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女频言情 > 穿越,赘婿文里的极品丈母娘李守业杨如珠大结局

穿越,赘婿文里的极品丈母娘李守业杨如珠大结局

二乔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五百文钱一两!虽说这东西在古代是珍贵的补品,可也不至于这么贵吧?她提出疑问,那药童就说了,“这位婶子,这银耳又不是长在你家菜地,想有便有的。是采参人翻遍那深山老林一点点寻来,稀罕的很。您不要也没事,我家这一季只收了这么多点儿,还不够卖呢。”言下之意是,多的是有钱人,轮不到你这穷酸的在此挑三拣四。许真真撇撇嘴,当老娘稀罕!拿这玩意儿做糖水,成本太高,在名气还没打响之前,她也推不动。便退而求次要了枸杞、淮山、红枣和莲子,花了她两百多文。而后去了西市。古代的盐巴死贵,她买了一小罐,约半斤的样子,就要了五百多文。那么油呢?也有。芝麻油,一小坛子六百文,约一斤;从北方进来的蔓菁子油,也就是菜籽油,一斤一百文钱;大豆油八十文钱。只有这三种油,除...

主角:李守业杨如珠   更新:2025-04-02 14:23: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守业杨如珠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赘婿文里的极品丈母娘李守业杨如珠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二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百文钱一两!虽说这东西在古代是珍贵的补品,可也不至于这么贵吧?她提出疑问,那药童就说了,“这位婶子,这银耳又不是长在你家菜地,想有便有的。是采参人翻遍那深山老林一点点寻来,稀罕的很。您不要也没事,我家这一季只收了这么多点儿,还不够卖呢。”言下之意是,多的是有钱人,轮不到你这穷酸的在此挑三拣四。许真真撇撇嘴,当老娘稀罕!拿这玩意儿做糖水,成本太高,在名气还没打响之前,她也推不动。便退而求次要了枸杞、淮山、红枣和莲子,花了她两百多文。而后去了西市。古代的盐巴死贵,她买了一小罐,约半斤的样子,就要了五百多文。那么油呢?也有。芝麻油,一小坛子六百文,约一斤;从北方进来的蔓菁子油,也就是菜籽油,一斤一百文钱;大豆油八十文钱。只有这三种油,除...

《穿越,赘婿文里的极品丈母娘李守业杨如珠大结局》精彩片段


五百文钱一两!

虽说这东西在古代是珍贵的补品,可也不至于这么贵吧?

她提出疑问,那药童就说了,“这位婶子,这银耳又不是长在你家菜地,想有便有的。是采参人翻遍那深山老林一点点寻来,稀罕的很。您不要也没事,我家这一季只收了这么多点儿,还不够卖呢。”

言下之意是,多的是有钱人,轮不到你这穷酸的在此挑三拣四。

许真真撇撇嘴,当老娘稀罕!

拿这玩意儿做糖水,成本太高,在名气还没打响之前,她也推不动。

便退而求次要了枸杞、淮山、红枣和莲子,花了她两百多文。

而后去了西市。

古代的盐巴死贵,她买了一小罐,约半斤的样子,就要了五百多文。

那么油呢?

也有。

芝麻油,一小坛子六百文,约一斤;从北方进来的蔓菁子油,也就是菜籽油,一斤一百文钱;大豆油八十文钱。

只有这三种油,除了芝麻油,后面这两种都有一股子腥味。

许真真心里盘算了下,一斤猪板油十二文,能熬六两猪油,也就是说二十四文钱就有一斤。

那她直接去买肥肉、猪板油熬它不香吗?油渣子还能给孩子们解馋!

