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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婆婆重生后换亲,我嫁绝嗣军官小说江菱杨建国

喜惊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平被媳妇吓得肝胆俱裂。因为赵红英是从小道边爬过来的,此处,距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她大着个肚子,侧身,爬得格外艰难,头发全都被冷汗打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狼狈到极点。周平跑近,差点晕厥。去他娘的潮红,那分明都是血……赵红英哑着嗓音唤他:“周周……平……”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后跟上来的高翠兰神思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瞧见了在鸡窝里爬着乞食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周平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任由老母亲腐烂的伤口化胧生蛆,痛穿骨髓,一想到往事,高翠兰悲从中来,忍不住掬把辛酸泪。周平前脚刚把媳妇抱上车,后脚就瞧见高翠兰偷偷抹眼泪,他连忙扯了扯媳妇,示意对方看。赵红英扭头:“……”天爷咧!瞎了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

主角:江菱杨建国   更新:2025-03-31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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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杨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婆婆重生后换亲,我嫁绝嗣军官小说江菱杨建国》,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平被媳妇吓得肝胆俱裂。因为赵红英是从小道边爬过来的,此处,距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她大着个肚子,侧身,爬得格外艰难,头发全都被冷汗打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狼狈到极点。周平跑近,差点晕厥。去他娘的潮红,那分明都是血……赵红英哑着嗓音唤他:“周周……平……”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后跟上来的高翠兰神思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瞧见了在鸡窝里爬着乞食的自己。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周平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任由老母亲腐烂的伤口化胧生蛆,痛穿骨髓,一想到往事,高翠兰悲从中来,忍不住掬把辛酸泪。周平前脚刚把媳妇抱上车,后脚就瞧见高翠兰偷偷抹眼泪,他连忙扯了扯媳妇,示意对方看。赵红英扭头:“……”天爷咧!瞎了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

《恶婆婆重生后换亲,我嫁绝嗣军官小说江菱杨建国》精彩片段


周平被媳妇吓得肝胆俱裂。

因为赵红英是从小道边爬过来的,此处,距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她大着个肚子,侧身,爬得格外艰难,头发全都被冷汗打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狼狈到极点。

周平跑近,差点晕厥。

去他娘的潮红,那分明都是血……

赵红英哑着嗓音唤他:“周周……平……”

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后跟上来的高翠兰神思恍惚,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瞧见了在鸡窝里爬着乞食的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的周平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任由老母亲腐烂的伤口化胧生蛆,痛穿骨髓,一想到往事,高翠兰悲从中来,忍不住掬把辛酸泪。

周平前脚刚把媳妇抱上车,后脚就瞧见高翠兰偷偷抹眼泪,他连忙扯了扯媳妇,示意对方看。

赵红英扭头:“……”

天爷咧!

瞎了眼!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高翠兰哭,最重要的,是因为她,一时间,赵红英鼻头发酸,心中动容,下意识拉住高翠兰的手:

“妈,你不要哭,孩子没事,他还在动,我就是疼得厉害,都怪……怪我不听话,非要和你们闹,如果,如果这次我不能挺过去。

希望你看在周平的面子上,好好对这个孩子,不要把他送回老赵家,求你了……”

高翠兰仰头,态度高冷:“俺老周家人还没死绝,不需要其他人帮忙养娃,你就放心,有老娘在,你定能和那千年的王八一样,活得长长久久,老话不都说了吗,祸害遗千年,你啊,能活万年!”

