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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怼遍奸臣的我盛世扬名全文

本愿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大秦:怼遍奸臣的我盛世扬名》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方源秦月容,讲述了​意外穿越大秦,绑定死亡系统,身死就能获得修为。当他立足大秦之巅,被盛世颂扬,被万民崇拜……阿这,我真的只是想求一死而已啊!...

主角:方源秦月容   更新:2025-04-03 11: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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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源秦月容的现代都市小说《大秦:怼遍奸臣的我盛世扬名全文》,由网络作家“本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秦:怼遍奸臣的我盛世扬名》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方源秦月容,讲述了​意外穿越大秦,绑定死亡系统,身死就能获得修为。当他立足大秦之巅,被盛世颂扬,被万民崇拜……阿这,我真的只是想求一死而已啊!...

《大秦:怼遍奸臣的我盛世扬名全文》精彩片段


“大王赦免了方源?”

东陵侯盯着许公公,眼中满是怀疑。

在他心目中,秦王不过是个软弱可欺的小姑娘。

当年还是依靠他们三个托孤大臣才得以坐稳王位,所以一直以来都对他们言听计从。

没有东陵侯的许可,秦王会擅自赦免一位他薛松的死敌?

“许公公,你该不会在假传圣旨吧?”

许公公面色一肃,将圣旨交到东陵侯手中。

“我许世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我王旨意。侯爷若是不信,可以随意查看。但凡能找出半点造假的痕迹,侯爷大可在此取我项上人头。”

许世安言之凿凿,但东陵侯不为所动。

他展开圣旨,准备一字一句的仔细查看。

“大王出行,闲者退避!”

街边传来阵阵踏靴声,拥挤的人群开出一条道路,在高头大马的黑甲骑士身后,是秦王的旌旗与銮车。

东陵侯盯着那面肃穆的‘秦’字旌旗大惊失色。

秦月容不止下达了释放方源的旨意,甚至还亲临法场。

法场乃是污秽邪恶之地,一向被视为不吉利的地区,各国王侯对法场向来是敬而远之。

儒家曾喊出君子远庖厨的口号,列国贵族对法场也持有相同态度。

自大秦开国万年以来,还从未有过秦王车驾奔赴法场的情况出现。

在东陵侯还在思考时,秦月容的车驾已经到达法场外。

黑甲骑士高呼:“我王驾临!”

銮车停下,秦王行銮缓缓停下。

由金丝编制而成的门帘被一双玉手拨开,露出了秦月容娇俏的脸蛋儿。

南郑侯、平阳侯、东陵侯齐齐上前迎接,满朝文武各个俯首,万千百姓皆是跪拜。

“恭迎我王驾临!”

在众人的衬托下,独立法场上的方源显得如此格格不入,甚至有些扎眼。

他还未从友人逝去的悲伤中回过神来。

“方源,你好大的胆子!”东陵侯大声叱骂:“你真以为得了圣音赐福,我大秦便奈何不了你了吗?”

“薛侯爷,可以了。”秦月容抬手打断了东陵侯的话。

她在东陵侯震惊的目光中,撇下满朝臣子不理,径直走向方源。

直到靠近方源,她才发现方源正在仰头望天,似乎这个人对于周遭发生的剧变浑然不知。

淡淡的血腥味传来,秦月容看见了血泊中的孙伯仁,他的面上还挂着些释怀的微笑。

这让秦月容冰封多年的内心也不免出现些许松动。

正是她的命令酿成了这场悲剧。

如果说有人要对孙伯仁的死负责的话,她便是罪魁祸首。

“方卿是在怪我吗?”

“方源虽然愚钝,但却不是痴傻之人。伯仁的死,与您无关。况且他现在已入轮回,旧事就不必再提了。”

秦月容望着方源那张真挚的脸,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痕迹。

不像是悲伤,也不像是喜悦,而是一种超凡脱俗的淡然。

她的内心挣扎了一番,她踮起脚尖靠在方源身边耳语。

“孙伯仁是我手下豢养的死士,是我派他去天牢……”

“我知道。”

方源不等她说完便将秦月容打断:“我在秦国举目无亲,平生也没有什么朋友。我痛斥东陵侯时,满朝文武无一人为我发声。思来想去,能派人来救我的,也就只有大王您了。”

“你真的不怪我?”

秦月容轻声细语,她甚至都记不清上一次这么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她生怕拨动了方源内心的某根弦,让这位她看重的臣子从此远离她。

“逝者如斯,生者已矣。伯仁已经故去,但精神永存。伯仁说他是受我教诲,其实我又何尝不是被他教导了呢?”

