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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奴离宫嫁人,狗皇帝气疯了祁让江晚余全文免费

素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余赶到乾清宫,发现皇帝不在宫里。当值的小太监告诉她,太后染了风寒,皇上到慈宁宫探望太后去了。晚余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躲了祁让这几回,今天终于成功躲过一回,是不是柿子神显灵了?但愿柿子神能保佑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也顺顺利利,直到出宫前都平平安安。慈宁宫里,太后正靠在榻上和皇帝说话。“哀家就是站在廊下看雪吹了风,喝碗姜汤就好了,你何必顶风冒雪地跑过来,万一染了风寒,朝政都要荒废了。”祁让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汤匙慢慢搅动:“母后放心,朕的身子骨还不至于风吹就倒,就算病了,有内阁和司礼监掌印把关,也影响不了朝政。”太后目光闪动,清咳了两声:“说到掌印,听闻徐清盏昨天大晚上的去了乾清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祁让凤眸微敛,把手里的药碗递给...

主角:祁让江晚余   更新:2025-04-02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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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让江晚余的其他类型小说《哑奴离宫嫁人,狗皇帝气疯了祁让江晚余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素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余赶到乾清宫,发现皇帝不在宫里。当值的小太监告诉她,太后染了风寒,皇上到慈宁宫探望太后去了。晚余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躲了祁让这几回,今天终于成功躲过一回,是不是柿子神显灵了?但愿柿子神能保佑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也顺顺利利,直到出宫前都平平安安。慈宁宫里,太后正靠在榻上和皇帝说话。“哀家就是站在廊下看雪吹了风,喝碗姜汤就好了,你何必顶风冒雪地跑过来,万一染了风寒,朝政都要荒废了。”祁让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汤匙慢慢搅动:“母后放心,朕的身子骨还不至于风吹就倒,就算病了,有内阁和司礼监掌印把关,也影响不了朝政。”太后目光闪动,清咳了两声:“说到掌印,听闻徐清盏昨天大晚上的去了乾清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祁让凤眸微敛,把手里的药碗递给...

《哑奴离宫嫁人,狗皇帝气疯了祁让江晚余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晚余赶到乾清宫,发现皇帝不在宫里。
当值的小太监告诉她,太后染了风寒,皇上到慈宁宫探望太后去了。
晚余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躲了祁让这几回,今天终于成功躲过一回,是不是柿子神显灵了?
但愿柿子神能保佑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也顺顺利利,直到出宫前都平平安安。
慈宁宫里,太后正靠在榻上和皇帝说话。
“哀家就是站在廊下看雪吹了风,喝碗姜汤就好了,你何必顶风冒雪地跑过来,万一染了风寒,朝政都要荒废了。”
祁让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汤匙慢慢搅动:“母后放心,朕的身子骨还不至于风吹就倒,就算病了,有内阁和司礼监掌印把关,也影响不了朝政。”
太后目光闪动,清咳了两声:“说到掌印,听闻徐清盏昨天大晚上的去了乾清宫,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祁让凤眸微敛,把手里的药碗递给她:“不烫了,母后快些喝吧!”
太后接过药碗,几口把药喝下。
祁让立刻从宫女端来的糖果盒子里拈了枚蜜饯送到她嘴边。
太后吃了蜜饯,心里却说不出是苦是甜。
皇帝夺位后,有儿子的太妃都被皇帝送去给先帝守陵了。
害死皇帝母妃的容嫔更是给先帝殉了葬。
唯独自己这个抚养过皇帝孪生哥哥的皇后成了太后,被皇帝当亲娘一样敬重着。
所有人都说皇帝能做到这个份上属实无可挑剔。
只有她心里清楚,皇帝对她的敬重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都说天家无情,帝王薄幸,这个踩着无数尸骨上位的天子,不仅无情,可以说连心都没有。
“后宫不得干政,方才是哀家多嘴了。”太后主动承认错误。
“母后言重了,您是关心儿子。”祁让站起身,“母后喝了药且睡一会儿,儿子晚上再来看您。”
太后说:“你忙你的,没时间就不要来了。”
祁让不置可否,微微一躬身,转身阔步而去。
一屋子奴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等他走了,太后身边的叶嬷嬷才小声道:“娘娘不是要问那个晚余的事吗,怎么却只字未提?”
