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舒谢殃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说好的约法三章,总裁老公反悔了!林舒谢殃》,由网络作家“应小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管家当然不知道,小少爷脑子里在想什么。眼看着底下,谢殃起身要上楼了。小家伙连忙拽着徐管家,先躲了起来。而此时。谢殃吃了药,突然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他甚至有些虚晃,差点没站稳是林舒眼明手快的搀扶住他。林舒也是真没想到,他身体这么虚。而且,他的体质很奇怪。这一刻摸着他的手,比在车里的脉象还乱。甚至像是中毒。“我扶你吧。”林舒说着,搀扶他往楼上走。谢殃的脸色惨白,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一般,也容不得他拒绝。只是,这女人头发淡淡的香味,闻着有点舒服。是一种让人很愉悦的香。不像是他家里常用的洗护品牌。谢殃忍不住微低头,嗅了嗅,想分辨出这股味道。哪知,她突然察觉,一抬头。那一瞬,彼此的距离骤然拉近。由于他的突然靠近,他的唇浅浅擦过她额头。彼此都愣...
《结局+番外说好的约法三章,总裁老公反悔了!林舒谢殃》精彩片段
徐管家当然不知道,小少爷脑子里在想什么。
眼看着底下,谢殃起身要上楼了。
小家伙连忙拽着徐管家,先躲了起来。
而此时。
谢殃吃了药,突然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
他甚至有些虚晃,差点没站稳
是林舒眼明手快的搀扶住他。
林舒也是真没想到,他身体这么虚。
而且,他的体质很奇怪。
这一刻摸着他的手,比在车里的脉象还乱。
甚至像是中毒。
“我扶你吧。”林舒说着,搀扶他往楼上走。
谢殃的脸色惨白,身体就像是被掏空一般,也容不得他拒绝。
只是,这女人头发淡淡的香味,闻着有点舒服。
是一种让人很愉悦的香。
不像是他家里常用的洗护品牌。
谢殃忍不住微低头,嗅了嗅,想分辨出这股味道。
哪知,她突然察觉,一抬头。
那一瞬,彼此的距离骤然拉近。
由于他的突然靠近,他的唇浅浅擦过她额头。
彼此都愣住。
尤其是林舒,有些错愕看他。
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那好看的眉眼,以及星辰一样的美眸,就像是在林舒的心里深深烙了个印子。
而他唇上凉凉软软的触感,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好像心里久久徘徊不散。
林舒:“你干什么?”
某人也尴尬。
他刚才的行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想占她便宜。
谢殃的耳根都有些泛红,咳了一声。“好奇,你用的什么洗发水,这么臭。”
林舒:?
臭?
“看来你果然是病得不轻,嗅觉都出问题了。”
谢殃:……
他没再说话,任由她扶着他去了卧室。
林舒让他躺好,就准备离开。
可走至门口,发现,门开不了了!
无论她怎么拉,都拉不开。
这扇门,就像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林舒纳闷,“有人吗?”
“喂?”
她喊了几声,“徐叔?”
门外,徐全想回应来着。
可小少爷不允许啊。
徐全看向谢行知,见谢行知对他认真且严肃的摇摇头,还做个噤声动作。
还真别说。
小少爷严肃起来,有点谢殃的味道。
徐管家只好爱莫能助咯。
而房间里的林舒,纳闷极了。
这门怎么就坏了呢?
“谢先生,你这卧室门,怎么打开的。”她返回去,找谢殃。
却见谢殃已经睡沉了。
林舒:……
谢殃睡得是真沉,不管林舒怎么叫,他都没反应。
见他眼睫下厚重的阴影,她猜测,他大概是忙于工作,数日都没休息好了。
加上感冒病重,身体虚空,人是很容易陷入深度睡眠的。
林舒叹气。
谁让她自小学医,是个医者呢。
就这么把一个病人给拽起来开门,实在有点不忍心。
她只得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这会儿,环顾四周,才发现,他房间一股丧礼风。
黑,灰为主调。
就连摆在那柜子上的艺术品,都是死气沉沉的雕木。
林舒看了一圈,只在一片死寂中,看见了唯一有生气的东西,就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是只有三四岁的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彩色的兔子。
男孩的身边有人牵着他的手。
但那个牵着他的人,已经被一剪刀剪掉了。
这是一张,被剪成一半的照片,另一半已经丢掉。
林舒看着照片,久久移不开目光。
谢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算了,她不该去好奇给自己开工资的老板,有什么样的过去。
林舒坐了一会,就开始犯困。
然而,这一晚上,她都没睡好。
他半夜起来吐了,又吵着要喝水。
而且快天亮的时候,突然又高烧到四十度。
好在,经过她悉心照料,某人是退烧了,林舒也累趴了,在他床边上蜷缩着身子睡觉。
谢殃一醒来,想掀被子,发现被子被人压着。
他这才发现,有个人睡在他身边。
他一愣,诧异看她。
见她发丝凌乱的散在脸侧和脖颈间,气息匀称,秀气的鼻子下,是很有血色的唇。
那瞬,突然想到,昨晚他的唇轻碰到她的额头。
谢殃拧着眉,刚要叫她,却见林舒有些不舒服的换了个姿势。
也正是这个姿势,她胸前的衬衣扣子敞开。
在左胸上,一个粉色的胎记若隐若现。
谢殃一怔。
胎记?
他依稀记得,那个女人就有。
是爱心的形状。
谢殃想看清楚点,她又翻了个身,手臂挡在了胸前。
他必须看清楚!
同样是在左边。
同样是粉色。
怎么这么会这么巧合!
谢殃凑身上前,小心翼翼的,要扯开她的衬衣。
衬衣是扯开了。
可胎记的位置,还是被胸衣挡了一些,看不清形状。
谢殃只得去动她的胸衣边缘。
然而,手指刚碰到边际。
林舒一把抓住他的手,满脸震惊错愕,“谢殃,你干什么?”
