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代珩于越的女频言情小说《喜欢的女主播竟然是我好兄弟代珩于越全局》,由网络作家“七言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该不会是在等女朋友吧?”于越:“……”是在等人,但不是女朋友。于越面无表情的备餐,没有刻意去听,但她们的谈话还是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拍一张挂到表白墙吧,看看能不能捞到人……”“唉,这个是不是……”“渣男榜榜首,他是不是代大校草?”两个人拿出手机,凑在一块讨论,后面的对话有点断断续续。“还真是!!本人比照片更帅啊我去!!”“不是吧,他难道有女朋友了吗?”“绝对是在等女朋友,要不然能这么有耐心,都等了一上午了!”“我很好奇,他长成这样,他女朋友得多漂亮啊……”“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这位大帅逼等的是哪位天仙。”于越:“……”现在发个消息让他先撤行不行。毕竟代公主等的可不是什么天仙,这俩姑娘得失望。...
《喜欢的女主播竟然是我好兄弟代珩于越全局》精彩片段
“该不会是在等女朋友吧?”
于越:“……”
是在等人,但不是女朋友。
于越面无表情的备餐,没有刻意去听,但她们的谈话还是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
“拍一张挂到表白墙吧,看看能不能捞到人……”
“唉,这个是不是……”
“渣男榜榜首,他是不是代大校草?”
两个人拿出手机,凑在一块讨论,后面的对话有点断断续续。
“还真是!!本人比照片更帅啊我去!!”
“不是吧,他难道有女朋友了吗?”
“绝对是在等女朋友,要不然能这么有耐心,都等了一上午了!”
“我很好奇,他长成这样,他女朋友得多漂亮啊……”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这位大帅逼等的是哪位天仙。”
于越:“……”
现在发个消息让他先撤行不行。
毕竟代公主等的可不是什么天仙,这俩姑娘得失望。
半晌后。
旁边传来女生的声音:“于越,你是不是……”
没想到突然从她们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他脑子此刻已经被女朋友三个字洗脑。
于越微微一顿,脑子瞬间卡壳,下意识接了句:“不是。我不是他女朋友。”
“……”
空气安静了片刻。
两个女生盯着他,同时愣住了:“啊?”
于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怀疑刚才自己脑子是不是短路了。
“没什么,不是跟你说话。”他轻咳了一声:“你叫我?”
女孩眨了眨眼睛:“哦,我是想问,你是不是两点钟换班,刚才经理好像找你有点事儿,你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于越点头:“好,我知道了。”
女孩眨了眨眼睛,过了半秒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落地窗前的代珩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认识代珩吗?”
于越的眼皮轻轻跳了下。
想到前段时间校园网里说他们俩是一对的谣言。
要是被人看到他们放假还黏在一起,那谣言岂不是又要被坐实。
于越抿了下唇,生硬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可是……”女孩抬手指了指落地窗的方向:“他好像在叫你。”
“……”
于越的身形微微一顿,稍显僵硬的抬头看过去。
代珩没有玩手机了,慵懒懒地靠着沙发,长腿向两边敞着,手臂搭在椅背上,单手支着脑袋,略歪着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过来。
也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久。
对上视线后,代珩很轻的勾起唇角,抬起手,冲他勾了勾手指。
“……”
两个女生的表情明显有些精彩。
于越转过头来,欲盖弥彰的解释:“估计他是想点餐。”
俩女生:“……”
说完这么一句,于越手里拿了块抹布,从工作台绕过去,走向落地窗。
“叫我干什么?”于越头也没抬,拿抹布在一尘不染的桌面上蹭了两下。
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好像跟他完全不熟。
代珩挑了下眉,盯着他的操作,似笑非笑道:“中午想吃什么,我找个餐厅。”
于越看他一眼:“随你。”
代珩低下眼,漫不经心的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那我自己选了。”
“嗯。”于越抿了下唇,突然想到什么,抬眼看过去,低声问了句:“喝点什么?”
代珩挑了下眉,抬头看他。
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待了一上午,你不口渴?”于越这会儿没法给代公主出去买喝的,只能在店里选:“可乐要不要?”
代珩撩起眼皮,散漫道:“也行。”
于越看他一眼:“等着。”
丢下这么两个字儿,他转身回到了工作台,拿了个杯子接可乐。
在两个女生十分热忱的注视下。
于越拿了一杯可乐走过去,把杯子搁在桌面上,垂着眼,低声跟他商量着:“要么你等下先走。”
代珩稍稍侧过了身体,一手掀开被子,另一只手直接掀开于越白t的衣摆。
衣服宽松,被掀起一半之后,属于少年青涩的身躯便出现在眼前。
于越的身材偏清瘦,但属于少年人的骨骼线条很漂亮,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看起来单薄但不干瘪。
代珩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怎么这么瘦,平时没吃饭吗。
腰还他妈这么细。
视线再次定格的时候,才发现腰腹部果然青了好几块。
于越的皮肤很白,那几块淤青就格外的明显。
为了好兄弟早日恢复健康,代珩扯了下唇,直接抬手把冰袋摁在了上面。
“……”
冰袋虽然被毛巾包裹着,但效果依旧很惊人。
身体冷不丁被一阵低温袭击,于越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身体一个激灵。
没忍住,发出了很轻的一声“靠”。
与此同时,他的手没控制住,就这么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
于越的左手就这么和代珩的右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
代珩的脸偏向一侧,大概也是被打懵了,两秒钟之后,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垂眼看过来。
他的瞳色偏浅,琥珀的颜色总是带着几分温柔的色泽,但眉眼压低,就这么冷冷看着人的时候,气场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对不起。”于越也有点懵了,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认错的速度很快:“主要是你都没跟我说,太突然了……”
“……”
僵持了两秒。
就在于越以为对方会一拳头砸到他脸上时。
代珩大概是气极了,随即很轻的呵笑了一声,喉咙里荡出浅浅的气息:“行,你挨了一巴掌,我也挨了一巴掌,好兄弟就是要这么齐齐整整。”
于越:“……”
被他这么一整,于越的瞌睡跑了大半,躺在床上,就这么看着他。
此刻代珩半跪在床铺上,像是怕他乱动,一只手拽着他的衣服往上撩起,手掌禁锢住他的肩,另一只手则按在他的腰腹部。
这个姿势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有点像恶霸欺压小娘子打算霸王硬上弓的即视感。
“……”
于越被这个念头给无语住了,抬手接过他手里的冰袋:“行了,我自己来。”
从小到大,他向来没什么朋友,更加没有过和好兄弟这么亲密的举动,还有点不大习惯。
但男孩子之间,好像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简单粗暴。
代珩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眸色有些不明,这才松了手,退回自己的那一侧。
于越坐起身来,靠在床头,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受伤的地方冰敷,可不敢再敷衍。
以免又被某人来个突然袭击。
给淤青的地方都冰敷了一会儿,于越起身把冰袋放回了冰箱,这才躺回床上,总算能好好睡个觉。
代珩却有点睡不着,靠在床头,舌尖顶了顶右侧脸颊,看了一眼左侧睡得心安理得的某人,无奈又好笑。
安静了片刻,他百无聊赖的拿起了手机。
微信上依旧很多消息,他挨个清除掉上面的小红点,然后点进了[精神病友交流群。]
大晚上的他们也没睡觉,依旧讨论的很欢快。
邓飞机:[兄弟们睡了吗?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好像要恋爱了!]