太后叹口气:“我是想问来着,可皇帝那双眼睛实在叫人害怕,倘或他没有那个心思,我一问,反倒让他上了心,岂非弄巧成拙?”
“这倒也是。”叶嬷嬷道,“咱们万岁爷是个别扭性子,专爱跟人反着来,您也不是他亲娘,哪里管得了他。”
太后摆摆手:“行了,别说了,徐清盏的眼线遍布内宫,焉知咱们身边没有他的线人,这话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他是不会给咱们留情面的。”
叶嬷嬷吓得噤了声。
说去说来,都怪那个江晚余生的太出挑,东西十二宫的主子娘娘,没一个比得过她。
她在宫里一天,娘娘们就提着一天的心,生怕她哪天被皇帝临幸了,把她们所有人都压下去。
因此,各宫的娘娘都在暗地里数着日子盼她出宫,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上心。
眼瞅着就剩三天,大伙都觉得要熬出头了,谁知皇帝冷不丁地和她对上了。
消息传到后宫,大伙心里都凉了半截。
前天晚上幸好淑妃去得及时,否则生米可能真煮成了熟饭。
听说昨天晚上皇帝又与她拉扯,还好徐清盏去了。
可她也不能每次都这么好运,剩下这两天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皇帝登基五年没有立后,各宫娘娘为了后位明争暗斗,如今因为这个江晚余,竟是前所未有地团结起来,集体求到了太后这里。
太后于是就装病把皇帝骗了过来,想旁敲侧击地提点提点他,结果愣是被他吓得只字未提。
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待了五年,皇帝要真对她有意思,何至于留到今天?
总不能五年都瞧不上人家,临到人家要出宫,他又后悔了吧?
叶嬷嬷摇头叹息,招手叫来一个小太监,小声嘱咐道:“你去一趟翊坤宫,和兰贵妃说,太后这边使不上劲,叫她们自己想法子。”
认真论起来,太后其实也是帮过忙的。
五年前让江晚余做司寝女官,就是太后的提议。
太后知道皇帝不动身边人,对司寝女官又怀着天然的仇恨和厌恶,于是就铤而走险赌了一把。
事实证明太后赌对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把江晚余放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既给皇帝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出气篓子,同时也保全了江晚余的清白。
眼下还剩不到两天的时间,这清白最终能不能保住,就看各宫娘娘的神通了。
晚余不知道自己的去留牵动着整个后宫的心,她收拾完寝殿,第一时间离开了乾清宫,一面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一面祈求柿子神能继续保佑她。
刚走出西偏门,迎面碰上了翊坤宫的小太监。
小太监行了个礼,吸着冻红的鼻子叫她:“晚余姑姑,贵妃娘娘要见你,你赶紧往翊坤宫走一趟吧!”
晚余吃了一惊,打着手势问他什么事?
小太监摇摇头:“小的只负责跑腿,主子的事不敢瞎打听。”
晚余知道躲不过,只得跟他一道往翊坤宫去。
祁让从慈宁宫出来,直接回了乾清宫,在南书房里批折子处理朝政。
一口气忙到中午,用了午膳,便回到寝殿去休息。
几个司寝的宫女收拾完床铺在殿门外候着,祁让一眼扫过,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人呢?”他皱眉问道。

晚余颤抖着,绝望如潮水将她淹没。
她已经在这深宫熬了五年,中间多少苦痛辛酸无法言说,唯一支撑她的信念就是到了二十岁可以出宫。
而今眼瞅着就剩三天,如果因为被皇帝临幸不得出宫,那简直比死还让她绝望。
如果换做旁人,她可以踢他,挠他,咬他,甚至和他同归于尽。
可他是皇帝。
天下主宰,九五至尊。
反抗皇帝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她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这时,殿门外突然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淑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滚开!狗奴才!”
随着一声呵斥,殿门被人推开,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向内殿而来。
祁让剑眉微蹙,起身下地。
晚余慌乱地爬下床,来不及收拾自己的狼狈,身披雪白狐裘的淑妃娘娘已经到了跟前,二话不说,扬手先给了她一记耳光。
“小蹄子,敢勾引皇上,看本宫不打烂你的脸!”