许真真果断的直奔西市。

肉档里只有三个摊子摆,又过了早市,没剩下什么肥肉,瘦肉倒还有不少。

这年头,肥肉比瘦肉还贵,可也抢手。

许真真好生失望,不过几个摊主认得她正是那日一口气买了一百多个鸡蛋的妇人,便多了几分热情,都说日后无论她何时要肥肉,只要提前说一声,就给她留。

许真真内心感激,笑着摆手,“不用不用。我要的也不多,就几斤而已。明日一早我过来便是。”

她这么一说,这些摊主越发想与她攀交情。

“好的嘛,老嫂子尽管过来,我给你留几斤。”

“对,先给你留着,你不来也无事,圩日不愁卖。”

他们很爽快,许真真反而不好意思,反复叮嘱他们不要留,然后从第一个摊子开始,陆续买了碎肥肉、排骨、瘦肉、大棒骨。

碎肥肉八文钱一斤,排骨和瘦肉六文。

大棒骨和一堆碎骨头半卖半送,足足五斤,才收她八文钱。她心算了下,足足便宜了一半有多,若是那些大户人家买去喂狗,怎么着也卖二十文的,心里头感激得不行。

这么一通下来,她花了七十文。

然后,三个摊主都送了她一些猪下水。

过了午后,这肉基本就卖不掉了。天气又热,不经放,这些猪下水没什么人要,放着会发臭,与其丢掉,不如都送了她做个人情。

许真真一提,足有好几斤重,她更是喜不自禁。

可这才把东西提手上呢,就有个来卖肉的大婶认出了她,“这大妹子不是方才在糕点铺子被人推倒的那位么?”

许真真冲她点头笑了笑,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在这儿说出来多尴尬,赶紧提了东西走。

身后还是传来几个摊主与那妇人交谈的声音。

她感到难堪,也没有心情再买东西,急忙往街头走去。

……

正值晌午,阳光普照。

村子里炊烟袅袅,远山青黛,鸡鸣狗叫之声不绝于耳。

如果忽略路边那些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乡亲,这便是一幅乡村美景图。

许真真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冲前面喊,“满谷,赶快些。”

她生怕家里出事。

陈满谷闷不做声,往牛背上不轻不重的抽了一鞭子,牛开始不紧不慢的往前跑。

许真真不想被村里人知道集市的事,她强忍着痛下了车,走得很慢很慢,就跟个正常人一样,不让人发现自己带了伤。

家门口也站了好些人,隔壁的李婆子端着大海碗,带着儿媳、孙子坐门口呼噜呼噜的喝粥,一见走来,皮笑肉不笑的睨她。

所有人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却是面不改色,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可换来的却是大家的讽刺和恶毒的咒骂,“许氏,你个丢人现眼的老货,你把我们杨家村的名声都败光了,你还有脸回来?”

“你怎的不死在外头……”

在一片谩骂声中,她神色自若,“为何骂我?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汉子大声吼,“少特娘的装蒜,你在集市上干了什么,杨成寿一家都一五一十说了,你还想狡辩?”

杨成寿?

许真真愣了一阵,从尘封的记忆里翻出这个人来。

杨成寿祖上并非是杨家村人,是从外地逃荒来的。为了融入这村子,便将户籍迁过来,又改了姓。

杨瑞以前做过掮客,专门为外商与本地商人牵线搭桥做买卖来赚取佣金。

杨成寿与他关系不错,便央他带自己的独子杨如季出去跑腿。

他重情重义,见杨如季口齿伶俐,便也答应了,去哪儿都带着,很是尽心尽力的教。

可谁知这杨如季吃里扒外,瞒着他私底下接触那些商人,截了他一单又一单的生意。

他得知后很愤怒,告到了族老处。

原身更是怒气冲天,提着刀就要去砍杨如季。后被人拦了下来,她又去族老和里正家一哭二闹三上吊。

族老与里正被烦得头大,加上杨如季此举又太过卑鄙,经过商议,遂将他一家子逐出村子。

他们离开那天,许真真还堵在村口咒骂不休,其中说得最多的是,“杨如季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敢抢我家生意,你给老娘等着,总有一天我找人废了你!”

