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左朱颜的女频言情小说《围城风景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水墨不倾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流苏的出租车消失不见了,程左独自站立了好久,仿佛一个雕像,矗立在黄昏的风里,样子那样孤独,甚至带着几分可怜。一个邻居走过来,笑着问程左:“流苏是出差去了吗,不过几天嘛,这么舍不得呀,你们夫妻感情真好!现在感情这样的夫妻不多喽!”邻居的话像一把刀,冷不丁就扎在了程左的心上,他痛得皱起了眉头,又痛苦地点了点头,机械地答了一句:“对,出差去了,过不了几天就回来。”又站了一会儿,程左才上楼回家。这次,程左知道流苏今晚不会回来了,没有了流苏的家,仿佛少了很多东西,仿佛一下子空旷了许多,仿佛再也不是以前的家了。以往的这个时候,该是流苏做好了饭,两个人吃饭的光景。流苏怕胖,晚上几乎不吃什么,却每天都坚持坐在餐桌前,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轻声细语地和...
《围城风景完结文》精彩片段
流苏的出租车消失不见了,程左独自站立了好久,仿佛一个雕像,矗立在黄昏的风里,样子那样孤独,甚至带着几分可怜。
一个邻居走过来,笑着问程左:“流苏是出差去了吗,不过几天嘛,这么舍不得呀,你们夫妻感情真好!现在感情这样的夫妻不多喽!”
邻居的话像一把刀,冷不丁就扎在了程左的心上,他痛得皱起了眉头,又痛苦地点了点头,机械地答了一句:“对,出差去了,过不了几天就回来。”
又站了一会儿,程左才上楼回家。
这次,程左知道流苏今晚不会回来了,没有了流苏的家,仿佛少了很多东西,仿佛一下子空旷了许多,仿佛再也不是以前的家了。
以往的这个时候,该是流苏做好了饭,两个人吃饭的光景。
流苏怕胖,晚上几乎不吃什么,却每天都坚持坐在餐桌前,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轻声细语地和自己说着话,有时候也提醒自己,别吃太饱。
程左习惯了这样的平凡的幸福,甚至厌倦了这样的幸福,觉得这一起太平庸,平庸到他迫切想毁掉它。
昨晚,他为毁掉这幸福迈出了第一步,今天上午,他毫不费力毁掉了这一切,也彻底甩掉了流苏,却不明白脑海里为什么全是她的影子。
程左在沙发上躺下来,忍不住又想到了流苏,昨晚她就在这个沙发上独自坐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就把自由还给了自己,这一夜,流苏经受了怎样的煎熬?她的心就是昨晚的一夜碎裂的吧?那么自己呢?
程左的心再次痛得剧烈,他忍不住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串熟悉的电话号。拨打了几次,流苏都没接。也是,他已经不是流苏的什么人了,流苏凭什么必须接他的电话?
就在准备再拨打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敲门声。
程左立刻扔了手机,跳了起来,大步奔过去开门。
他心里有个期盼,希望是流苏回来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流苏回来,他今夜不会放她走,哪怕跪在流苏面前,他也要留下她。
至于以后,程左没有考虑,也没有时间考虑。
门外的人不是流苏,是他的情人朱颜。朱颜手里拎着好几盒菜,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程左勉强挤出来一个苦笑说:“你怎么来了?还真是旧人刚走,新人就进门啊!”
“你今天离婚成功,恢复单身,我们的绊脚石这么轻易就被搬开,我怎么可能不来?这事儿多值得庆贺呀!”
朱颜一点都没留意程左的表情,进门后甩掉高跟鞋,也没穿拖鞋,赤脚走到沙发边,把手里的菜盒放到茶几上后,转身挂在程左的脖子上:“亲爱的,我很高兴,我们喝一杯庆贺一下吧!以后就不是三人行了。”
程左低头看着朱颜,还是那张姣好的脸,还是那个年轻的女人,怎么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甚至带着几分让人厌倦的样子了。
他抬起手,粗暴地拉开朱颜的手臂,黯然说:“我家里没有酒,改天喝吧!”似乎这样的话不足以表达心里的烦闷,又加了一句:“毕竟是离婚,有什么好值得庆贺的?”