晚余被打得一个趔趄,衣衫不整地跪了下去。
脸是疼的,心里却是庆幸的。
不管怎样,她总算逃过一劫。
皇帝再混账,也不能当着淑妃的面强迫她。
淑妃的父亲当年在战场上为了保护皇帝壮烈牺牲。
皇帝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对淑妃百般纵容。
只要淑妃不跟他抢皇位,把天捅破了他都不会怪罪。
淑妃看着跪在地上的晚余,被她暴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和红肿的樱唇刺了眼,抬脚就往她胸口踹过去。
“狐媚子,下贱东西,仗着这身皮肉就想爬上龙床吗,我呸!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
眼看这一脚就要踹到晚余身上,祁让一把拉住淑妃,搂进了自己怀里。
“行了,别闹了,你嫌她碍眼,让她出去就是了,大晚上的,动了肝火又要睡不着。”
淑妃靠在祁让怀里,明艳张扬的脸上全是得意之色:“滚吧!看在皇上的面子,本宫饶你这回,再敢勾引皇上,本宫让你不得好死!”
晚余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一只手抓住被撕裂的外袍,慢慢退了出去。
祁让的目光追随着她,幽深眸底暗潮涌动。
“皇上,您怎么还看她,臣妾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跟前呢!”
淑妃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臣妾气得心绞痛都快犯了,皇上快替臣妾揉一揉。”
晚余已经走到门口,听到祁让在身后低沉又轻快地笑了一声,不知说了什么,引得淑妃咯咯笑起来。
晚余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脚步虚浮地跨过门槛。
门外,大太监孙良言带着几个小太监候在廊下,见她衣衫不整地出来,都有些尴尬。
入冬的天气,夜风萧瑟,孙良言到底于心不忍,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在肩上。
“入冬了,夜里凉,姑姑快些回去吧,打一桶热水泡泡脚,再好好睡上一觉,明儿个太阳出来,又是新的一天。”
晚余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双手抓住披风,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随即挺直腰背走进了夜色里。
她故意走得很慢,回到宫人居住的值舍,所有的房间都已熄了灯。
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她的狼狈。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摸黑往自己房间走。
路过一个门口,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并且提到了她的名字。
“那位晚余姑姑到底什么来头呀,怎么一个哑巴还能在乾清宫当差?”
“这你都不知道,她是安平侯府的三小姐。”
“不会吧,好好的侯府千金怎么沦为奴才了?”
“这事说来话长,当初咱们万岁爷还是四皇子的时候,安平侯府还是安国公府,万岁爷和他们家大小姐江晚棠两情相悦。
结果安国公认为万岁爷没有潜力,硬生生拆散鸳鸯,把大小姐嫁给了最有希望继位的三皇子。
后来万岁爷逆风翻盘坐了龙位,安国公第一个成了他打压的对象,从安国公降成了安平侯。
无奈之下,安平侯就把外室所生的三小姐送进了宫,明面上说是服侍陛下,实际就是给万岁爷当出气篓子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她是天生的哑巴吗?”
“不是,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因为冲撞了淑妃娘娘,被淑妃娘娘灌了一碗药,从那以后就不会说话了。”
“天呐,淑妃娘娘好狠......”
屋里响起倒吸气的声音。
“可她都成哑巴了,皇上为什么还留她在乾清宫,皇上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怎么可能,皇上不过是心里有恨,把她当个替身,日日放在跟前羞辱罢了。”
“这么说来,也是个可怜人,好在终于熬够了日子,可以出宫了。”
“我看没这么顺利,她走了,皇上再找谁撒气去,出不出的,还是得看皇上的意思。”
晚余听了半天都没什么反应,唯独最后这句,像一把匕首直插她的心房。
祁让不会真的不让她走吧?
如果不让她走,她这一千多个日夜的煎熬,岂不都白熬了?
不行。
她不能留在宫里,她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出去。
可是,想什么法子呢?
在这个皇宫里,还有谁能让祁让改变主意?
她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里,坐在黑暗里苦思许久,直到身子都冻透了,才摸黑上了床,蜷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她又爬出暖了一夜都没暖热的被窝,从墙角的水桶里舀了些快要结冰的水洗漱梳头。
原本她手底下是有两个使唤宫女的,那二人每天给她打水打饭很是殷勤。
听说她要出宫,二人都想接她的班,私下里相互给对方使绊子,结果一不小心叫孙总管撞见,当场发落去了掖庭,害得她没人使唤,干什么都不方便。
好在还有三天就要出宫了,回到家,父亲再怎么不喜欢她,也得给她拨几个丫头使唤。
她一面想,一面穿好了衣裳,迎着清晨的寒风去往乾清宫当值。
皇帝五更起床去上早朝,她的任务是收拾皇帝睡过的龙床。
经过昨晚的事,她不敢再和祁让打照面,特地算着时辰晚到了一会儿。
原以为祁让已经走了,一进门,刚好和满面寒霜的祁让撞了个正着。
晚余心脏突突直跳,忙跪下给祁让请安。
她是个哑巴,说不出吉祥话,只能将头深深埋下,用最谦卑的姿态表示自己的恭敬。
祁让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白若凝脂的脖颈上,好一会儿才幽幽道:“过了今天,就剩两天了,你是不是以为只要躲着朕就能平安度过?”