可谁都没料到,她竟一语成谶。

过不了半年,杨如季果然被人打折了一条腿。

杨成寿一家认定是杨瑞干的,便纠集几个人回来找他要赔偿。

杨瑞不认,问清楚杨如季受害的时间地点,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杨成寿不依不饶,又攀咬到原主身上。

杨瑞忍无可忍,便联合村里人,将他们打了出去。

自此以后,音讯全无。

如今又回来了?

可她记得书里,在沈逸飞收拾完原主后,这一家子才荣归故里。

那时几个族老一起商议,要给原主击鼓鸣冤。

杨成寿赶来,痛斥原主几十年来的罪状,又说原主死有余辜,不值得为了她而去状告当时已做了翰林院编修的沈逸飞。

然后,他又搬出沈逸飞岳父的身份背景,让族老彻底打消了念头。

就这样,杨成寿让原主死后还背负骂名,遗臭千年。

如果说沈逸飞是条毒蛇,那他就是猫。猫即便吃饱了,也会试图杀死、玩死所有它能够杀掉的动物,比毒蛇还冷血、嗜杀、阴险。

不知什么原因这一家子提前回来,她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应对才行了!

思及此,许真真皱了皱眉头,道,“杨成寿与我家有过节,你们又不是不知,他诬蔑我的话也能信?”


不行,得赶紧改变现状!

心里头有些焦虑,便去骂杨如珠。

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可不是找骂吗?

杨如珠懒洋洋的,磨磨蹭蹭半天都起不来,她越发恼火,折了根树枝进屋,往那床上抽了几下,嘴里骂骂咧咧的,这胖丫头吓得“嗷”一声跳起,衣裳都顾不上换,直接在外头套了件外套,就奔院子里晨跑。

许真真瞧她狼狈的样子就好笑,心情也好了些。

没有多久,陈满谷回来。

他面色有些不好,想是借牛车时受了气。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是人穷志短,自己没钱没本事,就得先夹紧尾巴做人。莫说他,就是她自己被人轻视了,也得受着。

……

山路崎岖颠簸,日头又大,许真真累出一身的汗。

在集市外的河边整理下仪容,洗了把脸,又用手帕擦了擦,这才进了去。

她交代陈满谷,“你把牛车赶到街头的大榕树下等我。”

不是圩日,保管车辆处要多收一倍的钱,她如今恨不得将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哪里还舍得出这个钱。

陈满谷应了声,她捋捋鬓发,往东市走。

杨瑞一去不回,给他跑腿的万庆也失了业。这几年都在城里打杂,直到去年,才在白马州集市上的一家糕点铺子里当伙计。

她今日就是来找他的。

一来看看他,二来探探糕点甜品的行情。

在路边买了两斤橘子当手信,花了十六文,她心疼肉疼。

东市的街道挺冷清的,有些商铺才刚开门。

糕点铺子开在街道的最中心,左右各一间。她不记得万庆说的是哪一间,便选了一家进去打听。

只是,才将将踏入门口,铺子里的伙计见她面黄肌瘦,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上打了好几个补丁,不等她开口,直接拿扫把轰她走。

“滚滚滚!这铺子还未开张,你就上门要饭,要被掌柜的瞧见,狗腿给你打断!”

许真真忙道,“小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要饭的……”

“你不要饭你杵我门口作甚!”这伙计不由分说的把她推出去,“滚!”

许真真真没想过他会如此粗暴无礼,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便被他推下台阶,一时站不稳,踉跄了几下摔在了地上。

屁股被摔痛,手掌擦伤,被麻布包着的橘子也散了一地。

她脑子都是懵的,鼻子也发酸。

见对面有巡街的衙役、捕快经过,她发了狠,扯着嗓子喊,“哎哟,可痛死我老婆子了,我的腰都要断了啊!”