谢殃:……
她低头一看自己敞开的衬衣,顿时恼怒,一拳头就打在他眼睛上!
“变态!”
谢殃捂着眼,疼的喊都喊不出。
下一秒,林舒已经跳下床,怒气冲冲指着他,“生病了你都不老实,我昨晚就不该照顾你,变态!”
“我还没说,你大晚上来我房间不走,还睡我床上呢。”
林舒一听,更要气炸了。
这不是狗咬吕洞宾吗?
“谁在你房间不走,是你那破门,自己坏了,根本开不了!”
她说着,就去开门,要让他自个看看他家破门!
可哪知!
门,一拉,就开了!
林舒有点怀疑人生。
她再关上,重新打开。
依旧是开、关自由。
“哪里坏了?”
林舒:……
闹鬼了?
对上他戏谑的目光,林舒纳闷,又百口莫辩。
一气之下,她只得愤愤离开。
半小时后。
林舒送谢行知去学校。
谢行知瞥了眼从楼上下来的抠门爹,露出了一排整齐白牙。
抠门爹被打了!
眼睛都打黑了!
谢殃:……
这小子,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走,知知,咱们上学去。”林舒也白了他一眼,拉着知知就走。
一上车,小家伙从书包里翻出一张卡,塞在林舒手里。
林舒不解。
又见他拿出手机,写着:「这是我的钱,都给妈妈!」
林舒笑了,揉了下他的头,“妈妈不要你的钱。”
小孩子的零用钱,她要来做什么。
可是。
谢行知坚持要给她。
又写:「妈妈别嫌弃,里头只有三个亿,虽然是不多,但我长大了,肯定能赚钱,到时候都给妈妈。」
小家伙一脸期待看着她,想让她把钱收下。
然而,林舒惊了。
三个亿?
果然啊,富豪的儿子也是富豪。
“那这样,我先回去跟家里人说,看怎么安排你们见面,再跟你另约时间。”
林太太满是欣喜的离开。
钟老板有些忧虑,“小舒啊,看病可跟药茶不一样,看好了当然是好,可万一有什么差池,你可就摊上麻烦了。”
林舒毕竟没有执医证,也无文凭。
她家祖上三代中医,祖爷爷就是老中医,在A城很有名气,但都没上过大学。
那个年代,能上大学的,屈指可数。
林舒本来是能拿个好文凭的。
可那件事,让她被学校开除了。
想起这事,林舒的心里就会有些堵。
“钟老板,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会小心的,也一定不会拖累你。”
“我哪是怕你拖累我,我是怕你把自己搭进去了。”
林舒心里一暖,“我会小心。”
林舒笑笑,开始忙着手里的工作。
钟老板心疼她,一个女孩子在外打拼多不容易啊,要是他女儿也这么懂事就好咯。
下班时,钟老板让她早点回家。
林舒却忙到了深夜十点。
下班时,突然发现对面停了好几辆豪车。
身穿黑西装的男人见她出来了,便下车走了过来。
男人上前,“林小姐,谢总在车里等您。”
谢总?
“不好意思,下班了,要买药茶的请明天再过来。”
林舒把门关好,要走。
男人伸手拦住。
“林小姐,谢总在等您。”
林舒:……
听不懂人话吗?
就在她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对面的车窗半降,露出了男人的脸,他侧首看来。
林舒正好看过去,对上他的视线。
林舒一愣。
原来是短命鬼。
看对方这阵仗,林舒得出结论,还真是霸道总裁,不是骗子。
她走了过去,司机下车开了车门,林舒却迟迟没上车。
“这么晚了,你找我干嘛?”
“为了避免你明天迟到,我先接你去我的住处,明早会有人安排你跟我去办证。”
林舒:……
迟到的明明是他!
男人见她还是杵着不动,“你的房子应该是今天到期了,我已经让人把你的东西都搬走了,你现在就算回去,也住不了。”
林舒:……
她上了车,却很不爽的补了句,“下次别乱动我的东西,保姆也是有脾气的!”
谢殃淡淡瞥她,“你不是保姆,你是谢太太。”
“有区别吗。”
在林舒心里,男人就是想找个带孩子的保姆。
让她不解的是,他这样的身份,会缺结婚对象吗?为啥要找她?
林舒没有问出口。
一个月五十万的报酬,对她简直是如同上天赏钱。
有了钱,她可以做很多事。
所以,这对她而言,就是一份工作。
既然是工作,不该问的就不问。
反正她原本想找的结婚对象,也只是合作关系。
车子开了很久。
将近一小时的路程,才抵达一处别墅。
林舒也只在电视上看过这么大的房子。
车子开入大门,行驶了一公里远的路才抵达车库。
然而,这么大的房子,佣人没几个。
房子空荡荡,说话都是回声。
他领着她到了二楼,“你的房间在三楼最右,你的行李也都在里面,以后你就住这。”
“你不是说,有个孩子?”
她四周看看,难道是睡觉了?
“这两天孩子在他祖奶奶那,得周日才回来。”
谢殃走至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才看她,“要吗?”
林舒摇头,忍不住开口,“你有病,不能喝酒。”
男人挑眉,看她。
他眼神里有一丝诧异,应该是惊讶她会看病。
谢殃没理会她的话,卷起衬衣的衣袖,摇了摇杯子里的红酒,抿了一口,“除了永久身份证,你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我得继续工作,但你这太远了,我能不能去市里住?”
“不行。”
他一口回绝,“但我可以派司机送你,或者你去考个港城的驾照,我给你买辆车。”
林舒:……
还真是土豪。
动不动送车。
林舒沉默,算是接受了。
男人又问,“还有吗?”
