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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奋斗陆明玉花魁最新章节列表

水边柳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住口!”王氏怒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满嘴污糟成何体统?”发出叫骂的是王氏的嫡次女陆诗语。今年十六,姑娘里排行老三,比周姨娘生的二姑娘陆妧萱小半岁。“怎么了?”陆诗语素来受王氏宠爱,说话从来没顾忌,见王氏呵斥自己不但没收敛,反而满是不服气地指着谢姨娘道:“她就是妓|女,楼子里出来的!”说着又指向明玉,“她就是妓生的杂种!”“你!”谢姨娘被气得哆嗦,“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你怎可如此说我?”“你,你在说什么?”沉默半晌的明玉猛然抬头,“什么妓|女?”“哈?”陆诗语笑了,“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姨娘是楼子里出来的,你会不知道?”“你胡说!”明玉忽然上前两步,“给我姨娘道歉!”“你姨娘算个什么东西?低贱的腌臜人也配让我道歉?!”“你给我住……...

主角:陆明玉花魁   更新:2025-04-02 13: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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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玉花魁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的奋斗陆明玉花魁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水边柳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住口!”王氏怒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满嘴污糟成何体统?”发出叫骂的是王氏的嫡次女陆诗语。今年十六,姑娘里排行老三,比周姨娘生的二姑娘陆妧萱小半岁。“怎么了?”陆诗语素来受王氏宠爱,说话从来没顾忌,见王氏呵斥自己不但没收敛,反而满是不服气地指着谢姨娘道:“她就是妓|女,楼子里出来的!”说着又指向明玉,“她就是妓生的杂种!”“你!”谢姨娘被气得哆嗦,“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你怎可如此说我?”“你,你在说什么?”沉默半晌的明玉猛然抬头,“什么妓|女?”“哈?”陆诗语笑了,“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姨娘是楼子里出来的,你会不知道?”“你胡说!”明玉忽然上前两步,“给我姨娘道歉!”“你姨娘算个什么东西?低贱的腌臜人也配让我道歉?!”“你给我住……...

《庶女的奋斗陆明玉花魁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住口!”

王氏怒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满嘴污糟成何体统?”

发出叫骂的是王氏的嫡次女陆诗语。今年十六,姑娘里排行老三,比周姨娘生的二姑娘陆妧萱小半岁。

“怎么了?”陆诗语素来受王氏宠爱,说话从来没顾忌,见王氏呵斥自己不但没收敛,反而满是不服气地指着谢姨娘道:“她就是妓|女,楼子里出来的!”说着又指向明玉,“她就是妓生的杂种!”

“你!”谢姨娘被气得哆嗦,“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你怎可如此说我?”

“你,你在说什么?”沉默半晌的明玉猛然抬头,“什么妓|女?”

“哈?”陆诗语笑了,“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姨娘是楼子里出来的,你会不知道?”

“你胡说!”明玉忽然上前两步,“给我姨娘道歉!”

“你姨娘算个什么东西?低贱的腌臜人也配让我道歉?!”

“你给我住……啊,明玉,你做什么?!”

王氏正要制止陆诗语,哪里晓得明玉却是扑了过去,一把将陆诗语推倒在地,“你胡说,你胡说!”

“明玉你疯了?!”王氏尖叫,“你们都死了吗?快把她给我拉开!”

几个仆人反应过来,忙过来拉扯明玉。可明玉就像疯了一样,直接扑倒在陆诗语身上,直接跨坐在陆诗语身上,对着她的脸就是左右开弓,“你胡吣,你侮辱我姨娘,我撕烂你的嘴!”

所有人都吓傻了。

便是看戏的几个姨娘都觉这一幕仿佛在做梦。

那个懦弱胆小的陆明玉居然敢为了自己姨娘打嫡小姐?

“拉开,给我拉开!”

王氏怒道:“这是当我死了吗?!明玉,你给我住手!”

看到心爱的女儿被打,王氏再也维持不住表情,亲自上来 ,一把抓住陆明玉,骂道:“你疯了?敢打我的诗语?”

明玉故意一松力气,被王氏揪了起来,一双桃花美目此刻如覆了冰雪般,“子夏问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

她望着王氏,一字一顿地道:“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王氏身子微微一颤,身为大家族细心教养出来的女子自然也是听过这个典故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素来懦弱的明玉竟会拿圣人之语来压她。

一股怒火在心间熊熊燃起,她冷着脸,“你既通圣人之语,也该知嫡庶尊卑,兄友弟恭的道理。”

“敢问母亲,孝道大还是姊妹情大?诗语姐姐如此羞辱我生母,我若无所反应,我还能算人子吗?”

