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
顾绵回过神,眼眶有些红。
她知道自己很失态,勉强挤出抹笑:“抱歉江先生,您这样的人不该也不需要相亲,为了二叔的面子过来,真是难为您了。
虽然知道您也不需要,但这顿饭还是由我来买单吧,就当是浪费您时间的补偿。”
她嗓音跟她名字似的,绵软甜糯。
絮絮叨叨说了一串话,也不叫人觉得烦。
只勾的人耳朵痒。
“我从不浪费时间做违心的事。”
江宴说,“顾绵,我听说简均衍在物色侄女婿,所以毛遂自荐。”
顾绵瞪圆了眼睛。
她怎么也想不到江宴是主动来的,“我们之前都没见过。”
她倒是把他忘得彻底。
江宴语气淡了几分:“现在认识也不晚。”
“可我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
简均衍?”
江宴轻笑,“那可是你二叔。”
顾绵更加震惊。
她没想过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
可她并不想否认,只是眼眶又红了几分,“他才不是我二叔。”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
她补充,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说给谁听。
开会时连句废话都不愿听的人此刻颇有耐心。
江宴替她倒了杯红酒,柔声说:“喝点儿?
心里能痛快些。”
顾绵也不推辞。
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2顾绵被简均衍接到简家时,刚上高一。
顾绵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雨天。
父母车祸身亡,而她被护在母亲身下,侥幸逃过一劫。
顾家早没人了,顾绵成了孤儿。
最爱的人离去,活着的人才最痛苦。
顾绵不哭不闹地替父母办完丧礼,走到江边停下,想过一了百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往下跳,就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住,然后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你父母用命去换你,你就这么死了,对得起谁?”
大雨倾盆。
男人的声音透过雨幕传过来,振聋发聩。
强拉的弦在这一刻终于崩断。
顾绵声嘶力竭地朝他吼:“你懂什么?
他们留我一个人在世上,问过我同意了吗?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情愿去死!”
她说完不管不顾地要往江里跳,只是男女力量悬殊,她被迫落入坚实的怀抱,推也推不开。
她索性就着这个怀抱痛哭起来。
她实在太累了,在同学老师面前装坚强,在警察面前装懂事,可她也只有十六岁。
等到哭累了,顾绵理智渐渐回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