:2025-04-03 1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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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昭梁毅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宠养女,皇叔撑腰,不原谅纪昭梁毅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钱来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十二章二哥找茬纪府两位公子过来请安。二公子纪蓉长得白皙秀净,但实则是个风流浪荡的。只是在纪家人面前装着乖顺。三公子纪蕴今年刚入书院,虽顽劣了点,但聪慧机灵。大夫人秦氏嫁给纪世德的时,纪世德已有了一子纪蓉,是原配生的。原配夫人身子不好,大公子纪荣三岁时她就病故了。是以,秦氏是续弦。纪蓉见母亲神情郁郁,问:“母亲因为阿昭生气?”纪蕴撇嘴:“还用说嘛?大姐姐这几日变着法子气母亲,实在是可恶。”秦氏叹了口气:“她出去养伤三年,恨我没去探望。回府后言语间对我无礼冲撞。又嫉恨沁雪,污蔑她与外男有私情。”“沁雪替她伺候我三年,又对我有恩。昭儿如此恶毒心思,简直不像是我生的。”她说着抹了眼泪。纪蓉眼神阴沉:“母亲,你也太软弱了。要不是父母栽培她哪...

《侯府宠养女,皇叔撑腰,不原谅纪昭梁毅完结文》精彩片段

第十二章二哥找茬纪府两位公子过来请安。
二公子纪蓉长得白皙秀净,但实则是个风流浪荡的。只是在纪家人面前装着乖顺。
三公子纪蕴今年刚入书院,虽顽劣了点,但聪慧机灵。
大夫人秦氏嫁给纪世德的时,纪世德已有了一子纪蓉,是原配生的。
原配夫人身子不好,大公子纪荣三岁时她就病故了。
是以,秦氏是续弦。
纪蓉见母亲神情郁郁,问:“母亲因为阿昭生气?”
纪蕴撇嘴:“还用说嘛?大姐姐这几日变着法子气母亲,实在是可恶。”
秦氏叹了口气:“她出去养伤三年,恨我没去探望。回府后言语间对我无礼冲撞。又嫉恨沁雪,污蔑她与外男有私情。”
“沁雪替她伺候我三年,又对我有恩。昭儿如此恶毒心思,简直不像是我生的。”
她说着抹了眼泪。
纪蓉眼神阴沉:“母亲,你也太软弱了。要不是父母栽培她哪有这机遇?”
“我瞧着她就是自恃救驾有功,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纪蕴在旁边道:“是啊,要是当时二哥随圣驾去,也能立这功劳。若是我跟着去了,替圣上挡刀,我也敢的。”
两兄弟说着,都觉得纪昭这功劳给谁都能做。
浑然忘了,她一介女子面对数倍刺客死战不退,那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一照面先被剁成肉泥,哪能活着谈什么救驾之功?
秦氏被两个儿子开导,面色稍稍缓和。
白沁雪劝:“二哥,三哥别生气了。大姐姐只是生怕别人忘了她的功劳,才如此咄咄逼人。”
“只要母亲与两位大哥们多加劝导,她就会慢慢明白这功劳不过尔尔。人,要学会谦逊。”
纪蕴道:“沁雪你别替她说好话了。她从来都这样骄横,我早就看不惯了。”
他想起了师兄苏玉臣说的话。
心中越发不平。
纪蓉道:“娘,该教训的您要教训,不要对阿昭心慈手软。”
“她刚入府就如此高调,将来有的是祸事。出了事可是会连累我们的。”
大夫人秦氏只是抹泪:“我哪儿敢教训她?她不来教训我便是佛主保佑了。”
......
佛光诞五日后就要来了。
是正月十二。
祖母信佛,纪昭将亲手抄了的佛经和做的佛香送到了东正院。
祖母十分高兴。
纪昭从小学武,笔墨功夫一直很差。
但从这抄的几卷佛经上看,端端正正的看得出用心了。
祖母压低声音偷偷对她道:“祖母花重金买了第一批头香,到时候你与祖母一起上香。让佛主保佑你婚配个好郎君,顺顺利利的。”
纪昭含笑答应。
前世她不屑做这等虚无缥缈的信仰事,但在黄泉地狱游荡了十几年,什么都信了。
祖母的头香其实也有点事故,只是她现在不愿扫了祖母的兴。
挑了祖母爱听的话说了一会话。
......