“没了。”
“好,那我说说我的。”
他又抿了口酒,坐在高脚凳上看她。
男人的双眸生的极好看,可眼神里却什么温度,更准确来说,有点晦暗,仿佛对这个世界都没有感情,显得凉薄。
他说了很多。
比如孩子回来以后,她要如何解释这么多年都缺席了孩子的人生。
又比如,她每日要做什么。
说来说去,大抵是围绕孩子的。
林舒还得知,这孩子有失语症,半年前他上学被欺负,同学嘲笑他没有妈妈,谢殃忙于工作又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导致孩子厌食,失语。
医生建议尽早让孩子的母亲回来,以免孩子越发严重,进而变成自闭症。
林舒看着相框里的照片。
男孩才五岁。
稚嫩的脸蛋继承了他父亲的英俊。
也继承了死气沉沉。
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可孩子的脸上没有笑容,嘴巴也是向下撇着,可怜巴巴的,却又目露凶光,仿佛是一只警惕的刺猬。
林舒的孩子,算算年纪,也五岁了。
但她的,是女儿。
也不知道那孩子,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会变成什么样?
林舒想到这,心里一阵拉扯。
即便是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几乎毁了她的一切。
又充满了算计……
可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的,怎么会没感情。
那晚,林舒又做噩梦了。
梦见她突然被诊出怀孕,梦见她被关在柴房里整整八个月,直到孩子出生,小婶却告诉她,“孩子死了,死了也好,你就忘了一切, 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林舒醒来,一身冷汗。
看了眼窗外,已是大天亮。
她今天要去跟谢殃办手续,怕是不能去钟老板那上班了。
林舒赶紧请了假。
婚姻介绍所的人说,跟她相亲的谢先生是个生意人。
林舒以为是小生意。
开个百货店的,也叫生意人。
但她想简单了。
谢殃,他是港城首富谢家的人。
林舒平时不八卦,也不喜欢关注这些,但她也知道,港城百货大楼是谢家的,码头是谢家的,航空公司是谢家的,谢氏酒店是谢家的。
就连钟老板的商铺,不,一整条街的商铺,都是谢家的。
她这是走了狗屎运,一不小心嫁了个首富?
她这是不小心,嫁了个首富?
林舒倒是没太高兴。
她很清醒,越是有钱的家庭,越是步步维艰,一个个都跟人精似得。
她挣着自己那份该得的钱就行了,其他的,跟她没关系。
港城这边结婚需要先登记,公示期满了才能办证。
登记结婚的流程也都是谢殃的助理在协助处理,林舒只是跟着谢殃去露了个面,提交了结婚登记。
从婚姻办事处出来后,林舒见时间还早,想要回去工作。
可话没说出口呢,就见谢殃接了个电话,他浓黑的眉头便蹙起,脸色也不太好。
男人严肃起来,有种无形之间的威慑感在凝聚。
林舒感觉有事。
紧接着,便见他几步走来,“跟我去医院,谢行知打了人,我现在要过去处理,你一起吧,正好跟他见个面。”
谢行知。
他的五岁儿子。
去医院的路上,谢殃就简单的说了些谢行知的情况。
根据他的口述,这孩子现在很叛逆、行为也很激烈,如果一会出现了不好的事情,希望她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不好的事情是什么?”
林舒忍不住问。
她看着谢殃,见他黑眸微沉,欲言又止。
反倒是坐在前面的助理干咳了一声,说道,“太太,小少爷只是调皮,加上最近性格变化很大,可能会出现撕咬或者不听话的行为。”
助理说了一半,抬眸看了眼谢殃,见他没异议,才继续说,“上一个被谢总请回来照顾小少爷的人,现在还在住院,是被烫伤的,当然了,这是小少爷不小心导致的,但是,太太您还是要小心一点。”
林舒:……
这是混世小魔王吧?
哪是一点点调皮啊。
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怪不得谢殃刚才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林舒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气,看在五十万薪酬的份上,她得去会会这个小魔王。
很快就抵达了医院。
林舒跟着谢殃来到医院抢救室。
院长见他来了,急忙迎上来,“谢总,您可算来了。”
院长满面愁云,“那小孩是从二楼摔下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小少爷又什么都不说,就是这手上的孩子,他父母身份有点特殊,不太好处理,尤其是孩子的母亲,更是扬言,如果孩子出了事,要让行知抵命。”
谢殃的眉头蹙着,“现在什么情况?”
“还在抢救,具体还要看手术后,能不能醒来。”
林舒:……
这是被谢行知推下楼?
林舒突然感觉到一缕视线。
她循着视线看去,果然看见角落处站着个瘦弱的男孩。
男孩面色白皙,身子非常瘦弱,一张小脸生的精致如娃娃, 楚楚可怜,然而那双眼睛却充满了警惕, 就像是一只需要用愤怒来伪装保护自己的小兽。
他浑身发抖,双手捏成拳头,站在那儿。
“谢行知!”
谢殃也看见了他,冷着声,“过来!”
男孩身子一抖,不仅不动,反而想要朝角落处躲。
谢殃见他不听话,脸色更是严肃和不耐,抬步就要走过去,却见儿子迅速跑开,冲着林舒的方向。
林舒还没反应过来呢。
就见一个小身影跑到自己腿边,抱住她的腿就算了,还藏在她身后,“妈妈!”
在场人,皆是一惊。
谢殃挑眉。
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谢行知。
他开口说话了?
这一个月来,这小子就像个被人闭了麦的机器,什么声音也不发出。
而且,他刚才叫的什么?
就连院长都惊了。
小少爷的妈妈?
那岂不是未来谢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院长本没正眼看林舒,此刻眼神都多了一分尊敬。
站在一旁的老佣人张叔也很意外,多看了眼林舒。
这难道就是,小少爷那从未露面的生母?