“呵……”王氏冷笑了一声,“你病了几日竟是嘴皮子都变利索了。孝道重要,姊妹情也重要,你现在就给我跪院里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夫人,明明是三姑娘先羞辱我在先!”谢氏忙出来求情,“还望夫人看在五姑娘大病初愈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谢姨娘说着还朝明玉使眼色。这孩子,刚觉得变聪明了,怎么又耿直起来了?但想到女儿为了自己出头,她心又是软得一片一片的。

可眼色使了半天,明玉还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有求饶的意思。

王氏冷笑一声,“好,有骨气。来呀,请我们五姑娘去院子清醒清醒。”

“谢谢姨娘。”明玉冷声道:“我动手打姐姐,的确不对,我这就去反省。”

说罢便是转身出了屋子,直接在院里跪了下来。

王氏面露得意。会几句圣人之言又如何,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好出身就是最大的罪过。

明玉跪在院里。此时已是深秋,冰冷从膝盖上传来,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她抬头看了看日头,再垂头时,嘴角勾起,闪过了一丝冷笑。

昔年谢姨娘进门时惹了祖母不快归不快,可为了脸面,祖母还是想法把谢姨娘的身份洗白了一遍,是不许府内人提这个事的。如今老祖母过身才三年,就有人这样肆无忌惮地拿谢姨娘的身份说事,她倒想要看看,等会她那孝心极重的爹见了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今日无大朝,中午父亲必是会回来的。自己只要在这里熬上一会儿,自有人会帮她主持公道的。

再者,自己爹年岁上去后也不再认可当年自己的荒唐。对付像陆灏卿这种古代士大夫,你只有狠狠刺激了他的自尊心,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半个时辰后,陆灏卿果然回来了。

“你……”陆灏卿见了地上跪着的明玉蹙眉道:“做了何事?为何被罚跪在这里?”

“父亲。”明玉抬起头时,眼里已晶莹,“我娘是妓,我是妓生的杂种,父亲,这是真的吗?”

“你在胡吣个什么?!”

陆灏卿脸色一变,尤其在看到自己长子询问的眼神后,更是恼怒,“谁说的?”

“夫君回来了。”

王氏听到院里动静,忙出来。可一听这话,顿觉不妙。忙道:“哎呀,两个小孩子之间吵吵,明玉这孩子竟动了手,妾身一时生气,就让她在这反省。好了好了,知道错了就行了,怎还哭上了?快起来了吧。”

“父亲,我姨娘到底是不是妓?”可明玉却不肯起身,依然追问,“诗语姐姐说我娘是妓生的,我是妓生的杂种!”

“荒唐!”

陆灏卿大怒,看向王氏,“这就是你管的家?!母亲当年是怎么跟你说的?”

王氏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怎么这一切……

都像是被算计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明玉,又觉不可能。她素来笨拙,怎可能有这样的手段心思?

“哎呀,姐姐你也别生气了。”

思绪一晃间,李姨娘从院里走了出来,“五姑娘病着的时候没人伺候,许是心思敏|感了。不过就是小孩子家家间的玩笑话竟也当了真……”

王氏脸一僵,狠狠地瞪了李氏一眼。

难怪别人都走了,她不走。东拉西扯地在这跟自己磨时间,原来是算准了这出。

可恨,竟是着了她的道。

陆灏卿一蹙眉,“无人伺候?什么意思?”

明玉站了起来,咬着唇,声音如羽毛般轻飘,“父亲,您为何不回答我?难道诗语姐姐说的都是真的?”

陆灏卿呼吸一窒,看着明玉那张继承了自己和谢氏所有优点的脸……

此刻泪水隐隐,将掉不掉的样子,让他忽然生出一阵怜惜。

这孩子……

今年也有十四了吧?怎如此瘦弱?

想到这里,他便冷声道:“把诗语叫来。”


陆仟晃着脑袋,“以景衬情,含蓄蕴藉,委曲精工,只是这婢女稍显不解风|情,完全不能理解家中千金怜花惜花之情啊,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陆灏卿也是笑得胡子直颤,“你这厮恁得一张利嘴惯会取笑人的。老夫家中随便一婢女若能解得风|情,还不得名动天下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笑过后,陆仟又继续往下看。越看越惊心,忽然就明白了,自己这老上司为何要来这一出了。

这才华!

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也得拼命炫啊。

五首词作,首首出彩,更有传世之句,这才华已是超过王弗了。

不,拿王弗比那是羞辱。

这堪比前朝大家了。

陆仟没看到夏日绝句,不然还得拍案叫绝。不过陆灏卿觉得那首可能会犯忌讳,便没带来,也警告过明玉,不要往外说。

大周河清海晏,天子圣明,异族亦不敢贸动,“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之类的话少提为妙。

陆仟看完又给同僚传阅,待所有人看完,整个值房内都沉寂了。

太好了!