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正驾车的周秀憋不住,

直接笑出了声。

周平连忙替母亲找补:“妈的意思是你一定会没事的,红英,你别怕。”

如果是往日,赵红英早就和高翠兰撕起来了,但和赵家的见死不救一对比,婆婆连骂人都是温柔的,她全部理解。

“我知道妈是刀子嘴豆腐心。”

“错了,是菱菱不放心,让俺出来寻你。”

“江菱,她……”

“没来,你还指望全家都挂你身上啊,人小两口能待在一起的时间有限,积点德吧。”高翠兰翻了个白眼。

“……”

赵红英很想和婆婆多说说话,但眼皮渐渐下坠,哪怕是高翠兰的刺激都没有用,因失血过多,她倒头就晕了过去,高翠兰连忙掐她手上穴位,企图让其清醒过来,与此同时,身后传来某些人着急的呼唤:

“红英!红英!周平啊——”

一颗心都牵挂到媳妇身上的周平茫然发问:

“谁在喊我……”

刚想回头看,脑袋就被高翠兰给扇了回来,老太太冷声提醒:“你奶奶没告诉你么,大晚上的,有人喊千万不要应声,小心被勾了魂。”

周平:“(⊙o⊙)?”

周秀:“有鬼啊!!”

肉眼可见的,小儿子狠狠甩了老牛一皮鞭,畜牲吃痛,撒丫子开跑,很快就没了影儿。

在后面狂追的宋桂兰等人气喘吁吁,傻了眼。

……

钢铁厂家属院,周家。

周炀把洗脚水倒掉,顺便瞥了眼大门处,他不明白,为何母亲不让自己去接大嫂,还有,对方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他频频往外望,惦记着外出的老母亲。

刚用雪花膏润过脸的江菱扭头看他,嗓音温柔:“放心吧,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能顺利把大嫂接回来。”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什么?”犹豫了两秒,江菱主动靠近周炀,今日,关于钢铁厂的事高翠兰都和她说了,用周父宣发部主任的工位换了个检验科的位置,比上辈子普通工人的待遇要好,或许是看在江菱是个女同志的面子上,有优待。

她有把彩礼退还给高翠兰,但对方说啥都不要。

江菱知道自己和周炀是过不长久的。

欠周家的,迟早会还清,她愿意帮周家度过所有难关,关于工作的事,江菱必须和男人说清楚,她试探着道:“妈让我过两日就去钢铁厂上班。”

“你要嫌累就不去,我养你。”

“我喜欢上班。”

此刻,周炀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小媳妇鲜艳的唇吸引,他嗓音微哑道:“那就做你喜欢的。”

江菱眸底闪过一丝疑惑。

上辈子,杨建国就坚决反对她出去上班,要她在家里相夫教子,作为男人,他能养媳妇,在江菱看来,对方所谓的养她和养鸡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周炀反对上班的事,这桩婚姻现在就能离。

但周炀的回答满分。

江菱下意识的看向对方下腹部,男人绝嗣有绝嗣的好处,没那么多破事,将来还会主动提离婚……

月色太美,

春色撩人。

在媳妇灼热的注视下,周炀喉咙都发干,全身热得厉害,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对劲。

江菱探手过来:“周炀,你……”

周炀连忙躲开。

江菱看着落空的手,抿唇道:“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你先睡,我冲个澡。”

周炀慌乱的拉开门,直接去院子里冲了个冷水澡,但根本没用,寂静的夜,他躺在地上翻来覆去,连呼吸都重了些,心中不安的江菱一把推开被子坐起来,“我去找医生。”

“不能去。”周炀拦住了她。

惊觉腰间的胳膊滚烫,江菱瞪大了眼:“你这不是生病么?不能讳疾忌医,得治……”

“不是生病。”顶着通红的脸颊,周炀眼神发直:

“是那方面的问题。”

“哪方面?”