而林舒除了意外,心里倒是有点难以言喻的触动。
那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触及到她心里的柔软处。
想到自己还下落不明的孩子。
她瞬间涌起了保护欲。
眼看着谢殃冷着脸朝她走来,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而小男孩害怕的抖了抖,林舒直接把人拉到身后,“谢先生,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别吓到孩子了。”
院长也急忙过来,“是啊,谢总,眼下最总要是把里面的孩子救回来,等他醒了,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迟。”
谢殃沉着脸,看了眼把整张脸都埋在林舒身上的臭小子,他倒是会找救兵。
“先救人。”谢殃冷声交代,没再看谢行知。
即便如此,男孩也死死拽着林舒的衣服。
林舒能感觉到,他的身子一直在发抖。
他很害怕。
“谢先生,我先带他去外面待一会。”林舒开口,见他眸色浮现担虑,又急忙补充,“我以后,也得跟他单独相处吧?”
谢殃拧眉,还是看了眼助理,“跟着。”
助理点头,隔着一定距离,远远的跟着他们。
林舒带着小男孩去了附近的洗手间,来到洗手台,她想打开男孩的手,却见他仍是紧紧攥着拳头。
男孩的手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血迹藏在指甲缝隙间,有些黏腻。
就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谢行知赶紧把手背到身后去。
“先把手上的血洗干净?”
林舒耐心说着,见他不动,又道,“我相信你。”
小男孩一怔,抬眸看她,满是难以置信,甚至眼眶迅速泛红,泪光闪闪。
林舒看他委屈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酸。
她蹲下身看他,“先把手洗干净,好不好?”
陈娉婷微扬着下巴,看着林舒身上的狼狈,总算是舒坦了一些。
那酒水顺着脸颊,落在衬衣上,湿了一大片。
林舒有点郁闷。
这酒沾着衣服,可难洗了。
她在港城的日子不容易,所以买的衣服也不多,这么一泼,这衣服也毁了。
林舒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也一样抓起一杯酒要泼过去。
然而,手腕却被人从后一把扣住。
林舒侧首,就看见阻止她的人,是谢殃!
男人沉着脸,冷峻的眼神里携裹着一层寒意。
林舒皱眉。
他,这是要帮陈娉婷?
他若敢帮,今天她就连他一起泼了!
“谢殃,你来了。”陈娉婷赶紧上前,勾住男人的另一个胳膊,细声细气的,“你来的正好,这个女人打着行医的幌子到处造谣撞骗,把我舅妈骗得团团转。”
“你可要帮我啊,她刚才还说呢,不把你放眼里。”
她声音细软,有种可怜劲。
好像被欺负的人是她。
一旁的人见状,也都以为谢殃是来替陈娉婷出气的。
甚至有人小声唏嘘,“这下她死定了。”
“可不么,娉婷可是未来的谢太太,这女人骗到她头上,算是踢到铁板了。”
林舒冷着眼看男人。
只见他扳开她的手,夺走了酒杯。
却又在众人目光下,把一旁的醒酒器放她手里。
众人:??
谢殃:“这个多点。”
林舒眼底掠过笑意,下一秒,动作很快,就朝还没反应过来的陈娉婷泼了过去。
半瓶醒酒器的红酒,全都泼在陈娉婷的脸上,把她几乎泼懵了!
一旁的人,也都看懵了。
什么情况?
谢殃竟然给其他女人递酒,让别人这么泼他的未婚妻?
陈娉婷难看至极,脸都白了,指着林舒,“你……”
她说了好几个’你‘,都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只因,谢殃也冷冷的看着她。
陈娉婷委屈至极,最后眼泪一落,只得质问,“谢殃,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让一个外人泼她,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女人含着泪,“我们是未婚夫妻,你不帮我,竟然……”
“陈小姐。”男人冷着声,打断了她的话。
伴随而来的目光,让陈娉婷心口一惊,有种寒意从脚底升上来。
谢殃勾唇,于众人之下,薄情道,“你我之间,只是家人安排见了个面,你什么时候成为我未婚妻了?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一副吃瓜嘴脸。
陈娉婷顿觉难看,“可是那天,谢叔叔明明说对我很满意,还让我们准备婚事……”
“谢安?那你嫁给他吧,我不介意多个小妈。”
陈娉婷:……
林舒没忍住,嘴边漏了笑。
她的笑,让陈娉婷更加没脸和恼怒。
陈娉婷怒看她,“你笑什么,这是我和谢殃的事,跟你这个骗子没关系,你别以为他帮你,就是看上你了。”
她有些抓狂的怒斥。
甚至想要上前动手。
然而。
只是一瞬之间。
男人一把拽住林舒的胳膊,就将她护在身后。
陈娉婷愣住,甚至错愕。
谢殃的脸色很难看,“你动她试试?”
“谢殃,你们什么关系?”
说没关系,她不信!
谢殃从不正眼看任何女人。
也绝对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他和这个女人之间,绝对不简单!
“林医生是我请的家庭医生,你有意见?”
谢殃蹙眉,“以后你再找她麻烦,就是跟我过不去。”
他这句话,无疑是说给在场所有人。
大家静默。
刚才嘲笑过林舒的那些人,也都不自在的撇过头,生怕这个时候被拎出来。
要是早知道,这女人是谢家的家庭医生。
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这般笑话。
陈娉婷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看着谢殃拽着林舒离开。
林舒回头,见陈娉婷气的整张脸都要扭曲了,还故意冲对方做个鬼脸,气得陈娉婷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倒。
回去的路上。
林舒一直等他发问,却见他什么也没说。
他把西装外套解下,递给了她。
林舒一看自己身上的狼藉,也没拒绝。
衣服落在肩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和暖意。
回别墅的路有点长。
男人坐在车里,一直在看文件。
他时不时的咳嗽。
林舒侧首看他,这才注意到他生病了。
气息有点急促,喘气不顺,咳嗽有啰音。
许是感冒好几日了,没吃药,越拖越严重了。
“你感冒了?”
她说着,就主动上手,要拉过他的手,给他号脉。
可男人似乎很戒备。
在她还没碰到他的手,反被他扣住手腕。
谢殃拧眉,“你做什么。”
“给你看病啊。”
“不用。”
“你也不信我?”