方源俯身抱起孙伯仁的尸身走下法场:“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方卿准备去哪里?”

方源稍稍驻足:“去埋葬我的友人。虽然伯仁的灵魂已入轮回,但作为他的朋友,断然没有看着他曝尸荒野的道理。伯仁愿意为我而死,说明他觉得我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如果在他死后,我连埋葬他都做不到,那怎么对得起他的这份期待呢?”

秦月容轻咬嘴唇:“我是说埋葬了伯仁之后呢?方卿准备去哪里?”

“去哪里还没想好,也许会离开秦国,也许会继续留在这里。但现在我没有心情思考这些。还有,大王不必再叫我方卿。昨日下狱后,我就已经不是大秦的臣子了。”

语罢,方源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秦月容伸手想要挽留。

“方……先生……”

可话到嘴边,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般迟迟不能出口。

沿途百姓自觉的为方源让出一条道路,目送着这位今日大戏的主角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今天这场戏,方源发挥完美。

但不知怎么,他没有感到半点开心。

秦月容看着方源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心脏先是一阵悸动,随即如同死水般沉寂了下来。

“我就这样失去他了吗?”

秦月容扪心自问,可却无法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她只感觉胸口像是塞了块石头一般,沉重到压得她几乎无法喘息。

东陵侯走上前来,在她身边压低嗓音:“王上,此人的心思已经不在秦国了。若是不除,日后必定会成为我国的心腹大患。”

秦月容心烦意乱,她随意摆手,搪塞了几句。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寡人现在想要静一静。”

说完,秦月容也和方源一样,头也不回的朝着行鸾走去。

失魂落魄的,仿佛丢失了灵魂。

浓重的乌云在天边凝聚,将太阳遮蔽,一阵阴风刮过,冻得东陵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啪沓一声。

平阳侯摸了摸自己的胖脸,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滴在了他的脸上。

“下雨了?”

淅淅沥沥,天上飘起了小雨。

血腥的味道被雨水清洗,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泥土香气。

有人大喊一声:“下雨了,回家收被子了!”

百姓们一哄而散。

他们就像是天边掠过的闪电,来得快去得也快。

周遭的文武官员也纷纷向平阳侯行礼请退。

在送别了一众同僚后,平阳侯发现老迈的南郑侯还站在雨中,老头任由雨点打在身上,身躯却没有半点动摇。

“黄老在看什么?”平阳侯问道。

平阳侯顺着南郑侯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他视线的落点正是法场上孤身一人的东陵侯。

此刻的东陵侯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往日凌厉傲气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恐怖骇人。

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不像是养尊处优的侯爷,反倒像是街边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南郑侯缓缓转身,拐杖落在刚刚形成的小水泊上,溅起一片水花。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在泥泞的街道上缓慢的行着。

良久,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还真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虽然方源直截了当的表明了不愿返回朝廷的心意,但秦月容却仍然不死心。

她追问道:“如果先生的志向不在朝堂,那么今后您打算做什么呢?”

方源笑着回道:“当年孔子曾询问弟子的志向,他的弟子曾皙回答道: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暮春三月,穿上春天的衣服,和五、六个成年人,六、七个少年到沂河里沐浴,到舞雩台上吹吹风,然后再一路唱着歌回来)

“现在想来,我与曾皙的志向是相同的啊!”

陆鞅听了方源的回答,禁不住微微颔首。

他拒绝秦国的高官厚禄,而选择开办学社。陆鞅现在做的事情就和方源的志向相差不多,所以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他向方源发出邀请:“方先生既然暂时没有出仕的打算,不如可以先到我的学社就职。我的学社虽然简陋矮小,但容纳先生的七尺之身还是有空余的。虽然只有粗茶淡饭,但多添先生一双筷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源受宠若惊:“真的不会麻烦先生吗?”

“哪里会麻烦?”陆鞅道:“我还担心先生会嫌弃学社的粗茶淡饭和室简屋破呢。只不过,先生如果决定搬到学宫居住,我有一点必须向先生言明。”

方源拱手道:“请讲。”

陆鞅道:“我陆鞅在秦国仇人众多。倘若先生与我结交的消息传出,想必会引来不少人的忌恨。如果这样的话,先生还愿意与我结交吗?”