那铺子的伙计预感大事不妙,怒冲冲出来。

只是还未走近,许真真就尖声大叫,“不要过来……啊,要打死人啦,救命啊!”双手挡在头顶,瑟瑟发抖。

铺子处在最好的地段,她这一喊,整个东市都听见了。

所有铺子里的人都出来了,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后方驶来一辆马车,也缓缓停靠在路边,车帘掀起,想来也是看热闹的。

众目睽睽之下,那伙计哪敢动手打她?

只是凶狠地瞪她,“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坏我名声,我几时推你、打你了?”

“你不推我,难道我自己从台阶上滚下来不成?哎哟,痛死我了。”许真真满脸的汗水,不住的惨呼。

在这古代女子超过四十岁就是老太太,她面相又显老,眼下不借机倚老卖老给自己出口恶气,都对不起原身!

更何况,她股骨和腰椎是真的痛彻心扉,想来也伤到骨头了。

这伙计面色铁青,压着后牙槽,“你个可恶的婆子,讹诈不成反诬陷我,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你报官,你去报啊,赶紧的!让官老爷找人来验一验我这臀、这腰是不是摔伤了!哎哟,痛死人了……”许真真摸着腰,不住叫唤。

“你……”这伙计气白了脸,恨不得生吞了她。

隔壁铺子的掌柜和伙计满是幸灾乐祸。

铺子挨得近,平时就因各种事儿而小有摩擦,这“一品甜”糕点的掌柜又极为不厚道,他们会帮他说话才有鬼,全都兴致勃勃的看热闹。

更绝的是“一品甜”铺子斜对面的甜品铺子,直接来了个伙计,亲切的询问许真真,“这位大嫂,您为何坐地上,又为何啼哭?”

许真真一听便知这家伙要搞事情。

不过,她也乐意配合。

“这位小哥,我……”她哽咽了,“我方才进这铺子,想给我大孙子买两块糕点,这伙计嫌我买少了就骂我乞丐,把我推出来,呜呜……”

她原想着假意哭几声的,可心里泛起了酸涩,变成真哭了。

被人辱骂、推倒,当街被人围观,尊严掉到了尘埃里!

两世为人,她何时试过这样狼狈过?

路人听了哗然,继而议论纷纷。

“这上门的客人有几个是买糕点当饭吃的,不都是买一点解解馋?要是这样买少了就不做人家生意,那谁还敢上门?”

“不做人家生意就不做,用得着把人推倒吗?真是店大欺客!以后我再也不进这间铺子的门了!”

“太恶劣了,快赔钱让这位婶子去看大夫!”

围观的众人义愤填膺,那帮官差也走了过来。

带头的是一名面容俊冷的捕快,冷声询问,“发生了何事?”

不等许真真说话,这对面的伙计就帮她说了事情的经过。

捕快眯了眯眼,看他,“你是目击者?”

伙计点头,“小人是对面‘糖心记’的伙计,方才在门口扫地,看得很清楚。”

“一品甜”的伙计怒目圆瞪,“万庆你胡说八道!你一直躲在铺子里当缩头乌龟,几时站在门口看见了?”

万庆?

许真真猛地看向那伙计。

他可不就是替原身丈夫跑腿的万庆么?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瘦高个儿,面容清秀,眼底有颗殷红的泪痣。

只是他比以前黑了瘦了,留了胡须,又不常见他,所以才一下子没认出来。

而瞧这万庆的神色,他显然也一早认出了她,才帮她说话的。

这小子,真是个小机灵鬼!