林舒叹气,故意装,“好吧,我就知道,你们都对我有偏见,你刚才说我是你请的家庭医生,我还挺感动,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呢。”
谢殃:……
谢殃迟疑,只得松开她,甚至把手递给她。
林舒这才满意,扬起嘴角,开始把脉。
谢殃:……
笑的这么灿烂,他是不是被套路了?
不过,看她把脉的姿势,似乎是个行家。
林舒把着他的脉,啧了一声,又皱眉,又叹气……
她这连叹两声。
把乔特助的注意力都给吸引来了。
谢殃拧眉,“你行不行?”
摸了十分钟了!
只会叹气。
“我是行,但你好像不太行。”
“……”
“谢先生,你体内湿热下注,肾气亏虚,心脾两虚,会有早/泄之症,来,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舌头……”
乔助理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谢殃:……
他一把甩开她的手,“庸医!”
林舒:……
“嘿,你这人怎么还听不进好话呢,我这是给你看病,感冒只是一种症状表现,你的身体里存在大问题,需要慢慢调理的。”
她不说他短命之相,已经嘴上留情了。
林舒苦口婆心,“我知道你毛病很多,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要不,你让我试试?”
“我谢谢你,不需要。”谢殃咬牙。
“你这是讳疾忌医。”
乔特助憋着笑,整个身子都在抖。
谢殃闷闷看他。“很好笑?”
陈老师还想给其他人机会,“还有人想回答吗?”
底下鸦雀无声。
家长倒是希望自家孩子能答的出来。
可孩子们纷纷低下头。
林舒淡淡道,“是月亮,陈老师,下一轮吧,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陈老师点点头,暗暗讶异,真没看出来啊,谢行知平时在班上是个闷葫芦,虽然作业写的不错,但没想到,其他的知识也懂得挺多。
游戏到了第二轮,林舒和谢行知的默契也是极高的。
其他的妈妈和孩子绑在一起,一起摔在地上。
只有林舒和谢行知,不急不慢,配合的极好,第一个到了终点。
第三轮,就更是林舒的强项了!
比赛进行的很激烈。
一旁的小朋友都在为自己妈妈加油呐喊。
谢行知也捏紧了拳头,几次要张口,却喊不出来。
他只能张着嘴,在心里默默呐喊。
终于,林舒转了两百个,拿了第一名。
小家伙激动的跑上前,一把抱住她,兴奋的蹦蹦跳跳。
尽管他没发出任何声音,就算再激动高兴,也只能叫出妈妈两个字,但林舒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喜悦。
她抹了一把汗,觉得再累也值了,“高兴吧?”
小家伙用力点点头。
“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个呼啦圈吗,这就是些穷人的游戏。”一旁有人酸溜溜的说着。
林舒没理会她们,而是摸了摸知知的头,“走,这里太臭了,咱们去其他地方休息。”
林舒拉着谢行知走去一旁,却被班主任叫住。
“林小姐,能不能单独谈谈。”陈老师微笑着,又对谢行知说道,“行知,你先回教室等好不好。”
谢行知担心的看着她。
林舒微笑,“去吧。”
小家伙一步三回头,这才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是这样的,林小姐,咱们学校这次规定,一定是要家长陪同孩子完成任务,那结果才是生效的,你看,你并非谢行知的母亲,这样赢了比赛,其他家长都有意见。”
“什么意思,这么大的学校是要耍赖?”
林舒冷着声,打断老师的话。
老师也没想到,一个保姆的态度这么强硬。
陈老师也不打算好言相劝了,收起了脸上的笑,“我们可以给你和谢行知颁个参与奖,但第一名,会是杨太太和她儿子的。”
“这么说吧,林小姐,你既然只是谢行知家里的保姆,就没必要这么较真,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际上得罪了很多人,这对你是不利的。”
“谢家也不会为了一个保姆,而去得罪生意上的伙伴吧?今天在场的,哪个家里不是身份显赫的?”
林舒静静的听她说完,“还有吗?”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而且,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只是通知你一声。”
陈老师说着,转身就要走,又想起什么,“你也别以为,回去跟谢先生告状,就能改变什么。”
谢行知来学校这么久了,谢行知一次都没露面。
不仅如此,他也根本不在意这个儿子,哪怕谢行知在学校受了伤,亦或者是受了委屈,谢殃都从未过问。
商人重利。
谢殃不会为了一个保姆,去得罪生意场上的人。
也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不在意的儿子,去做什么。
谢行知,只是谢殃随便丢在学校,懒得理会的存在。
陈老师这么想着,更加肆无忌惮的觉得,就算闹到谢先生面前,结果也是一样的。
林舒没想到连班主任都是这个态度。
怪不得,每天送小家伙来学校,他会这般难受。
“我去抽根烟。”
他说着,就要跑。
林舒一把抓住他手臂,“我点了两份,你不吃就浪费了。”
她说着,把他那碗推给他,“试一下,没准你觉得好吃呢。”
谢殃沉着脸,抗拒的摇头。
他死也不会吃一口!
这辈子,他都不碰这些东西!
“试一下嘛,人生就是要不断的尝试,做人不能太刻板,你这样会错过很多的美好。”
她说着,还挑起来喂他。
“乖,张嘴,吃一口,就一口,保证你欲罢不能。”
林舒像哄孩子一样哄骗。
她声音本就有江南女子的细软。
这会儿,像是撒娇一般的声音,让谢殃有点失神。
他心下涌起一阵陌生的情愫,还没反应过来呢,一股臭臭的东西就到他嘴里了!
谢殃:……
“怎么样?好吃吧?”
