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梦顾清衍的现代都市小说《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千层碎碎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是作者大大“千层碎碎冰”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夏梦顾清衍。小说精彩内容概述:[穿书打脸无金手指]夏梦穿越了。穿到了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成了个未婚先孕,寻死觅活的小村姑。小说里她被知青抛弃,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把孩子养大,四十岁就累垮了身体。孩子长大成人,此时已经成为科研大佬的亲生父亲出现认亲,他的妻子也对孩子视如己出,最后一家人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病榻上的她疾疾而终,一米六五的身高死时只剩六十斤。夏梦看书时大骂大冤种。穿越后的夏梦直接崩溃:“怨种就是我自己!”她可不愿意像原主那样任劳任怨的养孩子,最后把自己累死了,儿子还跟人家成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看着大学里走出来高大挺拔的男人...
《穿成怨种妈,发癫创死全家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二姐,吃饭了。”
夏苗端着个碗进来叫她。
厨房里张淑芬已经煮好一大锅红薯稀饭,夏建国端着一碗饭蹲在堂屋门口。
吃饭的桌子昨天被夏梦砍了,家里的两个男人现在也只能蹲着吃饭了。
“你怎么不太阳下山再起来,还真把自己当资本家的小姐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骨头里都懒得生虫了。”
夏建国这张嘴好像一刻不骂人都不行,非要过过嘴瘾才能舒服。
夏梦不想搭理他,她想刷牙发现牙刷都没有,一问才知道买牙刷不仅要钱还要票,农村很少用的起,所以大家都洗脸时用毛巾擦完脸再擦擦牙,这就算刷牙了。
夏梦有点接受不了,她打了桶水洗脸漱口,又去折了根树枝拨开,对着洗脸架上的镜子一点点把牙齿擦洗干净,这个方法还是她以前在书上看见过的。
等她洗漱好天才彻底亮了。
夏梦的生活习惯是洗漱完上厕所,她直接就往屋后的茅厕去,只是离茅厕还有一段路她就突然停下了。
只见泥土简单搭的小房子周围乌压压的苍蝇,屋子后的粪坑裸露在外,冲天的臭气差点熏的她背过气去。
“呕~”夏梦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滚。
夏苗跟在夏梦身后,不知道二姐为什么突然停下,她撩开茅厕上的门帘,习以为常的蹲下。
茅厕里就是个土坑上搭着两块破木板。
夏梦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地的蛆虫,胃里的酸水一股脑的冲出,吐的昏天黑地。
夏苗扯了脚边的几片叶子擦屁股,叶子上还趴着只草绿色的毛毛虫。
她有些疑惑的问夏梦:“二姐,你怎么了?
快点上完回去吃饭。”
“呕~”听到吃饭两个字夏梦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飙眼泪。
这日子过不了,真的过不了。
昨天被夏建国打了一顿她都没哭,这会儿眼泪却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流,好一会儿夏梦才抹掉脸上的泪水站起身。
收拾了原主仅有的一套换洗衣物,夏梦拎起就准备出门,却被从厨房出来的张淑芬拉住了。
“这些吃食你带着火车上吃,穷家富路,外面买饭都要饭票,家里没票,这些你在路上别省着,你现在还带着身子,要多吃点才行。”
张淑芬脸上带着担心,把一个小包袱偷偷塞进夏梦的怀里。
夏梦打开看了眼,有几个还冒着热气的烤红薯,还有煮鸡蛋和杂粮饼子。
按他们家这个情况,能准备那么多东西已经不容易了。
直到夏梦出了门,夏建国又开始骂骂咧咧,转身就进了小儿子夏冬生的房间。
都是男人,他才不信城里的大学生会娶夏梦这种村里的泥腿子,就连镇上的小伙子都看不上村里的村姑,何况人家还是大城市的,之所以同意夏梦去找人闹,只是想要夏梦能捞一笔钱回来。
到时候再给她随便物色个冤大头嫁出去,还能再赚一笔,这样自己才算不亏本了。
“东升,起来,你跟着死丫头去县城去,再去找你大哥问问,看看能不能给你二姐找个好人家,等她回来就赶紧把人嫁出去,这丫头反了天了,不能再留家里了。”
再留,他一个当爹的脸都要丢尽了。
夏冬生迷迷糊糊的被拍醒,又听他一顿絮絮叨叨,最后被推着出了门。
夏梦在路上走了十分钟,本来以为真要走一个小时才能到公社坐车,但出村不久就遇上要去公社办事的大队长,夏梦厚脸皮的把人拦住,然后顺利的蹭上了大队长的自行车。
大队长一张老脸像便秘一样,他以前真不知道这小姑娘那么难缠。
“夏梦,等等我,带我一起走。”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夏梦往后一看,就见大路后面夏冬生正追着自行车跑呢。
夏梦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货也真够可以的,昨晚被自己那么一顿打,这会儿居然还能舔着脸追上来。
“那个追着的人是不是你家冬生啊?”