“官差大人,小人也瞧见了,是王福推倒这妇人的。”想来这“一品甜”的伙计品性也不太好,旁边铺子的那些伙计也纷纷落井下石。

“李大海、窦大牛,你们……”王福气得面红耳赤,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一把威严的声音,“小福子,错了便错了,男子汉大丈夫,要勇于承认。”

“一品甜”的掌柜出来了。


嘴里道着歉,面上却毫无愧疚之色。

许真真哼了声,提着灯笼坐到板车上。

原身很厌恶他淡漠寡言,没少辱骂体罚他,估计他也怀恨在心,两人是两看相厌。

由此便能推断出,他不是没想到,只是压根儿没想过去寻。

甚至巴不得她永远失踪,死在外头才好。

她这几日的改变很大,把三个女婿当自家孩子一般,哪怕他不感动,也该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才对。

可结果呢?她去了这么久,天都黑了还没回,他没半点作为,也丝毫不担心,当真冷血无情。

书里对他的描写很少。

他是被杨如宝与杨如玉在山里救回来的,醒来后就失了忆,对于自己的过去一问三不知。

杨如宝喜欢他,原身便招他为女婿。

他对杨家人无感,对原身甚至说得上厌恶,但是他心不坏,从未想过对付原主。

也很勤快,不是在田里耕种除草,就是上山砍柴,存在感很低。

在沈逸飞祸害全家时,他就失了踪。

后来,有一群蒙面歹人入屋行刺沈逸飞。

这伙人武艺高强,可无奈沈逸飞的护卫护院多,后又惊动了官差,他们寡不敌众,失败后四散奔逃。

沈逸飞与其中一名蒙面歹人打了个照面,认出一双熟悉的眼睛,怀疑是他,便传令下去,加大搜捕力道,结果不了了之。

单纯的杨家人从未想过他的身份来历,如今想来,细思极恐,恨不得仰天长啸。

这杨家的女婿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她要应付一个已经吃力,如今又多一个,老天爷就不怕把她玩死吗!

许真真怔怔望着远处出神,内心在悲愤落泪。

陈满谷准备赶车回去,她才想起提醒他要等人,声音都微微带颤。

一刻时后,万庆驾着马车过来,车头吊着一盏防风灯笼照明。

她心里松了口气,端出甜品给他,自己就爬上了赶车的位置。

可随之她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

她不会驾车。

陈满谷要赶牛车,那这马车怎么弄回去?

万庆看她沮丧的样子就好笑,“嫂子莫急,我送你。我家就在前面分岔路口,我经过时同内人说一声,今晚在您家歇一晚,明日刚好和您一起回铺子。”

许真真转悲为喜,忙不迭道谢。

万庆都快饿晕了,见甜品分了三个竹筒装,他便拿出来分了,刚好一人一竹筒。

许真真也饿,便接过吃了。

“老弟啊,真不好意思,这是送你的,反过来我自己吃了。罢了,明日我多种几份,你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许真真吃了甜品,便坐在车厢里睡着了,万庆怕颠着她难受,车速很慢,赶着牛车的陈满谷,反而比他先一步回到杨家村。

全村人都歇下了,村里很安静,除了蛙鸣虫叫,偶尔响起的狗吠声,越发衬得夜晚的静谧。

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

陈满谷犹豫了一阵,才硬着头皮去喊牛车的主人杨满根起身。

喊了许久都没反应,反而引起一片狗吠声,被吵醒的村民也骂骂咧咧。

许真真坐马车里,远远都听见这边动静,让万庆快些上前,她好提醒陈满谷,莫打扰人家睡觉,明日再还牛车也不晚。

可她还没到村口呢,便听见“吱呀”一声,杨满根家开了门,一个妇人咒骂出声,“谁大晚上的鬼叫鬼叫,扰人清梦,缺不缺德啊!”

这是杨满根的儿媳王氏。


他上前拱手,“小人见过林捕头,各位差爷。诸位公务繁忙,却要为这等小事费神,小人羞愧难当。是小人管束不严,致使手下伙计犯错,小人会将此事处理妥当,给这妇人一个交代。”

说着朝身后一挥手,两名伙计手里提着东西,疾步走出。

“诸位顶着这炎炎夏日巡街,辛苦了。这冰镇桔子汁不值几个钱,送与诸位喝了消暑。”

众人听了倒抽了一冷气。

南方不下雪,冰块要在冬天时从北方或者极寒之地运过来,储冰、运冰的商贩将价格抬得很高。

就是这一盅冰镇桔子汁,今日的市价是八百文钱,这一送就是七八盅,好几两银子啊!