会招人忌恨?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方源连忙回道:“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君子,吃食不要求饱足,居住不要求舒适,对工作勤劳敏捷,说话却谨慎,到有道的人那里去匡正自己,这样,可以说是好学了)

方源这段话不仅表明了去学社居住的决心,又暗中抬高了陆鞅的身份,将他比作有道之人。

陆鞅虽然久经历练,不为外物所动。

但这样的赞美出自方源这样的君子之口,还是免不了让他感到开心。

但陆鞅其实一早就料到了方源的回答。

毕竟方源可是敢当朝怒斥东陵侯的血性男儿,死亡是不足以动摇他的志向的。

“那么方先生什么时候可以搬到学社呢?”

方源指着案前成堆的书籍道:“方源的全部身家也只有这些了。如果要搬家的话,随时都可以动身。”

“好!”

陆鞅愈发欣赏这个年轻人。

寻常人都将身外之物看作财宝,不肯轻易舍弃,而方源却将书籍看作全部财富。

这样一心求道的年轻人,如何能不让他喜欢。

“那陆鞅这就回去为先生腾出房间。我就在学社恭候方先生的大驾了。”

陆鞅起身向方源告别。

苏荃也笑着同他行礼:“今日能听先生讲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苏荃与方先生,真是相见恨晚啊!如果今后有机会,请先生一定要到鲁国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方源谦虚道:“苏先生言重了,能与两位先生论道也是方源的荣幸。”

在分别之前,秦月容弱弱的问了句。

“今后我有疑惑的时候,还可以来找先生请教吗?”

方源心情不错,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可以。只要岳容小兄弟不嫌弃方某见识浅薄,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与你聊天,我也感到很开心。”

“真的?!先生可不能反悔哦!我没事就会来叨扰先生的。”

苏荃哈哈大笑着,他替方源回道:“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是在怀疑方先生的品行吗?”

秦月容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她红着脸向方源道歉。

“学生失言了,请方先生恕罪。”

方源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

他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因为他是个演员,虽然只是个死跑龙套的,但方源也是很渴望观众认可的。

对于自己的铁杆粉丝,方源断然没有拒而不见的道理。

阳刃见方源答应了秦月容,他也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我也可以去听先生讲学吗?”

方源来者不拒:“当然可以。只是……”

他扭头看向陆鞅:“只是不知道来的人多了,这样会麻烦陆先生吗?”

陆鞅大笑道:“方先生这个教书的都不嫌麻烦,我又怎么敢嫌麻烦呢?有教无类正是我儒家提倡的品德,陆鞅岂敢忤逆先贤的教导呢?”

方源送别了陆鞅一行人,阳刃也准备向方源告别。

“这段时间麻烦先生了。阳刃本是作为刺客来刺杀您的,然而不仅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还让先生照顾了一晚上。现在想来,实在是羞愧难当。现在我的意识已经清醒,就不敢再麻烦您了。”

方源早就想到他会走,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你没有完成任务就返回主人身边,不怕他为了泄愤将你杀了吗?”

阳刃正色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既然吃了主人的饭,就要完成他的任务。现在我没有完成任务,就算他要责罚,我也无话可说。”

方源听了阳刃的话,知道劝不住他。

因此,他只能叹着气拍了拍阳刃的肩膀。

“不论你遇到了什么困难,都可以来陆鞅先生的学社找我。方源不敢保证自己能与朋友同甘,但自问可以做到与朋友共苦。

遇到事了,不要一个人强撑。有任何事都可以来寻求我的帮助。就算我帮不上忙,陆鞅先生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虽然和阳刃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方源很欣赏这位忠义两全的刺客。

方源虽然是个现代人,但这种先秦风骨的浪漫,不论是哪个时代的人都会为之感动。

阳刃冲着方源点了点头:“先生的话,阳刃记下了。”

他一边冲方源作揖,一边向后退到大槐树的树荫下。

随后,在方源的亲眼见证下,阳刃的身影与树荫融为一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嘶~”方源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他真的想杀我,恐怕我连一刻都撑不下去吧?”


方源送别了家中的客人后,拿出家里仅剩的钱财去市场上租了一辆驴车。

他同车夫花了点时间,把家里的书籍搬上车,便向着陆鞅学社的方向出发了。

一路上,有不少秦国百姓认出了方源,欢呼声此起彼伏。

“方先生!方先生!”