大队长快速瞅了眼问。
“嗯,是他。”
夏梦不在意的说。
“要不要停下来等一等他?”
“不用,他跑的快着呢。”
骑了十多分钟,夏冬生还倒腾着一双腿在后面追着。
“梦丫头,不然你下来让你家冬生坐会儿,你是做姐姐的,不能让他一直那么追着吧?”
大队长吭哧吭哧蹬着自行车问。
“三爷爷,我这身体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怕跑两步就晕了,到时候还得麻烦您把我送到医院,您要是骑累了不如让他帮你骑会儿。”
夏家村基本上都是一个老祖宗,夏跃进和夏梦爷爷是堂兄弟,叫一声三爷爷是没问题的。
“算了算了,大小伙子火气重,多跑跑对身体好。”
“三爷爷说的对。”
夏梦点头赞同。
“等下,等一下!”
远处。
气喘吁吁的夏冬生一边追一边尔康手。
到公社时还不到八点,大队长停好车,犹豫了下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递给夏梦。
“城里和我们村里不一样,什么都要票,这几张粮票你带着,就当是三爷爷借给你的。”
“借我的啊?
我还以为送我的呢。”
夏梦故作可惜的说,神色却柔和了一些。
这个老头昨天说的话可不好听,没想到人还不错。
“行了,快走吧,别赶不上火车了。”
大队长一副肉疼的模样,这些票可都不好弄。
“三丫头,既然你叫我一声三爷爷,那我也交代你几句,你才十九岁,未来日子还长着呢,没什么过不去的,不管结果怎么样,都别做傻事。”
这两年大批量知青回城,无数人为了回城抛妻弃子,隔壁向阳公社上个月一个姑娘去海市找回城的丈夫,去了才知道丈夫又结婚了,也不知道当时对方说了什么,姑娘在招待所里直接就吊死了,家里的孩子才两岁,一下子爹妈都没了。
作为大队长,这些事夏跃进听过太多,就算顾知青不像个不负责任的人,他对夏梦这次找人也不抱希望。
刚刚跳下站台的几人一阵慌乱,忙又争先恐后的往站台上爬。
夏梦也跟着往回跑,但她不抢着往站台上爬,而是趁乱拽着其中一人的腿,就是不让人爬上去。
“贱人,快松手,不然老子弄死你!”
男人回头狠瞪着夏梦叫嚷。
眼见着火车越来越近,他腿肚子都在打转,这个贱人倒好,还拽着他的腿不放。
“我本来就要死了,不需要你动手,你就陪着我一起死吧,不然我一个人在下面太寂寞了。”
夏梦悠悠的说。
已经爬上去的两人一时也乱了手脚,不知道该走还是留着把人救上来。
“都别动!”
还不等他们犹豫,几个乘警已经穿过人群跑了过来。
带着孩子的中年女人见势不妙,刚要溜走,却被几个围观的热心群众拦了下来。
“你亲闺女都要死了,你怎么能跑呢,有你那么做娘的吗?”
“能给自己闺女造谣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呸!
搞破鞋的贱人就该被抓起来游街。”
顾徐之带着乘警跑的气喘吁吁,一来就见小姑娘还在站台下面,火车眼看着已经进站了。
哐哐哐的火车像是催命符,夏梦拽着男人的手臂用力一扯,一脚踩在人贩子的背上,像只矫健的猫儿一跃跳上站台。
“唰唰——”绿皮火车擦身而过带起的劲风吹起夏梦的衣摆和发梢,两条麻花辫都迎着风飞舞。
夏梦转身垂眸,发现铁轨下的人贩子已经消失在火车下面。
“你没事吧?”
顾徐之把人往后拉离火车。
“没事,吓死我了。”
夏梦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乘警已经把几个可疑的人全都按住,又把那个在铁轨下已经屁滚尿流的人救出来,这才有人跑过来询问夏梦的情况。
简单交代一遍经过,夏梦赶着最后的时间坐上火车。
直到火车启动,她砰砰跳的心脏才慢慢平缓下来。
她额头上还带着冷汗,原本殷红的唇都变的苍白。
车厢里人多到挪不动步子,座位上过道里全都挤满了人,座位是木质的破旧硌人,才坐一会夏梦就觉得屁股生疼,连带着双腿都有些肿,车厢里又闷又热,各种食物发酵的味道掺杂在一起,熏的她头昏脑涨。
她以前出门旅游都是私家车头等舱,什么时候也没那么狼狈过,简直让她身心疲惫。
她觉得自己从穿越开始就倒霉透顶,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就算知道这个年代火车上会有人贩子,但怎么也没想到还没上火车就能遇上。
要是别人穿越是天选之子,那夏梦觉得自己可能是得罪穿越大神了,什么金手指都没有不说,开局还是天崩,想想就很心累啊!