林舒笑了。
尤其是看他那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样子,实在觉得搞笑。
平日里看他,都觉得这个人很刻板,很沉闷。
可这一刻,看他那模样,突然觉得鲜活。
她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眉眼都噙着笑意,“你认真品尝一下,真的挺好吃的。”
谢殃试着去感受嘴里的螺蛳粉。
那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好像没有屎味。
但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谢殃拿起一旁的水,喝了好几口,直到嘴里的味道散去,再看她,发现她还是笑着看他。
她的笑容很明媚,就像是阳光一样,让人忍不住向往。
谢殃想起了第一次看见林舒的照片时,她也是这样灿烂的笑,让他一眼就挑中了她。
那日,乔特助拿了好几个人的照片。
说是介绍人那边找来的。
他一眼就看见了她的照片,便没再移开目光。
不得不承认,她是美的。
是那种很容易让人心动的那种美。
他自认为自己看过的美女也不少。
可刚才,她哄着他,让他吃,他还真就吃了。
见鬼了!
怪不得谢行知那小子,也被她收的服服帖帖,连存款都上缴了。
谢殃干咳了一声。
“你先吃,我去打个电话。”
林舒也没再勉强他,只是可惜了那碗粉。
港城的物价还挺贵的。
就这么一小碗,得三十五块。
林舒吃完粉出来,就见他嘴里含着烟,正站在车边打电话。
林舒走的近,听见了一两句。
他好似说:通知陈家,从下周起,所有商铺都不再跟他们续租,违约金照付。
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余地。
陈家是做连锁餐饮的。
商铺退租,他们就得关门。
这期间的损失不说。
关键是真得罪了谢家,谁还敢租给他们?
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谢殃回头,见她来了,这才对手机那头的人说道,“陈家任何人,一律不见。”
林舒听着,好奇,“陈家,是陈娉婷家?”
“嗯。”
“你是因为我的事要针对他们?”
林舒没想到,他真的要对陈家动手。
本以为只是口头警告几句。
还动真格了?
谢殃点头,把烟泯灭,双手插在兜里,一双黑眸晦暗未明的看着她半响,才道,“他们动你,就是动我。”
“这叫杀鸡儆猴。”
林舒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他是想用这件事,震慑下其他人。
并不是单纯的为她出气。
是她想多了。
回到别墅,已经很晚了。
但谢行知还没睡。
他听见车声,就着急往门口跑。
林舒一下车,就看见个小身影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她。
小家伙眼睛都熬红了,泪光闪闪的,“妈妈。”
男孩眼里有担心,也有害怕。
怕她出事。
也怕她不回来了,他就又没有妈妈了。
“像你这样的,条件这么好,至少你衣食无忧,不用为明天的饭钱而担心,那你就更应该开心点,应该往好处想……
你甚至可以多生几个,你基因好,生的孩子肯定也都很好看,你看知知就继承了你的美貌。”
林舒说着,忍不住看了眼他的脸。
谢殃凝着她,“生孩子?”
林舒见他拧眉,以为他是担心。
她一拍他肩膀,“你别担心,虽然你身体是不行,但经过我的调理,再要几个,应该没问题。”
谢殃:……
“真的,相信我,一定让你重振雄风。”
某人的脸一黑,“我谢谢你。”
他说着,咬牙切齿的吃了一口饭。
他越吃越郁闷,把筷子一放,啪的一声,吓了林舒一跳。
林舒怔怔看他,见他板着脸,突然就起身压了过来。
他的腿半抵在沙发上,整个身子压迫而下,将她圈在他的手臂之间。
林舒愣住。
而他,捏着她的下颌,逼着她扬起脸看他那张在眼前放大的脸。
林舒的心跳都差点漏掉几拍子。
她怔忡,而他黑眸沉沉,“林医生这么笃定我身体有问题,不如亲自试试?”
林舒:……
他凝着她,一低头就要亲她。
林舒吓得急忙侧过脸,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而他,靠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全数落在林舒的耳朵上,“怕了?”
“不亲自试试,你怎么知道有几分钟?嗯?”
“还是,我给你记个时?”他说着,甚至真要拿出手机记时。
林舒没见过他这样。
他眼神里的黑,就像是要吞噬人。
她赶紧把他推开,连滚带爬的躲到一边去,“不好意思,我下次不说了,再见!”
林舒说完就要跑向门口,却拉不开那扇门。
而他,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她。
甚至摸了一旁的烟盒,从里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
打火机升起的紫蓝色火焰,照的他眼中晦暗不明。
男人吸了一口烟,就朝她走了过来。
那一瞬间,林舒顿时有一种自己这只不知好歹的猎物,终于把猎人给惹毛了的感觉。
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
而他,站在她面前,看了她半响,却只是按了指纹,把门开了,“别乱跑,在楼下等着,我让乔特助送你回去。”
……
林舒直到坐在车里,才真正放松下来。
想起刚才的一幕,她的耳根发热。
是啊,他在她眼里虽然是病人,但也是个男人。
她这么三番四次说人家不行,肯定会惹怒他。
林舒抿了抿唇。
她这张嘴啊,藏不住半点实话。
还记得有一次相亲遇到个有痔疮的。
男人在那坐立难安,就像是凳子会咬他屁股。
林舒也实在没忍住,给了他点建议。
结果人家当下就不高兴了,说她神经病,甚至走了还返回来骂她两句。
乔特助见她心事重重的坐在后面,“太太,谢总今天真的挺忙的,不是故意晾着你。”
林舒回过神,“我知道。”
“不过,幸亏您送了饭过来,谢总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他这人啊,就是饮食不规律,我们又不敢管他。”
乔特助说着,看了眼镜子里的林舒“要是太太有空,多给他送几次饭吧。”
“可是我感觉,他不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啊。”
“怎么会,谢总要是真不喜欢,压根就不会见您了。”
林舒点点头,没再说话。
而此时。
谢殃走至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霓虹连成一线,向前延伸至远处。
想起适才靠近她的那瞬。
那种淡淡的香气,仿佛至今没散去。
谢殃有点心乱。
他松了一颗纽扣,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他站了很久,直到乔特助送完人回来汇报。
他才转身看他,“婚戒,什么牌子的比较好?”
乔特助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笑了起来,“当然是私人定制的,品牌的话,都差不多,不过太太这样的性格,应该也不喜欢太夸张的钻戒,我觉得心意大过一切。”
“她喜不喜欢,不重要。”谢殃板着脸,冷着声。
他抿了一口酒。
乔特助点头,“那我就选几款昂贵的钻戒?”
