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一道军绿色的身影。
“云老板今晚的杨贵妃,比往常更添几分哀戚”,萧战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质打火机。
云裳从镜中看他:“萧少爷听出来了?”。
“听得心口疼”,萧战走近几步,目光落在云裳妆台上那束白玫瑰上,“看来云老板不喜欢我送的花”。
“怎么会?
只是舍不得拆散它们”,云裳取下一支半开的玫瑰,递给萧战,“萧少爷可知道白玫瑰的花语?”。
萧战接过花,指尖不经意擦过云裳的手腕:“愿闻其详”。
“纯洁的爱恋…与离别的预告”,云裳转身面对萧战,直视他的眼睛,“就像萧少爷每次来听戏,都像是最后一次”。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凝固。
萧战眼神微动,随即恢复成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云老板说笑了。
我只是个闲散军人,除了听戏还能有什么要紧事?”。
云裳轻轻拉开抽屉,露出锦囊一角:“那萧少爷可认得这个?”。
萧战的表情在看见玉佩的瞬间变了。
他猛地抓住云裳的手腕:“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
“长安城,长街亭,上元夜”,云裳一字一顿地说,眼中泛起水光,“萧寒声,你答应过我三生三世”。
萧战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
他颤抖着从军装内袋掏出一块怀表,打开表盖——内侧赫然刻着“三生石”三个字!
“我从小做着同一个梦…”,萧战声音沙哑,“梦里我在战场上寻找一个弹琴的人…原来是你…”。
两人相顾无言,只有后台老式座钟的滴答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声,萧战如梦初醒。
“云裳”,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时局要变了,日本人很快就会打进上海,你必须离开”。
“那你呢?”
,云裳攥紧玉佩。
萧战苦笑:“我是军人”。
“上一世你也是这么说的!”
,云裳声音哽咽,“结果呢?
我们…”。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
阿福在门外喊:“云老板,张经理找您商量下周的戏码!”。
萧战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情绪失控从未发生。
他整了整军装领子,低声道:“明晚八点,霞飞路72号咖啡厅”,说完,从侧门匆匆离去。
云裳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轻轻将玉佩贴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