纪昭从祖母院子出来时,正巧碰见前来请安的白沁雪。
晨光微曦中,她着一件淡青色兰草锦面短夹袄,内里是月华色蜀锦长缎锦面长裙,外面是一件狐裘领披风。
纪昭瞧了瞧自己素简的衣衫。
她打听过,白沁雪的月例银子甚多,还不包括其他各种花销。
权贵家中的贵女也不过如此。
狭路相逢,不得不打招呼。
白沁雪含羞带怯,盈盈拜下:“见过大姐姐。”
纪昭点头:“沁雪表妹好。”
她要走开。
白沁雪却不挪步,纤手拂过云鬓露出发间一枝很是精致的白玉梅花簪。
寻常梅花簪只有两三朵,清冷孤绝。
这枝却不一样,繁花朵朵,似层层堆雪,一看就是宫廷御制的。
纪昭眸光闪了闪。
白沁雪见她目光落在自己的发间,低头:“大姐姐,这簪子是母亲送我的。”
纪昭笑了笑:“很衬你,戴着吧。”
她抬步要走。
面前人影一动,白玉梅花簪捧在她面前。
纪昭皱了皱眉:“做什么?”
白沁雪:“我知道这是御赐给大姐姐的,沁雪不配戴着。”
纪昭挑眉:“哦?你意思是还我?”
白沁雪诚恳:“大姐姐别生气。母亲是怜惜我生母过早离世,生父不疼,所以偏疼了我。”
“如今大姐姐回府,很多东西该物归原主。”
纪昭点头:“不错。这枝簪子你原是不配戴着。还我吧。”
她说着伸手去取。
突然,白玉梅花簪掉在地上碎成了好几截。
纪昭冷冷看向白沁雪。
白沁雪惊呼一声跪在地上,捧着碎了的簪子哽咽:“大姐姐,我知晓你不喜欢我。恨我夺了梁毅哥哥喜欢。但你也不要拿簪子出气,这可是御赐的东西。”
“大姐姐要回的话,只说一声妹妹便物归原主。你何苦摔了它去?”
她说着便小声哭了起来。
纪昭想笑,又觉得索然无味。
又是这种不入流的招数。
前世,这枝白玉梅花簪可没这么倒霉。
它一直在白沁雪的头上稳稳戴着,为她添了许多颜色。
自己也曾因为这簪生气争执,但母亲轻飘飘一句“你行为粗鲁,戴着不打坏了?沁雪容颜好,她比你更合适。”
眼下簪子坏了,看来与前世不一样。
纪昭叹气:“可惜了。”
白沁雪哭声一顿,疑惑看着她。
纪昭似笑非笑,等着。
果然身后传来怒声:“昭儿,你做什么欺负沁雪?!”
纪昭回头,只见二哥纪蓉满脸怒容地走过来。
她还没开口,纪蓉就扬起手狠狠朝着她的脸落下。
“啪”一声,纪蓉的巴掌却落了个空,反而被纪昭反手打偏了去。
纪蓉收势不住差点摔倒。
纪昭后退两步,只觉得手掌疼痛。
心中惊怒。
纪蓉打她竟然用了三成内力,要是真被打中了岂不是脸上就皮肉开裂,毁了容?
好狠!
她冷笑:“二哥,大清早的你不问青红皂白要给妹妹好看?”
纪蓉没打中,想要再打纪昭就不容易了。
纪昭只是内力尽失,身手却没有落后。真正对打起来,他不一定能讨得了什么好处。
纪蓉扶起哭得梨花带雨的白沁雪,恶狠狠瞪着纪昭:“你别哭。等爹爹下朝了,告诉爹去。让爹罚她!”
“摔坏的是御赐之物,你惨了。爹爹一定会狠狠责罚你。”
纪蓉幸灾乐祸,很恶毒。
白沁雪泪水涟涟:“二哥,你别怪大姐姐。是我没拿稳把簪子摔了的。”
纪蓉冷哼:“你就是太心善,替她这般顶罪。要不是她非要抢你的簪子,簪子怎么会摔坏?”
纪昭看着两人,轻笑。
“都说完了吗?”
纪蓉脸色阴沉:“给沁雪道歉!今日不道歉你不许走。”
纪昭笑了笑:“摔的是御赐的簪子,要道歉也是我去与皇上道歉,轮上二哥你来教训我不成?”
