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响起一片抽气声和低低的惊呼。
宾客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同情,惊讶,还有看热闹的。
我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却清晰地看见林雪薇低头察看我伤势时,嘴角飞快勾起又压下的弧度。
那得意的样子,像极了准备蜇人的毒蝎子,尾针高高扬起。
演,真会演。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得团团转。
4.初次交锋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雪茄味,混着若有似无的檀香,熏得人只想打喷嚏。
墙上挂着据说是毕加索的真迹,此刻在烟雾缭绕中也显得有些扭曲。
苏振东,我名义上的父亲,正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支派克钢笔,笔尖悬在领养文件的签名栏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听说,”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审视,“你在山里那些年,连初中都没念完?”
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我垂着眼,手指轻轻摩挲着左肩礼服下开始发烫的皮肤。
疼,但这点疼和上辈子比起来,算什么?
“是啊,”我抬起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然后,毫无预兆地,用一口流利的闽南语背诵起来:“‘商品到货币是惊险的一跃...’”钢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面上,正好砸在摊开的德文原版《资本论》封皮上。
苏振东猛地坐直了身体,后颈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像是精心收藏的古董突然被发现是赝品,却又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独一无二的暗记。
“你……你怎么会懂德文?
还懂这个?”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要在我身上戳出几个洞。
窗外的雨好像更大了,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看着他微微抽搐的眼角,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了点自嘲:“没办法,被拐卖到那个偏僻渔村的时候,教书的老先生是德国回来的。
他说,每天背完一章《资本论》原著,才有晚饭吃。”
我顿了顿,补充道:“一共三卷。
饿肚子的滋味,我记得特别牢。”
苏振东脸上的肌肉僵住了,眼神复杂难辨。
5.蝴蝶效应“姐姐,别碰那个!”
林雪薇的尖叫声再次响起,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朝客厅角落的博古架扑过来。
我手里正拿着一个青瓷琉璃盏,触手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