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枝夏孟明远的女频言情小说《读心吃大瓜,我请全京城看VCR孟枝夏孟明远》,由网络作家“躲浪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先前帮贾心柔说话的几位夫人,此刻羞愤难当。越想越恶心,跟吃了一肚子苍蝇似的。陆离面色肃杀,一字一句道:“贾心柔,吴屹,二位还有什么话说?!”他们扑通跪在陆离面前,痛哭流涕,悔不当初。“陆公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圣心大师养的熊,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野熊!”“我们也是一时糊涂,以为熊还要伤害我们,才狠下心动手的。”孟枝夏冷笑一声,“若不是圣心大师的熊,你们就不后悔,对吗?你们后悔的是因此得罪了圣心大师,对吗?”贾心柔一噎,下意识想怼孟枝夏,但又意识形势不对,赶紧摆出一脸悔恨。“不!姐姐,我从未这样想过。我后悔了,真的,我应该拦着吴公子的。不该任由他胡来,犯下如此大错!”孟枝夏轻笑。开始甩锅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
《读心吃大瓜,我请全京城看VCR孟枝夏孟明远》精彩片段
先前帮贾心柔说话的几位夫人,此刻羞愤难当。
越想越恶心,跟吃了一肚子苍蝇似的。
陆离面色肃杀,一字一句道:“贾心柔,吴屹,二位还有什么话说?!”
他们扑通跪在陆离面前,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陆公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圣心大师养的熊,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野熊!”
“我们也是一时糊涂,以为熊还要伤害我们,才狠下心动手的。”
孟枝夏冷笑一声,“若不是圣心大师的熊,你们就不后悔,对吗?你们后悔的是因此得罪了圣心大师,对吗?”
贾心柔一噎,下意识想怼孟枝夏,但又意识形势不对,赶紧摆出一脸悔恨。
“不!姐姐,我从未这样想过。我后悔了,真的,我应该拦着吴公子的。不该任由他胡来,犯下如此大错!”
孟枝夏轻笑。
开始甩锅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况且,这两人连夫妻都算不上。
吴屹也反应过来,瞪向贾心柔,“你什么意思?想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明明是你执意要去山洞亲/热,怎么能怪我?”
这话说得如此直白,贾心柔面容扭曲,再难维持茶颜茶色。
她咬牙切齿,“熊是你下令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你想抢贾枝夏的未婚夫,还想要她的命!”
贾母赶紧向贾枝夏求助,“枝夏你快说说看,心柔不是这样的人!”
孟枝夏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狗咬狗,关她这个人什么事?
“你敢拿自己的性命给贾心柔做担保,我可不敢。”
贾母又转向程氏。
“陆夫人,求你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分,帮小女这回吧,她要是被送到普渡寺,只怕是有去无回啊!”
吴母也跟着求情。
“我儿年幼鲁莽,才会做出这等错事!我们吴家只有这一个儿子,求陆夫人帮帮我们,让小侯爷网开一面吧!”
程氏左右为难,最后还是摇头。
“这是离儿和圣心大师的事,我不便插手。”
贾心柔赶紧跪到陆离脚边磕头。
“小侯爷,熊是吴屹的人杀的,不是我!熊皮和熊胆我都没用,还在我家,可以还给你。”
吴屹也不示弱,大喊道:“小侯爷,事情因她而起,她可脱不了干系!”
陆离不想再搭理他们,冷声道:“你们不用求我,这事我会如实告诉圣心大师,如何处置你们是他的事,不归我管。”
两人一听这话,浑身瘫软地坐到地上。
她们以为陆家会给点情面,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错,没想到陆离这般铁面无情。
贾母和吴母变了脸色,求助外力不成功,只能内部解决。
贾母:“大家都看到了,心柔和吴屹有私情不假,但熊确实不是她所杀。”
吴母:“虽是吾儿下的命令,但事情却是因贾心柔而起,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吴夫人你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何要把心柔扯下水?!”
“你女儿本来就烂心肠,不仅教坏我儿子,连自己姐姐都要杀!她才是最歹毒的那个!”
贾母:“你别满嘴喷粪,心柔何时害过——”
就在这时,刚才出现图画的地方亮起来。
很快有了画面。
这次的主角是孟枝夏。
她艰难地游到岸边,正要上岸,突然被人按住头顶。
贾心柔恶毒的声音响彻屋内。
“你怎么没死!为什么还不死!霸占我的位置,当了这么久的贾家大小姐,还不够吗?!”