纪蓉本就是存着要找茬的心,见纪昭这态度越发火大。
他想上前再教训纪昭。
但奈何纪昭已经有了防范,挡在他面前的是贴身丫鬟和嬷嬷。
他打不着她。

纪昭回了府中,带来了皇后的恩赏。
黄金一百两,白银贰仟两,一套黄金镶西域宝石头面首饰,龟兹国进贡的数条八宝缠金项链,珠钗八枝,杭绸若干匹。
光彩夺目。
府中人看着,眼中露出艳羡。
大夫人秦氏今日打扮得甚是妥当,云鬓高梳,珠翠满头,十分美丽高贵。
她柔声道:“昭儿,你进宫怎么不与母亲说一声?万一礼仪不妥,岂不是被皇后笑话我教女无方?”
纪昭含笑:“母亲多虑了。皇后娘娘夸女儿知书达理,十分有教养,让我多多进宫陪她说话。”
秦氏眉心微蹙,眼底有气恼与嫉妒。
寻常人想进宫一趟难如登天,而纪昭只寻常起了个床,搭个马车就到了皇后跟前了。
这份天大的荣宠,理应给她和沁雪才是。
纪昭将母亲的神色都看在眼里。
前世,她总觉得母亲与自己相处很别扭。
不管她做得再好,母亲从没有为她开心过一刻。甚至做到了最好,还要挑出荒谬的错处折磨她。
死后,她通过虚妄台看了七八年,终于悟了。
母亲瞧不起她,憎恨她,只因为她是父亲的骨血,是自诩清高才女下嫁武夫的耻辱。
没人会爱自己身上的耻辱。
她恨自己的女儿。
秦氏道:“昭儿,皇后赏赐的这些东西太贵重。娘替你收着吧。”
纪昭态度坚定,婉拒:“皇后吩咐过了,这些是她私库拿出来的,是要归女儿名下。不入公库。”
秦氏难堪了下。
她目光落在金灿灿的黄金头面上。
道:“昭儿,你惯常舞刀弄枪的,这么精细的首饰戴着也是不配,还不如拿出来分给府中的姐妹。”
所谓的分给府中姐妹,怕不是只想给白沁雪吧?
纪昭笑了笑:“母亲忘了吗?女儿武功已废,如今再也拿不动刀枪棍棒了。正好有闲暇梳妆打扮自己了。”
秦氏愣住,旋即道:“打扮什么?你打扮了也不美。你看你皮肤黝黑粗糙,肩宽胳膊粗。这些精致首饰用了只会让人笑话。”
“也怪我。幼时母亲不曾管教,让你跟着你爹在军营中习武,性子粗鲁,不懂礼仪,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又是贬低,打压。
纪昭笑了下:“母亲,你又忘了。父亲的爵位和您的诰命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女儿用武功和性命博来的?”
接连被女儿绵里藏针的连怼,秦氏的脸面再也挂不住。
她将珠钗摔回首饰盒中,冷了脸:“谁教你与母亲这般无礼的?”
纪昭笑容晏晏,轻声细语:“女儿不敢。”
秦氏动了怒:“别以为有救驾之功,就可以将所有人不放在眼里。你如此狂妄自大,恃宠而骄,将来一定会惹来灾祸的。”
她又讥讽:“梁毅与你退婚,便是觉得你粗鲁不堪。沁雪比你温柔娴静,更像大家闺秀。他喜欢沁雪不要你,便是佐证。”
纪昭静静听着秦氏发飙。
这番话前世秦氏也骂过,骂得比现在难听十倍。
从前她心如刀绞,如今却如清风拂山岗。
放弃希冀,便不会受伤。
她依旧柔柔笑道:“救驾之功的确是很了不起,不然母亲如何承了女儿功劳才成为诰命夫人?若是母亲觉得受之有愧的话,就去圣人面前将诰命辞了吧。”
秦氏噎住。
“至于沁雪表妹更像大家闺秀,那只是像罢了。她本就不是大家闺秀。只是个穷乡绅的女儿而已。”
她与秦氏酷似的美眸中寒芒细碎:“山鸡本就不是凤凰,何苦非要插了一头金灿灿的羽毛让人背后笑话呢?”
“哗啦”
秦氏摔了手边的茶盏。
纪昭笑了笑,对闻声而来的下人柔声吩咐道:“大夫人头疾还没好,你们仔细点照顾。”
“晚秋,把皇后赏的首饰都收回我的院子。”
......