江菱的手终于落在他额头上,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怔了一秒,周炀果断抱起她往床榻走,嘶哑嗓音藏着一丝急切:

“妈在汤里加了兽药。”

……

一夜到天明。

周炀穿着汗衫积极的在灶房弄早饭,眼神早就恢复清明,仿佛昨夜发疯驰骋的人不是他。

匆匆回家的高翠兰路过灶房,停住脚步,眼神落在儿子那满背的抓痕上,他手臂线条肌肉流畅,用力时青筋微微泛起,虎口处还有圈新鲜牙印。

老太太忍不住笑道:

“你们……成啦?对了,院子里绑着妈托人帮忙买的鸡,给菱菱补身体的,炖着吃。”

柴火差点烧到手。

周炀冷声警告母亲:“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高翠兰直接翻了个白眼:“老娘不帮忙,你们打算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咋滴,吃饭说饭香,摔碗就骂娘……”

“……”

周炀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她受不住。”

一提到心爱的三儿媳妇,高翠兰心虚的转移了话题:

“行,说正事,你嫂子在医院生了个儿子,差点去掉半条命,该死的老赵家,如果今儿他们家敢来人,给俺记住了,无论如何,把他们全都打发走……”


“再不走,你还会感到绝望。”江菱再次接了盆水。

“泼妇。”

杨建国满脸失望的离开。

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桌,说实在话,他挺喜欢江菱的,从家里想要张罗对象开始,杨建国就暗戳戳的给母亲吹着耳边风,想让对方去江家提亲。

那可是整整五百块啊。

张秀娥有两次都走到甜水村的边界处了,硬生生的折返回供销社,两眼发直的同他商量:“再等等,老姑娘不值价的。”

左等右等,等到高翠兰敲锣打鼓把江菱迎进了周家。

杨建国郁闷得整整一晚上没睡着。

被江菱泼了一脑袋水后,他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

……

拉开橱柜,里面是一小袋白米和二十斤的苞米面,另外还有一些麦麸,东西是周家人这个月的供应,最角落里倒是搁置着半块腊肉,高翠兰平时弄饭,偶尔会切两块炖白菜,好歹添点油水。

看着这些东西,江菱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很快,她蒸好了白米饭,上面搁置着四块油光发亮的五花肉。

香味顺着窗户往堂屋里飘。

周秀反复探出脑袋,崩溃道:“嫂子,有吃的吗?我现在好饿……”

江菱边拌菜边说话:“等妈回来就能开饭了,既然醒了,就过来帮忙烧火。”

“……”

周秀一脸菜色,经历过饥饿的折磨,他现在嘴里直泛酸水,能凑近闻闻肉香也是好的。

抓起外套,他果断坐在灶门前,一边擦口水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江菱,期盼对方能和高翠兰一样,能偶尔、不经意的塞块肉进他嘴里。

“盆呢?在哪里……”

周秀张大嘴,口水狂咽:“这里。”

“秀秀,我知道你想要自行车,但切忌攀比,更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去和妈赌气,人是铁饭是钢,等你倒下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在这一刻,江菱身上竟散发着母性光辉。

周秀看傻了眼,郁闷道:“能吃肉了吗?”

“吃吃吃——!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白瞎你嫂子的心思了。”高翠兰揣着个包袱推门而入,笑容格外灿烂,都说娶妻娶贤,她就知道这五百块花得值。

上辈子,周秀硬生生饿晕去医院都没松口,哪像现在这样坐在灶门口一本正经的烧火,江菱的贤惠温柔再次让高翠兰心情美得不行,她放下包袱,抖出里面的衣裳,“菱菱,妈在供销社刚扯的布,回头给你做两身衣裳咋样?”

原本想要争抢的周秀在瞧见那大红色时,一脸讪讪的闭了嘴。

江宁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还没接过布,就听见院门被人砸响,外面那尖利的嗓音很熟悉,她永世难忘。

“高翠兰,你儿媳妇丧良心啊!欺负到我儿子头上来了,原本看在卫明的面子上我想忍,但建国现在已经去卫生所输水了,你开开门,给个说法——”

张秀娥抑扬顿挫,哭得像死了儿子。

高翠兰和周秀第一时间看向了江菱,后者抿抿唇,佯装委屈:“在水房洗衣裳时,杨建国非要凑上来,我就泼他了,我刚嫁进周家,不想和乱七八糟的人传谣言。”

“……”

狗日的!

