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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牙拉开门，门外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卷起一股腥臭味。
晚上，我梦见爷爷。
他站在河边，浑身滴水，脸色白得像纸，低声说：“淼子，债得还，水爷不放过。”
我问他咋还，他指了指河，水面翻开，露出柳红的脸，怀里抱着个纸人，纸人却长着我的脸。
我吓醒了，满头冷汗，炕边又多了一摊水渍。
第十章：柳红的眼村里开始死人。
先是王寡妇，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吊在自家房梁上，眼珠子没了，嘴里塞着一团红布。
接着是李大柱的弟弟李二狗，半夜被人看见走进河里，第二天捞上来时，眼窝空了，手里攥着一根湿漉漉的红线。
村里人慌了，说柳红要挖眼报仇，谁害过她，谁就得死。
我去找村里最老的刘婆子，问柳红的事。
她眯着眼，抽了口旱烟，说：“柳红死前被李家锁柴房，李大柱拿针扎她眼，说不听话就挖了。
她跳河时，孩子没了，眼也瞎了。
她要找回眼，还要她孩子的命。”
我问为啥找我，刘婆子看了我一眼，说：“你爷爷欠了水爷，柳红是水爷的刀。
你不还，她不走。”
那天夜里，我决定下河。
我拿了爷爷的麻绳、匕首和一碗黑狗血，划着小船到河心。
月光下，水面像镜子，我低头一看，水下全是眼，白花花的，像鱼群又像人眼，盯着我眨。
我咬牙把黑狗血泼下去，水面翻腾起来，冒出一只手，抓住了船沿。
是柳红。
她爬上来，红嫁衣滴着黑水，脸上的眼窟窿淌着血，嘴里喊：“还我眼！
还我孩子！”
我吓得往后退，可船太小，退无可退。
她伸出手，指甲划过我脸，冰得像刀。
我猛地想起爷爷的册子，掏出一张符点火扔过去，她尖叫着缩回水里，可水下伸出更多手，拽着船往下沉。
第十一章：还债船沉了一半，我知道跑不下了。
我拿匕首割破手掌，把血滴进水里，低声喊：“水爷，债我还，放过村里人。”
水面停了，那些手松开船，柳红却浮上来，怀里抱着个纸人，纸人脸模糊了，像在融化。
她看了我一眼，眼窟窿里流出黑泪，低声说：“还我眼……”我脑子一热，想起刘婆子的话，柳红要的是害她的人。
我喊：“李大柱死了，你找他去！”
水下传来一阵低吼，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