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窗外飘着细雪，沈叙白攥着关东煮纸杯的手指关节发白。
“你以为躲在琴房就能当一辈子鸵鸟？”
男人暴怒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
叶知夏慌忙躲了起来。
后面只听见几声像东西破碎的声音之后，就看到沈叙白冲进风雪里，他没有戴围巾，灰色高领毛衣领口被扯得歪斜，露出锁骨处尚未消退的淤青。
叶知夏一路跟着沈叙白，看到他走进了琴房。
不多时琴房就传来暴烈的琴声。
叶知夏站在走廊阴影里，听着沈叙白一遍又一遍快速急促的弹着《月光》。
好似在发泄一般，黑白琴键在他指下发出呜咽，某个重音过后，音乐戛然而止，之后传来细细的呜咽声。
“沈叙白”叶知夏喊道。
沈叙白显然没想到叶知夏会在这里，连忙擦了擦脸，努力扬起了一个微笑。
“你怎么在这里。”
叶知夏没说话走上前提他擦了擦眼角的薄泪。
在他的眼角处有一道很轻微的紫痕，看上去是刚被弄上去的。
“疼吗”叶知夏轻轻按道。
“不疼，嘶，有...有一点疼”他连忙反握住她的手。
这个时候叶知夏才注意到，他手上也有淡淡的血痕。
叶知夏抖着手掏纸巾，慢慢的发现了他护腕下藏着更多伤痕——新旧交叠的淤紫如同扭曲的藤蔓。
不知道怎么的，叶知夏忽然心里酸酸涩涩的。
“沈叙白，你教我弹琴吧”他一愣，点点头。
“好”————跨年夜，父亲醉醺醺地摔碎了全家福。
“又喝成这样，叶舒华，你除了会砸东西你还会干什么？”
母亲愤怒的声音传入耳中。
“这些东西都是老子花钱买的，老子我爱砸什么就砸什么”后面就是父亲和母亲的争吵声。
叶知夏缩在卧室角落，听见酒瓶砸在墙上的爆裂声。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沈叙白的消息混着窗外烟花炸开：“要不要逃亡？”
他等在楼下路灯旁，羽绒服领口支棱着乱发，怀里抱着装热可可的保温杯。
两人踩着积雪往学校跑，沿途商铺的圣诞歌飘在零下十度的空气里。
“琴房暖气片嗡嗡作响，月光从彩色玻璃窗漏进来，给满室狼镀上银边。
沈叙白掀开钢琴盖，弹的却是幼稚的《小星星》。
他染回黑发的脑袋随节奏晃动，右手绷带渗出新鲜血迹：“这是我妈教的最后一首曲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