对面坐着个瘦巴巴的小老太太,还有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女人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夏梦,那眼神奇奇怪怪的。
但对方一直没说话,夏梦也懒得搭理她。
车上很多吃午饭的人,夏梦也拿出路上买的两个包子,这还是她在火车站外的国营饭店买的,这具身体太缺油水,光是闻到肉包子的味道就有点走不动道。
肉包子又大又软,一口咬下去汁水溢出,鲜甜的肉香味弥漫开来。
“娘,我也要吃肉包子,我也要吃肉包子。”
对面的小男孩鼻涕和口水一起流,嗅着肉包子的香味就大声嚷嚷起来。
“耀祖乖,等我们找到你爹就给你买肉包子。”
“不要,我现在就要吃肉包子,你们让这个坏女人把包子给我吃,我现在就要吃!”
小男孩顺着座椅一秃噜,手脚并用的撒起泼来。
孩子娘一脸为难,可一边的老太太可看不得大孙子受委屈,眼珠子一转露出一口豁牙。
“丫头,我看你这两个大肉包子也吃不完,就分给我大孙子一个呗,这男孩子胃口大,不像丫头胃口小,吃那么多也没用。”
夏梦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又拿出第二个直接咬了一口,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对面的三人。
“哇——你吃了我的包子,你这个赔钱货,这是我的肉包子!
我要打死你!”
见夏梦没把包子给自己,连最后一个也吃了,男孩再也受不了,上手就要抢夏梦手里的包子。
夏梦微微皱眉,抬起一脚就把人踹了出去。
男孩笨重的身子撞在小桌板上,一时连嘴里的哭喊都忘了。
夏梦把身边的窗户一把推上去,抓着男孩衣领往窗外一按,“男孩胃口大,反正你们也养不起,不如我替你们把他送走?”
“哎哟,我的乖孙,我的心肝哟~~丧良心的贱人哟~快放开我乖孙~”尖嘴猴腮的老婆子冲向大孙子心肝肺的叫起来,一双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把夏梦戳个对穿。
夏梦像看大戏一样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把剩下的包子也吃完了。
旁边传来各种议论指责声,男孩的哭喊声被风吹的破碎不堪,听起来像是快要断气了。
“不就是个包子吗?
小孩想吃你就给一个得了,何必闹的那么难看?
女人就是小肚鸡肠。”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还是个孩子。”
听着这道讽刺的声音,夏梦锁定对面座位上的男人,一把把男孩从窗台上拽了回来,指着对面的男人说:“别哭了,那个叔叔有鸡蛋糕还有牛奶糖,这可比包子好吃多了,他人大方,你去跟他要。”
男孩刚刚还哭的一抽一抽的,听到鸡蛋糕牛奶糖眼睛一下又亮了,他一抹鼻涕就冲着男人过去,一眼就看到对方手边打开的鸡蛋糕。
“鸡蛋糕,好多鸡蛋糕。”
男孩一把拎起,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男人一把夺回来,心疼的直抽抽,但因为刚刚的话一时又说不出骂人的话,一时间憋的脸一阵青一阵紫。
老太太见自己孙子得了那么好的东西,顿时也不嚎了,咧着一口豁牙就冲了过去。
只要能占到便宜,她可不管对方是谁。
极品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目标,听着老太太和男孩在对面胡搅蛮缠,夏梦又吃了两个鸡蛋一个红薯才算饱,一个上午都没吃饭,她早就饿了。
吃完下意识摸摸肚子,感觉肚子里似乎有些动静,但之前的抽痛已经消失了,她也不得不感慨这孩子命大,这几天那么折腾也没出什么事。
乱七八糟想着,接下来的时间就开始闭目养神,火车到京市要三十多个小时,才刚开始她已经觉得累了。
第二天夏梦起晚了。
舒舒服服睡了个安稳觉,她总算感觉坐几天火车的疲惫减轻了很多。
窗外天光大亮,夏梦快速洗漱好,对着镜子编了两个蓬松的麻花辫,又拿出原主唯一没有补丁的一套衣服换上。
上身一件白色娃娃领衬衫配一条黑色直筒裤,样式很简单,但穿在夏梦身上更衬的她明眸皓齿,皮肤在清晨的阳光下像是发着光一般。
向招待所的人打听清楚路线。
夏梦转了两趟公交车,晃晃悠悠近两个小时才到京华大学。
公交车刚好从大学门口过。
京华大学的大门古朴厚重,历史的沉淀感铺面而来,比起后世更多了份庄重感。
想当年夏梦的理想也是这所大学,可惜被她爹哄骗着报了国外的大学,大学没能在国内上,后来她才知道渣爹那时候就开始谋划让外面的小三上门,怕她碍事才早早的把她送出国。
或许是到了午休的时间,来来往往很多人,一个个朝气蓬勃的。
夏梦都有点羡慕了。
把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甩出脑袋,夏梦开始在脑中想一会要怎么找顾清衍,找到人后又要说些什么?