纪昭回到了祖母的院子。
祖母正在与几位夫人说话。
纪昭上前见礼,祖母亲热拉着她的手一一介绍。
这几位夫人都是与纪府相熟的官宦之家。
祖母请人来府上的意思很简单,要托人与她相亲,寻找合适的夫婿。
纪昭明白祖母一番苦心,毕竟她已经十八了,算是老姑娘了。而这个朝代女子终究是要择一夫家才是归宿。
她莫名想到了睿亲王萧烨。
身为亲王,他年纪也颇大了。他的几位皇侄子都三年抱俩了。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娶王妃。
想想前世她好像也没看见萧烨娶皇后。
登基后要么治国,要么打仗。
这个皇帝当得乏味得紧。
以至于他无聊去到那么偏远的寺中礼佛,还亲自为她埋骨。
思绪飘远了。
几位夫人却瞧纪昭十分满意。
见礼后就低头不语,十分贞静的样子。
有位夫人问:“大姑娘这还是住在祖母院子里养着吗?”
祖母笑容凝滞了下。
纪昭回过神,笑道:“齐夫人误会了。是我刚回府,紫棠院还没收拾出来。”
夫人们纷纷打趣:“就说呢,大姑娘都这么大了,还住祖母院子里娇养着。这是天伦之乐了。”
夫人们寒暄离开。
祖母却始终皱眉沉思。
她对纪昭道:“紫棠院你还回去吗?”
纪昭笑道:“一切由祖母做主。”
至始至终,她都没说要放弃紫棠院。
祖母点了点头。
晚膳的时候,祖母对秦氏道:“这么些日子了,紫棠院收拾出来了没?”
秦氏脸色微变。
纪父道:“昭儿已经回来好几日了,还住在母亲处,实在是不像话。”
纪昭微笑,道:“多谢爹爹,女儿其实愿意陪伴祖母膝下。只是祖母心疼,怕拘着女儿。回紫棠院,是祖母和爹爹疼爱。”
这是场面话,纪父和祖母很受用。
祖母道:“今日几位夫人来府上吃茶,都夸昭儿娴静聪慧。假以时日她们定能帮昭儿找桩更好的亲事。所以得让她赶紧住回自己院子。”
“毕竟是你嫡亲的大女儿,得有体面才是。”
纪父点头:“昭儿回来后变了个样,娴静温柔,这很好。”
白沁雪低头放了筷子,吃不下了。
饭桌上纪府二房三房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什么。
十数双眼睛看向稳重吃饭的纪昭。她面上神色淡淡的,既没有得回院子的欣喜,也没有被委屈的失落和不甘。
仿佛这一切都是寻常,该她的就是她的。
再看白沁雪,哪怕曾被大夫人捧得那么高,心疼的养女,依旧是外人。
纪家嫡女大小姐,回来了。

纪昭对旁边皱眉的孙公公道:“让公公见笑了。”
她对晚秋道:“去唤门房。”
梁毅这才发现旁边有外人在场,等看清孙公公身上一等大太监服饰时,脸色瞬间煞白。
他赶紧请罪:“下官见,见过公公。”
孙公公不认得梁毅,侧过身只当没瞧见他。
梁毅尴尬至极。
管家匆匆出来。
他认出纪昭,皱眉:“大小姐,您提前回府怎么没通知府中一声?”
晚秋不高兴:“大小姐有事自然能回自己家。”
管家一转眼看见白沁雪,眼睛亮了亮,赶紧迎上前:“二小姐回来了?大夫人还念叨着您出门逛街可累着了。梁公子一起快请进!”
但两人却不动,只拿眼瞧着纪昭。
管家这才发现不对头,一转眼看清纪昭身边竟然站着孙公公。
他登时僵住,反应过来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公......公公......恕罪。”
孙公公看了他一眼:“皇后娘娘有口谕,都让众人出来迎吧。”
管家擦着冷汗匆匆进去。
很快,纪府中众人出来迎接。
祖母、父母与二房三房,还有各房兄弟姐妹统统出来亲自迎。
纪昭含笑行礼见过长辈们,然后与孙公公一起进了府门。
身后的人她是一眼都不看。
......
孙公公与府中众人传了皇后口谕,只说皇后做了噩梦,想念纪昭英勇救驾所以让她回京。
又赐了诸多绫罗绸缎,首饰金银等等,这才回宫复命去了。
纪昭与众人见过后,轮到白沁雪。
纪父道:“你去西山这三年,你娘忧心重重生了一场大病,要不是沁雪从老家赶来带来名医,你娘怕是熬不过。”
纪昭点头:“母亲向来柔弱不能自理,是女儿不孝,没有侍奉跟前。”
纪父愣住。
他备了一堆解释如何三年没去看望她,如今却半点用不上。
觉得哪不对劲,却又是说不出来。
大夫人秦氏捂着帕子咳嗽两声:“也不怪你,娘思念你,还好有沁雪陪着。你倒是得谢谢沁雪替你侍奉双亲才是。”
纪昭笑了笑:“那是要多谢沁雪表妹。”
表妹?