而且,他们递过去的是精致的食盒,说不定里边除了桔子汁,还有糕点,甚至还有钱!

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许真真心里也是千万匹马奔腾而过。

这是明目张胆的当街行贿啊!

尼玛,这也太黑暗了吧?

好在,林捕快只是扫了一眼那些东西,并未伸手去接。

“职责所在而已,秦掌柜言重了。这妇人一把年纪,被这重力一推,怕伤得不轻,不知秦掌柜要如何给她交代?”

秦掌柜面色微变。

他早听说过这从京都空降下来的林捕头是个刺头,软硬不吃,可他与县令有交情,此人是知道的,他又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想着怎么着也该给他几分薄面吧,可没想到,这人丝毫不通融!

“林捕头,这日头太大,铺子里放了冰块降温,不如让这几位差爷进去歇歇脚?小人也好再捋一捋这事儿。”

他想拖着,好暗地里派人去搬救兵。

林捕头底下那些人也不禁意动,下意识的看向林捕头。这大热天的,有冰镇果汁还有冷气屋子,这得多舒服啊!

可林捕头却面无表情,“不必了,我等是来办差的,进铺子享受还如何维护街道的安宁?请秦掌柜快些处理此事,我等也好往别处去巡逻。”

秦掌柜面上有怒色一闪而过,但他隐藏得极好。

毕恭毕敬地躬身,道,“林捕头所言极是,是小人肤浅了。”他抬头,冷厉的双眸看向王福,“给这妇人跪下!”

许真真忙往林捕头身后躲,“掌柜的,我可不是他家祖宗,受不起他这跪拜大礼。”

这掌柜心可真黑!

男儿膝下有黄金,若这伙计当街跪求自己原谅,她这个受害者反而会被人诟病,

秦掌柜把腰弯成了九十度,“不知您要如何才肯原谅他?”

许真真毫不客气的指责他,“掌柜你这话说得,像是我无理取闹、不依不饶一般!他推倒我,不说跟我道歉,还对我恶言相向,你让我拿什么去原谅他?”

秦掌柜面色微沉。

好个牙尖嘴利的妇人!看来此事若自己处理不好,会对铺子的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

许真真又道,“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这伙计向我道歉,再陪我看大夫,此事便算揭过了。哎哟,我的腰啊……”

她一手叉腰,一手压着腰部,面容痛苦,额头布满细碎的汗。

臀和腰真是痛彻心扉,她也向来不是善茬,敢欺负她,她也敢不要脸的讹钱。

秦掌柜再也无法维持冷静,面色变得很难看,如同吞了个死孩子般。

这明摆着就是要钱!

今日还未开张就要破财,东家若是知道了……

王福急声道,“掌柜的,她是胡搅蛮缠,我没有推……”

“啪!”秦掌柜扇了他一巴掌,声音也变得森冷,“照她说的做。”

王福手捂着半边脸,沉默了下,走到许真真跟前不甘不愿的说了声,“对不住。”声如蚊呐。

“你说什么?”许真真掏了掏耳朵,“这人年纪大喽耳朵也不中用,听不见哪。”

王福眼里闪过难堪与仇恨之色,大吼一声,“对不住!”转身往铺子里疾步而去。

“哎,你心不甘情不愿的……”许真真苦着一张脸,扶着腰喊疼。

林捕头直皱眉头,“秦掌柜,这便是你们认错的态度?”

秦掌柜冲许真真九十度弯腰道歉,“老嫂子,实在对不住,是小弟管束不严,令您受苦受累了,王福每月薪水不多,这医药钱便有小弟出了。”

他掏出荷包递来,“老嫂子,这二两银子你拿好,是看病亦或他用都可以。只是以后从小弟这铺子路过时,谨慎些,这地面滑,容易摔倒。您年纪大了,并非回回都有这样的运气,从台阶上摔下来而无恙的。”

言下之意她是假摔讹钱?

