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们家的破事。
个人又个人的活法,一个城里的女儿比五万值吧,别把这笔账算错了。
小草你们拉走,回去后给村里上报一个重病死亡的手续过来,我给你们签确认书,到时候村委盖章,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父亲迟疑了,他不知道村长知道了多少,但他不敢赌。
这是他最重要的秘密,也是他最得意的秘密,关乎他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他妥协了。
我的死亡也就被定性了。
我的丧事比我的结婚还简单。
心事重重的父母当天下午找人将我的尸体捞出来,用一块白布蒙上之后就放到板车上,再拉到村东头的山坡上。
刚买来的薄薄棺材板轻轻一盖,我的一生就此被掩埋了。
我的魂魄跟随这具躯体,飘荡在半空中,进不去身体,也离不开,就像没有人要的,被遗忘在天空的风筝,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第一次以这种视角打量这个山村,风景很单调,红砖瓦房零星坐落,只有廖廖几家盖起了小楼房,其中最高的就是我原来的家。
夜空中繁星点点,我躺在自己的坟前,枕着那个小小的土包,看着天上,终于感受到一丝之前难得的平静与放松。
只是夜里村中时不时远远飘来几声哭泣哀嚎,屡屡让我感觉到真实世界的残酷。
我想了很久,我这是成了鬼吗?
为什么没有看到其他鬼呢?
他们消散了吗?
是不是等我的躯体腐烂,我也就魂飞魄散了?
还有,我是谁?
我是不是应该叫沈草?
但这个名字真的很难听,沈家父母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叫做草吧。
最后,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真的记不得了。
孤独的我记不清太阳的东升西落,只盼着土包下的我快快腐去,让我得以解脱。
我盼了很久,有时也心怀恶意地想着,这里能不能添一座新坟,这样我也能添一个伴。
天遂我愿。
山坡上真的添了一座新坟,还就挨着我的旁边,来指挥挖坟的人还是我的父亲,还有村长几人。
我很好奇,穿梭在他们周围。
是谁死了?
难道是我的弟弟?
不然为什么林父会在这里。
但是他脸上淡漠的神情告诉我,这个想法是错误的。
为什么村长又跟着来了?
这个死去的人也和他有关吗?
那死者是不是跟我有着一样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