秦氏皱了皱眉。
白沁雪款款上前:“大姐姐,我本家姓白,是大夫人表亲家的女儿。如今承蒙大夫人恩典认为养女。”
“我比大姐姐小二岁。”
纪昭点头:“表妹好。”
白沁雪僵了僵。
这称呼是不打算承认她养女的身份了。
纪父皱眉:“昭儿,我知道你从小便没有容人之量,但沁雪救过你娘的命,她以后便是纪府的二小姐,是你的妹妹。”
纪昭含笑:“母亲认了沁雪表妹为养女,但没进族谱吧?”
纪父点头,祖母也说:“女子而已,不上族谱的。”
纪昭道:“没上族谱自然不是我的亲妹妹。府上有好几个妹妹,不缺妹妹。”
堂上众人呆住。
白沁雪拿了帕子擦眼睛,哽咽:“原大姐姐是讨厌我。”
纪昭:“讨厌你不至于,我与你先前又没见过。”
白沁雪僵了僵。
“够了!昭儿,你一回来就发作沁雪,简直是岂有此理!”纪父拍案而起,怒容满面,“原本以为你到了西山养伤能顺便养好脾气,没想到还是同以前一样。”
纪昭也不生气,平静问:“女儿从前是怎么样的呢?”
纪父:“粗鲁、无知,礼仪全无,不是大家闺秀!”
纪昭没有像前世一样当众和父亲大吵大闹,而是含笑提醒:“父亲,连圣上都夸女儿像极了您呢。聪慧果断,有勇有谋。”
纪父满脸通红。
纪昭轻声道:“圣上言,总是没错的。”也不敢有人说圣上错,不是吗?
堂上众人脸色各异。
纪昭抬出皇帝,无人敢再指责她品行如何粗鲁。
反而细细品味了下——白沁雪不过是寒门之女,怎么的配当纪昭的妹妹?
......
梁毅在外间堂上等着了大约半个多时辰。
下人带话:“梁公子有话要与老爷说。”
过了一会,纪父让纪昭前去前堂。
纪昭前去时,纪父怒气满面,恨恨瞪了她一眼。
他指了指梁毅:“你与昭儿把话说清楚。”
梁毅行了一礼,郑重道:“昭儿,既然你提前回府,我便与你说清楚。”
“我们的婚事还是作罢吧。”
堂上静默了一瞬。
梁毅见纪昭不语,语气稍快:“我知你对我情根深种,但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小时候的誓言不过是玩笑。”
“不管你心里如何怨恨,一切冲我来便是。希望你不要针对沁雪。她是无辜的,而我与她一直是以礼相待,并无苟且。”
“是我心悦与她,她全然不知情。”
纪昭微微一笑,对纪父道:“婚姻之事但凭父亲做主。”
纪父愣住,梁毅更是呆了呆。
纪父皱眉:“这......”她怎么不闹?
纪昭道:“女儿刚刚回府实在是疲倦,若没有别的事,容女儿下去歇息。”
梁毅见她如此云淡风轻,像是蓄劲了半天却一拳打在棉花上,半分都不得劲。。
他不悦:“昭儿,你就没什么话说?”
纪昭笑了:“这门亲事本是两家人口头之约,若是要退,也应该是长辈商议决定。”
“我,能有什么话说?”
梁毅气急:“这事与你名声有损,你......你就不生气?”
纪昭一笑:“梁公子也知道此事对纪府名声有损啊?就这么等不及吗?”
纪父回过味来,冷冷道:“这事让梁府出个话事的人来说吧。如此草率岂不是欺我纪府没人?”
梁毅满脸羞愧地走了。
纪父留纪昭说话。
他一开口便是呵斥:“你好好反省为何人家会与你退婚?!简直丢尽纪府的脸?”
纪昭十分平静:“女儿今日才刚回府,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女儿也不知道梁公子为什么突然要退婚。”
纪父语塞。
半天,他冷哼:“总之你比不上沁雪温柔大方,被人抢了男人也是活该!”
“回去好好反省!”
纪昭没回嘴,只是笑了一声。
纪父原本要走,听得她的笑声恼火:“你笑什么?”
纪昭眸色明亮:“女儿回来路上听说梁毅剿匪有功,打算去圣上面前申功呢。”
纪父脚下一个踉跄,怒:“他何时剿匪了?匪患消息他怎么知道的?”