面目因狞笑而扭曲,被图画赫然放大。
吴母哈哈大笑,“看吧!你的宝贝女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屹儿也被你女儿教坏的!”
“你再说一句试试!”贾母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吴母愣在原地,半晌回过神。
倒是吴屹气得怒发冲冠,一巴掌回敬给贾母。
“你敢打我娘!再来一个试试!我让你现在就逝世!”
贾心柔赶紧拉架,“吴屹,你疯了!快住手!”
“心柔你放手!你让他来!看看他能不能把我打死,今天要是打不死,他今天就别姓吴了!”
小的年轻气盛,老的泼皮无赖,互不相让,闹作一团。
贾心柔拦不住,看向程氏求助,“陆夫人,求你——”
程氏转身看向窗外,“今天的花开得真好啊。”
贾心柔又看向其他几位夫人。
她们也转头看向窗外,仿佛集体得了落枕。
“是啊,花都开了。”
“真好看。”
“多热闹啊。”
……
孟枝夏闻言看向那边窗外。
只见一片光秃秃的枝丫,连叶子都没有,哪有什么花?
很快,吴贾两家吵累了,都坐在地上大喘气。
算是中场休息。
孟枝夏清清嗓开口:“贾心柔想杀我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从此以后我和贾家再没任何瓜葛,这条命也算是还给贾家了。”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贾母狼狈地坐在地上,人仿佛苍老了许多,半晌才反应过来,默不作声地点头。
夫人们有些意外,不由看向孟枝夏。
这贾家在京城盘踞多年,有钱有势,可比那小门小户的孟家日子好过多了。
即便今天丢了脸,但也不影响富贵的家底。
寻常人巴不得沾亲带故,但孟枝夏却只想撇清关系。
想想也对。
人不能长二皮脸,也不能有两套爹娘。
这份骨气,难能可贵!
再看看贾心柔,也就更来气了。
“庄子里养大的姑娘就是不一样!行事做派大胆得很啊!”
“还没成亲就干出这等苟且事,以后还得了?”
“抢了姐姐的未婚夫不说,还置人于死地!吃砒霜拌饭长大的吧,心眼这么毒辣!”
……
贾家吴家四人再无话可说,不想自取其辱,埋头默默往外走。
走到门口,贾心柔和吴屹不知被谁推搡了一下,双双摔个狗啃泥。
众人哈哈大笑。
“这身体素质不行,难道是野战打多了?”
“麻烦你俩永远在一起,锁死,别去祸害其他人。”
“想多了,吴屹挺不过半盏茶,贾心柔全被看光了,谁敢要他们啊!”
贾心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哭着往外跑。
哄笑声经久不息。
竟和这样的人相识好些年,程氏也觉得面上无光,甚至没有安排下人相送。
待他们离开,夫人们的火气还没消停,又转向和贾心柔关系最好的李婷玉身上。
伶牙俐嘴,跟钢炮似的怼过去。
“贾心柔干出的那些混账事,李小姐整天和她形影不离,居然不知道?”
“唉,李夫人可得小心,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幸好我家孩子就不和他们玩,没染上不良风气。”
孟明朗气不打一处来。
咒我就够了,还咒我大哥?
不过,这确实是大哥的行事作风……
孟明远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依旧笑意温和,“我们进去吧,爹娘看见你一定会高兴的。”
她笑着点头应下,随他们进门。
孟家宅子比贾府小许多,但修葺得温馨整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正欣赏家里的环境,忽然一个妇人从内院急匆匆跑来。
是孟母何月蓉。
她年过四十,五官精致,但难掩倦态,面容看着比实际年龄大很多。
女儿丢失后,她大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
何月蓉直接无视她,拉住兄弟俩嚷嚷,“明远明朗啊,你们快去看看吧!你爹又在煮屎吃!”
煮、屎、吃!!!
三个字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呢?
孟枝夏揉了揉耳朵。
【怎么会有人煮吃呢?一定是煮饭吃,我听错了。】
孟明朗瞥她一眼,唇边漾起笑意,故意抬高音量,“爹又煮屎吃吗?”