方源对他们的欢呼也笑着予以回应。

他心中感慨:“我现在前呼后拥的排场,可不比前世的明星差多少。从前没实现的愿望,今天算是彻底实现了。”

正当方源和民众们打招呼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辆马车拦住了方源的去路。

马车上下来一个服装华丽的中年男人。

他冲着方源拱手问道:“敢问前方可是方源,方自流先生。”

“正是。”方源问道:“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人扫了一眼四周拥挤的人流,轻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眼下快到中午了,不如我请先生吃个饭,顺便再细细详谈。”

如果一般人遇见陌生人邀请他吃饭,十有八九会立刻拒绝。

尤其方源昨夜还遭人刺杀,按理说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但拥有作死系统的方源可谓是来者不拒,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

他应承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中年人没想到方源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本来事先准备了好几个预案,结果居然一个没用上,这下子反倒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方先生果然好胆识。既不问我出身何处,也不问我意欲何为。您就不怕我图谋不轨吗?”

方源淡淡笑道:“秦国想要对我图谋不轨的人不在少数。如果先生您真的是这样想的话,多您一个不多,少您一个不少。”

方源一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豁达态度。

但这反而令中年人对方源更加高看一眼。

“哈哈。先生深得秦国百姓爱戴,如果我想要对您图谋不轨,这满街的百姓也不会答应。”

中年人说完,便主动走上前来为方源牵着驴。

二人边走边谈,很快就找到了一家临街的酒楼。

中年人似乎是这里的熟客。

他刚刚进门,酒楼掌柜便朝他喊道:“张先生,您要的雅间还给您预留着呢。”

中年人与掌柜的攀谈了几句,便从怀里摸出一锭银两放在了掌柜手中。

“今日我宴请的是位贵客。请务必将你们这里最好的菜品都端上来。如果钱不够,告诉我,我还可以再加。”

方源看见那枚银锭,心里猛地震了一下。

那么大的元宝,少说也得有个三十两重。

如果按照购买力换算成前世的钱财,这大约相当于六万块钱。

一顿饭就吃掉这么多,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中年人难道是个秦国的暴发户?

又或者家里拆迁了?

他当钦天监主簿的时候,一个月也发不了这么多钱啊!

中年人察觉到了方源的异色,他嘴角上勾微微一笑。

他早就打听过方源家的情况。

方源无父无母,从小过惯了苦日子。哪怕年少读书时,都是一边放牛一边偷听私塾中的先生讲课。

后来虽然苦学成才,当上了钦天监的官员。

可钦天监却又是个真正的清水衙门,除了那点死工资就没有其他收入来源。

这样的成长经历,方源就算想要穷奢极欲都没有那个条件。

中年人这些年来见惯了一些早年君子、晚年竖子的人。

他们之所以前期可以表现的像个君子,无非是没有见过花花世界。

当诱惑真的降临到他们头上时,又有多少人能够忍得住呢?

中年人领着方源进了雅间,亲自为方源斟满了一杯酒。

“之前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魏国的使者张鸿,这一次是奉魏王的命令出使秦国。因为仰慕先生昨日的壮举,所以才想要邀请您一起吃个饭。”

方源听完,立刻明白了张鸿此行的目的。

秦国不久前刚刚与魏赵两国在崤山交战,因东陵侯指挥不当,导致秦军大败。

国内的主力被尽数歼灭,后备兵员也无法及时补充。

秦月容别无他法,只能选择与两国和谈。

张鸿应该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方源道:“先生的国家刚刚在战争中战胜了我国,您这一趟也正是为了和谈而来。现在,您不去拜见我国的君主,而是和我在这里吃饭聊天,这样真的合适吗?”

张鸿哈哈大笑:“和谈的事,一天两天是谈不成的。但是先生这样的名士,却不是时时刻刻都能遇见的。比起面见秦王,还是跟随先生学些道理更重要些。”

方源沉默不语,他不知道张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待到菜都上齐后,张鸿冲着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命令他们退出门外。

他与方源把酒言欢,谈天说地。

从上古三皇,再到中古五帝,及至商周古事。

两人情投意合,酒也是越喝越多。

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鸿话锋突然一转,他开口道。

“先生现在在秦国的处境,犹如覆巢之卵,朝不保夕。您得罪了权倾朝野的东陵侯,昨日若不是圣音降世,您此刻已是身首异处。

但圣音降世本就是千载难逢,如果东陵侯下一次动手,先生还能保证再次得到圣音的庇护吗?”

方源皱眉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鸿笑道:“我听说,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要在祸患发生之前进行预防,才能不会导致后续的伤害情况。知道了道理还能谨慎行事,君子不将自己立于危险之处,怎么可以将他和等闲之辈一视同仁?)