这次纪世德是真的发怒了。
半月前渠县有匪患,他正要带人去剿,剿灭成功的话京城也不会闲话他是靠女儿的功劳才得了爵位。
现在一听功劳被抢了,纪世德无异于被雷劈中。
纪昭不解:“沁雪表妹不是日日与梁公子一起吗?她没告诉父亲梁公子剿匪吗?也许匪患消息是她无意中透露给梁公子呢。”
她说完翩然离开。
独留纪父一人无能,狂怒。

纪昭回府。
梁家的赔礼换了两千多两,很不错。
她几乎都要原谅梁毅的见异思迁,移情别恋了。
不过,只是想想。
梁毅和她的恩怨还没算清楚,她不急。
她正要歇息,下人说大夫人让她过去一趟。
纪昭抿了抿唇,换了件衣裳去了。
到了西院,她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得以见到大夫人秦氏。
秦氏额上绑着昭君兜,一副病容。她身边是白沁雪,白沁雪正端着白玉碗一勺一勺喂她喝药。
纪昭安静站在旁边。
大夫人秦氏喝完药,倒是沉不住气,脸色一沉:“今日你去了哪儿?”
“才刚回府几日就不安生。被梁家退婚了也不知反省,成日只知道野。你说说你今日出去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纪昭看了一眼秦氏身边的嬷嬷丫鬟,其中一个眼神躲闪。
纪昭笑了:“母亲还病着,切莫生气。”
“生了病还这么中气十足,女儿还以为母亲大好了呢?”
秦氏咳嗽起来,摸着心口:“若要不把我气死,你就乖觉点。”
纪昭:“母亲要女儿做什么?”
秦氏冷笑:“哪敢差遣大小姐你做什么?如今你是皇后跟前红人,一回府兴风作浪,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样顽劣又没半分大家闺秀品行的,早晚作死自己!我真是后悔生了你,生你时痛了两天一夜,半条命都没了。如今不忠不孝......”
纪昭脑子放空,耳边恶毒辱骂声便小了。
主母发怒,众奴仆战战兢兢。
只是与以往不同,这次脾气急躁的大小姐竟然一句都没回。
偌大屋子里充斥的是大夫人恶毒的咒骂。虽说孝道大过天,子女受父母骂着也是应该。
但,大夫人这顿发作失了慈母的风范。
与平日温婉娴静,人淡如菊的样子,不沾半点。
大夫人秦氏骂了半天,只觉得静得出奇。她看向纪昭,端端正正站着,脸上挂着淡漠笑容。
她很平静。
平静中似乎有看破她那点龌龊心思的不屑。
大夫人秦氏突然茫然。
难道一向拿捏死死的手段,被纪昭看破了?
秦氏缓了口气,装作慈母痛心疾首的样子:“母亲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听母亲的话,将来吃亏的是自己。”
纪昭笑了笑:“女儿一向很听母亲的话。”
秦氏:“......”
秦氏:“我让你抄佛经,你去了哪儿?”
纪昭招来晚意,将抄好了的佛经递上。
“母亲误会了,女儿是抄好了佛经才出门的。”
秦氏看着手里的宣纸,一口气憋住了。
“你出门做什么?”
她咄咄逼人。
眼下也就这件小事能发作了。
纪昭不紧不慢:“女儿听下人说母亲身子不好,所以特地去药铺买了点补药。”
秦氏:“......”
白沁雪打圆场:“母亲,别怪大姐姐了。她一片孝心,只是行事不拘小节,有些许孟浪。改了就好。”
纪昭笑了:“沁雪表妹,我哪儿不拘小节,些许孟浪?你指出来。”
白沁雪僵了僵。
白沁雪低头,眼眶红了:“对不起,大姐姐。我说错话。”
“我知道梁毅哥哥退婚令你对沁雪有误会,但是大姐姐不要迁怒我身上。”
秦氏心疼:“你与她道什么歉?她没有容人之量,还把你从紫棠院逼出来。现在还敢与我顶嘴,来人,罚......”
“罚她跪在外面!”
纪昭不动,唇边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母亲让我抄佛经,我抄了。生病我就出去买药。哪儿不对?”
秦氏哑然。
纪昭又道:“还是说,母亲下了严令让我不许出门半步?”
“申嬷嬷,母亲这么说过吗?”