何月蓉拼命点头,“是啊,臭死我了!一煮还一大锅!”
又!
还一大锅?!
孟枝夏呆住。
【我知道孟家很穷,但没想到会穷得吃屎。】
【我们说穷得吃土是形容词,他们穷得吃屎却是事实。】
【苍天啊大地啊,士可杀屎不可吃啊!】
孟明朗再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还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孟明远握拳轻咳两声,脸上也浮现笑意。
见他们如此,孟枝夏的表情快裂开了。
【天啊,他们笑什么?吃屎让他们这么快乐?】
孟明远拿胳膊捅捅孟明朗,让他收敛些。
孟明朗直起身,扶着何月蓉往回走,“娘,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等会儿就帮你教训爹。”
“对对对,我要去休息了,脑子里有个女人在说话,咕噜咕噜跟烧水似的,吵死了。”
说完忽然注意到孟枝夏。
一把拉住她,“你是谁啊?我怎么想不起来。”
她张张嘴,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孟明朗冲她眨眨眼,笑道:“娘,你又犯病了,这是你的小女儿孟枝夏啊。”
“原来是夏夏!”何月蓉拍拍脑袋,“我这病又严重了,怎么连女儿都忘了呢?”
“没事的,娘,我扶你回去休息。”
两人往内院走去。
孟明远目送他们离开,脸上笑意淡去,蒙上一层愁绪。
“娘亲生病了,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让你们相认。”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似乎担心她误会,孟明远又补充一句。
“娘得的是健忘症,不是外面说的那种疯症,你别害怕。”
她摇摇头。
她不怕。
娘亲很好,她知道的。
她还记得书里的结局。
孟明远入狱后,娘为了申冤变卖家产,竭尽全力。
在大哥死后,大嫂的娘家人逼她给老财主做妾。娘亲拼死护着,用剩下的钱给大嫂凑齐嫁妆,为她另寻好人家。
结果啊,自己染了风寒却无钱医治,冻死在路边。
正想着,浓烈的臭味袭来!
一抬眼,只见孟文礼端着大陶盅朝她走来。
新鲜出炉,热气腾腾。
孟枝夏很崩溃。
【真·吃屎要趁热乎的。】
孟文礼突然停住脚步。
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
这就是明朗说的心声?
他有些疑惑,偏头看一眼长子。
孟明远轻不可察地点头。
他沉吟片刻,很快接受这件事。
对他来说,只要女儿回家就好,其他的无所谓。
管他是听心声,还是知天机,他都不在乎。
他笑着看向眼前的女儿,眼底泛起泪光。
女儿好好地长大了。
多可爱啊。
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泥巴。
孟枝夏也端详起他的相貌。
苍青色长衫洗得微微发旧,但依然整洁。
虽年过四十,但眼眸明亮,身形清俊挺拔,连眼角皱纹都透着儒雅。
【爹爹好帅!】
【这颜值要放娱乐圈,绝对叔圈天花板。】
【虐杀老腊肉,拳打古呕男,迷得老阿姨小姐姐们找不到北。】
孟文礼微微皱眉,什么东南西北?
过滤掉听不懂的词,也不影响理解大意。
嘿嘿,女儿夸我长得好。
他微微仰起头,每根胡须都写着得意。
“刚才明朗来和我说了,你回家就好,以前的事咱们都不提了。”
这话像颗定心丸,让孟枝夏心里踏实许多。
还来不及高兴,孟文礼把盆往桌上一放,热情招呼她:“来来来,都吃饭了!”
她笑容僵在脸上。
【我现在倒地装死,是不是就能屎里逃生?】
孟文礼吓得脸一白,什么死啊死的。
孟明远再憋不住笑,直接揭开陶盅。
欧!麦艾斯!
她看到了什么?!
居然是——
螺!蛳!粉!
米粉根根剔透,看样子是吸饱了汤汁,呈现出鲜亮的红汤油色。
用料很足,除了标配的腐竹花生酸笋,还有鸭掌鸡腿和猪心肺。
螺丝肉也很多。
她第一次在螺蛳粉里见到这么多螺丝肉。
【真是螺蛳粉!】
【这里怎么会有螺蛳粉?】
【不应该啊,难道——】
“你娘以前经常做,我看着看着就学会了。”孟文礼笑笑说。
孟枝夏:“!!!”