兰贵妃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哑巴姑娘,表情很是复杂:“起来吧,本宫冒这么大的风险,也不是为了你。”
晚余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疼痛让她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
兰贵妃道:“皇上对你如此不同,在宫里做一个锦衣玉食,独揽圣宠的娘娘不好吗,你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晚余摇摇头,眼神平静且坚定。
兰贵妃见她态度坚决,这才放了心,小声道,“皇上没那么好骗,留了小福子在这里守着,你躲过午歇,晚上只怕还是躲不过,我想想看到时候让谁去救场。”
晚余双手合十向她拜了拜。
看来柿子神真的显灵了,她上午还在担心午歇时怎么躲过祁让,兰贵妃就主动向她伸出了援手,并且表示,只要她真心想出宫,后宫的娘娘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她。
虽然知道娘娘们的目的并不纯粹,但她仍是感激不尽。
只要能顺利出宫,她愿意把这些娘娘们都当成神仙供奉起来。
不多时,小太监请来了太医院的江太医,晚余听从兰贵妃的安排,又躺回到榻上装昏迷。
江太医一番望闻问切,给她扎了针,又开了驱寒的药方,说要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晚余不想醒也得醒,因为祁让给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醒过来回乾清宫伺候,要么死了送回江家。
她不能死,就只能醒过来。
她甚至想,祁让会不会知道她是装的,才故意这么说。
可他若知道她是装的,怎会如此轻飘飘地放过她?
兰贵妃居然说皇上待她不同,还说她留在宫里可以独揽圣宠。
她心里苦笑,如果圣宠就是把人往死里羞辱,往死里践踏,这圣宠不要也罢。
况且她本来就不想要,她要的,是宫外的广阔天地,是有情人长相厮守,是天高任鸟飞的自由。
她想起徐清盏的话,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如果一切顺利,后天早上,她就可以在宫门口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了。
五年不见,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可变了模样?
她相信,不管他变成什么样,自己都会一眼认出他的。
......
乾清宫里,祁让在龙床前站了很久,最终也没坐上去。
新来的宫女把床铺得很好,挑不出一点毛病,安神香的味道也恰到好处,不浓也不淡,却不能叫他安神,反叫他心浮气躁。
明明什么都对,却又什么都不对。
他黑着脸回了前殿的东暖阁,在南窗的炕上靠着迎枕假寐。
孙良言什么也不敢说,拿了条毯子帮他盖上,退到殿外,抱着拂尘发愁。
大家知道皇帝心情不好,干什么都悄摸摸的,跟做贼似的。
二总管胡尽忠贼头贼脑地走过来,对孙良言小声道:“这可如何是好,晚余姑娘还没走呢,皇上已经越来越难伺候,这人要是走了,谁还伺候得了?”
“别胡说!”孙良言道,“小福子才挨了训斥,你又皮痒了是吗,谁告诉你皇上是为了晚余姑娘。”
“还要人告诉吗,长眼的都能看见。”胡尽忠说,“要说皇上也是奇怪,他是皇帝,不想让谁出宫,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可他偏又不说,两下里就这么煎熬着,真愁人。”
孙良言嫌恶地斜了他一眼:“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二总管既这么上心,不如进去宽慰宽慰皇上,或者你想法子解了皇上的心结,皇上一高兴,就把我这大总管的位子换给你了。”
“不敢不敢,您老人家言重了,我就这么一说。”
胡尽忠点头哈腰,讪笑着走开,背过身,一双三角眼蓦地亮起来。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兴许他真能帮皇上解了心结,大总管的位子给他也不是不可能。
暖阁里,祁让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孙良言在外面叫他:“皇上,永和宫来人说嘉华公主病了,一直哭闹,什么也吃不下,庄妃娘娘请您去瞧一瞧。”
祁让睁开眼,发现外面天色已晚,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淡声道:“怎么又病了?”