“如今您就好比是危墙下的君子,不预先做好防范的话,很快就会惹祸上身啊。”

方源听完了张鸿的话,情绪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大概猜到了张鸿接下来想说的话了。

这家伙,八成是来挖墙脚的。

正如方源所预料的那样,张鸿继续说道。

“先生德冠天下,才为世出,是天下一等一的高尚君子。为什么非得要委身于昏聩的君王治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与东陵侯一样的野兽搏击呢?”


方源虽然这些日子一直极力扮演着君子形象。

但说到底还是个普通人。

他被吕识秋这么一捧,心里也不觉有些飘飘然。

“您真是过奖了。方源不过是个穷酸书生,我何德何能,能让大家这样认可我,这可真是让我诚惶诚恐。”

“您的德才还需要大家认可吗?”

吕识秋笑道:“能得到圣念认可,又何愁天下人不认可?实不相瞒,方先生的今日,便是我旧日的梦想啊。可惜……那终归是黄粱一梦,再回头时,已是身不由己。”

方源问道:“吕公子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吕识秋面容一僵,他忽然开口对女儿说道。

“子衿,你先去外面玩一会儿。爹和方先生聊会儿天。”

等到女儿出了门,他才叹息道:“不能算是困难,只能说我太走运了。”

“嗯?这是什么意思?”

吕识秋苦笑一声:“承蒙先王对我吕家恩宠,我有幸娶了公主。”

方源惊声道:“原来是当朝驸马,真是失敬失敬。”

吕识秋摇头道:“我宁愿不要这个驸马的名号。”

“这是为何呀?”方源百思不得其解:“做驸马不是挺好的吗?有公主的庇护,有王家的宠荣,不止您一生无忧,连子孙后代也能跟着享尽荣华。”

“先生寒窗苦读,遍览圣贤书,难道就是为了一个荣华富贵吗?”

方源知道自己失言了,脸红着咳嗽了一声。

“当然不是。但娶了公主也不碍着您出人头地呀。”

“看来方先生并不知道我大秦王室的规矩。”

吕识秋叹道:“那就让我来为先生解答吧。公主虽是女子,但毕竟出身王室,所以她们与寻常女子的婚嫁并不相同。一旦娶了公主,便不能再娶其他女子。如果与公主婚后感情不睦,二人也不能和离,就像是绑在一起的两个稻草人一般。不过这一点,我倒是可以忍受。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一旦成了驸马,便成了皇亲国戚。按照我大秦的规矩,外戚不得干政。所以我今生今世都不得出仕为官。无法为官,如何能实现报国的梦想?”

方源闻言,教训道:“吕公子是从何处得出,不能为官就无法报国的结论的?依您看的看法,我现在算是报答了国家吗?”

吕识秋闻言,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您、您言传身教,深明大义,以自身的行为匡正国家社稷,当然算是参与了政治,报答了国家。”

方源再问:“那我现在有官位在身吗?”

吕识秋哑然无言。

方源又道。

“《礼记》中说: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要想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先要管理好自己的封地;要想管理好自己的封地,先要修养自身的品性;要想修养自身的品性,先要端正自己的思想)

“您现在有治理国家的想法是好事。但是您却不打算从小处做起,而是空谈治国的抱负,将一切责任归咎在娶了公主这件事上。所以说,您不能报国的根本原因,不在于公主,而是在于您自身的思想没有端正啊!”

“如果您愿意从端正思想做起,继续修养自身的品行。那么很快,您就会影响到周边的人。周边的人因您而一心向善,又会带动他们身边的人向着好的方向前进。这么周而复始下去,您报答国家的梦想又怎么会无法实现呢?”

吕识秋被方源说的哑口无言,额头上挂满了汗珠。

他喉结耸动,缓缓俯下身子向方源谢道:“先生的教诲,我之前的确没有思考过。这是我的过错,必须要向您道歉。”

“道歉就太过了。”

方源俯身还礼:“如果我今天的话能让您有所改变,那该道歉的就应该是我才是啊。”

吕识秋的脸上终于多了些笑容。

“先生的想法别具一格,与您交谈真是令人开心。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够邀请您去家中作客,继续向您探讨治国方面的道理呢?”

方源听了吕识秋的话,就知道这个人是一点劝都没听进去。

让他先做好自己,结果到头来还是要听治国的道理。

如果他方某人真的懂如何治国,上辈子怎么会混得那么惨?