转念一想,这本来就是穿越小说的世界,孟母是穿越者也有可能。
应该是得健忘症,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刚理清思路,又听到孟父接着说,“还有像奶茶、烧烤和炸鸡这些,我都会。”
孟枝夏秒变星星眼。
【欧耶!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没想到来这儿还能吃上这口!我可真幸福!】
【爹爹真能干!爹爹我爱你!】
孟明远松了口气,原来那是她的口头禅。
孟文礼笑得合不拢嘴,给孟枝夏盛了一大碗,放到她面前。
孟枝夏手一伸,才发现手上全是泥。
正在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是夏夏吗?怎么弄得一身泥,走,嫂嫂带你换衣裳去。”
孟枝夏抬头,看到徐清婉迎面走来。
一身水绿云烟纱长裙,娉婷婀娜,款步轻移。
乌发梳成垂云髻,轻垂一侧肩头,衬得鹅蛋脸更显温婉。
柳眉细眼,满目柔情,宛如从古典仕女图里走出的。
孟枝夏看得出神。
【嫂嫂可真好看!温婉美人太杀我了!】
【奈何没文化,只有一句我 艹走天下!】
徐清婉莞尔。
这妹妹好生有趣。
看着文静乖巧的,心声竟这般活泼。
明朗刚来说,她还不信来着。
她一看孟枝夏身上的衣裳,皱皱眉,嗔怪道:“他们男人就是粗心,你身上衣衫都湿了,也不知道过来叫我。”
她牵起孟枝夏的手往里走,丝毫不介意那些泥巴。
孟枝夏心里乐滋滋的。
【嫂嫂真好!嫂嫂贴贴!嫂嫂我爱你!】
【我要和嫂嫂你天下第一最最好!】
孟文礼瘪瘪嘴。
哼,刚刚还说爱爹来着呐。
笑里藏刀,话里话外不动声色地责备。
陆程霜捏紧拳头正要反驳,程氏连忙把人拉住。
看一眼淡定的孟枝夏,示意女儿多像人家学学,遇事别冲动。
经过贾家母女的事,程氏对孟枝夏的人品很放心,也不免心疼。
小小年纪,和自己女儿一般大,到底受过多少委屈,能磨练出这般岿然不动的淡定?
程氏上前一步。
“妹妹这话有些不妥,孟姑娘也是一番好意,她年纪尚浅,不知官场险恶,难免考虑不周,妹妹倒也不必如此恶意揣测。”
“倒显得我们侯府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
张姨娘气得嘴角抽了抽,下意识想怼回去,忽又瞥见陆秉德不悦的脸色。
陆秉德当然不高兴。
他刚还夸一家人和睦,转眼正室和侧室就起冲突,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吗?
“夫人这话说得没错,我们侯府不是小门小户,没有那般斤斤计较。”
孟枝夏行了行礼,“谢侯爷,谢陆夫人。”
张姨娘也皮笑肉不笑道:“是,姐姐和侯爷说的对,是妹妹失言。”
陆秉德脸色缓和了些,张姨娘大着胆子靠过去。
“侯爷,我一想到侯府可能因此招来大祸,心里实在害怕,这才一时失言。”她娇嗔道,“侯爷你不会怪我吧?”
“你也是为侯府着想,何错之有?”
“谢谢侯爷。”
张姨娘瞥一眼孟枝夏,凑到陆秉德耳边说悄悄话。
“可是,侯爷不觉奇怪吗?孟姑娘一个外人,却对侯府的事如此了解,竟这般热心?根本不像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啊。”
声音是刻意压低了,但低得刚合适,恰好能让在场所有人听到。
孟枝夏满脸黑线。
拜托,我是龙的传人,但不聋好伐?
陆程霜看不下去了。
张姨娘平时朝她阴阳怪气也就算了,凭什么如此对待她朋友?
“张姨娘你够了,别血口喷人!陆小姐不是那样的人!”
张姨娘无辜地眨眨眼,“我说什么了?我又没说你不守家法和赵晁私定终身的事!”
“妹妹你这是何意?程霜和赵公子只是交流诗词,连面都没见过,哪来私定终身一说?”
程氏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为女儿辩解。
“面都没见过,还能为他绝食,为他顶撞父亲,闹得如此不愉快,那要见上面还得了?”