好的他们都不知该怎么说。

这当真是一个十四岁闺阁女子能写出来的东西?才情近妖。

但一想,陆灏卿中进士时二十出头,两儿子也是如此,还有一子是探花郎,这女儿出彩也正常?

看来他们的上司的确是才情过人,将儿女都教得这么好。

一时间,溢美之词不断,陆灏卿却收回手稿,笑着道:“当不得,当不得。这些话若给我那五丫头听见了,她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哦?”陆仟可机灵,一听这话便问,“这是府中五姑娘所作?”

“是呢。”陆灏卿叹息,“可惜就是个庶女。”

一番话,将明玉的身份信息透露得明明白白的,众人也听出了言外之意。

“这等才情即便是庶女又如何?”陆仟笑着道:“可惜我两犬子都已婚配,不然少不得要厚着脸皮上门提亲呢。”

陆灏卿很满意。

陆仟很懂他的心思。

他笑着摆摆手,“明年才及笄,老夫还舍不得,还是将她再留两年。”

说罢便也不再多言,起身回到了案几前,拿起劄本道:“办公吧。”

话虽这样说着,但众人都晓得上官大人这是有意造势,要为自家女儿铺路了。那脑子灵活的,如陆仟之流便是又凑到陆灏卿的公案前,道:“大人,这几首诗词实在精妙,可否容下官抄下来?”

陆灏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拙作想抄便抄,只是莫要传出去,免得伤仲永。”

懂了。

要大大地传扬开去。

老上司,我们都懂!

大家都拿了纸笔,开始抄诗。

陆灏卿翻着公文,时不时地抬眸瞄一眼,见大家抄得差不多了,便又叹息。

“大人,怎了?”

陆仟忙问道。

陆灏卿叹着气,“说来丢人,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不值一提。”

丢人你还提?分明是想我们提。

“可有下官能分忧的?”陆仟问道。

陆灏卿看了一眼陆仟,笑了起来,“其实也无甚大事。无非就是我这女儿让我发愁。”他捻着胡须,“倒也不是老夫自夸,确实是有些悟性。一些经典自己看的,也无人教,便能有些心得。只是女儿家学些诗词韵律也就罢了,学人治经未免贻笑大方。可孩子上进,我这个当父亲的实在不忍拂了她的上进,便想给请个先生。”

“女子若能通晓经义也是好事。”陆仟立刻心领神会,“别的不说,多领悟些圣人之道,将来持家总有方略。”顿了顿又道:“下官听闻城西六三街上有一相公,乃是承德十二年的举人。因着无心官场,便回家教书。下官与他相熟,若府里姑娘真有心,下官可以去说和。”


“知道了又怎么样?”陆诗语冷笑,“你还敢问我?明明是你之前先打了我的!”

“你羞辱我生母,我身为人子怎能忍受?事后我也与你赔了不是,甚至在院中跪了半天反思。如果有人侮辱母亲,姐姐你能忍吗?”

王景头大。

说好来赏雪的,怎么变成家务官司了?

不过陆诗语这表妹的确泼辣任性,姑母不管管真的好吗?

“那你就打人?”陆诗语委屈极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呢。”

“好了。”王景道:“姐妹间起个口角也是有的,不必如此较真。还是赏雪吧……”

他话锋一转,“五妹妹那几首诗词我都看了。妹妹的才情真是让人惊讶。今日大雪,梅花又盛开,妹妹可有佳作?”

“呵。”明玉未接话,陆诗语却是冷笑了起来,“也不知她哪里抄来的诗词,你们还真信她能写诗?陆明玉,你有本事就立刻作一首咏梅诗来,不然你就是作弊,抄袭!”

“这诗又不是说写就能写的。”王玥道:“如此佳作,若有人能写何必给五妹妹作弊?自己扬名不好吗?”

“她就一庶女,怎么可能写得出来诗?”陆诗语道:“我都写不出,她怎可能写得出来?”

“这与嫡庶有什么关系?”王景的庶妹王嫣一脸不悦,“古往今来,不知多少能人异士皆是庶出。远的不说,如今宰相便是庶子。表姐这意思,庶子但凡出色,便都是作弊了?难道那王宰相也是作弊中的进士?还得了状元?”

