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又像笑声。
柳红沉了下去，水面漂出一根红线，连着河对岸的李家老宅。
第二天，我带人去李家老宅。
宅子荒了三年，门一推开，地上全是水渍，墙上挂着一幅柳红的画像，眼珠子是用针缝上去的，旁边躺着李大柱的尸体，眼窝空了，手里攥着一根红线。
村里人说，那是柳红自己找回来的。
第十二章：水爷的影子李大柱的尸体被发现后，村里人松了口气，以为柳红的怨气散了。
可我心里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根红线断了，水爷的债还在我身上。
晚上，我坐在爷爷的破木箱前，翻着那本册子，想找更多线索。
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水泡过，模糊得像血写的，我眯着眼辨认，隐约看到一句：“水爷非人，非鬼，掌河索命。”
半夜，河边又起了风，吹得窗缝呜呜响，像有人在喘气。
我点上油灯，影子晃在墙上，却多了一道人形，黑乎乎的，像站在我身后。
我猛回头，屋里没人，可灯火一跳，灭了。
黑暗里，我听见水滴声，从屋顶淌到地上，凑近一闻，是河水的腥臭味。
我壮着胆子推开门，院子里全是水渍，像有人刚从河里爬上来。
月光下，水渍连成一条线，直通河边。
我咬牙拿上爷爷的麻绳和匕首，跟了过去。
河边老槐树下，水面翻着浪，浪里站着个影子，高得像两丈，头歪着，像没脖子。
我喊了声“谁”，影子没动，可水里伸出一只手，手指长得像竹竿，朝我招了招。
我头皮发麻，想跑，可腿像灌了铅。
那影子慢慢转过来，脸上没五官，只有个黑窟窿，像张开的嘴。
我听见它说话，声音从水里传出来，低得像磨牙：“张老根的债，你还。”
我喊：“我还了柳红的！”
它笑了，水面抖了一下，说：“柳红是刀，我是手。
债没完。”
第十三章：河底的祭第二天，我去找刘婆子，问水爷是啥。
她眯着眼，抽了口烟，说：“水爷不是神，不是鬼，是河里淹死的人攒成的怨。
谁欠它命，它就找谁还。
你爷爷年轻时捞了个红衣女，没送走，水爷记了账。
现在轮到你。”
我问咋还，她看了眼我的手，说：“血不够，得下去。”
我脑子里全是那影子，晚上睡不着，梦见河底全是人脸，叠在一起，像烂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