邓飞机:[我女神同意明天跟我去约会!我太开心了!我开心的睡不着!我现在还在想我明天要弄什么发型!]
邓飞机:[给我提点意见,兄弟们!!!]
三七:[是吗?哪家的女孩子这么可怜,年纪轻轻的眼睛就瞎了,居然看上了你。]
于越没忍住笑出声。
原来是这样。
高考数学满分,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也还是蛮牛逼的。
“于越哥,你是谈恋爱了吗?”
耳边突然传来男生的声音。
于越打字的手指停了一下,抬眼看过去:“嗯?为什么这么问?”
陈家安转过头,盯着他的手机看了片刻,而后抬起眼:“你以前辅导我写作业的时候都不会玩手机,还笑着回人消息。”
顿了顿,他才继续问:“是在跟女朋友聊天吗?”
“……”
笑着?
于越真没意识到,自己回消息时竟然是笑着的。
收敛起唇角的笑意,他关掉手机屏幕:“没谈恋爱,只是室友的消息,你先写试卷,写完之后我给你讲题。”
陈家安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收回视线继续写题。
于越没敢再玩手机,把手机搁在一边,拿起他的作业本,随手翻看了一下他这个礼拜的作业情况。
作业本底下压一个牛皮本,是他没见过的一个本子。
于越将那个本子抽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翻开。
陈家安察觉到了,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逆鳞,站起身时,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蹭”的一下,将那本子抽走了。
他有些紧张的将本子塞进了抽屉:“这不是作业。”
“……”于越愣了一下:“抱歉,你放在作业一起,我以为是要让我检查。”
“没事。”男生头也没回,声音闷闷的,继续奋笔疾书。
于越抬手挠了挠眼侧的肌肤,倒也没在意,毕竟谁还没点隐私了,倒也正常,拿起了下一本作业翻看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最近这段时间,陈家安的作业完成的不太好,字迹也有些飘。
他的家长都不在家,平时只有保姆阿姨在照顾。
结合今天试卷的完成情况,于越将问题都记录下来,给他的家长发了微信反馈。
辅导完陈家安所有的作业已经是下午五点。
于越从学生家里出来,直接去了陈偲租的房子。
今天陈偲倒是在家。
她平时会做模特的工作,在外面也有一些门路,可以借到服装。
有陈偲这个专业人士在,于越直播能做稍微复杂一点的造型。
一件黑底红花的和服,上面有白色蝴蝶做点缀,袖口大片的红色花朵刺绣,看起来异常精致。
和服是V字领口的款式,露出脖颈小片的冷白肌肤,腰带将腰身束得很细,整个人显得纤细又单薄。
黑色长直发挽起一个侧边发髻,耳侧一朵红色的牡丹做点缀。
一个绝美花魁的形象便出现了。
再配上于越这张盛世美颜冷艳脸。
陈偲给他化妆的时候,唇角简直比ak都难压。
于越的视线落在她忍不住往上翘的唇角,有些莫名:“怎么了?”
于越的皮肤很好,即使是素颜的情况下也依旧好看的不像话。
更别提打了点底,画上眼线和口红,将他五官的优点无限放大。
黑发、雪肤、红唇、再配上他抬眼时如同鸦羽般颤动的婴儿睫,眼神不带一丝世俗的欲望,却又莫名撩拨人。
“没什么,”陈偲按耐着激动,手底给他打上高光:“就是觉得,于越你也太好看了吧!不当女孩子真是可惜了!”
她停顿了一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啧啧啧,我要是个男的,我肯定得被你迷死。”
于越:“……”
“哦不,”陈偲十分严谨:“身为一个女人,我现在已经被你给迷死了!”
于越好笑:“你太夸张了。”
于越低垂着眼,神情很淡:“他感冒,喝热的好点,你要吗?”
“……”
王文东和周莫明显还不知道这事儿。
王文东茫然的抬起头:“啊,代珩你生病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周莫喝了一口酸梅汤:“这显得我们一点也不关爱室友。”
代珩往后靠着椅背,姿势格外放荡不羁,笑得漫不经心:“就一小感冒。”
王文东已经点好了菜。
于越没再多说什么,将多余的碗筷也撤走。
看着于越的背影,周莫感叹:“你别说,于越当朋友真是不错,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但有些小细节还真挺暖,女孩子应该就喜欢他这样的吧?又帅又体贴。”
代珩靠着椅背,视线落在桌面上那杯柠檬水,很轻的扬了下眉。
等了半个小时,菜才上齐。
于越一直在忙碌,时不时过来看看他们需要点什么,更多的时候在其他桌之间来回服务。
代珩感冒没完全好,没什么胃口,手臂往后搭在椅背上,视线在那道黑色身影上一晃而过:“他不跟我们一起吃?”
“于越啊?上着班呢,老板不会允许的。”周莫在餐厅内环视了一圈,说:“发现没,有好多女孩子在盯着于越。”
王文东也跟着感叹:“生意这么好,都是冲于越来的吧,难怪老板愿意打六折!”
旁边不少女孩子正拿着手机对着于越拍照。
毕竟这么帅的服务生,确实少见。
周莫往嘴里塞了一口菜,叹息:“可惜他那张脸了,他对女孩子又不感兴趣的。”
开学两个多月,这是一个从来没有聊过的话题。
宿舍四个人,没有人表现出对于性取向的特殊。
对女孩子不感兴趣,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异。
代珩抬了下眼,饶有兴致:“怎么说?”
周莫看了一眼于越的方向,继续说:“我看到我们系花找他要微信,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系花算个貂。”王文东一口气干完了两碗饭,这会有点饱了,放下了筷子:“他只对赚钱感兴趣,一天打三份工,我看着都累。”
“那可是系花呀!”周莫很愤慨。
王文东拿纸巾擦了擦嘴,笑眯眯的说:“你别说,跟于越待在一块还是能沾点光的,连我都被搭讪了。”
周莫震惊:“有这回事?”
“嗯!”王文东说:“她们找我要于越的微信!”
周莫:“……”
代珩:“……”
对于这件事王文东和周莫很有共同话题。
周莫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忧伤:“别说了,找我搭讪的女孩子,全是为了要代珩和于越这两个货的微信。”
王文东:“我发现了,我们俩就不能跟他们俩待在一块,不然大学恐怕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这话落下,两人如同知音般搭住对方的肩膀,愉快的决定:“以后咱俩不带他们俩玩。”
代珩懒懒掀起眼皮,看向对面,很轻的呵笑了声:“关我什么事,为什么不带我玩?”