朱颜这时才发现程左有点不开心,仿佛珍藏的宝贝被偷了似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酸溜溜的感觉开始在自己心中泛滥,她没好气地说:“怎么,你后悔了?那么舍不得流苏,那你别离婚啊,别给我承诺啊!跟她白头到老多好啊!”
“你闹什么?”
程左皱起了眉头,突然就怒了,看着朱颜怼了一句:“朱颜,你体谅我一下好不好?就算我和流苏离婚了,我们毕竟也爱了五年,换做你一样也不好受。”
话说得这样直白,全完没在意她的感受。朱颜愣了愣,那个瞬间,她明白了一件事儿,程左对流苏一定还有些余爱,否则他不会这个样子。
那么自己就不能太往前逼了,这个男人已经离婚了,他是自己的了,这个事实不能改变了,何不假装大度些?讨他欢心不是自己最擅长的吗?
于是,朱颜在沙发上坐下来,嘻嘻笑着,把食品盒打开,把筷子递到程左手上说:“我理解你,也感谢你为我做出的牺牲,以后我加倍爱你。”
说完开始转移话题,用撒娇的语气说;“亲爱的,我饿了,我们吃饭好不好?”
程左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挨着朱颜坐下,两个人沉默着吃饭。程左一边吃不边想:不知道流苏在哪里,她也一定没吃饭呢。
这样一想,刚吃了几口的程左彻底吃不下去了,他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对朱颜说:“你慢慢吃,我去阳台吸根烟儿。”
夜已经拥抱了城市,对面楼里一窗一窗的灯火都亮了。程左想,流苏最喜欢看这些灯火,她说每一窗灯火下都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此刻,不知道流苏在哪里,她房间一定没开灯,因为属于她的那窗温暖的灯火,被自己给残忍灭掉了。
程左狠狠吸了几口烟,他有点不明白自己:明明那么爱朱颜,明明一直想和流苏离婚,怎么真离婚了,心里会这么痛?今天这样的结果,不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吗?但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流苏说完,走到门口穿好鞋,背着包儿,独自下楼去了。
程左知道流苏非常爱他,非常依赖他,他一度认为他们离婚会费很多力气,流苏一定会哭闹着抓住自己不放,甚至下跪哀求,他就怕那样不堪的一幕发生。
却没想到流苏连他怎么出轨的、出轨对象是谁都没问,就这样干脆果断地同意了离婚,这让程左有点怅然若失。看来,他还是不算了解这个和他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女人。
他甚至不自信了,甚至有刹那的怀疑:自己提出来离婚,是不是正好中了流苏的意?难道她早就不爱自己了?又或者,流苏在外边也有人了?
想到这里,程左又急忙摇头否定,流苏的人品她是相信的,一点问题都不会有。
程左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像一个失魂的人,半晌才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事情,他叹息一声,想到流苏还等在楼下,便锁好门也下去了。
程左想,再回来时,就是自己一个人了,家就散了,没了,当初的誓言也随风而散。
曾经恩爱的夫妻,坐进同一辆出租车,直奔民政局,去从法律上分割夫妻关系。
司机仿佛知道这对一句话都不说的男女去民政局做什么,所以一路上把车开得很慢,不知道是不是想给他们多争取几分钟思考的时间,这个好心的人,或许想用他的方式再挽救一把。
到了民政局,程左付了车费后,他们一前一后推门进去了。这时流苏突然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哭声,那女人仿佛心被硬生生摘掉般,哭得绝望无比。
走过长长的走廊,转过弯又走了几步,流苏就看见了发出这哭声的女人,她半蹲在地上哭,手上和一个男人撕扯着。
嘴里一个劲儿地哀求:“老公,求求你,不要跟我离婚,我再也不敢管你的事情了,我再也不敢骂你外面的女人了。求求你,为了孩子,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不要离婚好吗?”