许真真并没有接钱,一声冷笑,“掌柜的这言外之音,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们这地儿滑,底下的人又个个都狗眼看人低的,动不动就推搡穿着一般的顾客,但凡手里钱不多,又年纪大点的,都不要进你这铺子了,免得摔出个好歹要你赔药钱。”

秦掌柜气了个倒仰,“你你怎能如此曲解……”

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又快速说道,“你怎么说我没意见,毕竟你爱做和不做谁的生意,都和我没半毛钱关系。你老眼昏花我也不怪你,可你耳朵总归没聋吧?我腰都快断了,我摔成这样还无恙?你敢不敢跟我去医馆,听听大夫说我伤得如何?”

秦掌柜噎了噎,而后沉默。

这妇人口牙太好,他争不过,只会越说越错,他只能闭嘴。

林捕头冷漠脸,“秦掌柜,你二人的争吵,已扰乱了街道治安,若你处理不了此事,你便随我衙门走一趟吧。”

秦掌柜面色黑青交错。

进衙门意味着将事情闹大,到时东家若是以此事为由辞了他,他也是得不偿失。

思来想去,他捏着鼻子又掏了几两银子,凑够十两。

许真真装作勉为其难的收下,“算了,有些人天生势利、狗眼看人低的,谁让我穷酸加倒霉,给遇上了呢。”

不过,老掌柜记得跟下边的人说,真不能这般狗仗人势,不然影响铺子生意与声誉不说,还会遭报应的。”

大家面色怪异,想笑却又不敢笑。

这妇人面上装出一副“我也是为了你好”苦口婆心劝说的模样,当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但是,见那秦掌柜黑了脸,又莫名的觉得解气。


她的力气大得吓人,瘦得跟竹竿一样的许真真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她那叫一个气啊,吼她,“我看你是想摔死我!”

“娘,你凶我?”杨如珠的手便如同被烫着一般猛地松开,脸色都变了。

“是我惹了您不高兴吗?”委屈吧啦的瘪了嘴。

糟糕,人设要崩啊。

这大丫头可是原身的心头肉,自己怎么可以凶她呢?

许真真捏了捏额角,烦躁地道,“一边玩去。”

杨如珠大受打击,肥嘟嘟的红唇撅起,跺了跺脚,扭身走了。

李守业在她背后小声喊,“娘子,你莫生气……”

可一接触到许真真的眼神,他立马闭嘴,怯怯地跪着退到墙角。

许真真心想,这家伙是受虐狂吗?

被妻子这样打骂,还要去安慰她。

他畏畏缩缩受气包似的实在令她恼火,凶巴巴地道,“跟我来仓房,我把中午和下午粮食给你。没什么事儿不要到房里喊我,烦人。”

……

今日是许真真穿到古代的第一天,她却消极怠工,继续回房间躺尸。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想活下去,必须得想法子自救。

首先想法子感化三女婿沈逸飞那颗逐渐变黑的心。

再来,原身丈夫走后,家里逐渐破落,如今穷得叮当响,种田经商少不了……

她想事情入了迷,手无意识的碰到脖子上的一个硬块。

拿起来一看,玉佩?

还是她的!

她不会认错的。

她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院长说,这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遗物,所以她从小戴到大。

玉佩只有铜钱大小,外表灰扑扑的,里边隐隐透出水墨丹青的纹路,遗憾的是边缘有个小豁口,要不然还值点钱。

只是不知为何,会一同与她穿过来?

她的手抚摸着玉佩,眼前忽地出现一个画面。

广袤的天空下,是青山绿水,还有一片杂草丛生的水田。

水田旁有溪流潺潺,不知名的野花开得茂盛,一簇簇一丛丛,五颜六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微风徐徐,她甚至闻到了花香。

太美了。

她分不清是真实的场景还是做梦,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却一下子进入了这个场景里。

她不敢置信,这是真实存在的、一个独立的空间!