被突然点到名的申嬷嬷一哆嗦,下意识摇头:“没,不是。”
她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被晃点了,十分后悔。
纪昭微微一笑:“母亲,申嬷嬷也说不是呢。”
秦氏又咳嗽起来,这次是真的。
纪昭关切:“母亲的确是病得很严重,明日我便过来伺疾吧。”
“免得辛苦沁雪表妹日日过来伺疾,不知道的还以为沁雪表妹与母亲才是亲母女。”
秦氏与白沁雪听了,心惊肉跳。
竟忘了反驳。
秦氏道:“你别胡说。你离府三年,要不是沁雪替你侍奉双亲,母亲恐怕熬不过。”
“你该感谢她。”
纪昭点头:“是,我该感谢沁雪表妹的。”
白沁雪微微诧异。
“毕竟,沁雪表妹替我试出了梁毅这等负心汉。”
“若不是沁雪表妹,我将来万一被梁母这等厉害婆母磋磨,又是负心绝情之人对待,那真是太惨了。”
她语重心长:“沁雪表妹你虽然都是为了我好,但以后也不可拿自己的名声如此孟浪行事。”
秦氏咳嗽得更大声了,白沁雪满脸通红,捂着脸含泪跑了。
秦氏有气无力:“你,你......你别阴阳怪气欺负沁雪。她......”
她说不出话来了。
梁毅这茬烂事,是白沁雪过不去的一个坎。
道德制高点被纪昭拿捏得死死的。
“你明日一早就过来伺疾。”
秦氏恶狠狠地下了命令。
纪昭含笑应了,然后回了紫棠院。
......
回到了紫棠院,奶娘文氏不住摸着她的手脚。
全须全尾回来的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见。
从前每次大夫人招了大小姐过去说话,不是打就是骂,要么找了个由头让她跪几个时辰。
这次竟然就这么好好地回来了?
纪昭喝了口水,道:“申嬷嬷的侄儿是不是门房?”
奶娘文氏点头。
纪昭笑了:“难怪。耳报神那么多,我倒是小瞧了。”
纪昭指尖轻点桌子,一下一下。
旁人不敢打扰。
回府的大小姐沉稳很多,步步为营,她们越发看不透。
纪昭:“听说申嬷嬷的侄儿赌钱?”
晚意端来茶水:“府中下人经常没事偷着赌几把。不是新鲜事。”
纪昭点头:“那就让他玩得开心点。”
她拿了点银子交给晚秋,耳语了几句。晚秋揣着银子笑着走了。
奶娘文氏担忧:“大小姐,大夫人让您明天去伺疾。这......”
纪昭不以为然:“去就去,不去就是我不孝了。”
奶娘文氏更担心了:“可是大夫人万一磋磨大小姐呢?”
内宅妇人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折磨人。
不上台面,但比杀了还难受。
从前大小姐心思单纯,每每都被大夫人治得死死的。
奶娘文氏不敢想,现在大夫人盛怒之下要怎么惩罚大小姐。
纪昭含笑:“奶娘放心。”

梁毅其实此时并不是真心想要退婚。
前世退婚应该是在半年后。
他今日是生怕脾气暴躁,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纪昭回府后会针对白沁雪。
以退为进,想逼得纪昭为了名声苦苦哀求他。让她对白沁雪诸多退让。
前世,纪昭经历过一回。
为了不退婚,她做小伏低,自尊被白沁雪踩在脚底反复践踏,到头来依旧还是落了一场空。
今生,她不入套。
被架起来的梁毅便难堪了。
至于剿匪那事她是死后在虚妄台窥探的真相。
白沁雪透露了匪患消息给了梁毅。前世梁毅抢了纪父的功劳,从而擢升至从五品郎将。
一位吃里扒外卖了个好人情。
一位抢了未来岳父的功劳,成了青年才俊。
呵!
一对狗男女。
......
退婚的消息并没有立刻扩散。
只是当夜一向疼爱大夫人的纪父不知因为何事骂了她大半夜,然后怒气冲冲去了二姨娘钱氏的院子歇息。
第二日便听说白沁雪生了病,闭门不出。
纪昭住在祖母的院中。
她的院子还没收拾出来,被白沁雪占着。
如今她病着,倒不好让她挪院子了。
纪昭也不急。
不属于白沁雪的东西,早晚得让出来。
祖母说起白沁雪来历。
“自你去了西山后,你娘就生了一场大病。你父亲急了,找了宫里太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好沁雪上京探亲,寻了神医谷的方神医来才治好了你的病。你娘感恩她恩情,就提出收她为养女。你爹也是乐意的。”
纪昭静静听了,唇角挂着莫名浅笑。
怎么不是神医呢?