女人身边的男人,粗暴地撕扯着她,嘴里也一个劲儿地嚷嚷:“我早就和你过够了,今天你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破裤子缠腿没有用。”
程左看了流苏一眼,他虽然不希望流苏这样纠缠,但他心里却有一点点期盼:如果流苏也能挽留一下自己就好了,虽然那挽留不能改变结局,但自己心里会好受点。
程左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自私,但他还是不能控制这样的想法。但偏偏的,流苏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这样痛苦和她无关一样。
地上半蹲着的女人还是抓住一个空隙逃了出去,她跑得飞快,像风一样快。但那个男人不气馁,叫骂着让她“站住,”说不站住抓住打死她,嘴里不干不净地怒骂着她和她的父母。
他追了出去,甚至比风还快。
不知道女人会不会被男人抓住,但他们的结果大家都猜到了:就算今天不离婚,它日也一定离。让人不明白的是,这女人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自己,连带着父母也被她给羞辱了。
上午八点半,流苏和程左拿到了离婚证。两个人像进来时一样,一前一后走出了门政局的大门。
正是七月末,太阳明晃晃的,照得人眼睛生疼。
程左急走几步,一把握住了流苏的手,他握得那样用力,以至于握疼了流苏,流苏皱起了眉头,她看着程左问了一句:“干什么?”
程左低头看着流苏,看着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五年的女人,想着这五年来她的全心全意,他的心突然非常的疼,眼泪也淌了下来。他哽咽着问:“苏苏,你去哪里?”
听程左突然这样叫自己,一直告诉自己不许哭不能哭流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眼泪瞬间滂沱,洁白的小脸上像淌了两条小河。
这一声苏苏,唤起了流苏过往的记忆。那些甜蜜的夜,程左抱着她,一边亲吻,一边在她耳边呢喃:“苏苏,我的苏苏,我爱你,我们牵手一生一世,我们下辈子还在一起。”
那是他们甜蜜时光里,他对她特有的称呼。
流苏勉强控制住自己,摇了摇头,她不是不回答程左的话,而是她无法回答。流苏大学毕业后,因为爱情,才跟着程左来到了他的城市,这个城市,她除了他,再无任何一个亲人!
现在他问她去哪里,她能去哪里?所以她除了泪流满面,却无法回答他的这句问话。流苏抽出自己的手,胡乱擦了一把泪后,坐进出租车,离开了。
已经看不见那辆出租车了,程左还茫然地望着出租车消失得方向,望了好久。
流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到晚上六点了,丈夫程左还没有回来。
如果是平日,流苏不会在意,因为程左是个工作狂,加班就像春天里的风,可以在一天的任何时候袭来,流苏早已经习惯了。
她也支持,不说男人,就是流苏自己,也更喜欢打拼事业,他们都这么年轻,现在不拼,难道还等老了再拼?
但今天不同,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流苏心里有个强烈的渴望,渴望程左不会忘记这个日子,流苏希望他能早点回来,她想出去吃饭,想吃烛光晚餐,想要一个对她来说,不多的浪漫。
流苏下班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打扮自己。
她洗了澡,穿了一条湖蓝色的裙子,化了淡妆,长发有些好闻的洗发水的香气,吹得半干,披下来,流苏捧着尖尖的的小脸,揽镜自照,镜子里的人干净得像月亮,漂亮得像桃花,流苏满意地微笑了一下。
夕阳一片灿烂,红彤彤铺满天边,流苏趴在阳台上的窗口,侧头看着夕阳。
她喜欢夕阳,喜欢在夕阳的光照里,和程左一边吃饭一边闲聊,那是每天流苏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她最幸福的一刻。
流苏趴在那里看了好久,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褪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天的夕阳像个坏笑着的女巫,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流苏脑海里涌上一个念头:会有不幸将要发生吗?