程氏一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她看向陆秉德,希望他主持公道。
但陆秉德却毫无行动。
张姨娘这话虽不好听,但实打实地说到陆秉德心坎上。
简直就是他的嘴替,他怎么可能阻拦?
女儿为个相识不到两月连面都见过的男人,忤逆顶撞他,甚至绝食,他有多愤怒,就有多心寒。
可他是一家之主,侯府上下几百人的天。
他能示弱吗?
不,他没有资格。
他只有用愤怒掩饰自己的无助。
有些话他还不能说,怕伤了父女感情,往后再无回旋的余地。
那就让张姨娘去说吧。
但他默不作声的态度,在程氏母女眼里就是对张姨娘的纵容。
和以前很多次一样。
程氏震惊地看着丈夫,心里漫上层层寒意。
陆程霜气不过,“爹不打算管管吗?任由张姨娘歪曲事实,随意胡说?”
陆程霜乖乖挨训还好,她一出来说话陆秉德就更来气。
“你姨娘哪里胡说了?你是没为赵晁绝食要死要活,还是没为他顶撞为父?”
“我只是不想出房门,哪里绝食了?是张姨娘造谣污蔑我!”
“你没有那么做,她为何要污蔑你?”
“那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想绝食几天的人吗?我陆程霜还没到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时候!”
“那你没为他顶撞为父吗?那现在又是吼什么?”
……
两人唇枪舌战,剑拔弩张,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姨娘赶紧走到两人中间,“侯爷,程霜,你们都冷静点,别吓到孟小姐了。”
孟枝夏:???
那我走?
陆家父女看一眼孟枝夏,怒气都收敛了些。
倒不是给她面子,只是家丑不好外扬而已。
张姨娘好脾气地拍拍自己的嘴,“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情急说错了。那时候程霜不出来吃饭,我以为她要绝食。”
“侯爷,你要怨就怨我吧。”
“这不怪你。”陆秉德摇摇头,“你管理侯府已经够辛苦了,我感谢你都来不及。”
他对张姨娘始终心存愧疚。
她为报侯府的救命之恩,才嫁给他这个破了相的糟老头子。
甚至可能是程氏拿恩情相要挟。
京城男子三妻四妾,他一直都是异类。
尽管他再三保证不会纳妾,但程氏并不相信。
她大概是那样想的吧。
与其担心他勾搭上外面的女人,还不如找个自己相熟的。
所以哄骗亲手救下的小丫头,强行把她送到他床上。
他对程氏有多不满,就对张氏有多愧怍。
他一转向张氏脸色瞬间柔和起来。
那点表情变化全被程氏尽收眼底,愈发地心凉。
她生平最后悔的事有两件。
第一件是救了张氏,第二件就是给丈夫迎娶侧室。
早年和陆秉德风餐露宿,她身子损耗极大,生下孩子后落了病根。
而陆秉德习武征战,年近半百依旧精力充沛。
他的精力总要有人承受,她不行,就得寻别的女子。
她也不想和人分享丈夫,但这是她做妻子的义务。
张氏是她选中的,几年的相处让她自以为看透这小姑娘。
但张氏的心机比她想象的更深。
演技同样。
在丈夫面前一套,在她们面前一套,在外人下人跟前又是一套。
人人都夸张姨娘好。
唯独她夸不出口。
可是,这又能怨谁呢?
人是她救的,人也是她逼陆秉德娶的。
是她傻,她活该。
怨不得旁人。
程氏深吸一口气,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陆程霜连忙扶住她,见母亲惨白的脸色,心中百感交集。
其实她是故意的。
这些年她把父亲的不作为看在眼里,把母亲的委屈放在心里。
怒气积压多年,缺个爆发点而已。
赵晁是她拿来激怒父亲的工具。
因为只要一提赵晁,父亲就会暴怒,这让她很快活。
可是,她不想让母亲受委屈。
“爹,你怎么罚我都可以!我无所谓!但是我娘不行!”陆程霜红着眼睛喊,“你不能因为有了张姨娘,就这么对待我娘!”