两个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周莫抬手指他:“你还有脸提?你更过分!长了一张渣男脸!偏偏还不谈女朋友,暴敛天物!!”
代珩觉得荒唐,依旧笑得漫不经心:“……不谈女朋友有罪?”
王文东:“我要是长你这样,脚踩五条船算我专一!”
代珩的手臂搭在椅背上,如同玩世不恭的大少爷,语气玩味又散漫:“有没有想过,我是给你们机会,你们来追我,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王文东:“……”
周莫:“?”
“你要不要脸?”王文东对他的无耻很是无语:“直男装基,天打雷劈,迟早劈死你这个货。”
代珩一看就是钢铁直男,基不了一点。
往往这种人开起玩笑来无所顾虑,什么话都能毫无心理负担的说出来。
刚开学的时候,王文东和周莫还不太了解情况。
只觉得代珩长得高,还那么帅,妥妥的男神一枚。
刚开始大家会以为他不好相处。
但偏偏他脾气还挺好,平时也很能开得起玩笑。
直到后来看到他手腕不经意露出来价值七位数的手表。
怪他们没有见过世面,少爷只是没有炫耀,人比较低调,他们还真把他当普通人了。
大概是气质摆在那,在于越面前他们反倒要收敛一些。
“我就算追也是追于越!”周莫嘿嘿笑了两声,看了一眼于越所在的方向,小声说:“于越长得比小姑娘还好看,如果他是个女孩子,还真是我理想型。”
代珩挑了下眉。
想到昨晚,他说过类似的话,某人就要跟他打架。
代珩稍稍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致的说:“这话你能当着于越的面说一遍?”
周莫警惕的盯着他:“干什么?”
代珩勾起唇角。
他还真是想不出,那人打架的时候是什么样。
代珩漫不经心的喝了口水,懒散道:“我想看看,他打人的时候是什么样。”
周莫:“……”
这么好奇,你自己被他打一顿不就知道了?!
于越兼职到晚上九点。
此刻已经八点多了,三个人吃完饭没有立刻离开,打算等于越一起回宿舍。
过了饭点,餐厅这会儿的人少了许多。
于越正好闲下来。
他穿了一身黑衣,衬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身形清瘦挺拔,肤色冷白,手掌轻轻撑着桌面,指节修长瘦削,只是简单的靠着桌面都格外引人注目。
于越往后轻倚着桌面,垂着眼,拿出手机打算看一眼时间。
“累了吧?”
旁边一道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于越侧头。
来人是和他一起在这兼职的学姐陈偲。
于越在学校认识的人并不多。
陈偲算一个。
他们高中的时候就是校友,只不过那个时候并不熟悉。
于越这张脸在这摆着,就注定他的学生时代不会平凡。
于越读高一的时候,陈偲已经高三了,从不关注八卦的她,也经常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于越的名字。
上大学之后,两个人因为一些交集反而熟了起来,陈偲听说过很多关于于越的事,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给他介绍了许多兼职。
于越将手机锁屏收回裤袋,扫了一眼她的背包:“下班了?”
“嗯。”陈偲已经换回了常服,在于越旁边坐了下来,顺手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约了摄影师,要拍一组照片,今天就早点下班了。”
陈偲家庭条件一般,学费也要靠自己赚,平时打了几份工,也会兼职做模特的工作。
于越接过矿泉水,道了声谢。
“一直没机会问你,”陈偲好奇的问道:“你上次直播时长有点短,才半个小时就下播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于越拿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父亲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为了治病,还欠下了许多外债。
尽管他一天打三份工,可还是难以维持。
直到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
现在做网红主播来钱快,没什么门槛。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几个月就能让他把外债还清,父亲也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于越可耻的心动了。
一个月前,在极度缺钱的状态下,于越注册了抖音账号。
——以女生的身份。
因为相比较男生,女孩子更容易接到各种推广。
于是他听从学姐的建议,穿上了女装,拍摄发表了第一个视频,凭借着足够高挑的身材和美艳的御姐脸,吸了一波粉。
名字叫多宝鱼。
大概是他年纪不大,身材偏瘦,长相也秀气,到目前为止没人发现他是个男人。
于越刚上大学不久,不想被网络影响到现实生活。
这个身份,他没有向周围的人透露过,连宿舍的人也不知道他在网络上是一个女装大佬。
这段时间他也尝试过几次直播,只可惜效果都不太好。
画面卡顿了一下,屏幕里便出现了两个人。
代珩垂下眼睑,视线直直的定格在屏幕左边的那个人身上。
和他好兄弟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却截然不同,还穿着女装。
那种感觉真他妈有点神奇。
他之前就觉得,于越的五官,如果是女孩子,应该也很好看。
果然……
屏幕里的人确实长得很漂亮,和上次看视频时不一样的装扮,头上还带着猫耳,毛茸茸的款式。
穿着稍微可爱的服装,气质却依旧是又欲又冷。
只是在感谢粉丝的时候,她很轻的笑了一下,露出了一侧小小的虎牙,明媚又阳光。
于越就从没这么笑过。
代珩感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撞了一下。
他舔了下唇角,这才注意到屏幕另一侧还有了一个中年大叔,眉心微不可察的拧了下。
弹幕刷的很快,他从里面提取了一些关键性的信息。
两个人正在打pk。
多宝鱼这边的血条被压的有点惨。
时间显示只剩下最后两分钟。
如果输了,妹妹还得喊那个老东西叫老公。
搞清状况后,代珩扯了下唇角,很轻的嗤了声。
开玩笑。
那老东西也配?
好兄弟的妹妹,怎么可能被别人占了便宜。
他将薄唇间的烟头拿下来,在烟灰缸里掐灭,拿着手机开始操作。
直播间。
于越看着被压的有点惨的血条,觉得已经是必输的局面了。
虽然今天pk的数据是他以往最好的一次。
但对方明显很有实力,他们有大哥坐镇,目前已经破了五万音浪值。
他已经在心里做建设,惩罚的时候该怎么应对。
对面申京兵的直播间则十分热闹。
屏幕上各种礼物的特效就没停下来过。
“感谢各位大哥大姐!”
申京兵音调拨得很高,显得有些聒噪:“嘿嘿,今天这妹妹确实漂亮,以前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啧啧啧,那小腰细的,等会输了,咱们就要求她站起来看看腿,秀秀身材,给各位大哥饱饱眼福!!”