流苏急忙“呸呸呸”了几声,为这样的念头感到懊恼。
再抬头,夕阳彻底不见了,流苏第一次为了夕阳的褪去感到高兴。
房间暗下来,是一点一点暗下来的,像一点一点流失的爱情。
流苏坐到沙发上,她不想起身开灯,她仿佛怕灯光似的,就那样坐在暗夜里,手里紧紧攥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程左打个电话。
到底没忍住,她还是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听筒里是机械的电子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程左是24小时开机的,怎么此刻关机了?流苏独自喃喃了好几遍,继续坐在暗夜里等着,许是房间里太暗,许是等得太久太累太失望,她竟然坐着睡着了。
房间里突然亮起来的灯光惊醒了流苏,她下意识地用手遮挡着眼睛,正准备看看几点时,程左的声音从门口玄关处传过来:“怎么不开灯?我还以为你没在家,坐在黑暗里,吓了我一大跳。”
程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甚至还有几分坏脾气,仿佛流苏没开灯就是罪过。
流苏半眯着眼睛看着程左:“今天我怎么会不在家?我一直等你回来,想和你一起出去吃饭,没想到等得睡着了。”
流苏心里有一点点委屈,她以为程左工作太忙,忘记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了。打拼事业可以,但不能任何事情都得为事业让路呀!
程左走过来,挨着流苏坐下,很快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也不是在工作。”
流苏感觉到惊讶;“你不是在工作?那你怎么才回来?”
程左沉默了一会儿,只是一会,就接着说:“流苏,我想和你谈一谈,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就在今夜谈一谈可以吗?”
流苏明显感觉到程左的声音和往日有点不同,她侧身看着程左,温柔地笑了笑说:“可以,你想谈什么,说吧!”
程左双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然后才哑着声音说:“流苏,对不起,我爱上了别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今天是她生日,我选择陪她过生日,所以才没有回来跟你过纪念日。你这么聪明,从我的选择里,应该能知道我要谈什么了吧?”
流苏感觉血往头上涌,脑袋嗡嗡响,她完全呆住了。足足好几分钟,流苏才明白过来,程左是在告诉她,他出轨了,做出了背叛婚姻的事情。
流苏的泪滴滴答答落下来,像决堤的小般,在光洁的脸上恣意流淌。流苏甚至都没去擦一下儿,她看着程左再一次求证:“你出轨了,做出了背叛婚姻的事情?”
“是的,”程左的声音更低,但回答却斩钉截铁:“我之所以选择在这样的日子告诉你,就是要让你明白,我是全心全意爱她的,我们、我们离婚吧!”
已经看不见那辆出租车了,程左还茫然地望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望了好久,那样子,像在送别自己的亲人,心中是不舍,是牵挂,是丝丝缕缕的想念。
他甚至生出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要离婚?离开流苏这么好的女人,是不是一种致命的损失?
手机突然唱起了歌,程左看了看,是情人朱颜打来的。
朱颜一如既往地温柔,在电话里轻声细语地问:“亲爱的,怎么样,你和流苏提离婚的事情了吗?她那么不懂事,一定骂我了吧?一定气你了吧?我昨晚担心了一夜,但怕你为难,现在才敢打电话问一问。”
朱颜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急切,还带着一丝撒娇。
程左懊恼地说:“提了,流苏一句关于你是谁都没问,也没有骂你。我想说给她听,她也不肯听。流苏同意离婚,我们已经办理完了离婚手续,流苏走了,我现在就在民政局外面。”
程左一口气把从昨晚到此刻的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他好像怕停下来后,自己会失去诉说这一切的勇气。他不喜欢此刻心里的感觉,是那样怪,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程左一直认为,离婚成功的那一刻,他会开心到没法形容,会第一时间给朱颜打电话报喜。可真正离婚了,为什么不是这样呢?
“啊!自由了!程左你自由了,我们可以牵手一起走在阳光下了。”朱颜突然的欢呼声从听筒里传来,吓了程左一跳。
“程左,你快点过来,我要见到你,我要我们现在就去庆祝。”
程左的眉头蹙了起来,他用力摇了摇头:“今天没请假,我先回公司上班,其他的等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程左急忙拦了出租车,他着急回家去看看,他希望流苏在家里,因为她举目无亲,她没有地方去啊!