感觉惊奇又新鲜,她蹲下摸了摸脚边的野花。

是真的,闻了闻,还很香!

她欣喜不已,又听见水流叮咚响,她过去一看,一条小溪在跟前缓缓流淌。

清澈见底,里边有漂亮的石子和泥沙,还有小鱼小虾。

岸边还长了好些小野果,像是树莓。

鲜艳欲滴,惹人垂涎!

她忍不住摘了一颗放嘴里。

甜中微酸,饱满多汁,简直不要太好吃!

而且,吃下去之后,感觉腹中暖洋洋的,似乎体内凭空多了一股力气,使得她精神好了许多。

这……还能补充能量的?

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啊!

她喜不自禁,双手不住地采摘。

可就在此时,她听见急促的喊声和脚步声渐行渐近。

莫不是有人去找她了?

不好,得赶紧回去!

她心念一动,人便又回到了床上。

太过神奇,她有片刻的怔忡。

一看手里还抓着一把树莓,忙藏在被窝里。

紧接着,房门被大力推开。

“娘,不好了。”四丫头杨如玉急匆匆闯进来,“三姐肚子痛还流血了。”

“那快去请大夫啊。”

一大家子就是事多,不是这就是那的,许真真脑壳真心的疼。

怏怏地爬起来,脑子慢了半拍才想起,三丫头这个时候要生了啊。

而且是难产,孩子憋久了缺氧,生下来就成了傻子。

又长得痴肥丑陋,与父母无半点相似之处。

外边人都说不是沈逸飞的种,后来被他残忍的摔死了。

太恐怖了!

许真真打了个寒颤,声音都发了抖,“快去李婆子家借牛车请稳婆!”

“大姐夫去请过了,被人家赶了出来。”

许真真一愣。

是了,村里人不待见这一家子,这邻居又向来与她不对盘,没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还指望他们搭把手?不可能的!

上辈子就是借不来牛车,沈逸飞背着三丫头一步步走着去了医馆,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许真真一咬牙,拿钥匙开了柜子,从里边扒拉出一个布袋子,数了五十枚铜钱,“你拿着,不管是哪一家,只要肯租牛车就给钱。十文钱不肯,就给二十文钱,二十文不肯,给够五十文!”

杨如玉瞪大了眼睛,“这么大方?”借个车就花出去几十文钱,这还是那恨不得将一个钱掰成两个花的娘亲吗?

“是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许真真急白了脸,“还不快去?”

“哦。”杨如玉拔腿往外跑。

“等等。”许真真想想还是不放心,把她喊住,倒出一半铜板,把剩下的钱连同整个布袋子都给了她,“你去请村尾的陈婆子,把这钱给沈逸飞,让他去隔壁村请张大夫和他夫人。”

稳婆接生经验丰富,张大夫医术高明,他的夫人也是女医。

两手准备,稳妥些。

杨如玉接过布袋子掂了掂,里边足有五十文以上!

眼里满是震惊,“娘,这也太多了……”

“钱没有了可以再挣!磨叽什么,还不快去!”许真真气急了用吼的。

“可咱们也没有挣钱的门道啊。”四丫头嘀咕一句离去。

许真真眼冒金星,扶着床架缓缓坐在床边,一摸脑门,一手的冷汗。

原身生了七个闺女,早就掏空了身子。

这三年来,身子都不爽利,一直暗中咬牙撑着,虚弱到了极致。

许真真穿过来,继承了她残破的身子,加上这连惊带吓的,她只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没准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但是,她不能晕啊。

这是很关键的一个环节,若是出了岔,生下那痴傻儿,沈逸飞就要一路黑到底了!

她稳了稳心神,摸出提神的药油往颈脖、额头等处抹了抹,又摸了一袋子铜板放身上,一面往外走,一面想着三女儿的事。

说起来这丫头,也是个不省心的。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