“你……”陆诗语语塞,随即便道:“关你什么事?这是我陆家的事。”

“你好生无礼!”王玥到底年岁还小,有些绷不住了,“我们远道而来,即便不是亲戚,你也不该这般与我们说话。且我妹妹说的都是实情,庶女就不能写出传世名篇了吗?”

“平日五妹妹读书都相当用功。”陆梦兰小声道:“放学她都不走,总是缠着先生请教韵律这些,我们姐妹都看眼里的。”

“那你们让她作啊!”陆诗语一耸肩,“作出来我就认!”

“如果我作出来了,姐姐是要给我赔礼吗?”明玉忽然道:“不光要给我赔礼,还要给表哥表姐们都赔礼。”

“你能作出来,我便给你们赔礼!”

陆诗语就不信明玉能写诗,十分嚣张地道:“我不光给你赔礼,你看见没……”

她将自己头上一支金累丝梅花发簪拔下,拍到桌上,“这是我的及笄礼。你若能作出来,这就当赔礼!”

“表妹,及笄之礼岂能随便做赌?”王景忙制止,“快收起来吧。”

见王景向着自己,陆诗语又高兴了,“表哥没事。哼,我就是不信她能作诗。你们看着好了,她这就要原形暴露了。”

“是原形毕露。”王玥忍不住纠正,好看的柳眉蹙起。心里暗道:“同样是姐妹,怎差距这大?”

陆诗语瞪大眼,“我说是原形暴露就是原形暴露!都一个意思。”

“……”

王玥无言以对。

她也不再多言。

跟蠢货讲道理,那是对不住自个儿。

“快作吧。”见王玥不说话了,陆诗语越发得意,“要不要我给你研墨啊?”

“不必了。”明玉道:“不过就是咏梅,这有何难?”

她站起身,走亭前的梅树旁,摘了一朵梅花,喃喃道,“这白梅开得甚好。

沉思片刻后,她忽然昂起了身子,将白梅插入自己发边,朗声道:“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陆诗语惊呆在当场。

这不是诗会,赏梅也是临时起意,她没有时间作弊!

她怎么可能真的会作诗?


古代的消防规定在明玉看来还挺先进和人性化的。这不还在城郊拨了一块地,专门用来烧库么?

到了烧化地,将扎库摆放好,一群和尚围着念起了《往生咒》。梵音绕耳,香火袅袅,场面一下就变得肃穆了起来。

进行了一番祷告后,陆灏卿亲自拿过蜡烛,来到扎库堆上,弯腰点火。

王氏朝明玉看了一眼,眼底透出一丝笑意。

纸房被烧了起来,火势逐渐变大。

王氏的笑意凝固在眼底,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她下意识地望向明玉,明玉冲着她笑了笑,眉眼微微扬起,似是嘲弄。

王氏只觉背后发凉。

这贱种什么意思?

她知道了?

怎么可能?

但纸屋、纸箱未如她意料的那样喷起大火,这分明是有人重新做了手脚,让她的计谋落空了。

王氏素来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一丝慌乱从她的眼底闪过。

扎库静静燃烧着,偶尔微风起,烧尽的纸灰忽高忽低地打着旋儿,一些下人便说起了吉祥话。

“老太君来了,定是高兴的。”

“老爷这样孝顺,老太君天上有灵,必是欣慰的。”

一些围观的群众看着这样大的扎库,也是纷纷称赞。陆灏卿绷着脸,但任谁都看得出,这些话他很受用。

待扎库快烧完时,便道士喊道:“去孝。”

明玉等人将身上的孝带、孝号脱下,放在扎库旁。

三年孝期已满,孝带等物也要烧掉。

仪式场面隆重,肃穆。比起生,古人更重死。

待孝带烧完,一行人回府。

今日府里还有重要的仪式。

祠堂门大开,家中的男子轮流进去跪拜,而女子则都是留在外面院子里,在院里行跪拜之礼。

行礼完,便又是和尚道士过来念经,超度。

等一切仪式完毕,陆灏卿念了一首悼念诗,整个仪式差不多就该结束了。

只是等他念完悼念诗,王氏便道:“明玉,你素有诗才,今日脱孝之日,可有诗作悼念你祖母?”

明玉望了陆灏卿一眼,见他一脸淡定,心里略觉有点惊恐。

之前她就在想,陆灏卿要她作悼念诗该怎么开口。以她对这个便宜爹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样直白。

只是等王氏开口了,她一瞬间就明白了。

陆灏卿算准了王氏会开口?

这个父亲有点可怕啊!

将人心拿捏得这么准,这就是古代高官的水准吗?