因为母亲根本没病呀。
真是辛苦她们了,做了好大一个局。
祖母见她并不像从前般急躁不平,心里松了口气。
她最担心便是自己这孙女急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闹腾起来吃亏的都是自己。
这时婆子来禀报说,梁家的人送礼来了。
祖母高兴:“应该是来商量你的婚事的。梁家可真不错。”
纪昭笑笑按住祖母的手:“等一会,也许是来见父亲的呢。”
果然,婆子又来说梁家的人先去见了纪父,有要事要商议。
祖母觉得疑惑。
商量婚事怎么不先来见她?
祖母心里不悦。
过了一会儿,梁母带着礼物前来。
她脸上有愠怒,还有几分愤愤不甘心。
梁母见到纪昭,阴阳怪气:“纪大小姐如今好风光,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纪昭含笑:“伯母怎么会认不出来呢?昭儿不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吗?”
梁母冷哼:“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变得太快了都认不出了。从前那么实诚,如今却学会算计旁人了。”
“我从前还劝阿毅,说你既不温柔也不娴静,舞刀弄枪的怎么当得了梁家的当家主母,但好歹是直爽耿直的性子,不会害人,如今看来全劝错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头猪都听出来话里的恶意。
堂上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纪昭脸上依旧淡笑着,不卑不亢:“昭儿年纪小,听不懂伯母说的是什么意思。”
祖母皱眉:“梁家媳妇,我家昭儿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怨怼?”
她动了怒,梁母瑟缩了下。
不过想到了自己儿子受了委屈,怎么也压不住心里一股邪火。
她不敢骂纪老太太,只是对着纪昭:“奉劝纪大小姐一句,做人不给旁人留活路,将来会遭报应的。”
她骂完就要走。
祖母怒摔了茶盏:“站住!话说清楚再走!”
“纪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纪府是菜场不成?”
梁母被拦住,脸上顿时有了懊悔神色。
很快有人请了书房的纪父前来。
纪父匆匆来了,身后跟着是一脸愕然的梁父和梁毅。纪父见母亲气得浑身发抖,只能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昨日梁毅没头没脑地来说要退婚。
纪父听得梁毅偷偷带着兵出去剿匪,抢了他的军功,所以便找了梁家发难。
梁家父子自知理亏,又生怕纪父捅到了圣上面前。一家子赶紧提了重礼来道歉,然后重提婚事。
本来这事这样就算揭过了,没想到梁母越想越不甘心。
于是便跑到纪老太太面前发作纪昭一通。
梁父得知梁母跑来这里作妖,气得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无知妇人!理亏还来这里撒野?快给我回去。”
梁母被扇得披头散发,脸面全无。
她哭闹:“我就是气不过,我儿出生入死立了军功,凭什么要让了出去。”
梁父与梁毅尴尬又羞愧,赶紧让婆子捂了梁母的嘴拖了出去。
祖母呵呵冷笑:“好好好!原来不是来结亲,是来结冤家的。”
“你们都当我老太婆是个死的,一个两个瞒着欺负我嫡亲孙女。”
“纪世德,你的颜面都被人家当成鞋垫子在地上踩了,你知不知羞?!”
纪父被老母亲骂得满脸通红,臊得连连磕头请她息怒。
祖母气得直扶心口,纪昭乖顺为她顺气。
大夫人秦氏赶来,正好瞧见刚才梁母被婆子推出去。
她脸色发白:“老爷,这......”
纪父正有气,怒道:“赶紧让她回乡下去,再留着就要出事了。”
秦氏身子一晃,差点晕了。
祖母骂道:“沁雪呢?以为她是个懂事的,却与外男走得那么近,不知避讳。”
秦氏被两人骂了,脸色苍白无比。
她无法对祖母发怒,只能怒骂纪昭:“你一回来就出了这事,你你......你现在满意了?”
她想甩锅给纪昭,但死活找不到借口。
纪昭:“母亲骂女儿做什么?女儿也很是伤心,毕竟女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梁家哥哥要退婚。”
秦氏见她面色平静,哪看得出半点伤心?
她心中更恨。
此时,白沁雪哭哭啼啼跑了进来。
一进来就跪下拼命磕头:“祖母和大夫人,饶了沁雪吧!沁雪不能回去,家中继母刻毒。”
“我回去就是个死。”她哭得梨花带雨:“大夫人对沁雪这么好,沁雪愿意为奴为婢,只求不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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