“嗯,找一家私人定制的,我回头去看看。”
“阿?”
谁刚才说,太太喜不喜欢的,不重要?
乔特助见谢殃的薄唇一抿,也不敢多说,笑着点头,“明白。”
……
谢家。
女人端着一碗燕窝来到书房,放在谢安手边,“喝点燕窝,早点休息,别这么累了。”
谢安摘下眼镜,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从那小子的手里抢回来一个项目,不能让爸失望啊。”
他说着,端起燕窝羹,喝了几口,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他那边,什么情况,你派去监视的人,还没消息?”
“有,那女人也是他刚找回去的,谢殃说是行知的妈妈,但我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谢夫人一边说,一边给他捏着肩,“你说,会不会是那小子,为了防止我们给他安排联姻,才故意找了个女人?”
“而且,还那么巧,也是内地过来的。”
谢安的动作一顿,脸色都难看起来。
女人见他怒了,赶紧改口,“他应该不是故意找一个内地的,反正无论如何,等我拿到那女人的头发丝,拿去跟行知做个亲子鉴定,不就清楚了吗?”
“到时候,咱们再把这件事告诉爸,爸肯定对他很失望,说不定就把公司执行权交给你了。”
说起执行权,谢安的脸色才好转一些。
但他也没了胃口,碗一放,“你先去睡吧,我再看看项目资料。”
“好,别太累着。”
谢夫人端着碗离开,门关上时,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这么年了。
果然啊,一提起那个内地的女人,谢安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谢夫人扬起嘴角,如此,她就放心了。
只要谢安永远都抵触厌恶他的这个儿子,那她即便是生不出来,谢安也不会抛下她。
连着几日,谢殃都没回来。
林舒给他准备的药,他也从没吃过。
看着冰箱里煎制好的中药仍旧是原封不动,林舒叹气。
看来,他信不过她。
林舒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给谢行知做了个鸡蛋羹,当加餐。
今天学校举办了户外亲子活动,要求父母陪同孩子一起参加。
林舒问了谢殃,但他没回复。
这本该是他陪着谢行知去的。
毕竟,他要隐婚,林舒也不好以谢太太的名义去参加知知学校的活动。
可谢殃一直没给回复,林舒又不想让小家伙失望,便只能答应陪他一起去。
这会儿,小家伙洗漱下楼,便乖巧的自己入座,津津有味的开动早餐。
自从林舒来了,基本上都是林舒做早餐。
知知也很喜欢她做的早餐,每天都很给面子的吃光光。
这不,碗里的面条和鸡蛋羹都吃的干干净净。
小家伙还竖起大拇指,给了林舒一个赞。
林舒笑着帮他擦了擦嘴,拿起一旁的校服外套,“来,今天降温了,穿件外套。”
她刚要动他的手,知知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的躲闪。
林舒一愣,察觉到他不对劲。
小家伙似也怕她发现,低下头。
林舒卷起他衣袖,胳膊上好大一片淤青!
谢殃这个人本就是生的一副薄情冷冽的样子。
此刻他微微拧眉,声音略带几分嘲讽,听得人胆颤三分。
“我要是不来,你们怕是会逼着他下跪道歉了吧?在座的各位,都是半截腿入土的年纪,这么欺负一个孩子,是当我死了?”
谢安的脸上闪过难堪,却忍着没吭声。
谢殃拉开椅子,坐下,“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
周四海哪里还敢要说法。
如今他儿子成了施暴方,怎么都不占理。
而且,这个谢殃还真的如传言中那般,连他自己爹的面子都不给,肯定也不是个善茬。
他笑着,上前哈着腰,“谢总,我这次来港城,就是想跟您交个朋友的,您看,咱们没必要为这点小事闹僵是不是。”
“你放心啊,海城的那块地,我回去就让他们赶紧走程序,尽快给您批了,我绝对把您的事放心上。”
周四海说着,赶紧摸出一根烟递给谢殃。
谢殃却久久没接,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得周四海的冷汗都出来了。
“海城的事,怕是用不着你上心了。”
谢殃冷声说着,“那块地,我已经拿到审批文件了,还真不需要周总来担心。”
“不过,倒是你自己,在澳门那边一夜挥金千万,怕是回去不好交代吧?”
他睨了眼周四海,周四海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周四海无非就是仗着自己能在海城那边说得上话。
如今,别人绕过他,已经拿到那块地了。
就说明,他毫无用处了。
不仅如此,他在澳门赌输的钱,本就是挪用公司的。
谢殃提这些,摆明了是知道他的把柄。
要是捅破了,那他不仅工作保不住,还要有牢狱之灾。
一旁的谢安也多看了眼谢殃。
海城那么难啃的骨头,他给拿下来了?
谢家想要往那边发展,那块地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包厢内,一片静默。
在这静默里,周四海的慌乱震耳欲聋。
就连林舒都看得出来,他慌极了!
周四海抹了把冷汗,“谢总,那您说,这事怎么办,我跟我太太给您郑重道个歉,您看行吗?”
谢殃没吭声。
他转了转桌子上的杯子,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口,一脸漫不经心。
周四海见他不表态,赶紧走向谢行知面前,鞠了一躬!