即使离婚,他也从来没希望过要这样急切,他想为流苏租好房子,他要安顿好她,毕竟相爱了一场,他们朝夕相守整整五年啊!
就算是同住五年的室友,一朝分别了,还挺难受呢,更别说曾经爱过的女子。
程左几乎是跑上楼的,快速打开门,但流苏没回来。
房间里仿佛突然空旷了许多,程左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想,是呀,这里不是流苏的家了,她怎么可能还回来。可是她能去哪呢?
当年,流苏为了爱他,投奔他而来。如今,是他辜负了她,在她没有去处的时候,他应该安顿好她再办离婚手续才对,一切都太急了,程左有点后悔离婚提得太仓促了。
他又开始懊恼:一起过了那么久,他以为离婚时她会纠缠,只是没想到,流苏这样倔强。看来,他还真不了解流苏。
程左拿出手机打给流苏,好半天,流苏都没接。再打,还是没接,接着打,流苏终于接了,语气很平静,却能听出来她哭过,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倦和无助:“你有事吗?”
“流苏,你在哪里?”程左几乎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就跳了起来:“流苏你听说我,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中介看房子。”流苏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程左拿着电话愣了好久,他的心仿佛被突然扎了一刀,疼得他的泪落下来。
流苏,他辜负了这个投奔他而来的女人,以至于在离婚的当天,她要忍受着家破,情感离散的剧痛,一个人找中介租房子,他何其残忍啊!他还是人吗?
程左再打流苏电话,他想问问她在哪家中介,他要去找她,帮她租房子,帮她安顿好,自己才能安心,但是流苏没有再接他的电话。
程左一个人呆在家里,期间朱颜来过几次电话,问他在干什么?程左都回答:在上班,下班再聊。
这天朱颜温柔的话语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魔力,他不喜欢她的打扰了,他反感她的打扰了。他想出去找流苏,又怕这期间流苏回来,因为她的东西还在这里,租好了房子她一定会回来取东西的。
这样坐立不安一直等到夕阳升上来时,程左终于听见流苏上楼的脚步声音,他几乎是跳起来跑过去,一把打开了门。
上来的人果然是流苏,一天未见,流苏仿佛疲倦到了极点,她看了一眼程左就移开了目光,低声说:“我来取走我的东西。”
程左试图去抓住流苏的手,流苏快速把手放到身后,轻轻蹙着眉头问:“你想干什么?”
程左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一个劲儿地问:“流苏,你找到房子了吗?要不你先住在家里,我搬出去住,行不行流苏,你住家里,我搬出去怎么样?”
流苏依然微微低着头:“租到房子了,况且租没租到和你没关系,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也不会再住这里,我走。”
说完,她闪身进到房间里,拉过箱子,再把那个红蓝格子的包放在箱子上,然后出了门。
程左一把抓住流苏的箱子,一叠连声地说:“流苏,我送你下去。”
流苏用力推开他的手:“不用,下面有出租车等着我呢。”说完,拉着她的东西进了电梯,电梯冰冷的门在他们面前合上,他们一个门里,一个门外。
程左转身开始跑楼梯,他到底追了下去。可流苏已经坐进了出租车,程左看见的,又是出租车的一点影儿,仿佛人睡得朦胧时出现的幻境,一眨眼那幻境就消失不见了。
程左怅然若失,一个人在楼下站了好久。
看着那轮圆月,想着自己并不圆满的爱情,流苏再次泪流成河。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就算在悲伤中死去,也不会改变整件事情的结果,况且她也不想改变,否则的话,昨晚她不可能不做挽回,早晨更不会直接就去办离婚手续。
生活还得继续,爱情只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不是全部。程左可以抛弃自己,但她不能抛弃自己。
流苏想一阵,哭一阵,鼓励自己一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一点一点地坚强,天终于要亮了。流苏喃喃着对自己说:“天亮了,黑夜过去了不是吗?”