她正要再次下手,忽听到他轻不可闻地叹口气。
【哦豁,又被发现了。】
萧珩抬起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像在责怪她的不专心。
修长匀称的手拂上她脸庞,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
指腹有层薄茧,裹挟着海盐的粗粝。
触感微凉。
但他眼神灼热,波光流转,仿佛里面燃着两团火。
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乎下一瞬要将人拆骨入腹。
她看不懂,但大为震惊。
【这这这……这是在用眼神开车?】
呼吸的热气萦绕她脖颈。
有点痒。
像被火舌舔/舐一般。
和他整个人的冷淡气质全然不同。
恰好应了那句话。
禁欲到极致,又是极致的欲。
她微微攥紧掌心。
【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男人更是男色中极品,请允许我称他为刀郎!】
【啊啊啊!孟枝夏你清醒点!你是来献计,不是来献身的!】
他手一顿,恰好停在她唇边。
她差点以为捂死她。
还好他只是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继续恶魔低语。
呼吸的气息洒在她颈间,声音低磁喑哑,如同蛊惑。
“说吧,你是谁?”
她心头猛地一颤。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难道是我演技不够,浪得还不够明显?】
【没法,咱也是头一回逛窑子,咱也不懂啊,咱也不敢问。】
听着她乱七八糟的心声,萧珩板正的脸有些松动,嘴角快压不住了。
她长睫轻眨,双臂一伸,软软地搭上他脖子,“殿下,还有人呢?等他们一走,我全告诉你。”
声音含羞带笑,酥进人骨头里。
萧珩一眼扫过去,吴家父子赶紧识趣地起身行礼,快步离开。
脚步声匆匆,紧接着吱呀的关门声响起。
待屋里再度恢复安静,萧珩立刻松开她。
声音极冷,犹如窗外二月的天。
“你到底是谁?”
她迅速收起先前的轻佻,起身郑重行礼。
“启禀殿下,民女叫孟枝夏,礼部员外郎孟文礼的女儿,今日为救家父而来。”
萧珩没听见她其他的心声,确定她所言属实。
抬手示意,“说下去。”
“礼部尚书李势常年贪污,这次花朝节也一样,他高价收购劣质烟花爆竹,从中牟利数千辆。”
“他安排我爹作为物品采购的负责人,一旦出事,我爹难辞其咎。”
“故而今日贸然前来,向殿下检举李势的罪行。”
萧珩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可有证据?”
“小女有李势这些年贪污的账目。”
他伸出手。
她用意念在随身空间中取账本。
下一刻,一碗螺蛳粉出现她手中。
汤汁鲜红油亮,米粉根根剔透,螺丝用料十足,还噌噌冒着热气儿,
和浓烈的臭味。
孟枝夏:!!!
【靠北!怎么把螺蛳粉掏出来了!】
萧珩满脸黑线,“这就是你说的证据?”怎么这么臭?
她嘿嘿一笑,试图掩饰尴尬。
【抱一丝啊,拿错道具了。】
孟枝夏硬着头皮胡编:“不是,我想问殿下你饿了么?我给殿下带了见面礼,要不尝尝?”
“你吃吧。”他抬手掩住口鼻,看一眼门口,“出去吃。”
她遗憾地叹口气,“那真是太可惜了。”
【那真是太好了。】
【他要真想吃,我还舍不得给呢。】
【这可是我爹亲手做的,在这个时代千金难求。】
萧珩费解地瞥她一眼。
脸蛋是生得是极美,只是性子太跳脱轻浮,还有这喜好……
让人难以恭维。
她端着粉走出门,左看右看,确定四下无人后又把粉连碗放回空间。
呼。
她看着空空的掌心,轻舒一口气,拍拍手正要往回走,抬头忽然对上一张倒挂的人脸。
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再定睛一看。
还好还好,眼珠子动着,带喘气儿的。
少年戴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
怀抱长剑,两腿倒挂在房梁上,跟个大蝙蝠似的。
一身玄色劲装,应该是屋里那人的暗卫之类的。
孟枝夏心中不安。
他不会全看到了吧?
到时候和他主子一说,引起怀疑怎么办?
她眼珠子滴流一转,正色道:“我等会儿想给殿下表演变戏法,先出来练习练习。”
少年不啃声,也不知信没信。
她也懒得再搭理他,打算回屋,一转身又对上少年倒挂的脸。
“我要桂花糕。”他一板一眼道,“变一个。”
她挠挠头,犯了难。
空间里没有,上哪儿变去。
正要摆手拒绝,屋里传来一声厉喝。
“杀业!不得无礼!”