“行知,叔叔给你道歉,这事,是我们没弄清楚,让你受了委屈。”
他说完,赶紧拽了一把自己妻子,“赶紧给孩子道个歉。”
周太太见自己老公这般着急,也知道事情不太对。
可让她给一个孩子道歉,她做不到。
可哪知,周四海按着她的头,就对孩子鞠了一躬。
周太太满脸不情愿,先是瞪了眼自己丈夫,才说,“是阿姨没弄清楚冤枉了你,不过你确实不该把……”
话没说完呢,就被周四海急忙拉了一下。
周四海赶紧笑着,“行知,你看,你想买什么,叔叔给你买好不好,当我给你赔礼道歉。”
“等那个兔崽子好了,我一定让他马上来给你道歉。”
谢行知一直躲在林舒的身后。
面对这对夫妻的道歉,小孩子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他扬起脸蛋,看向林舒。
林舒摸了摸他的头,“知知,你可以选择不原谅。”
小家伙像是得到了支持,赶紧点头。
“不好意思两位,我家小孩不想原谅你们。”
林舒板着脸,直接把孩子护在身后。
周四海没想到在孩子这边也行不通,一时间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
而谢殃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把手里把玩的杯子放下,站了起来,勾起嘴角,“既如此,那周总就自求多福。”
谢殃撂下话,拉着林舒和谢行知就离开。
周四海的腿一软,险些站不住。
等他回过神,连谢安都走了。
……
回去的路上。
车上很安静。
林舒发现,这男人也不是完全不信任自己儿子。
他手里的视频,很明显不是她找到的。
明明很担心,却什么也不说,甚至板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模样,让人不敢跟他多说一句。
这不,小朋友好几次看他,都不太敢发出声音。
林舒搂了搂他的小肩膀,“知知,你想谢谢爸爸是不是?”
小家伙有点讶异,她竟然每次能看得懂他想什么。
这果然是他的妈妈!
小家伙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暖意和欣喜,点了点头。
点完头,又有点忐忑的看一眼谢殃。
那个不近人情的男人,一直告诉孩子,不要有过多的情绪和依赖。
他怕,一句谢谢,都会招来爸爸的不悦。
林舒看向一旁的谢殃,“谢先生,知知跟你说谢谢,你没点表示?”
谢殃挑眉。
他需要什么表示?
林舒:……
这男人是有沟通障碍吗?
她无语,“别人跟你道歉,你好歹说一句,或者摸下他的头,说点安慰的话,好听的话。”
谢殃的嘴巴,绷成一条直线。
林舒见他良久没反应,干脆直接上手,抓起他的手,就按在小家伙头上。
那一瞬,谢殃一震。
小家伙也愣住,缩着脖子,受宠若惊的看着谢殃。
本是极为和谐友爱的一幕,变成了硬生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才是失散五年刚见面的父子。
谢殃看了眼林舒,见她眉眼弯弯。
他又看了眼她按在他手背上的手。
手指很纤细,很柔润,连带着一股暖意,从她的手心处,往他手背上蔓延。
“是。”
“月底,你侄子生日,带她一起回来吧。”
老人说罢,就挂了电话。
谢殃蹙着眉头,突然就没了胃口。
男人目光复杂的看向林舒,“爷爷要见你,你准备一下。”
……
谢殃的爷爷据说是个很严厉,很挑剔的老头。
而且老爷子很敏锐,稍有不慎就会被他察觉到异样,而谢殃,不希望任何人拆穿林舒的身份。
首先,为了谢行知的病情考虑,孩子需要自己的生母。
其次,他娶孩子的母亲,这是最好的借口,能挡掉所有人给他安排的联姻。
谢殃如果不结婚,谢安就会想尽办法,让老爷子插手,最后安排一个联姻对象给他。
他不仅要应付那一家子,还得应付身边人。
他身边的眼线已经够多了。
而作为他的妻子,他希望是能够照料到谢行知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给他添乱的棋子。
月底要去见爷爷,谢殃说的‘准备’,可不是让她心理上有个准备。
他不仅要带她把一身行头换了。
还要准备回老宅的礼物。
此刻,谢殃就带着林舒和谢行知,来到购物商城,给她挑选衣服。
各种奢侈套装,看的林舒是眼花缭乱。
这橱窗里的套装,随便拎一件都是上万的。
林舒还是喜欢穿裤子,她刚拿出一条裤子,小家伙和谢殃就一致摇头!
“妈妈!”
谢行知从一众裙子里,扯出一件新中式的旗袍。
谢殃看了眼,也觉得满意,当即就拿出来给她,“试试。”
不远处的导购见林舒拿着那件裙子,急忙就赶来,“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件裙子特别贵,您确定要试吗?”
女人没瞧见谢殃和谢行知,只单纯看林舒那一身不值钱的衣服,就断定她是买不起的。
销售甚至微笑道,“小姐,你是旅客吗?你可能对我们这的消费档次不太了解,你不如去海城地下商城那边逛逛,这边商城的衣服都很贵。
您看,这件裙子标价九万,它的面料又特别娇气,稍有不慎,勾了丝,您是必须要买走的。”
“九万?”林舒也惊了。
这件裙子捏在手里轻飘飘的,竟然这么贵。
“是啊,所以我也是为你考虑,你说对吧。”销售说着,就要从林舒手里把裙子拿过来。
“什么意思?”不悦的声音,从女销售身后传来。
销售转身一看,就见谢殃和谢行知,都黑着脸看她。
谢殃这张脸,港城无人不晓。
谁不知道谢家那个私生子抢了继承权,又生的一副妖孽的样貌。
谢殃板着脸,上前一步,“你是觉得我老婆穿不起你这的衣服?”
“额,我……”
女人被他阴戾的气场震的说不出话来,更没想到,这位浑身上下加起来都不超过一千元的女人,会是谢太太?
女人的脸上一红一白,“谢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刚才是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
“哼!”
小家伙也不悦的哼了一声!双手叉腰。
女人:……
这父子俩,都太吓人,像是要吃了她。
店长见状,赶紧跑过来,“谢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店刚来的员工,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店长见谢殃没再吭声,知晓他不会再追究,这才催促着女人赶紧离开。
店长微笑,“谢太太,我带您去试衣服。”
她招待着林舒去试衣服,又赶紧安排清场,将店门一关,所有的员工只服务于林舒。
虽然知道谢殃这个人,可谢殃从未来过店里,更别说是女装了。
林舒从更衣室出来时,就发现一旁站着七八个员工,有人上前问她要不要喝水,有人问她衣服满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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