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淮修和十七,周子川骑马匆匆而去,她心里像是塞了一块石头似的。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虽然雨还在下,但雨势却小了很多。
银梨撑着伞,扶着她刚下马车,便突然冲过来一个半大的孩子。
穿着蓑衣,拿着一封信朝苏以卿递了过来。
苏以卿微微蹙着眉头,不解的看着他,接过信之后,那孩子便一溜烟的跑了没影。
“哎,这什么人啊,是谁……给姑娘的信?”
苏以卿看着消失的人,忙拆开了手里的信。
我要离京了,戌时,我会在福德客栈等你,你一个人来,我们见一面,有事详谈,沈浮舟留书!
银梨探着脑袋看着信,有些恍惚道,“是沈浮舟?他约姑娘一个人去客栈。”
“不行,姑娘你不能去,这孤男寡女,这么晚了……”
苏以卿听到银梨脱口而出的阻拦,转眸扬起一笑。
“怎么,你怕你家姑娘被人吃了?”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说着,苏以卿拿过银梨手里的伞,“这离西街的客栈没多远,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
言罢,没等银梨说什么,苏以卿便撑着伞大步而去。
银梨看着迅速消失的身影,有些不安的来回踱步。
细雨如丝,苏以卿撑着伞,走在人并不多西街上。
一直到那家福德客栈,才停下了脚步。
看着客栈的门匾,苏以卿微微扬起唇角,转身朝不远处的药堂走了去。
“姑娘,想抓药?有药方吗?”柜台里的伙计朝苏以卿迎了过来。
苏以卿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没有药方,我只要一种药!”
“另外,借你的纸笔一用,我要写封信,谢谢!”
等再回到客栈的时候,苏以卿脸上多了一层面纱,伞也压得极低,时间刚好差不多戌时。
客栈里人不多,零零散散几桌客人,小二见苏以卿一身矜贵进门,忙迎了过来。
“这位姑娘,是吃些什么,还是住店……楼上还有间上房……”
“我找一位,姓沈的公子……”
“哦,沈公子啊,楼上南边第一间上房,您请……”
苏以卿微微点头示意,径直上了楼,找到了那间上房。
“沈浮舟……”苏以卿低声喊着,敲了敲门后,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很干净,却空无一人。
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微弱的烛火昏昏暗暗。
靠窗的榻桌上,似乎是燃着什么香,香炉里飘出的青烟氤氲着一股浓郁的异香。
苏以卿嘴角微微扬起一抹邪笑,拿着合起来的油纸伞,朝那香炉走了过去。
刚到跟前,人便倒在了榻上,晕了过去。
“噗通”一声,香炉也被她失手打翻在地。
刑部档案司,商淮修赶到的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了。
一片狼藉,黑烟滚滚。
可是环顾四周,却不见沈浮舟的踪影。
周子川也是一脸茫然,随便拉过一个忙着救火的小吏,“那个纵火的人呢?”
“好像是走了吧。”
商淮修脸色骤然一沉,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周子川,你见过沈浮舟对吗?。”
周子川愣了愣神,想起在石峰山上见过的沈浮舟,轻轻点头,“是,我见过他。”
“今日纵火,你亲眼见到他了?”
周子川瞳孔微明,一脸恍惚的摇头,“没有,我没到这来。”
“有人匆忙来报我,说是那个通缉犯火烧档案司,我便急着去找王爷了。”
“难道……不是他吗?”
商淮修的脸色一层层的压下来,想起丢下的苏以卿,忽的转身而去。
跃马而上,疾奔而去。
冒着雨赶回王府的时候,银梨正拿着那封信在门外打转。
看到商淮修,下意识的藏起了那封信,但还是被商淮修看到了。
“参见王爷。”
“苏以卿呢?”
“姑娘……姑……”
“拿了什么……”商淮修翻身下马,眼神如刀似的朝银梨走了过去。
银梨吓得瞬间跪在了地上,双手将信递了过来。
看到信的时候,商淮修脸上瞬间布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