公交车终于到站时,夏梦从座位上坐起都有些恍恍惚惚。
老式公交车带着浓重的柴油味,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夏梦闻到这股味道就头晕恶心。
“让让!
让让!”
车门打开,夏梦刚要下车,就被从里面下车的人推搡着往前,一个大娘着急忙慌是用力推着前面的人,前面的人被推的身体前倾着往前冲,直接就撞在夏梦身上。
夏梦还没来得及反应,背后就撞来一股大力,她踉跄着就被推出了车门外。
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夏梦只能第一时间侧了下身子,这样就算摔倒也能用手臂缓和一下。
但在眨眼之间,她身子却被一股力量一扯,背部就撞在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
手臂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着,她直接被拉离了车门边。
“谢谢。”
夏梦忍着那阵头晕恶心。
她往后仰起脑袋道谢了声,入眼是流畅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
男人没说话,他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
“清衍哥,公交车来了,我们快上车吧。”
男人抓着她的手放开,转身就往后走去。
清衍?
顾清衍?
夏梦猛地抬起头。
临近晌午,暖阳高高的挂在头顶,大街上不仅有很多骑着自行车的人,偶尔还会有一辆小轿车开过。
周围很多等车的人,来来往往的上下车人群,很多应该都是大学的学生。
但夏梦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他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在这个普遍都不高的时代很是鹤立鸡群。
随着夏梦看清他的模样,记忆中有些模糊的脸也越见清晰起来。
他穿着一身板正的白衬衣配深蓝色工装裤,挽起的袖口下戴着进口手表。
头发浓密,额角有些细碎的刘海软软的搭在额前,浓眉英挺入鬓,鼻梁高挺,嘴唇线条分明好看,下颚线条优美,轮廓深刻清俊。
像是造物主笔下一幅精致完美的画,多一笔,少一笔,都会失去他的完美无缺。
不愧是小说男主的大佬爹,这长相真的没话说。
那么一张脸,又是最高学府的大学生,而且还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在这个时代无疑是含金量非常高的,这证明他们一毕业就能拿上铁饭碗,未来一片光明。
夏梦通过一些模糊的记忆像感受到了原主的情绪,她知道原主为什么宁愿一个人生下孩子也不愿意来找顾知青,原主太自卑了,自卑到她连找对方的勇气都没有。
沉重的成长环境像是压弯了她的骨头,让她否定自己的一切。
顾清衍这种人高高在上又耀眼,对她来说像是天上的太阳,光是看一眼都会被灼伤,更别说靠近了。
夏梦不仅名字和原主一样,长相也像了九成,只是保养的更好而已。
她出生富贵,又是家里的独生女,外公外婆在时简直把她当成珍宝一样宠爱,就差含在嘴里了,要星星从来不给月亮。
所以在认清渣爹的真面目后她直接就干,从来没觉得自己办不到。
她能理解原主的自卑,但这种情绪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就像现在,看到顾清衍的脸,她只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比对方差,她这张脸长得明艳动人,清丽脱俗,从小被夸到大。
美貌本就是稀缺资源,她只要想,就能配上世界上任何人,绝配,顶配,天仙配。
只是记忆里原主跟他都没说过几句话,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孩子是他的。
她只犹豫了一瞬,就迈步往前去,但还没靠近,已经有人叫住了对方。
那是个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头发绑成一个单马尾放在胸前,发尾还用跟碎花裙同色的发带系了个蝴蝶结。
这么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在这个时代非常少见,站在一群蓝灰色衣服的人群中特别显眼。
那女孩夏梦有印象,就是跟顾清衍在一个知青点的沈秋霞。
刚刚叫清衍哥的应该也是她。
顾清衍微微低着头认真听她说话,侧脸线条流畅,宛如雕塑,不知听到什么,他眉头轻蹙,薄唇紧抿。
她没想到那么巧,刚下公交车就和要找的人遇上了。
也是因为太突然,夏梦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人家要真是在谈恋爱,她难道直接当着他女朋友的面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就在她犹豫的那么一下,两人眼看着就要上后面的一辆公交车,好像是有什么急事,速度挺快。
夏梦再顾不上其他,直接喊了声:“顾清衍!”