申京兵还在卖力的拉着票,抽空还侃几句荤话:“其实罚重一点也没关系,让她换个小吊带什么的,她们女主播不就是穿的少就会有流量吗?咱们也在帮她不是。只剩下最后一分半,她那边没什么条件,赢了等会儿她还要喊老公,准备好纸啊大哥们,怕你们受不了嘿嘿……”
申京兵直播间的人数也不算多,看直播的也才五六百人。
但他大哥等级还算高,平时仗着有几个小钱,天天找那些小主播pk,占人家女主播的便宜。
申京兵显得很亢奋:“稳了稳了,还有最后一分钟,我们守守塔……”
话还没说完,他眼睁睁看着对面的血条噌噌噌的往回涨。
“卧槽,他们想偷塔,大哥们快点上上票!”
但现在明显晚了,上票已经无济于事。
对方的血条像是吃了激素似的,一个劲的往上涨,达到了一个他完全不能再反超的数字。
“这是什么情况?”申京兵惊到了:“对方竟然还有这条件?!我寻思着那边也没大哥呀!”
刚才申京兵就去就看了一眼,对方是个新人主播,还没有大哥守护。
结果怎么上票这么猛。
刚刚对面才两万多的音浪值,现在已经飙到了三十万!
他的血条已经被碾压的连渣都不剩了。
申京兵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有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
评论底下有人回复了。
叫我阿sir:【报告,我刚刚去看了,对面有人在刷帝王套!】
加州金刚:【????】
鸿运当头:【我靠,帝王套??来抖音这么久,还没见到有人刷过帝王套,我要过去看看!】
没有钱说话不硬气:【真假?对面有这个条件???】
大飞哥:【一来就是帝王套??这么猛???那还玩个锤子啊,打不过,散了散了……】
【……】
申京兵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原本直播间有五百人,结果都被对方的帝王套吸引了,粉丝过去了一大半,瞬间只剩下两百多人。
他播了这么久,别说帝王套了,看到嘉年华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结果对方一个新主播,竟然已经收到了帝王套?
同样震惊的人还有于越。
刚开始,那个叫[放肆]的人还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血条被压得很惨,于越觉得已经是必输的局面了,但他习惯性的念出给他送礼物的粉丝的id。
“感谢放肆送的保时捷……”
“……”
“感谢放肆送的私人飞机……”
“……”
“感谢放肆送的抖音一号……”
“……”
“感谢放肆……”
越念越不对劲,因为礼物的特效越来越高级,价格越来越高。
那些特效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色彩越来越绚烂,几乎占满整个屏幕。
血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对方反超。
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姐的变态闻名中外:【我去,不太对呀,这是在刷帝王套吧???】
糕冷小学生:【我没看错吧,今天是遇到神豪了??】
怀里抱着多宝鱼:【我靠,我靠我靠,我怎么这么兴奋呢?兴奋的都发抖了,老婆终于有大哥撑腰了哈哈哈哈哈哈!!!】
六六很六:【啊啊啊啊啊……激动死了,激动死了,看得我心跳加速了!】
百合:【这些特效我见都没见过呜呜呜,今天算是见世面了,也太好看了吧!!】
专业白嫖:【好浪漫呜呜,好浪漫好浪漫呀……】
【……】
这时候的于越还不知道帝王套是什么东西,便询问了一句:“什么是帝王套?”
有粉丝回复了。
小漂亮:【就是把礼物栏所有的礼物全部都送一遍!!】
除开那些需要达到特定等级才能解锁的礼物,目前抖音栏上的礼物一整套刷下来将近四万块钱,三十几万的音浪值。
于越还有些恍惚。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pk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结束了。
他赢了。
血条定格在400879vs65632
比分悬殊有点大,对面输的过于惨烈了。
然而屏幕上的特效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钱,全都是钱。
于越看着那些特效,只觉得全部都透露着金钱的气息。
砸的人头晕眼花。
整整三分多钟的特效。
直到最后一个嘉年华从屏幕中间腾空而起,整个画面莫名让人心潮澎湃。
这个[放肆]甚至都没给他加关注,还不是他的粉丝,结果一进来就给他送了个帝王套。
于越一度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认错了人。
还是神豪大哥今天心情好,随机抽中一个主播刷帝王套,然后就抽中了他。
刚才那一场pk,除掉平台扣掉的,他到他手上的将近还有两万人民币。
今天一天,能抵他之前好几个月的工资。
于越觉得今天大概走了狗屎运:“感谢放肆,谢谢你的帝王套。”
放肆轻描淡写的在公屏上发了一句:【送你的见面礼】
“……”
十月中旬,天气还是不见凉,到了晚上才能感受到一丝属于秋日的凉意。
晚上十一点。
于越刚好到了下班时间。
过了最忙碌的时间段,这会儿便利店还算清闲。和同事交接班之后,于越回到了休息室。
和店面的整洁宽敞截然不同,休息室摆满了杂物,可活动的范围并不大。
杂乱又安静的环境里,于越微微躬下身,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白衬衣勾勒出他瘦削的背脊线条。
于越疲惫的靠着墙壁,拿出刚买的临期三明治。
过了晚上十点,临期商品打五折,这就是他的晚饭。
手机恰好传来了消息提示音,于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室友发过来的消息。
代珩:[在?给你讲个笑话]
于越拆开三明治的包装袋,看向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间显示。
23:05。
这人好兴致,大晚上不睡觉,还有空给他讲笑话。
于越站起身来,从储物柜拿起背包挎在肩头,随手给他回了个标点符号:[?]
代珩:[我上次发烧去看医生,医生问我多高,我说189……你猜医生怎么说?]
于越靠着储物柜,垂着眼,给他回消息:[怎么说?]
代珩:[医生让我回家等死,烧到一百八十九度,基本没救了。]
“……”
无聊。
于越轻扯了下唇角,不打算再回消息了。
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兜里,对面又发了条三秒的语音过来。
沉吟片刻,于越轻挪指尖,点了语音播放。
空荡又幽闭的环境里,那人发出了几声沉闷的低笑,微微压低的声线带了些微的鼻音:“不好笑吗?”
他的声音不太对劲,于越意识到了什么:[感冒了?]
很快,对面又发了条语音过来,拖着慵懒的腔调:“嗯……鼻子堵了,睡不着,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点感冒药,谢了兄弟。”
“……”
于越:[。]
代珩:[顺便带包烟。]
于越:[……]
便利店内光线明亮。
刚交接班的女同事正在和好友打视频通话,看到于越从储物间走出来,话头便暂时中断。
程璐坐在柜台后边,笑着冲他打招呼:“回去了?”