这么浅显的道理,谁都能明白。
流苏起床,用凉水洗脸,再用凉毛巾敷眼睛,免得上班被同事看出来她哭过,她不想让人看到她软弱的一面,这个世界,没有多少人同情弱者,更何况勾心斗角的职场同事。
流苏在一家企业上班,工作不算累,只是有些繁琐。
为了这样一段婚姻,为了一个背叛婚姻的男人,把自己弄得过分凄惨不值得的。
眼睛不肿了,她又像往日那样化了一个淡妆,在每天上班的时间准时出了门。挤上地铁,坐了五站,然后下来走了一小段儿距离,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流苏看见了程左。
程左站在一棵树下,看见流苏披着一身八月的阳光,仰着头走过来。程左的心跳得剧烈,也异常疼痛,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他和流苏正在热恋。
也是这样的一个早晨,自己拎着买好的早餐就等在这棵树下。流苏也是这样一身职业装,披着早晨的阳光走过来,袅袅婷婷的样子,像一朵盛夏的花儿,美丽极了。
看见他,流苏欢快地跑了几步,高跟鞋敲打了水泥路,声音像乐曲一样好听,流苏的样子像一头美丽得小鹿。
她接过早餐,幽深的眼眸里是盈盈笑意和满满的幸福。她咯咯地笑着说“晚上见”那会儿,他恨不得立刻就是晚上。
此刻,流苏又看见了他,在几年后,在两个人爱情消失后的今天,她又在同一个地方看见了他,这次她没有跑过来,甚至转开了头,她不想看他了,他和流苏已经没有一点点关系了。
程左迎上去,没有了当年的挺拔和自信,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流苏。”
流苏的眸子依然幽深,却再也没有了盈盈笑意,她带着几分厌倦的神情看着他,目光里是疏离,是嫌弃,是冷漠,她用目光问他干什么?
程左有微微的难堪,他沉默了一小会儿,还是把手里拎着的早餐递过去:“流苏,昨晚也没吃饭吧,你胃不好,早饭吃点儿,免得胃不舒服。”
这样的话放在往日是关心,因为往日他们是夫妻。但放在今日便显得那么不伦不类,因为他们刚刚离完婚。
离了婚的人还这么做,显得矫情,显得刻意,更显得多余。
“多余!”流苏果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昨天早晨还是夫妻,隔着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们再次面对彼此,却已经是陌路人了。
流苏没接程左的早餐,也一句话没说,她从他身边昂然走过,不带一丝迟疑。程左突然激动起来,他反手一把抓住流苏的胳膊,试图想把流苏拉到怀里。
他想对流苏说,是他错了,请给他一个机会,他想挽回他,不管因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
流苏奋力挣脱,一双星眸里全是愤怒;“程左,你还能要点脸不?已经离婚了,你想怎样?就算你想怎样,也由不得你。”
程左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痛苦:“流苏,你听我说,不知道为什么,离婚后我心里却怎么都放不下你。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但却是真的,我吃饭时就想你吃没吃,心里非常难过。”
流苏看着程左:“别装了,我们离婚了,已经不是夫妻了,我不负责安抚你的难过。请你走开,我也不用你惦记,我要上班。”
程左非常激动,他又一把拉住流苏:“你把早饭拿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吗?别让胃太难受。”
“我的胃难受不难受,跟你有什么关系?”
流苏拼力挣扎,她真的愤怒了,下手又狠又重,像个被逼上绝路的小兽。就在两个人撕扯时,身后传来一个磁性的声音:“秦小姐,需要帮忙吗?”
流苏回头,就看见了夏子墨,他的车那辆豪华奔驰就停在跟前,他靠着车门站着,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一副闲闲的样子,非常潇洒。
夏子墨是一家公司的总裁,和流苏的公司有过合作,所以他认识流苏,并且对流苏的印象非常不错。
程左不好再纠缠流苏,他看了夏子墨一眼,低声对流苏说:“下班我来接你,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流苏脸色很平静:“一切都结束了,没什么好谈的。”说完,她脸上挂上了职业的微笑:“夏先生,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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