贼心不死!

前世这两人可是恩爱夫妻,高翠兰生怕儿媳妇还惦记着那小白脸,泼水泼得好啊,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乖宝,下次他再敢骚扰你,直接泼开水,天塌了妈顶着!”

说罢,高秀兰撸起袖子,直接拉开门:

“俺们孤儿寡母的命苦啊,老头子刚走就有人欺上门来,俺们家菱菱连杀鸡都不敢,你说她泼你儿子?

好啊,那俺倒是要问问,满大院的这么多人,她为啥不泼别人,就泼你儿子,难道是你儿子一副欠泼相?

再说了,俺家四个儿子,大冬天的去河里洗澡都不会感冒,你家建国被泼个水就不成了?大妹子,俺好心建议,要不然带建国去医院瞧瞧,身子骨弱也是病,影响生娃的……”

高翠兰那嘴,就跟淬了毒一样。

门外看热闹的人纷纷缩回脑袋,张秀娥气得两眼发黑:“你放狗屁!再胡说句试试?”

“听不清啊,回头刻你碑上,别有事没事就来招惹俺儿媳妇……”高翠兰哼了一声,歪嘴得意笑:“江菱,俺罩了。”

“……”

江菱默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对面的张秀娥被骂狠了,‘嗷’的一嗓子就冲了进来,迎接她的,是高翠兰早就跃跃欲试的大拳头。

一拳直接把张秀娥揍成了乌眼鸡。

两人扯头发、吐口水、挥巴掌,打得不可开交,直到厂委会的大娘看不下去,把她们给拉开。

张秀娥吐出口带血的唾沫,骂:“高翠兰,你个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

说完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张秀娥扯过墙角刚编好的扫帚就跑,周秀刚想追,高翠兰就摆了摆手:

“扫过鸡屎的,不敢要了。”

“……”

扫帚是周秀亲手编的,他气鼓鼓的走向灶房,江菱则第一时间拿出红药水给婆婆擦脸上的伤口。

刚才口水满天飞,她确实不敢过去拉架。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平、周海和昨夜就闹消失的周炀终于归家。

瞧见老太太青紫的嘴角,他们都不由得一僵。

果然,

下一秒,高翠兰拍着桌子骂:“养你们还不如养头猪,隔壁那老虔婆都打上门来了,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老娘去送死啊,特别是老三,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哪怕菱菱想劝,俺都得先赏你顿笋子炒肉,哪有新婚夜把媳妇撂在房间的?还一整天不归家,能耐了你——”

正在舀饭的江菱掀了掀眼皮,和男人漆黑的眼神对上,她尽量扮演着贤妻角色:“昨晚我都没睡着,实在担心得很。”

周炀从包里掏出了油纸包裹着的烧鸡,皮酥肉烂,瞬间让周家人像被掐了嗓子,再难蹦出半个字。

他取了筷子直接递给江菱,绷紧的手臂线条肌肉明显:

“南市街人民食堂的烧鸡,你们先吃,我去找杨家要个说法。”


小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赵母直接扑到了桌子面前挡住,气急败坏道:“这是我儿子的东西,你们谁敢动?”

江菱温温柔柔一笑,眨了眨眼,眸底带着戏谑:“给了钱的才叫东西,大娘要是不提,我都差点忘记赵山哥在运输队上班了。

都说母债子偿,如果你们真不想给钱,明日我就去车队找赵山哥,听说他最近在竞选车队的小组长,想必比你们更在意声名问题……”

一提到儿子的工作。

赵母变了脸色:“给你!棺材本都给你们——”

她沉默着冲进屋,摸出三十块扔给周平,后者想捡,被江菱拒绝,女孩冲她们笑笑:“不够。”

“……”

