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唱腔在”画”字处突然走调，尾音化作剧烈的咳嗽一一吐出的不是血，而是半融化的翡翠碎渣。
林默伸手接住那些碎渣。
雨滴在掌心汇聚，将翡翠蚀刻成微缩的苏州园林：假山是化疗药瓶堆砌的，回廊的镂空花纹实则是心电图的波动曲线。
最奇的是池中锦鲤，细看竟是母亲输液管里游动的血細胞。
“接着!”林浩天突然抛来油纸包。
荷叶掀开的刹那，梅花糕的甜香混着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林默咬破酥皮时，味蕾记忆如洪水决堤一—2003年深秋，母亲拔掉针头溜出医院，用最后的气力挤在观前街的人潮里。
她藏在蓝布衫下的梅花糕，隔着油纸还烫着他的胸口。
虎丘创池·幻境船行至虎丘塔下时，创池突然泛起磷光。
林默看见无数个时空的自己倒映在水中：八岁那年偷摘百兰花的顽童，十五岁在放疗室外焚烧课本的少年，二十五岁握着翡翠佩在赌石场癫狂的青年...每个倒影的心口都绣着并蒂莲，丝线是母亲放疗时的放射线。
林浩天突然纵身跃入池中。
机械躯壳遇水送出电火花，却在触及池底时化作一群银鳞朱鳍的锦鲤。
真正的他从鱼群中浮起，后背浮现出淡青色的胎记一一正是母亲临产前在B超单上画的并蒂莲草图。
“哥，你记得真正的雨声吗?“他仰面漂浮，雨丝穿过翡翠星云落进瞳孔，”不是数据模拟的3D音效，是雨打在瓦当上、芭蕉上、搪瓷脸盆上的...各种声音的合奏。”
第十三章 敦煙星夜（终章J莫高窟·子夜鸣沙山的流沙漫过第285窟时，月光正穿透覆斗顶的破洞。
林默的银管插在《飞天》壁画的琵琶弦上，簪头投射的光斑在窟内游走，最终停在药师佛的琉璃盏上一一盏中悬浮的翡翠双鱼佩突然裂开，掉出一卷微型胶片。
林浩天用唐卡颜料在沙地泼酒。
靛青色的辐射符号与赭石色的佛经交织，在月光下显露出母亲的手写病历：“2005年3月17日，主动申请参与人体核融合实验，为确保双胞胎儿子...“后面的字迹被沙粒覆盖，却从林默的记忆深处浮出完整的句子。
“为确保试验体存活率超过60%。
“他念出这句话时，窟内的月光突然扭曲成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