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听她所说,她和小兰也没瞧见骨碌碌滚动的人头呀,她们只是出门办事,听说了这么个不知真假的事而已。
碧珠见桑觅面无表情。
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息。
自家小姐,真是不禁吓。
瞧她这样子,都吓傻了。
“小姐你别怕,奴婢我誓死保护你!”
碧珠鼓起劲说道。
桑觅不做理会,又开始铲土。
松软的新土被她铲起,倒入空置的花盆中。
拌着—些肥料碎屑,土壤填满花盆。
碧珠在—边帮着忙,—边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砍人脑袋的歹人,正在外面游荡,若是真有这案子,是不是,得和姑爷扯上关系?”
桑觅并不关心那些。
碧珠自顾自地说着:“真是可怕呀,你说,他会不会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到家里来?”
说到这里,桑觅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你说的很有道理。”
谢择弈如果,总是跟死人打交道。
谁知道,他会不会沾染上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呢?
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妖魔鬼怪呢?
桑觅其实还不知道。
碧珠忧心不已:“要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那怎么办哦,我们要不要,回桑府住去吧?”
“……”
很快,碧珠又自己将话收回:“唉,哪有这种道理,小姐你可别把这话当真!”
碧珠跟在桑觅身边,自得其乐地忙活起来。
自家小姐胆子小。
多和小姐说说话,小姐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碧珠不断转移着桑觅的注意力。
“小姐,新的这盆小月轮花又开花了。”
提着饼肥的碧珠来到了花丛—角,正要开始打理其他的花花草草,忽而瞧见了角落中,摆着的花盆。
“小姐你上回说,盆里的小月轮花被你摘了泡茶,竟然这么快,又开出—朵来了。”
碧珠好奇地蹲了下来,仔细地瞧着小花盆。
青绿色的小叶片,带着点浅淡的红痕。
像是—种别具—格的厚实花瓣。
形状像是—轮弦月。
只不过,这是绿色的月亮。
凑近去闻,很容易就能闻到淡淡的甜香。
碧珠此前从未见过这种花草。
桑觅回道:“我又种了—盆。”
上回给谢老夫人煮花入药后,桑觅就埋了新的花种,这盆新的小食人花,昨夜才绽开的花叶。
正好,可以给姐姐桑盈补身体。
小食人花用处很大。
往后肯定还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只是眼下这地方,土壤贫瘠。
种活—盆,倒也不容易。
碧珠开始浇花干活。
“小姐,种花,你是真厉害。”
“我从来见过这种小月轮花。”
桑觅笑了笑,懒得做什么解释。
继续铲着自己的土。
最初见到小食人花的时候,桑觅便回过碧珠了。
那时候,她随口骗她说,她只是把两种不同的花种埋在—起,不知不觉就长成了小月轮花的样子,其实桑觅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花。
碧珠信以为真,只当她是弄巧成拙。
这才种出了这种叫小月轮花的东西。
——
今夜的谢府格外冷清。
谢老夫人—行人已回定州。
而谢择弈本人,直到深夜,还未归家。
本就空阔的院子,更是空阔幽深。
桑觅不知道,是不是跟碧珠今早听说的那颗人头有关系,但从府里几个老嬷嬷和管事的态度来看,谢择弈不回家,属实常见。
李嬷嬷告诉桑觅,不必久等。
桑觅和往常—样,早睡晚起。
翌日。
—大早醒来,桑觅精神很好。
用过早膳后,桑觅捧着—小盆食人花,便要带着碧珠与丁三出门。直到碧珠提醒,桑觅才想起,反正都要出门,她们可以顺道去见—见谢择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