最终,这套家具以四十块的市场价格成交,钱票全都落在了周平手里。

宋桂兰气得跳脚,恨不得戳着他们脊梁骨骂:“就你这贪婪的模样,幺妹就该和你离婚!离婚——”

周平肉眼可见的难过,江菱推着他往外走,语调随意:

“好啊,等离婚后就让嫂子回来和你们过,我倒想看看你们一家人有多相亲相爱。”

……

拿到这笔钱,周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第一时间跑去国营饭店给来帮忙的小李和江菱买了不要票的葱油饼。

因和周海的关系,饭店里的人对他还算是不错。

老二并没有上班。

周平和江菱一前一后往家里走,前者犹豫了一秒,依旧恳求:“江菱,这件事能不能晚点和妈说,我怕她受不住。”

“大哥,你晕倒的事整个钢铁厂都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妈是这个家的大家长,说真的,你没必要瞒着她。”

江菱边说话,边推门。

正抱着娃哄的赵红英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半截,她气得差点仰倒,这段时间妯娌间的和谐此刻全都撕破,赵红英将孩子放回摇篮,甚至扬手想要给江菱一耳光。

手被周平拽住了,一向老实巴交的男人吼她:“赵红英,你想干啥!”

“……”

“我干啥?!周平,你说好帮我瞒着的,你居然把这件事告诉江菱,啊!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还护着她……”

啪——

一巴掌直接落在赵红英的脸上,后进门的高翠兰撸起袖子,满脸怒气:

“家属院早都传得沸沸扬扬了,你还想瞒?!老娘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糟心玩意儿,这一巴掌你该得的——”

赵红英被打懵了,她的表情像是被雷劈过,下一秒,雨点般的拳头顺势抡在周平背上,

赵红英崩溃的吼出这段时间煎熬着她的秘密。

“你不是发过誓不说的吗?周平,我重要还是你二弟重要啊,再说了,户口本是周海非要偷走的,根本不关我的事,你们凭什么觉得是我的错啊——”

所有人怔在当场,周平第一时间只想捂媳妇的嘴。

为时已晚。

高翠兰差点晕倒:“你说户口本?老二偷走了家里的户口本!好你个赵红英,瞒得是滴水不漏啊!”

赵红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嗓音愈来愈低:

“你们说的难道不是户口本的事……”

高翠兰零帧起手,反抽她一巴掌,江菱想拦都能没拦住,频频被打的赵红英心里隐约不安,脚发软,直接摔倒在地。

“老大晕倒你是一点都不知道啊,你有个当媳妇的样子吗?老天爷啊,你们姓赵的到底还要剥削俺儿子到啥时候!

你知不知道他因为卖血晕倒,被送到医院,就因为你那吸血鬼一样的娘家,现在整个家属院都在戳俺高翠兰的脊梁骨,说俺瞎了眼,找你这样的儿媳妇——”


周平拉了媳妇一把,急着解释:“妈,钱已经拿回来了,你不要生气。”

“周平,你居然去我娘家要……”赵红英目瞪口呆。

高翠兰直接打断她的话:“这个钱,难道不该要吗?赵红英,俺对你简直失望至极,俺现在就问你要一句明白话,你愿意和老赵家断绝关系不?”

赵红英:“……”

她不语,躺在摇篮里的狗蛋哇哇哭了起来。

“老大,你同意和她离婚吗?”高翠兰扭头,一句话让夫妻俩同时变了脸色,赵红英下意识拽住了男人的衣袖,她很怕。

周平一张脸涨得通红:“妈,求求你……”

他姿态放得很低,当着江菱这个弟妹的面,只差跪下了,江菱现在都还记得周平胳膊处的大片青紫,毫无疑问,他爱赵红英。

孩子的哭声刺痛了所有人的心,肉眼可见的,赵红英身体都在发抖,江菱眸色微暗,劝:

“妈,家和万事兴,再给嫂子一个机会吧。”

同样的,

是给老太太一个机会。

高翠兰深吸一口气,将摇篮里的狗蛋抱了起来,无语道:“这个家没了菱菱迟早要散,赵红英,你瞅瞅你自己有当大嫂的样子吗?