方源正准备拒绝吕识秋的邀请。

突然,学社的门童闯进门来。

“方先生,学社外有人想要求见您。”

又有人要求见我?

方源的眉毛都快拧起来了。

他记得前任主人明明没有那么朋友啊,怎么穿越过来之后,求见他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他本来不想见客,可眼下方源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摆脱吕识秋,所以干脆点头应道。

“你让客人稍等片刻,我整理了衣冠便出门见他。”

方源理好了衣服正要出门,谁想到那吕识秋居然也像个狗皮膏药一般贴了上来。

方源无可奈何地带着他出了门。

一架熟悉的马车正停在学社外。

方源一眼就认出了这驾马车的主人,正是那个擅用‘阳谋’的魏国使者张鸿。

果然对我还不死心吗?

方源心中冷笑一声:“你不死心,我便一直折磨你,迟早要让你对我起杀心。”

张鸿见到方源出来了,本来看不出情绪的脸立刻换上了一副亲和的笑容。

“方先生,您果然在这里。我向您家附近的邻居打听了半天,才知道您搬到了陆鞅先生的学社居住,可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啊!”

张鸿伸出手想要搀扶下台阶的方源。

谁成想,他的手一伸,手掌心里忽然多了个布袋子。

张鸿愣了一下。

他观察着这布袋子,越看越像是昨天他送给方源的那一个。

稍微掂量了一下重量,张鸿的心立马一沉。

方源居然分文未取,一点都没有动过。

“方先生,您这是何意啊?”

方源笑道:“我昨日不是与先生约定好了吗?下次见到您的时候,便会归还钱财。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

(孔子说:君子就是一句话说出了口,哪怕套上四匹马拉的车也难追上)

“我虽然不敢以君子自居,但信守承诺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孟子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如今秦国东陵乱党为祸朝纲,正是孟子所说的事不可为之事态。先生何苦偏要逆流而上,缘木求鱼?”

“凭借先生的才华,四海宇内先生尽可以去之。今我大魏披坚执锐者何以百万计,国内政治清明,贤臣良士同心戮力。当今魏王更是举贤任能广开言路,如果先生这样的古之君子能够主动来投,我王必定倒履相迎。”

“不论是金银财货,还是娇姬美妾,乃至于车马仆从。只要先生开口,我王定会不吝赏赐。最重要的是,我王愿意给先生一个大展宏图的机会。这样的美好愿景,难道就不能打动先生万一吗?”

张鸿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述说着魏国的美好之处。

为了能打动方源,这番演讲他已经演练了无数遍,其中内容早就烂熟于心。

如今天下纷争,诸国并起。

强国的根本,在于对人才的争取。

哪个国家可以拥有更多的人才,哪个国家就能掌握天下大势。

方源得到圣音赐福的消息不止在秦国百姓间飞速传播,潜伏在咸阳的各国探子也已经连夜将这个消息送回母国。

圣音赐福非同小可,这代表着未来将会有一位儒家半圣在秦国出现。

魏赵两国素来与秦国交恶,得到这个消息后,最紧张的自然也是这两个国家。

魏王得到消息后,更是不惜耗费巨资动用阴阳家的传讯术法对身在秦国的张鸿下达旨意,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将方源带到魏国。

这才有了今日张鸿煞费苦心设计的巧遇,以及这一席精彩绝伦的演讲。

这个时期人民的国家观念还比较淡薄,各国的人才也经常互相交流。

明明是秦国人却在魏国做官的,大有其人。

魏国人在秦国入仕的也比比皆是。

张鸿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打动方源,但至少认为自己有说动他的可能性。

哪怕是为了这个可能性,魏国也愿意付出相当的代价。

张鸿端起酒杯,准备向方源发起最后的攻势。

“那么方先生的决定,到底是什么呢?”

方源看起来醉眼朦胧,他借着酒兴哈哈大笑道。

“先生觉得,我在秦国不受重用,甚至招致杀身之祸的原因是什么?”

张鸿沉吟一阵:“是先生太过正直,不懂得曲意逢迎?”

方源点头道:“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直道而辅国,焉往而不遭戮?”

(坚持正直侍奉别人,到哪里不是要屡次被罢免?坚持正道辅佐国家,到哪里不是要遭到杀戮?)