“孩子是顾知青的?”
大队长差点惊掉下巴,连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提高了,他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跟三丫头搞破鞋的会是顾知青,那小伙子个子高长得好干活更是麻利,刚来大队时就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喜欢,可惜对方脾气冷的很,平时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在村里待了三年,除了沈知青都没见他跟别人多说几句话。
“嗯,他是孩子爸爸有权利知道这个消息,他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很惊喜。”
夏梦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些期许。
还惊喜呢,惊吓还差不多。
人家知青好不容易回城上了大学,怎么可能还能看上村里的姑娘。
别说是这种没名没分没结婚的了,其他村几个嫁知青的蠢姑娘都被抛弃了,那些知青回城了根本不管乡下的老婆孩子,有良心的给点钱,没良心恨不得把人当成污点甩到十万八千里。
“行,跟我来开介绍信。”
虽然已经知道这丫头跑一趟下场也不会好多少,可她现在有事做至少不会想着吊死在自家门口,毕竟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这丫头命也不好如今又又出了了这种事,大队长也不能看着人被逼死,他忙带着人回去开介绍信。
拿到介绍信夏梦也不想再回去干活了,干脆直接跑回了家,她这会浑身酸软难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躺床上倒头就睡,直到被院子里的叫骂声吵醒。
脑袋昏昏沉沉,全身更像被车轮碾过一样浑身都疼,软绵绵的根本爬不起床。
呼出的气都带着滚滚热气。
她上午落了水连衣服都没换就被又被打了一顿,下午又在太阳底下干农活,那么一天下来正常人的身体都受不住,更别说夏梦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怀着身孕。
“死丫头一天天只会偷懒,一个个都是赔钱货,养你们还不如养只牲口,牲口养大了还能还钱吃肉,老子干一天活回来连一口饭都吃不上,不要脸的玩意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做饭,这是想饿死我吗?”
“锅洞的火已经点着了,米面都锁在柜子里,我没法做饭。”
另一个声音怯怯诺诺的,十足的小心翼翼。
夏梦透过开着的木窗往后看的了眼,就见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姑娘站在屋檐下,缩着个脑袋低着头说话都细声细气的。
这是夏家最小的女儿,名叫夏苗。
“还敢顶嘴,老子弄死你。”
夏建国把脚上的破布鞋一脱,在夏苗身上啪啪打了好几下。
“他爸,别打了。”
张淑芬赶紧跑进厨房去开柜子,拿出粮袋叫女儿跟她一起做饭。
夏建国往堂屋的竹凳子上一坐,像老大爷一样指挥娘俩做饭:“女人就是磨叽,老子累了一天回家还吃不上一口热饭,养你们有什么用。”
“妈,我都饿死了,家里饭好了吗?”
随着话落,从屋外又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这应该就是家里的老四夏冬生。
“哎,很快就好。”
张淑芬闷头和面,夏苗缩着脑袋去鸡窝里摸了几颗鸡蛋,又忙着去井里打水。
“今天怎么就妈和小妹做饭,二姐呢?”
夏冬生往椅子上一坐疑惑的问。
他不提还好,一提夏建国就感到右手钻心的疼,火气腾腾的往上冒:“那个贱丫头是胆子肥了,不好好干活不知又是去找哪个野男人了,看她回来老子不打死她!”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夏梦从屋里走出来,正对上夏建国凶狠的眼神。
夏梦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的看了夏建国一眼,那双眼睛圆滚滚黑溜溜的,原本该是双毫无攻击性的眼睛,此时却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让夏建国不禁打了个冷颤。
“二姐你在家啊?
怎么没帮忙做饭啊?
我都饿死了。”
夏冬生原本看着他凶狠的样子还以为二姐又要被打了,没想到二姐出来他爸反而没声了。
“那就去死。”
夏梦越过父子两人。
院子里瘦瘦小小的夏苗正在费劲的打水,盛满水的水桶压的她小身板晃晃荡荡,好像一个被压弯的小树苗不堪一击。
夏梦帮着小姑娘一起把水桶拎进厨房倒进水缸里,小姑娘腼腆的对着夏梦笑笑:“谢谢二姐。”
“没事,你太小了,水井边不安全,下次让其他人打水。”
夏梦瞅了眼堂屋里两个大爷一样坐着等吃饭的人。
“没事的二姐,我下次拎少一点就好。”
小姑娘反而不怎么在意,又忙坐到锅台前添火。
晚饭是红薯稀饭和一些咸菜,夏梦盛饭的时候发现锅里还煮了两个鸡蛋。
“妈,你鸡蛋怎么就煮两个啊?”