于越抬头看她一眼,很轻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其实并不熟悉,仅有的几次交集也是交班的时候有过短暂的交谈。
但架不住于越名声大。
临大有两大系草,于越就是其中之一。
学校有很多关于他的传闻。
长得帅,有才华,就是家世不太好,典型的美强惨代表。
更别提他和另外一位金融系草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代珩。
身高189,有钱,长得帅,万千少男少女趋之若鹜的梦。
从入学开始,俩人的大名就响彻整个临大校园,经常有人慕名前去观望。
更别提,两个大帅逼住同一间宿舍这种事情,莫名让人引发无限的遐想……
而此刻系草之一就在眼前。
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黑色长裤,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黑色背包单肩挎在肩头,冷白皮高鼻梁,将近一米八的个头,整个人瘦削又欣长,帅的很突出。
程璐的心跳差点没稳住,赶紧调整了一下手机的方向:“我听陈姐说,你干完这个礼拜就不来这里打工了?”
于越垂下眼,语气并不热络:“嗯,找到了其他兼职,时间有点冲突。”
程璐轻声叹息:“可惜了……”
于越抬眼看了过去。
程璐回过神:“我的意思是,我加了很多兼职群,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拉你进去……”
“谢谢,”于越转开了视线:“但是不用了。”
看他好像要走,程璐赶紧补充了一句:“对了于越,你不是和代珩一个宿舍吗?周五我们有一个卡颜局,女A男免,就凭你们俩的颜值,绝对免单,要不要一起过来玩?”
“抱歉,我要打工,没时间。”于越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脚步顿住,嗓音冷淡又疏离:“至于代珩,你可以自己约,我和他没那么熟,恐怕帮不到你。”
他的语气很淡,明显不想再过多交谈。
程璐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哦,这样……”
男生没有多余的话,清瘦挺拔的身形直接转身离开。
几乎是玻璃门刚合上,隔着手机屏幕,好友立刻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啊啊啊啊啊!!”
“他好高冷,可是他真的好!帅!呀!!!”
刚才程璐刻意调整过手机的方向,隔着手机摄像头,那么刁钻的角度,那个人依旧帅气的毫无死角。
“帅吧?”程璐掏了掏快要炸掉的耳朵,看着门外那一抹瘦削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可惜了。”
手机屏幕内,好友眼里还冒着星星,不解地眨了眨眼:“可惜什么?”
程璐收回视线:“你不知道?他家条件不太好,听说他妈几年前就去世了,他爸好像也得了重病,现在还在住院呢,每年光是医药费就得十几万,他每天要打好几份工,累得跟狗一样,哪有时间谈恋爱?”
听到这话,好友若有所思:“啊,他这么惨啊?”
“唉……本来还想通过他认识一下代珩呢,算盘没打响……”程璐垂头丧气的坐下,喃喃自语:“他们俩不是一个宿舍么,怎么能不太熟呢?”
“代珩?还是算了,他看起来玩得很花,我还是喜欢于越这一款的。”好友眨了眨眼,马上找到了新思路:“换个角度想,那我竞争对手还挺少的吧?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程璐无语地看着手机屏幕:“你看于越那张脸,像是缺女朋友的样子吗?”
“不缺女朋友?”好友迟疑了片刻:“那他缺什么?缺男朋友?”
“……”程璐:“缺钱!”
“……”
宿舍门禁是晚上十二点。
于越回到宿舍楼时是23:40。
411宿舍内灯是关的,只亮了一盏台灯,光线稍显昏暗。
另外两个室友都是临安本地人,今天周六,他们放假之后就回家了,宿舍里只有代珩一个人在。
于越和代珩的床位在同一侧。
昏暗的光线下,可以看到那位大爷正慵懒地靠坐在床头,随意曲起长腿,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
他整个人陷入半明半暗的光线里,灯光从他挺拔的鼻梁打过去,五官显得立体利落,只是唇色略显苍白,额发掠过眉眼,显出几分病态。
听到开门的动静,男人掀起眼皮。
他的桃花眼微微上扬,瞳仁是温和的琥珀色,多数时候都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给人脾气很好的错觉。
两个人的视线恰好撞上。
停顿片刻,于越转开视线,带上了房门。
代珩略歪了下头,随手将手机扔在一侧,沙哑的嗓音里带了点戏谑的调侃:“好兄弟,回来的真及时,再晚两分钟我的感冒都要痊愈了,真的谢谢你。”
“……”
这话听着有点阴阳怪气。
于越没跟他一般见识,走过去,把手里装药的袋子搁到他的桌面,嗓音淡淡:“药在这,有需要再叫我。”
话是这么说,但也就是客套一下,毕竟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宿舍四个人,其他三个都是金融系,只有于越是法学专业。
法学系,无比苦逼的一个专业,需要大量的阅读和知识储备,经常背各种法学条例。
白天他除了上课就是兼职,晚上才有时间温书。
说完这么一句,于越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把背包放在椅子上,打算看会儿书再洗漱睡觉。
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在是在翻找着什么。
那人探出半个头,沙哑低沉的嗓音从旁边传了过来:“于越,我烟呢?”
于越翻开书本,拿笔在书上画着重点:“没买。”
听到这话,代珩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看过去:“别告诉我你是忘了?”
“不是,”于越头也没抬,说:“我故意的。”
代珩扬了下眉。
于越抬起眼,撞上他的视线,淡定道:“感冒抽烟会加重病情,如果引起肺炎,你咳个不停,会影响到我的睡眠。”
代珩差点要被气笑了,喉咙里掺杂着浅浅的气息声:“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于越看他一眼,没再搭理,继续看书。
宿舍安静了下来,只剩他翻动书本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那人叹息了一声,拖腔带调地又开了口:“兄弟,你知道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是什么意思么?”
水鸟困于原野上,兄弟有难急相救。
这句话是以水鸟受困比喻兄弟有难,强调了兄弟急难时候互相救援的手足情。
虽然他一口一个兄弟,但两人的关系其实并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于越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去社交,朋友少的可怜,再加上性格比较慢热,在旁人眼里就显得有些高冷。
代珩却是个自来熟,活得十分恣意,和谁都能聊上两句,像个游刃有余的交际花。
于越从小到大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人。
大学四年,他们恐怕都要住在一个宿舍,关系不好搞得太僵。
室友有合理的要求,他还是尽量帮助。
“嗯。”于越合上了面前的书本,稍稍往后靠在椅背,抬起头,正好对上那人深邃的眉眼:“你有什么事儿?”
代·交际花·珩松散地坐在床上,略歪着头,桃花眼微弯,勾起唇角:“我需要一杯水,谢了兄弟。”
措辞十分礼貌,但于越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半分的感激。
大爷就是大爷,举手投足都是世家公子哥的做派,玩世不恭且自来熟。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于越没跟他一般见识。
他站起身来,从代珩的桌面上拿了干净的玻璃杯,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代珩掀起眼皮,懒洋洋的接过玻璃杯,浅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起:“啧,有点烫。”
“……”
他未免有些挑三拣四。
于越倒也也不见生气,好脾气的接过玻璃杯,又给他兑了点凉水,再次折返到他的床边。
这次代珩没接,说话时尾音稍稍拖长,听起来有几分欠揍:“稍等,我看看要吃什么药。”
他使唤起人来就没完没了。
于越只好拿着玻璃杯,靠在床边等候,睫毛覆盖下来,挡住了眼底的疲惫。
代珩敞着长腿,在袋子里挑挑拣拣:“怎么还有温度计?”