张鸿侃侃而谈道:“秦王昏聩无能,东陵乱党主政,才会令先生身陷囹圄。但我魏王圣文神武,是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方源摇头道:“我听说魏王有一匹爱马,他活着的时候,魏王给他穿着绫罗绸缎,把它安置在华丽的宫殿里,专门给它准备了一张床作卧席,拿枣脯喂养它。因为马的生活水平过于优越,所以肥胖得不得了,最后生病死了。

魏王因此非常伤心,命令相国为死马治丧,准备用棺椁装殓,按照九卿的葬礼规格来安葬它。大臣们觉得这事太过分,所以争着劝谏,不同意这样做。结果魏王大怒,下令说:如果再有胆大敢为为葬马的事情进谏的,立刻处死!

敢问张先生,可有这件事?”

张鸿听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方源所说的都是实话,魏王为爱马治丧的事传遍天下,在多国沦为笑柄,这是不争的事实。

方源见他不说话,笑着又道。

“魏王把马的生命看得比人还重要,这样的人,会尊重臣子的意见吗?如果我听从您的话,去了魏国,多半会因为劝谏他不要给马治丧而处死吧?”

张鸿狡辩道:“我魏国地大物博,人民富裕。即便为一匹马治丧也不足以动摇国家的根基。先生在这种小事上,难道就不能稍微改变一下处事的原则吗?”

方源笑道:“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

(如果让我用歪门邪道辅佐别人,何必要离开自己的国家呢?)

张鸿脸色一黑:“这便是先生的回答吗?”

方源起身向张鸿作揖:“如果张先生是这么认为的,那便是了吧。”

张鸿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怎么,他冲着方源屡屡点头。

“先生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宁折不弯方自流,我今日算是领教到了。”

方源要向他道别,张鸿却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袋子放到方源的手中。

“张先生,这是?”方源大惑不解。

张鸿道:“一些碎银子,值不了几个钱,先生就收下吧。”

“无功不受禄。今日张先生请我吃饭,我已经不胜感激,怎么还能再拿您的钱呢?”

张鸿坚持不让方源推让。

他说道:“方先生今日给我上了一课,让我领会了许多道理。换取话说,您对我有传道受业之恩,算是我的半个老师。我看见老师生活困窘,甚至出行却是坐驴车。如果我没看见还好,让我看见了,而我却不去管。这样一来,我成什么人了?”

即便张鸿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但方源还是不愿接受。

二人又推让了半天,最终方源还是拗不过张鸿,只能将钱财收下。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这些钱就算我借张先生的。待到再见到您的时候,我一定会如数奉还。”

张鸿这才眉开眼笑:“就像先生您说的那么办吧。”

张鸿一路送方源出了酒楼,目送着他坐着驴车消失在大街尽头。

直到完全看不见方源的影子,他的脸才黑了下来。

他的随从小心的询问着:“看您的样子,事情进行的不顺利?”

张鸿道:“顺利,但也不顺利。”

“此话怎讲?”

张鸿哼了一声。

“我说不顺利,是劝方源加入魏国不顺利。我说顺利,是因为他收下了我的钱财。俗话说,再一再二再再三,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等到他发现财物的好处时,就是让他加入我魏国的时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就在张鸿与自家随从交谈时。

街角的阴影中,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很快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


方源问道:“苏先生为什么听到张鸿这个名字会这么惊讶?”

苏荃抿了抿嘴唇:“虽说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恶。但我还是想提醒先生,尽量与这个张鸿保持距离。与他来往,先生迟早有一天会陷入泥沼无法自拔。”

方源继续追问,苏荃却不愿正面回答。

他转而提点方源道:“先生可曾听过纵横之术?”

“略有耳闻。”

苏荃道:“纵横家著作《鬼谷子》中有言:捭之者,开也,言也,阳也;阖之者,闭也,默也,阴也。阴阳其和,终始其义。”

(所谓“捭之”,就是让对方开口、让对方说话,这就是阳之道;所谓“阖之”,就是让对方闭口、让对方沉默,这就是阴之道。阴阳两个方面要调和,运用有节,结束和开始都要符合捭阖之术)

“故言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爱好、财利、得意、喜欲,为“阳”,曰始。故言死亡,忧患、贫贱、苦辱、弃损、亡利、失意、有害、刑戮、诛罚,为“阴”,曰终。”

(所以说长生、安乐、富贵、尊荣、显名、嗜好、财货、得意、情欲都被归于“阳”类事物,称为“开始”。而死亡、忧患、贫贱、羞辱、毁弃、损伤、失意、灾害、刑戮、诛罚都被归于“阴”类事物,称为“终止”)

“这个张鸿便是纵横家‘阳谋’一派的代表人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已经开始运用这方面的事物游说过您了吧?”