夏梦身上很不舒服,嘴里也有些发苦,看到鸡蛋还挺想吃的。
“二姐,这是爸和哥的鸡蛋,家里只有男的能吃鸡蛋。”
夏苗也眼巴巴盯着锅里的鸡蛋,但看到夏梦想捞鸡蛋忙阻止,要是被爸看到她们吃鸡蛋肯定又要挨打。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们身上多了两颗蛋吗?
夏梦内心吐槽,但没敢说出口。
“饭还没好吗?
磨磨叽叽的,是不是存心饿死我?”
堂屋里传来夏建国暴躁的喊声。
“好了,这就来了。”
张淑芳把稀饭一碗碗盛好,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小碗炒好的雪菜准备一起端去堂屋。
“你们俩也快吃。”
张淑芬把剩下的两个碗放在灶台上。
锅里只剩稀薄的红薯稀饭,夏苗从灶台前站起来,端起一碗吹了两口就大口吸溜。
“二姐,快吃啊,一会爸和二哥要是不够吃,我们可就吃不到了。”
夏苗看夏梦干站着不动,催着她赶紧吃饭。
“怎么不进堂屋吃?”
这稀饭跟水似的,光喝最多也就喝个水饱,她也想吃咸菜鸡蛋。
“二姐,我们不是一直在厨房吃饭吗,爸说女孩不能上桌,只有男的才能上桌吃饭呢。”
夏苗蹲在灶台边一口口喝着,好像这才是理所当然的事。
做饭的人不能吃,反而是什么都不干的人吃,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夏梦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记忆,还真不是什么都有印象,特别是一些生活里的小事。
大部分事情都是特意去想的时候才有记忆。
“爸说的话还真多,本事没见多少,摆的谱倒是比皇帝老子都多,这辈子当男人可把他威风坏了。”
夏梦看了眼堂屋,就见堂屋里的父子俩已经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夏建国一边吧嗒着嘴一边问夏冬生:“你最近手艺学的怎么样?
可要好好学,这手艺吃香的很。”
“爸,我不想学打铁了,又累又脏,就算学出来也只能在大队里当铁匠,我想跟大哥一样去城里当工人吃公粮。”
“说什么胡话,你大哥的工作是花五百买的,家里哪里还能再拿出五百块钱,把你送去当学徒也花了一百块,家里哪还有钱。”
夏建国气的一拍桌子。
“都是儿子,凭什么大哥能拿五百块钱买工作,我就只能在大队里学打铁,我不乐意,而且大哥买工作的钱是大姐嫁人的彩礼,你们得把二姐嫁人的彩礼给我买工作才行。”
夏冬生不怕夏建国发火,梗着脖子大声嚷嚷。
他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二姐怀孕的事,第一个想法就是二姐结婚的钱一定要给自己买工作,不然自己多亏啊。
“那也得你二姐能换那么多钱才行,就她这样的谁还敢要。”
要是真能赖上城里的知青还好,就怕最后什么也捞不着,那这死丫头可就真砸手里了。
“怎么会没人要,我在外面都听说了,很多老光棍都娶不上媳妇,我看二姐怀孕也没什么,一些老光棍反正也生不出儿子,二姐带个孩子过去反而是他占了便宜呢,买一送一多要点彩礼怎么了?”
他之前跟村里的一些二流子不少到处转悠,好些人都买女人孩子,这两个加一起不得更值钱。
“那些老光棍连自己都养不起,哪里能拿的那么多钱娶媳妇。”
夏建国心思微动,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现实。
“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能那么偏心,我也要在城里买工作。”
夏冬生不依不饶。
“城里的工作哪有那么好找,你明天先去城里找你大哥问问看。”
夏建国说,这也算认可了儿子的要求,要是死丫头真能要来三百块钱,那替小儿子买个工作也不是不行。
夏梦本来就有火,这会儿火气直接冲到了头顶,她转身回厨房,拿起砧板上的菜刀就冲进堂屋。
夏建国和夏冬生见夏梦举着菜刀气势汹汹的进屋,还有些不明所以。
夏建国眼睛一瞪:“你干什么?”
“二姐,你不会是不满意拿钱给我买工作吧?
你可不能那么自私啊,你反正都要嫁人的,以后嫁了人不还得我和大哥给你撑腰,不然在婆家被打死你都活该。”
“何况你现在干出这种事名声都臭了,反正嫁谁不是嫁,我要是也有了工作咱们全家都有面子,你以后在婆家也更有底气不是吗?”