她压下心里的惊恐,缓缓出列,“祖母故去,女儿实是伤心,都未想到要作诗。”

“哎呀,五妹妹你才情这样高……”陆诗语顿觉来了机会,“你当场作一首便是了。”说着便冲着一干亲戚道:“诸位叔伯、婶娘,你们还不知道吧?那日下雪,五妹妹可是当场作了一首咏梅诗。”

“那首咏梅诗以物言志,写得极好,竟是当场作的?”陆灏卿的庶弟陆灏铭有些惊讶,“看来我等还是小看侄女的才情了。”

“好了。”陆灏卿道:“写诗跟写文章一样,都是要有灵感的,哪可能说写就写出来?”

他环视着众人,“今日母亲三周年祭,当以周年祭为重。诗不诗的不重要。”

明玉:……

“父亲,以诗抒情才能更好地体现思亲之情嘛。”陆诗语故作天真地道:“五妹妹才情这样好,这样的日子不写一首,是不是还不够想祖母啊?”

陆灏铭蹙眉,“三侄女你这话言重了。”

“三姐既然要我作,我便作就是了。只是想到祖母,心绪凌乱,情志不畅,一时间也写不出好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

接连下了几日雨后,天气骤冷,各衙门的值房都升起了火炉。

陆灏卿将一叠手稿放在烤火炉边上的小案几上后,便伸手去烤火。

烤了没一会儿,其他同僚陆续到了。见到天官大人今日提前到,所有人都是心里一紧,以为出什么事了。

可再观陆灏卿神情,却也不像是有事的。正欲问下,却听陆灏卿道:“天气寒冷,都先坐下烤烤火。”

“是,大人。”

大家拿着椅子,围着火炉坐了下来。

“天气骤冷,烤烤火才能提笔。”等大家坐下,陆灏卿没头没脑地提了句,“今年冬日来得这样早,这个冬天怕是难熬。”

“谁说不是呢?”吏部左侍郎陆仟叹气,“夏日发水,通往京城水路多有破坏,淤堵处至今未恢复。水路不畅,平州、邯郸等地煤矿入京波折,今年的炭价怕是不会低。”

“这几年冬日一年漫长过一年,今年尤甚。”陆灏卿长叹一声,“也不知京郊城外今年又要冻死多少人。”

这话听着就怪怪的。

冬日冻死人难道是个新鲜事?且他们吏部只管官吏,不管民生,这顶头上司忽然说这话是有什么深意吗?

“大人体察民情实乃百姓之福。”陆仟摸不清楚陆灏卿的意图,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顶头上司说话嘛,拍就对了。

“今年棉花也比往年贵。”陆灏卿又继续说道:“松江府、东昌府、曹州等产棉地不是水灾就是旱灾的,这个冬天难咯。”

陆仟等人汗都要下来了。忽然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到他们是天宪官,陆仟心里一动,道:“可是地方人事不妥,牵扯到大人这儿来了?”

“地方官吏欺上瞒下之事常有,妥不妥的又怎能让你我知道?”陆灏卿拿起案几上的纸张,“只是昨日小女作了首诗,虽不上得台面,却是让我想起冬日里的民生百态,有所感悟罢了。”

“哦?”陆仟福至心灵,一下就明白了上官的意思。忙道:“是什么诗?可否让下官一阅?”

其他下属也都明白过来了,纷纷询问是何诗词,能不能给他们看看。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无病呻|吟。”陆灏卿摸了摸胡须,眼底透出愉悦来,“只有一首能看看。”

这下谁还不懂啊?纷纷要求看诗。

陆灏卿故作矜持,最后一脸无奈地道:“小女拙作,诸位同僚看了莫笑话。”说罢便是叹气,“她今年只有十四岁,还嫩着。”

众人只道陆灏卿谦虚,心里却是门清。

这陆大人忽然来这一出,看来是想效仿宰相培养爱女呢。

本以为也不会有多出彩,可等陆仟看了第一眼,整个就惊到了。

“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

陆仟念了一句,不由抬头看了陆灏卿一眼。心说这两句虽说禅意十足,但未免有些太普通了。

他垂眸,再看到下一句时,瞳孔不由一缩,“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好句啊!”

这一句一出把整首诗的意境就提高了。再联想到陆灏卿说女儿只有十四岁,这就更难得了。

十四岁便有这样的心性,来日如何了得?

众人一听也是纷纷拍案叫好,夸赞了起来。

陆灏卿摸着胡须,谦虚道:“也就这首尚可。其他便是小女儿态十足,太消磨了。”

陆仟都想翻白眼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下一首了。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应是绿肥红瘦。这首如梦令用词清新,词意隽永,尤其这个‘试’字,用得极为灵动精妙。”到底是进士,哪怕诗词不擅,也能点评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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