于越垂下眼,看着他的动作,淡淡开口:“以防万一,你可以先量个体温。”
“唔……”代珩耷拉着脑袋,看着上面的刻度:“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玩意怎么用?”
“?”
于越很怀疑,这位代爷是怎么度过的以前那些年。
哦,也有可能,代爷太有钱,根本瞧不上两块钱一根的水银温度计。
人家可能根本不知道两块钱是什么钱。
于越稍稍抬起眼,看着他的动作,语气轻飘飘地:“腋下,口腔,直肠,你选一个。”
代珩的动作顿了下,语气有些莫测:“啧,你懂得还挺多。”
“这是常识。”于越说。
代珩挑了下眉,“行,说我没有常识。”
于越:“……”
代珩思索了片刻,把手里的温度计递过去,桃花眼弯起的时候,总是带了点潋滟的多情,拖腔带调地:“兄弟,你能不能帮我洗洗,刚买的,我下不去嘴。”
在一般情况下,于越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别人有需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但现在明显不是一般情况,这人有点像故意在找茬。
于越忍无可忍,觉得这人真的有些得寸进尺,平静的提出疑问:“…您能自己下床?你是感冒还是偏瘫?”
他真好像那个瘫痪人士,瘫在了床上。
就这么难以离开他的床?
代珩似乎是被他的说辞给逗乐了,低笑出声,肩膀微颤,胸膛随之起伏,嗓音带了点哑:“我没力气,有可能真是发烧了,不信你摸。”
说着,他真的把头半垂了下来。
深秋的天气,晚上气温开始有些凉了。
他就穿了件深灰色的短袖T恤,肩宽窄腰,那张脸是有些欺骗性,可身材让他看起来并不那么可怜。
四个字形容,猛男撒娇。
于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平静地戳破:“鲁智深都没你高,在这装什么林黛玉。”
“……”
“水给你放桌上,快看看有什么药能治你的矫情。”说完这么一句,于越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在他的桌面,转身回到自己的书桌前,继续温书,不再搭理那个事多且不太熟的室友。
大概今天真的累极了,于越平时尽量收敛的那一点点尖锐的刺就冒出了头。
于越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高冷,疏离,对于旁人提出的要求又会礼貌回应。
平时室友有事请他帮忙,帮忙带饭打水,他从来也不会拒绝,是一个看着冷,实际挺好相处的人。
难得一次听他怼人,比平时对人爱搭不理的样子可爱多了。
“啧,”看着某位兄弟无情的侧脸,代珩勾起唇角,无奈叹息:“行吧,哥们儿自己来。”
林代玉高大的身躯翻身下了床,动作矫健利落,不见一点病弱的影子。接了杯水把体温计洗干净,又拉了把椅子在于越旁边坐下。
“……”
安静片刻,于越侧头看他一眼:“你还有事儿?”
“避免再麻烦你,我量完体温再走。”代珩桃花眼弯起,神情散漫的很:“这个放嘴里就行了?要多久?”
“……五分钟。”于越再次翻开书本。
代珩点头,从他桌面上抽了一本法学野渡,松松垮垮地靠着椅背:“有点漫长,到点了提醒我一声。”
说完这么一句,他把温度计含在嘴里,随后装模作样的翻起书来。
于越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能做到这么理所当然。
他忍了忍,还是对病人友好一些,看了眼手机,记下了时间。
宿舍安静下来。
于越总算能专心学习,拿笔在书上记着重点。
已经过了熄灯时间,于越只亮了桌上的台灯。光线照射的范围不大,他整个人被笼罩在柔和的光晕里。
和代珩狂妄桀骜的气质完全不同,于越看起来就没什么攻击性。
他身材偏清瘦,衣服总是整齐的穿好,干净白皙,带了点书卷气,不笑的时候眉眼疏淡,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接近。
可他的五官又极其漂亮,是那种,让人看上一眼就能沦陷的长相。
记完整页的重点,于越才想起看一眼手机。
一不留神,距离刚才已经过去了六分钟。
超时了。
于越转过头。
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邃的桃花眼。
那人松散地靠着椅背,长腿大剌剌的向两边敞着,手里的书没翻过,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页。
他略歪着头,目光带了点探究,若有所思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体温计被他斜斜的叼在嘴里,跟叼烟一样的姿势。
狂妄又桀骜。
短暂的四目相对。
于越有些疑惑。
已经过去了六分钟,这哥们是一页没看完。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
这次代珩先转开了视线,抬手拿下体温计,语气带了点轻佻的调侃:“还没好?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故意用体温计堵住我的嘴?”
“……”
于越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将嘴边的话咽了进去:“可以了,你看多少度。”
代珩扯了下唇角,听话的拿起体温计看了一眼。
半晌后,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这玩意怎么看?”
“……”
于越盯着他看了两秒,伸手拿过体温计,调整角度后,看清了上面显示的温度。
三十八度一。
于越把体温计塞回他手里:“你发烧了,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就算了。”代珩把书放回他的桌面,低垂着眉眼,在袋子里挑挑拣拣,漫不经心地:“所以,我该吃点什么药?退烧药?”
他微信上只说是感冒,于越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症状,所以每一种药都买了点,感冒药,退烧药,退热贴都有。
“三十八度五以上吃退烧药,你先吃点感冒药。”顿了顿,于越又说:“再贴个退热贴。”
代珩垂着眼,懒懒的靠着椅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包装袋,看着上面的图案,低声喃喃:“儿童退热贴。”
于越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代珩挑了下眉:“你确定,这玩意儿对于我这个大龄儿童能起点作用?”
空气安静了片刻。
“下次请你吃鱼吧,”于越盯着书本,面不改色的说:“这么能挑刺。”
听到这话,代珩低头闷笑了几声。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点鼻音,胸膛随着低笑微微起伏震动,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于越额角轻轻跳了下,也不知道这人到底莫名其妙的在笑什么。
代珩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没再多说什么,慢条斯理的拆开退热贴的包装,贴在了额头,又拿过玻璃杯开始喝水。
宿舍里很安静,只剩下于越翻书的声音。
代珩手里把玩着玻璃杯,神情稍微正经了几分,只是语气依旧倦懒:“谢了兄弟,欠你一个人情。”
于越从来没想过和他这种富家少爷产生什么联系,习惯性分得很清楚。
他头也没抬:“不必,买药花了八十九,你介意就转给我,不转也无所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代珩半掀起眼皮,盯着他的侧脸,慢条斯理道:“哪能这么算?”