夏冬生对这个性格懦弱的二姐没有一点惧意,说的很是理所当然。
“哼!
既然被打死活该,那今天就先砍死你,反正我名声都臭了,也不怕手里多一条命。”
夏梦冷哼一声,举起菜刀就砍。
“砰——”一声巨响,碗盘碎了一地,咸菜和稀饭撒了两人的一身,原本放着咸菜的木头桌子从中间被生生劈成两半。
夏梦一脚把断开的桌板踢开,朝着夏冬生的面门又砍了过去。
看到四分五裂的桌子,夏冬生终于害怕了,他一个后仰,险险躲开逼近面门的菜刀,却连人带凳子一起滚到了地上。
额间传来一阵凉意,夏冬生用手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血。
“别别别,姐姐姐,你来真的啊?
我可是你弟啊,血浓于水啊!”
“你都想拿卖姐姐的钱买工作了,我还在意什么姐弟,还是现在把你弄死干脆。”
夏梦一点也没放过他的意思,再一次砍过去。
夏冬生腿都软了,只能用双手支撑着往后退,菜刀从他双腿间穿过,原本在他屁股底下的长板凳“啪嗒”碎成两半。
夏冬生听着那个声音,好像是听到自己的宝贝碎了,浑身一阵发麻。
“姐姐姐,不敢了不敢了,别杀我。”
夏冬生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甚至给夏梦磕了两个响头。
“怎么不敢了?
你不是了不起的很吗?”
夏梦一脚把人踹翻,捡起桌子腿就砸。
“啊——”夏冬生被砸的嚎叫一声,侧躺在地上吱哇乱叫。
“反正你长着手脚也不会干活,干脆都打断算了。”
夏梦一棍子又狠狠砸在他的手臂上。
“啊——姐,别打了......我以后都干活。”
夏冬生疼的发抖。
“好好的人你不当,偏偏要当吸血虫趴在姐姐妹妹身上吸血,既然那么不想当人还活着干什么,我好心送你一程。”
夏梦好像没听到他的哀嚎声,又一棍子砸在他蜷缩的腿上。
“啊——姐,亲姐,我不敢了......呜呜~~~”一阵阵的疼痛让他涕泪横流,以前他常常看见夏建国打二姐和小妹,时间长了就变的习以为常,他从来不觉得被打有什么,直到棍棒落在自己身上,夏冬生才知道原来那么疼。
不知过了多久,砸在身上的棍子终于停了,夏冬生只觉半边身子已经失去了知觉。
夏梦揉着酸软的手臂喘着粗气,这个身体实在太弱了,打人都能把自己累个半死。
“下次再让我听你不说人话不干人事,我立马弄死你,听清楚了吗?”
夏梦用菜刀往夏冬生涕泪横流的脸上拍了拍,漆黑的眼里带着冷意。
冰凉的菜刀刺激的夏冬生一个激灵,他打了个冷颤连连点头:“听清楚了。”
夏梦这才拿开菜刀站直身子,一旁的夏建国这会儿好像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顿时跳起来道:“你疯了,他可是你亲弟弟!”
“就是因为他是我亲弟弟,我才教训他,既然你这个做爹的不教训,我这个做姐姐就有这个责任。”
要不是看在夏建国是原主亲爹,夏梦最想砍的是他。
“爸,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介意再死一次,死之前带着两个亲人到地下有个照应也挺好,有亲爸和亲弟两个男人在,阴曹地府的人也不敢欺负我。”
菜刀的刀尖对着夏建国,夏梦眼神更是狠厉,活生生像个索命的厉鬼。
夜间,喧闹的车厢也安静下来。
夏梦不敢睡熟,断断续续的时不时醒一下,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扛不住睡的沉了些。
“小姑娘,小姑娘,醒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梦是被人晃醒的。
骤然睁开眼睛,夏梦对上一双不算友善的眼神,对面的女人被她漆黑的眸子吓了一跳。
晃着夏梦的手忍不住手回去,有些着急的说:“你爹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我就说这是个没良心的吧,爹娘都不顾还算什么人。”
老婆子在旁边嘀嘀咕咕。
夏梦刚睡醒还有点懵,懵懂的眨眨眼,这才莫名其妙的问:“我爹?”
这不会又是人贩子吧?
“就是你爹,你这姑娘也太没良心了,自己在这里好吃好喝睡的安稳,你爹在厕所旁边站了一夜,要不是被我发现昏倒,到死了都没人管,就算你爹成分不好,你也不能那么狠心啊。”
女人刚刚还有点怵夏梦的眼神,这会儿又硬着头皮出声指责。
她昨天亲眼见到这个姑娘对自己亲娘说打就打,又因为一个包子打自家儿子,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如今对自己爹也不管不顾,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你就是病人的女儿?