紧接着她眼光一花,面上似有风拂过,再睁眼已寻不到少年踪影。
等等,杀业不是大反派萧珩的暗卫吗?
结局贼惨的那个。
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听错了。
她在心里轻轻摇头,抬脚进屋。
这会儿学聪明了。
先把东西变到袖子里,再从袖子里掏出。
双手捧着账本,恭敬地献上。
他接过,打开一看,眸底逐渐亮起来。
这些和他调查到的情报别无一致,甚至更详尽。
他花费数年无数人力才得到的情报,她一内宅女子如何得知?
再次看向孟枝夏,眼里多了些探究。
孟枝夏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殿下有所不知,这些家父多年收集的信息,民女不过是代他转交。”
【幸好我早想好说辞,不然还解释不清,惹来怀疑就麻烦了。】
萧珩狐疑地挑挑眉,“此话当真?”
就算没有她的心声,他也不会信,孟文礼要真有这本事,怎会到现在还是小小的员外郎?
“当然。”孟枝夏嫣然一笑,“不然殿下觉得,我一内宅女子如何得到这些情报?”
【难道让我告诉你,我脑子里有系统,想要什么一查就知道了。】
【就算我敢说,你敢信吗?】
萧珩浑身一震。
细桶?
竟有如此力量?
若是归他……
他垂眸掩住眼底神色,淡淡开口:“东西本王收下了,你想要什么?”
“希望殿下能阻止爆炸,保住我爹,保住京城百姓。”
“就这些?”
“对。”
他轻笑一声,“只想救你爹的话,直接把这账目送到御史中丞家,岂不更快?”
“李势被查,礼部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我爹没有人脉背景,必然会成为他们的替罪羊。”
在绝对力量面前,小聪明没意义。
要向大佬投诚,首先得拿出诚意。
“我当然希望李势获罪,但更希望我爹平安。”她垂眸道,“况且李势背后还有二皇子,单凭一个账本远远不够。”
“你倒是聪明。”他轻笑,“本王就喜欢聪明人,为我所用,如何?”
不管是细桶,还是粗桶,都得为他所用。
孟枝夏抱拳行礼,“荣幸之至。”
【萧景年可是男主角,天选之子,最后登上王位的男人!】
【这不是铁大腿,也不是银大腿,可是实打实的金大腿!】
【押他,输不了!】
孟枝夏简单梳洗,擦掉原主花花绿绿的妆,换了身新衣裳。
其实这样简简单单就很好看。
可惜原主总喜欢浓妆艳抹,化妆手法又不行,总之就是一言难尽。
出来看到大家都没动筷子,还坐在桌边等她。
众人抬头看过来,眼底写满惊艳。
少女脂粉未施,长发简单团成发髻,用发带束在头顶。
长长的月白色锦带垂下,拂过脸庞,恍若朝霞伴着初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二八年纪,已有绝色之姿,不敢想以后会美成什么样。
孟文礼:这要是让京城那帮猴崽子瞧见还得了!!!
孟明远:眉眼和娘亲真像啊。
徐清婉:小妹这样好看,我以后生的女儿应该也不会差。
孟明朗:贾枝夏有这么好看???
孟枝夏大步走到桌边,众人回过神来,准备动筷子。
桌上多了几道家常菜。
菜花头煨肉,炒鸡腿蘑菇,芙蓉豆腐和八宝肉圆。
色香味俱全,光看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徐清婉笑笑说:“小妹吃不惯螺蛳粉没关系,吃这些也行。”
她摇摇头,端起螺蛳粉大吃特吃。
徐清婉有些意外,很多人受不了这个臭味。
不愧是孟家人,血缘做不了假。
饭桌上,大家闲聊着。
孟明朗:“爹你今儿怎么有心情做粉了?有什么好事吗?”
“那当然啰!”孟文礼笑容满面,“花朝节快来了,圣上让礼部准备,李尚书把采买的差事给我。委以重任,怎么不是大事呢?”
孟枝夏心头一震。
【不好!李势根本没安好心!他是在给自己留后手!方便甩锅啊!】
【李势为了捞油水,高价采购劣质烟花炮竹,在花朝节上意外爆炸,导致百姓伤亡数十人。】
【事后李势把责任推到爹身上,说是他质检不严酿成大祸。皇帝为平息众怒,将爹爹给处死。】
屋里顿时安静,能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放下筷子,急得想找孟枝夏问清楚。
孟文礼:“咳咳!”