方源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张鸿送给他的小袋子。

苏荃见状,郑重道:“果不其然。先生差点就陷入了他的捭阖之术中。”

他劝说方源道:“与这类纵横家的修士交往,一定要注意与他们保持距离。纵横家与大部分学派所秉持的观念不同。无论是儒家、道家还是墨家,虽说理念不同,但其核心思想多是导人向善的。

但纵横家的核心观点却不是导人向善,而是唯结果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论是阴谋还是阳谋,只要能够得到结果,他们都会使用。与他们交往的人,要么丧失原本美好的品德,要么丢掉宝贵的生命。总而言之,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没几个有好下场?

方源眼睛一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苦苦寻找作死的方式,却不得其法。

没想到,能帮他送死的高人,居然就隐藏在他的身边。

张鸿这人可以,能处。

方源掩盖心中的喜意,郑重其事的向苏荃的好心提醒表示感谢。

“原来如此。若不是苏先生提点,方源现在还蒙在鼓里。”

苏荃怕方源没有明白张鸿的危险程度,又补充了几句。

“张鸿擅于运用阳谋,不代表他不会使用阴谋。他现在用财货来诱惑先生,是因为还没有摸透先生的秉性。如果让他发现阳谋对您不起作用的话,他很快就会转而运用阴谋来对付您了。

等到那个时候,死亡、忧患、羞辱、刑戮、诛罚就会随之而来。请先生好好考虑我的话,谨慎的思考如何应对张鸿的方法。”

等到发现阳谋对我不起效果,他就会转而运用阴谋?

方源恍然大悟。

原来纵横家也讲究个先礼后兵。

看来今天拒绝张鸿的邀请没有做错。

只有让他感觉到没有希望招揽我的时候,他才会痛下杀手。

方源思索着对付张鸿的策略,很快心中就有了定论。

方源起身拜谢道:“听苏先生一言,胜我十载苦读。”

苏荃则忧心忡忡的表示:“方先生可一定得慎重啊。”

陆鞅在一旁看见苏荃如临大敌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子敬,今天只是方先生搬到学社的第一天,咱们今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同他探讨学问。方先生刚刚搬家,还有许多行李没有归置,咱们就不多打扰他了吧。”

语毕,陆鞅便带着苏荃出了方源的房间。

二人走在学社的长廊上。

苏荃忽然问道:“方先生被纵横家的歹人缠上,陆先生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陆鞅驻足在一朵盛开的桃花旁,望着满园的姹紫嫣红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上天要把重任降临在这个人身上,一定先要使他心意苦恼,使他筋骨劳累,使他忍饥挨饿,使他受尽贫困之苦,使他所做的事情颠倒错乱。这些事会使他的内心受到震撼,使他性情坚韧起来,增加他所不具备的能力原来没有的才能)

“方先生是得到圣音赐福之人,是得到圣念开口肯定之人。如果连这点小困难都无法度过,那便说明圣念是看错了人。但圣念会看错人吗?”

圣念会看错人吗?

当然不会!

苏荃身为儒家弟子,从未怀疑过代表先贤意志的儒家圣念。

他原本还满心忧虑,但听完陆鞅的话,苏荃终于平静了下来。

陆鞅继续教导道:“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 。”

(世上所有的人都称赞他,也不因此就表现的特别勤勉。世上所有的人都毁谤他,他也并不因此就感到沮丧。认定了对自己和对外物的分寸,分辨清楚荣辱的界限,就觉得不过如此罢了)

“这虽然是道家《逍遥游》里的话,但其中的道理也值得我们这些儒生学习。子敬,你的修养还是有欠缺的啊!”

苏荃汗颜道:“是学生错了。我拘泥于一家之言,以致于忘记了天下还是有许多真理的存在。”

陆鞅欣慰的点头表示认可。

“君子要读书,但却不能只读一家之书。写书的人虽然有派别之分,但书中的道理却是放眼天下而共通的。我儒家虽然自诩天下正宗,但却不受墨家等学派的认可。可方源同样是儒生,却能得到墨家弟子的拥护,这是为什么呢?”

苏荃试探着问道:“是因为方先生明白了,不论儒家墨家,坚持正直都是天下共通的道理?”

陆鞅颔首道:“善。”

苏荃叹息拜服道:“吾距方先生远矣!”

(我离方先生的距离又远了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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