他想了想,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轻叩了两下,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这样,从明天开始,我给你带一个月的午饭,至于吃不吃,就随便你了。”
说完这么一句,代珩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在桌面,抬手拍了下于越的肩膀,而后起身离开。
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很快又安静下来。
关于他说的午饭,于越没放在心里,开学两个月以来,他中午在宿舍就没见过代珩几次。
代爷财大气粗,在学校外面买了套房,足足五百平,要不是大一强制住宿,他是不会住宿舍的。
开学前代珩交了住宿费,却没在宿舍住过,大概是一个人待着无聊,直到上个月他又搬了回来。
宿舍内没有人说话,变得格外安静。
于越以为对方终于消停了。
结果没一会儿,不远处又响起男人慵懒低磁的嗓音。
“兄弟。”
“……”
于越抬起眼,等着他的下文。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像女孩?”半掩着床帘的床铺里飘来悠悠的一句。
于越拿笔的手指顿了一下:“什么?”
代珩笑的漫不经心,脑海中浮现刚才昏暗灯光下的那一幕。
于越其实一点也不娘。
只是刚才近距离之下,他的五官真的精致的有点漂亮。
特别是他的眼睛,形状很好看,开扇形的双眼皮,浅浅一道褶,瞳仁是纯粹的黑,睫毛很长、但不翘,微微下垂,有点像婴儿睫。鼻梁挺拔,嘴唇的颜色偏浅,有点肉感。
看起来……有点乖,还有点傲气。
不管对谁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不熟悉的时候,还真觉得这小子有点嚣张在身上的。
代珩拖着腔调,语气听不出是调侃还是打趣,慢条斯理道:“要不是你的身高在这摆着,我恐怕会以为你是女扮男装混到我们男寝。”
“……”
于越身高179,如果能稍微热爱一点运动,身高应该能突破一米八。
他骨架小,身材偏清瘦,再加上头小脸小,五官精致到漂亮,从小到大,还真有不少人认为他是女孩子。
但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听到这种话。
于越头也没抬,声音冷淡:“想打架就直说。”
空气安静了片刻。
“打架?在床上?”代珩挑了下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语气有些莫测:“合适吗?”
于越:“……”
他说话一向不怎么正经,语调暧昧又缱绻,吊儿郎当的,听起来格外欠揍。
合不合适的不知道,反正于越现在挺想打他的。
“开个玩笑,别生气。”
代珩躺靠在床头,单手枕在脑后,盯着墙壁上投射的阴影。
大概是感冒药发挥了作用,他的嗓音倦懒,低沉中带了点哑:“只是觉得,你这个五官,要是有姐妹,应该也长得挺好看。”
“……”
隔天是周日。
于越依旧很忙。
上午在麦当劳打工,工作五个小时。
下午找了份家教的兼职,给附近的高中生补课。
晚上则是在一家餐厅端盘子。
大学城附近的商圈,人流量挺大,来来往往各所学校的学生,偶尔也会遇到几个熟面孔。
下午六七点餐厅正是人多的时候,店里已经没了空桌,门口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排队等位。
等着传菜的空档,于越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室友王文东发来的消息,吐槽这个时间点所有餐厅都要等位,又问他在哪个店兼职。
于越发了餐厅的名字过去。
老王:[离这不远,帮忙拿个号,我们现在过来。]
于越回:[好。]
于越和其他室友不同系,但室友们性格都挺好,有空的时候也会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平时相处的还不错。
十多分钟之后,王文东和周莫到达了餐厅门口。
从餐厅出来,于越看了他们俩一眼:“就你们俩?”
王文东饿的不行,在等位处的桌上拿了包小饼干:“代珩在外边抽烟,等会儿就来。”
王文东是本地人,家离学校也不远,要是平时,应该在家吃了晚饭才会来学校。
于越把号递给王文东:“你今天回来的挺早。”
“我们社团有活动,我就早点回学校了。”王文东把写了b037数字的小纸条接过来,嘿嘿笑了两声:“对了,我今天中午也没在家吃饭,回到学校都两点了,饿的不行,刚好中午代珩给你买了饭,但你不在,就便宜了我……”
听到这话,于越的手指微微顿了下。
王文东还在继续说着:“最近排队都买不到的鹅腿饭!几所学校疯抢,很难买的。还带了一份甜品!你都想象不到有多好吃!”
周莫顿时不平衡了:“靠,这种好事怎么就被你给碰到了,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一个月以来,鹅腿饭我一次都没抢到过!”
于越这才想起来,昨晚代珩确实说过,要给他带一个月的午饭。
他还以为那只是玩笑话。
说到鹅腿饭,周莫瞬间饿的不行,摸了摸肚子:“叫到多少号了?我饿了。”
恰好语音播报b037号请用餐的语音。
于越回过神,嗓音淡淡的:“到了,进去吧。”
两个人立刻表演了一个弹跳起身。
于越给他们安排了靠窗的座位。
王文东和周莫在同一侧坐下,把对面的宝座留给代珩。
王文东盯着于越看了好半晌,上下打量了一番:“话说,这是你们这统一的工作服?还挺好看,我能不能也安排一件?”
于越穿着餐厅统一的黑色衬衣,衬着他皮肤愈发冷白。他身材清瘦挺拔,领口微敞,露出点凹陷的锁骨,格外性感好看。
一件工作服都被他穿出了贵气冷感的气质。
周莫打击道:“你可拉倒吧,你穿上就跟那厨师似的,时尚的完成度全靠这张脸了,你懂个屁。”
王文东竟没法反驳。
“工作服没法给你安排。”于越把菜单递给他们:“吃什么随便点,经理说员工家属可以打六折。”
王文东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翻开了菜单:“卧槽,还有这等好事情?”
“什么好事情?”
耳畔传来一道磁性慵懒的嗓音。
于越下意识侧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人极具压迫性的身高。
代珩正好走到他的跟前来,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几乎要压住他头顶的光线。
他穿了件松垮的黑色长袖,领口有点大,微微敞开,露出点性感的锁骨,宽松的长裤,勾勒得身形挺拔清隽,宽肩窄腰,如同画报里走出来的极品男模。
男人戴着黑色口罩,眉骨愈发清晰,狭长的双眸微微上挑,神情漫不经心,带了点玩世不恭的散漫,张狂又桀骜。
距离有点近,于越隐约能闻到他身上还没散去的烟草味,味道很淡。
王文东压低声音说:“于越说我们吃饭能打六折呢,这是家属价格,低调低调。”
代珩扬了下眉,看向一侧的于越,他的桃花眼半掀,说话时尾音习惯性的拖长,带出几分暧昧缱绻:“家属?”
于越手指微微顿了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他重复一遍之后,就变得哪里不太对。
“可以。”代珩的桃花眼敛起松散的弧度:“你终于还是认下我这个哥了。”
“……”
他们宿舍的几个人都是同岁,真要算起来,于越其实比代珩还大了月份。
“家属的意思是………”于越把手里的杯子摆好,神情淡淡的:“你叫我一声爸爸,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免单。”
代珩掀起眼皮,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啧,年纪轻轻的,思想能不能健康一些?”