皇帝登基五年,膝下总共就这么一位公主,是整个紫禁城的活宝贝,平时有个风吹草动,合宫上下都跟着提心吊胆。
孙良言进来服侍皇帝更衣,叫人备辇,摆驾永和宫。
消息很快送到翊坤宫,兰贵妃对晚余说:“你去吧,趁着皇上不在,差事做完赶紧回值房,庄妃为了你把小公主都赌上了,你可要争点气,不能再出岔子。”
晚余缓了一下午,身上已经缓过劲来,拜别了兰贵妃,和小福子一起回乾清宫。
小福子对这里面的弯弯绕浑然不知,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唯恐她身子虚弱摔了跤。
“晚余姑姑,再坚持坚持,明天一过,你就可以出宫和家人团聚了。”
晚余点点头,心里暖暖的,连吹到脸上的寒风都不觉得冷。
所有人都鼓励她再坚持一下,她有什么理由不坚持呢?
只要今晚能顺顺利利度过,剩下的一天就好办了。
因为宫里会给出一天的时间让大家交班,办手续,收拾东西,和相熟的姐妹们告别,如果时间富裕,掌事姑姑还会给大家办个送别宴。
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明天就不用去乾清宫当值了。
永和宫里,哭闹不止的小公主一到祁让怀里就不哭了,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找奶吃。
祁让把她抱坐在腿上,亲手喂她吃了半碗肉碎鸡蛋羹,又喂了半碗羊乳。
小公主吃饱了,就用胖乎乎的小手揪他龙袍上的金扣子玩。
庄妃和一众宫婢都啧啧称奇:“小公主闹了一下午,怎么一见到皇上就全好了,真是父女情深啊!”
祁让默不作声,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江晚余跪在地上给自己解扣子的情形。
他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扯下金扣子给小公主,再把小公主递还给庄妃:“朕回去了,你小心看着,别让她把扣子吞了。”
庄妃接过孩子,心中着急,面上笑意温存:“公主一见皇上就不哭了,可见是太过思念皇上,皇上何不留宿一晚,你们爷俩儿好好亲近亲近。”
祁让微微皱眉,幽深凤眸落在她脸上,带着探究。
庄妃吓得腿软,硬着头皮强撑。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祁让伸手捏了捏公主的小脸,迈步向外走,“外面风大,别出来了。”
“是,臣妾恭送皇上。”庄妃目送他出了殿门,招手叫来一个小太监,“去瞧瞧那丫头还在不在乾清宫。”
小太监领命而去,庄妃抱着小公主心有余悸。
为了那个丫头,她这当娘的硬生生饿了公主一下午,行不行的,她已经尽力了。

祁让将放行条迅速浏览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下一刻,便作势要将纸条撕掉。
晚余失控地扑过去抓住了他的双手。
几个宫女都被晚余的举动惊呆了,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祁让也没想到她会扑上来,眼中惊诧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气定神闲。
“退下!”他冷冷下达命令。
几个宫女心惊肉跳地退了出去。
晚余比谁都害怕,可事到如今,她退无可退,只能颤抖地抓住祁让的手,双眼哀求地看着他,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祁让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她的手很小,并不能完全将他的手覆盖,却极为用力,以至于手背上的蓝色血管都清晰可见。
因为紧张和恐惧,她手心冰凉,凉意从她的手心传到他的手背。
“你要干什么?”祁让明知故问。
晚余不能说话,也不敢给他打手势,唯恐一松手,那张象征着自由的纸条,就会被他无情地撕个粉碎。
两人以这种怪异的姿态沉默着,仿佛只要没人来打扰,他们就能这样子站到天荒地老。
祁让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暗,突然抽出一只手,绕到晚余身后,五指张开贴着她不堪一握的细腰,用力往自己身上压过来。
晚余猝不及防,猛地撞进他怀里,下意识抓住他两侧的腰身来稳定身体。
祁让趁机将捏着放行条的那只手高高举起。
“你求朕,只要你开口,朕就还给你。”
晚余开不了口,仰着头无助地望着那只高高举起的手。
“不说是吧?”祁让拽着她走到了炭火盆前,“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晚余摇着头,神情近乎绝望。
祁让手一松,那张纸便轻飘飘地往火盆里落去。
“啊!”晚余发出一声粗哑难听的叫声,奋力挣开祁让的手,扑跪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将手背垫在炭火上。
嗤的一声,是炭火炙烤皮肉的声响,放行条落在她掌心里。
祁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开:“你不要命了!”
