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被这种毒粉浸染致死。
暴雨卷着箬笠砸向牌楼时,巷尾绸缎庄的幌子突然着火。
火焰缠着绿绸如蛇般游走,烧焦边缘幻化的纹路类似太庙祭祀时空中浮现的血雾图腾。
我拉着阿鸾冲进染坊避雨的瞬间,三匹素缎拍在竹竿上的声音活脱脱像慎刑司夹棍落在骨肉上的闷响。
靛蓝染缸泛起涟漪时,出现张倒悬的破碎面容。
大寒夜被雪掩埋的方嫔溺毙冰湖时,浑浊瞳孔里映出的凶徒倒影正是这般被水波扭曲的模样。
阿鸾惊恐发现新浆的布匹在雨汽里显出鲜红纹路,刺绣鸳鸯竟在吸饱雨水后淌出深褐色汁液,像极了前世我毒发呕血时膝头沾染的秽物。
卖鱼郎破开雨幕窜进来时,蓑衣滴落的水珠在半空凝成箭矢状。
他甩头的动作带出额角未愈的咬痕,清晰印着皇室暗卫圈养獒犬特有的齿模。
身后的跛脚老翁突然挥动麦芽糖签,搅动的气流裹着蜂蜡碎片在青砖墙面折射出北斗璇玑阵的图案。
“当心火烛!”
当铺掌柜的嘶吼从街对面传来时,绣娘正有条不紊地将素纱裁成掌心大小。
每片轻纱落入雨水的瞬间都浮现出宫苑布局图,而缺失的西北角承欢殿的位置,正叠着当年太后亲赐的催产药药渣烧成的焦痕。
阿鸾抖开油纸包的刹那,十二枚雕花蜜饯排成莲花座。
腌渍过的金桔在雨中浮现紫红斑纹,与司礼监大太监暴毙时棺椁内撒的防腐香料排列分毫不差。
我捡起滚落脚边的橄榄嵌进砖缝,裂隙突然扩展成虬曲树根状——分明是宗人府诛杀亲王的秘档封存章纹。
银光割裂雨帘的刹那,铁匠铺灰胡子突然拽倒染坊晾布架。
暴雨浸透的茜素红绫罗拍打在青石板上,浮现的纹路正合上前世突厥狼卫围攻皇城时的军机密函折痕。
远处城墙翻进来的黑影攀爬的姿态,与元后贴身暗卫夜探藏书阁时的身形毫无二致。
“荷叶鸡凉了!”
跛脚老翁的吆喝裹着诡谲的哨音,卖鱼郎突然抱头滚向墙角。
铁匠手中通红的火钳在雨幕画出道符咒,蒸汽升腾瞬间竟凝成南蛮巫祝行刑时焚烧的符鬼模样。
绣娘翻飞的金剪绞碎雨丝后泼向我面门,我侧颈时鬓边珠花剐蹭的水珠恰好折射出座残破城楼的幻影——正是前世秘密埋葬太子的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