他们齐齐看向孟文礼。
他轻轻摇头,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万一此时点破,以后再听不到怎么办?
大家看懂他的暗示,压下心思,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孟枝夏低头想着花朝节的事,没注意到大家的眉来眼去。
【虽然我只想摆烂当咸鱼,但现实不允许啊。】
【我得支棱起来了。这家啊,没我得散。】
【放心吧老爹,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嗝屁的!】
孟文礼:“……”
众人低头掩住脸上的笑意。
桌上的气氛不知不觉又欢快起来。
一顿饭很快结束。
饭后,徐清婉带她熟悉家里环境,又送她去房间午睡。
房间不大,收拾得整洁敞亮。
没有贾府里清一色的黄花梨家具,但装饰得温馨恬淡,连被褥都特意换了新的。
孟枝夏很满意。
嫂嫂离开后,她躺到床上小憩。
刚穿越过来时,她脑海中就听到系统说话,呱呱呱呱的,跟蛙蛙队开大会似的。
【系统,你还在吗?】
【呱呱在的!】
【恭喜宿主成功激活吃瓜系统。】
【呱呱为宿主准备了新手礼包。当当当!随身空间一个。】
【不过,空间还处于初级状态,可以无限储存,但里面的时间静止,暂时不能存放生命体。】
哇!
这不就相当于随身超大冰箱吗?
还无限储存!
厉害了!我的统!
她熟悉一下空间的使用后,心思又回到李势身上。
【帮我查李势这些年贪污了多少?】
【好滴,搜索中……】
很快,系统列出一长串文字。
礼部主要负责筹备祭祀典礼和接待外宾,工作内容单一,和富得流油的户部没法比。
但李势跟大蟑螂似的,总能找到机会捞油水。
【承德三年,李势将迎宾楼茅厕里的棉布换成竹片、青苔和清水,贪污五十两白银。】
【承德四年,李势接待外国使者时提供变质餐食,获利三百两。】
【同年,部分外国使者食用变质食物后腹泻不止,他谎称是水土不服,为其治疗后做假账,虚标高价报销药费,获利五百两。】
【承德五年,用铜为皇帝铸造黄金雕像,在表面涂金漆糊弄,获利一千两黄金。】
【同年,皇帝见雕像大喜,认为李势办事有功,赏银五百两。】
……
看着密密麻麻的信息,孟枝夏头皮发麻。
这得抄到什么时候?
呜呜呜,古代为什么没有打印机?
【呱呱!】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呱呱商城可以提供印刷服务。】
太好了!
孟枝夏:【那赶快——】
【但是需要10积分兑换,宿主目前积分为1,暂不支持该业务。】
她脸一垮。
那你说个鸡毛啊。
系统:【不过,宿主可以通过吃瓜来赚取积分,吃瓜有独享和众乐两种模式,让越多的人吃到瓜,得到的积分就越多。】
孟枝夏:【那肯定选众乐啊。】
【但是目前宿主等级过低,暂不支持众乐模式。】
孟枝夏:【……】
玩我呢不是!
她翻个身,不想再搭理系统。
【宿主不要生气,你通过人名搜索吃瓜也来得及,凑10个积分很容易的。】
她一听这话,很快顺着台阶下了。
她把李势、吴家和贾家的瓜挨个吃遍,终于凑够积分,开启商城服务。
【打印几份,用什么字体?】
她脱口而出,【一份,五号宋体。】
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可以改成手写体吗?】
【可以。】
【那我要李势的手写体。】
【好滴。】
【打印中,请等待……】
脑海中响起纸张拓印的声音。
片刻过后,一个账本从天而降,她忙伸手接住。
厚厚一本,还散发着墨香。
她随手翻翻,确定无误就扔进空间里。
接着又躺回床上。
孟枝夏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头顶的刺绣纱帐出神。
光凭这账本,还不足以让李势落马。
他是二皇子萧承瑜的人,想动他没那么容易。
萧承瑜是书中的反派,男主三皇子萧景年的亲哥哥。
善于伪装的野心家,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孟枝夏扬唇轻笑。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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