跟我们过来一下。”
女人的话音刚落,两个列车员就挤过人群找过来。
结合女人的话,夏梦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她直接站起身跟着列车员走到火车连接处,就见一个半白头发的男人正半靠在火车壁上。
此时人已经醒了,只是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一时站不起来。
“人没事了,就是被饿晕的,多吃点东西补充营养就可以。”
列车员把人交给夏梦,简单交代两句就走了。
这个年头被饿晕的人并不少见,火车上遇到的更是数不胜数,列车员早就习以为常了。
夏梦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见两个又急匆匆的走了,风风火火的。
“你没事吧?”
看在对方也算救了自己一次的情分,夏梦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没事,麻烦你了。”
顾徐之看到眼熟的小姑娘,有些抱歉的说。
这人除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什么也没有,就连眼镜都碎了一块,看起来真的挺惨。
上火车前夏梦就见他一点行李都没有,当时还以为他的行李没放在身上,现在见他能把自己饿晕,看来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没带。
哪怕带个杯子接点水,也不至于把自己弄的那么惨。
“之前谢谢你救了我,我急着赶火车忘了跟你道谢,这些东西给你,算是我的一片心意,都是家里做的,叔叔你别嫌弃。”
说着,夏梦把红薯鸡蛋和饼子全都分出一半,连着撕开的旧报纸一起放在顾徐之的手里。
见他嘴唇干裂带着血丝,夏梦又拿出搪瓷杯去接了一杯热水给他。
顾徐之本想拒绝,但看着手里的鸡蛋红薯,感受着头脑的晕眩和无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始终无法说出口。
他身无分文,这几天都在赶路更是米水未进,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喏,叔叔你快吃,我妈煮的鸡蛋可好吃了,我平时想吃都吃不到。”
夏梦拿出个鸡蛋剥开,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小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好像带着和煦的温度,让人的心都跟着温暖起来。
“那叔叔就不客气了,谢谢你。”
顾徐之释然一笑,这才拿起个鸡蛋大口吃起来。
是自己太清高了,都快饿死了还在纠结着尊严脸面,活成如今这样,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夏梦见他吃也松了口气,别真把自己饿死了。
那么儒雅帅气的大叔,就那么死了未免太可惜。
直到吃掉两个煮鸡蛋和一个红薯,又喝了一搪瓷罐的热水,顾徐之才像又活过来,冰凉的身体慢慢回温,人也能扶着东西站起身。
夏梦见他没事了,去洗了杯子又接满水才回座位。
对面的老太婆见她回来,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怪不得不是个东西,原来是臭老九的女儿。”
夏梦清亮的眸子与她对视,老太婆忙把宝贝孙子抱进怀里,好像怕夏梦的一言不合又骚操作。
“看什么看?
我说的不对吗?
你爹不就是臭老九,一个住牛棚的人居然也敢来坐火车,死在路上也是活该。”
夏梦沉思,原来是个被下放的人,怪不得那么惨。
没等到夏梦的反驳,老太婆终于又找回了气焰,眼珠子一转就要一顿输出。
“再废话我就把你乖孙从窗口扔出去。”
夏梦的声音软软的,却让老太太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瞬间闭了嘴。
“娘,你饿吗?
我给您拿馒头出来吃?”
老婆子身边的女人王招娣着急忙慌的开始掏馒头出来。
“吃吃吃!
死婆娘就知道吃,你儿子老娘都被欺负死了,怪不得我儿子不要你,就你这样的废物活该我儿子不要......要不是看在你给我老陈家生了个金孙孙,我怎么会带你去京市找大友,我们家大友现在娶的女人可是城里的正式工。”
“以后你就只是大友的亲妹子知道了吗?
反正你当年就是被爹妈卖给我家的,要是让我大友为难我别怪我弄死你!”
“......”火车摇摇晃晃开了三十多个小时,夏梦感觉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被晃散架了。
火车到站时已经是半夜,夏梦只能在车站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去顾清衍所在的京华大学找人。
夏梦手里的钱实在不多,所以就算招待所一晚上只要一块钱,她还是一阵心疼。
这个时代想赚钱太难了,想找份工作更是难上加难,手里没钱让夏梦特别没安全感。
招待所是两层小楼,房间很简陋,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往床上一躺她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到现在感觉床还是晃的,实在是这几天的火车让她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精神也一直是紧绷的,就算闭着眼睛时也没敢真正睡着。
可闻着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夏梦又艰难的坐了起来。
晃晃悠悠的下楼,找楼下的营业员借了盆和热水,仔仔细细擦了身子换了身衣服才安稳的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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