晚余被甩倒在地,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
纸张的边角被烤得卷起来,还好没烧到字。
她右手的手背都烫伤了一片,钻心的疼。
祁让的脸色阴沉如水,幽深凤眸里翻涌着怒火。
“你就这么想走吗,你以为保住这张条子,你就能自由了吗?”他冷冰冰地说道,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晚余死死咬住嘴唇,趴跪在地上给他磕头,求他开恩。
光洁饱满的额头一下一下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很快就见了红。
祁让咬着牙,下颌绷出凌厉的线条,额角青筋凸显。
就在他发怒的前一刻,门外突然响起了徐清盏的声音:“哟,这不是淑妃娘娘吗,怎么这会子来了?”
“徐掌印这话问的,许你来就不许本宫来吗?”淑妃的声音依旧嚣张,“小福子,你魂丢了不成,本宫大冷天的过来,你还不快去通传。”
小福子应是,探头探脑地走进来:“皇上,淑妃娘娘和李美人求见,掌印大人也来了。”
祁让的视线仍停留在晚余身上,头也不回道:“让他们进来。”
“是。”小福子答应一声退出去,捎带着匆匆瞥了晚余一眼。
皇上饭都不吃就要回来,他猜想晚余姑姑肯定又要倒霉,果不其然,真叫他猜中了。
可怜见的,瞧皇上这架势,晚余姑姑明天到底走不走得了啊?
祁让站在原地没动,少顷,一阵香风飘过,淑妃领着娇娇怯怯的李美人走了过来。
徐清盏闲庭信步般地跟在后面,白璧无瑕的一张美人面,瞧着竟是比两位娘娘还美上几分。
“皇上!”淑妃一过来就亲热地挽住了祁让的手,“臣妾原是到前殿找您的,听孙良言说,您午膳都没吃就回来休息了,是不是政务繁忙把您累着了?”
“没有,朕只是没胃口。”祁让淡淡道,“你找朕何事?”
淑妃伸手拉过李美人:“今儿个是李美人的生辰,李美人住在臣妾宫里,平日里殷勤服侍,甚合臣妾心意,臣妾就给她张罗了一桌酒席,想着晚上请皇上过去坐坐,皇上您一定要赏脸呀!”
李美人是夏天才进宫的新人,模样生得俏丽,尤其擅长舞蹈,一截酥腰扭动起来柔若无骨,淑妃嫉妒她,一言不合就骂她是专勾男人魂的狐狸精。
这些事祁让略有耳闻,只是懒得理会。
而今淑妃对李美人又这般体贴,不过是找个由头哄自己去她的永寿宫。
祁让没有立刻答应她,视线又不自觉地落在晚余身上。
淑妃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变了脸色:“我当是谁,原来又是你个狐媚子,你都要出宫了,还来皇上跟前现什么眼,穿成这样,是打算勾引皇上吗?”
晚余静静跪着,低垂着头,额头的血红隐约可见。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知道是皇帝在刁难她,可淑妃就是有这种颠倒黑白的本事,只要是单独出现在皇帝面前的女人,在她眼里统统都是狐狸精。
晚余没法给自己辩白,祁让显然也不打算替她解释。
淑妃上前踢了她一脚:“一个哑巴,还妄想留在皇上身边,还不快滚回去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明儿一早赶紧给我滚蛋,晦气的东西,别再让我看见你。”
晚余的身子晃了晃,但祁让不发话,她不敢退下。
淑妃抱着祁让的胳膊撒娇:“皇上,您说话呀,您不会真看上这个哑巴了吧?”
“怎么可能。”祁让淡淡道,“朕有那么不挑食吗?”
“就是,皇上是九五至尊,天下主宰,怎么会稀罕一个残废?”李美人娇娇柔柔地说道。
淑妃笑起来:“君无戏言,这可是皇上您亲口承认的,徐掌印也听见了,您可不能出尔反尔。”
徐清盏看了祁让一眼,一双狐狸眼似笑非笑:“淑妃娘娘真是草木皆兵,这丫头日日在乾清宫伺候,皇上若真有心,何至于等到现在,皇上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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