“?”
代珩在对面的空位坐下,说话时还是带了轻微的鼻音,玩味道:“别老想占哥的便宜。”
“……”
于越看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向后厨。
餐厅给每桌都送了一壶冰镇酸梅汤。
王文东拿起玻璃壶,给三个人的杯子里都倒上了一杯:“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于越怼人呢,还怪可爱的,嘿嘿。”
代珩抬手将口罩扯了下来,大概感冒还没好的缘故,他的眉眼间带了几分倦意。
面前杯子里装着冰凉的酸梅汤,有水珠顺着杯壁蜿蜒而下。
代珩抬了下眼皮,视线从杯子上一扫而过。
喉咙有点痒,但他目前对冰的没什么欲望,也就没有伸手去拿。
下一刻,旁边多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还在冒着热气。
代珩的视线定格了两秒,撩起眼皮,侧头看向身旁的那人。
王文东和周莫也注意到了,同时转头看向于越。
于越从后厨拿了一壶柠檬水过来。
并且只给代珩倒了一杯。
虽说只是一杯水的事,但凭什么代珩有,他们俩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王文东摸了摸下巴:“为什么代珩有特殊待遇?”
于越嗓音淡淡的:“都是看热闹的路人,也打不了多少票,挺累的。”
“刚开始是这样子……”陈偲很能理解:“如果有需要你就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虽然直播效果一般,至少他的第一条作品确实是火了,目前有二十多万的点赞。
不想辜负了她的好意,于越点头:“嗯,多谢。”
陈偲笑了,轻轻撞了下他的手臂:“干嘛这么客气?”
于越也笑了笑。
“那是你室友吧。”陈偲看向靠窗的那一桌,问:“他们在等你下班?”
于越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口,闻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抬起眼的瞬间,恰好撞上了一双深邃多情的桃花眼。
代珩撩起眼皮,正一瞬不瞬的看过来,琥珀色的眸子带了点意味不明。
两个人的视线隔空撞上。
于越将喉咙里的水咽下,转开了视线,很轻的“嗯”了一声。
陈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看来你和室友相处的还不错,高中的时候,你总是独来独往,大家都觉得你有点孤僻,现在有朋友了,挺好。”
于越的手指微微顿了下,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唇。
陈偲赶时间下班,只简单闲聊了几句很快就道别离开。
于越刚收回视线,就看到王文东一脸兴奋的冲他招了招手:“于越……过来……”
“……”
于越很轻的叹了口气,拧紧瓶盖,起身走了过去。
代珩的视线已经回归了他的手机,此刻正窝在椅子里,坐姿格外放荡不羁,长腿向两边敞着,几乎要占满整个座位。
他的侧脸线条立体分明,眼皮懒懒的耷拉下来,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
于越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看向桌对面:“怎么了?”
“我可都看到了!”王文东嘿嘿笑了两声,一脸的八卦样,指了指陈偲离开的方向:“刚刚那妹子是谁?”
“什么妹子。”于越就知道要被他拷问,随口回道:“那是我学姐。”
“学姐?在学校我就好几次看到你们俩在一块,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王文东冲他暧昧的挤挤眼:“喜欢就上啊,你还怕追不到?”
于越看他一眼:“别胡说,学姐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怕什么?咱们直接就是一个为爱当三,横刀夺爱的大动作!”
于越:“?”
“哈哈,开个玩笑。”王文东摸了摸鼻子,马上点开了微信:“没事,还有好几个学姐找我要你的微信呢!我可以给你介绍!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他简直比村口的大妈还要八卦。
代珩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过去:“你是兼职了媒婆生意?这么热衷于给别人介绍对象。”
“还不是老有人找我打探你们俩的事,你们总不谈恋爱,我们这些普通人一点机会都没有!”王文东愤懑道。
“……”
王文东致力于推销,眼神很炽热:“所以,要不要我给你推漂亮学姐的微信?”
于越实话实说:“我目前对谈恋爱没兴趣。”
于越平时一天打三份工,他们都看在眼里。
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在搞钱上,哪有时间谈恋爱。
王文东啧了一声,有些失望,也不再追问,只好换了一个目标,看向于越身边的另一张帅脸:“那你呢?代珩,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兄弟帮你参谋参谋。”
“喜欢什么样的?”代珩明显对这个话题并不太感兴趣,视线还落在手机屏幕上,有些敷衍的答:“至少得比我好看吧?”
“……”
王文东的嘴角抽了一下。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代珩语调稍扬,随手指向旁边的于越,玩味道:“要么比他好看。”
这下王文东没法忍了:“你他妈的,要求这么高?”
长得比他们俩还好看的人,他至今还没看到过。
王文东无力吐槽:“你丫的孤独终老吧。”
周莫一直沉浸在游戏里,但也注意着他们的谈话,抽空抬起头:“你们俩,一个只对钱感兴趣,一个对颜值要求太高。”
他提了一个建议:“这样,要么你们俩凑合过得了。刚好符合对方的要求。”
“……”
代珩挑了下眉,跟着低笑了两声,“行啊,我是没什么意见。”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手搭住于越的肩,嗓音微微压低,语气暧昧又玩味:“正好欠你一个人情,要么我以身相许得了。”
于越:“……”
这个人,一向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什么玩笑都能开得起,什么梗都能接上。
于越抬手拍开他搭在肩头的手臂,面无表情的送他一句:“滚吧。”
代珩笑得漫不经心,被骂了也毫不在意的样子。
正说着话,一个女孩子突然走到了他们的桌前。
“你好。”
听到声音,四个人同时侧头看了过去。
女孩长得挺漂亮,有些局促的站在桌边,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于越。
这种情况平时遇到的也挺多,大多数是来找他加微信。
“不好意思,我刚刚看你很久了,觉得你有点眼熟。”女孩子眼睛亮亮的,低头看着他,支支吾吾的。
“请问,请问你是多宝鱼吗?”
“……”
陡然间听到这个名字,于越明显愣了一下。
王文东手里拿着手机,听到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便好奇问了一句:“什么多宝鱼?”
女孩子还是看着于越,指了指手机:“我在抖音上关注了一个博主,名字叫多宝鱼,跟你长得好像,但她是女孩子哎……我可以跟你拍个照吗?”
“……”
于越差点维持不住表情,手指紧了紧。
他这是什么运气,才注册了一个月的新号,也才发了一个作品,竟然已经被学校的人刷到了。
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于越喉咙哽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王文东则是十分莫名其妙,当即就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真的假的?多宝鱼?我来看看。”
于越来不及说点什么,王文东已经把多宝鱼这个账号给搜索了出来。
看到视频的刹那,王文东眼睛差点瞪出来。
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于越,再次看向手机:“我靠,这这这,这女孩怎么跟你长得一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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