俺都不稀得说你,既然你觉得你娘家人好,那你现在就出门,去向他们借一百块钱,就说周平因劳累生病,需要住院,他们只要肯出这个钱,所有的事俺既往不咎。

如果在生死关头,你都看不到他们的真心,两个选择,你登报断亲或是俺亲自去登报断亲,你和老大滚出这个家。”

“……”

赵红英的眼泪一瞬间滚了出来。

周平一个字都没有反驳,他同样在等媳妇的答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赵红英捂着脸,跑出了周家。

……

高翠兰踮着脚,板凳重板凳,枯树皮似的手在柜子顶反复摩挲寻找,没有户口本的踪迹。

她身躯微晃,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后进门的江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妈,危险。”

“老二那个不着调的狗东西,居然真的把户口本偷走了,他真该死啊——”

“……”

瞧见老太太眼眶通红的模样,江菱连忙安慰:“只是拿走,不一定就领了证,等大哥把人带回来,我们再劝劝。”

“晚了。”

高翠兰以手掩面,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奈,重活半辈子,她似乎什么都没能改变,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耳边是江菱温柔的嗓音,带着极浓的安抚意味:

“妈,往好处想,如果真的缔结了婚姻关系,将来事情曝光时,二哥反而会占据有利的位置,这是好事啊……”

江菱的每一句话都熨贴到了高翠兰的心窝里。

她刚想说话,院子里就传来开门的声响,伴随着周海吊儿郎当的喊:“妈,有个喜事要和你说。”

高翠兰深吸一口气,撑着江菱的手往外走。

映入眼帘的,是周海扬在手里的结婚证,他沾沾自喜道:

“我和陈媚已经领证,她怀了老周家的孙子,你老人家哪怕将她当做仇敌,都改变不了事实的。

记得把狗蛋的小衣裳拾掇拾掇,将来给我儿子留着,妈,勤俭节约是传统啊,我可牢牢记着你教的那些话,一句都不敢忘。”

他恭恭敬敬的把户口本还回去。

高翠兰气得手都在抖,转身就回了屋,最终是江菱把东西接过去的,她生平第一次冷了脸:“二哥,你哪怕有半个心眼肯用在陈媚身上,都不至于被骗得团团转。

我们并没有敌视她,只是觉得她不适合你,来日方长,你迟早明白妈的苦心。”


周海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深,就这种情况,小小打击根本不能将他们分开。

妈说的对,这件事必须慢慢来,过两日我去趟杏花公社,继续下一步……”

高翠兰冷哼出声:“他这性格,认准儿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既觉得和那寡妇感情好,那就让他们好着去吧。

必须让他登高跌重,今日种种全都化做利剑,扎得深扎得痛了,他才会放手,俺就让那骚货亲自把剑插进老二的胸膛,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

老大两口子齐齐打了个哆嗦。

愈发低眉顺眼。

……

暮色笼罩了大地。

换好衣裳后,马燕就再没有出去,她不想见到张秀娥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一想到对方还打着她的主意,马燕就寸步不想离开新房。

她坐在梳妆台上,将雪花霜在手里润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眉眼微抬,喊:“建国?”

房间里没有动静,但窗户上多了两条黑影。

霎时间,吓得马燕俏脸一白,她条件反射的就朝着门口跑,和刚进屋的杨建国撞了个满怀。

马燕一向都是倨傲的,很少有这种小女儿的情态。

或许是喝多了酒,在对方扑进他怀里时,杨建国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自己搂在怀里的女孩不是马燕,是他从小就喜欢的江菱。

男人喉结滚了滚,嗓音比以往更轻柔:“咋了?”

“有……有鬼。”

马燕颤巍巍的手指向窗边,杨建国下意识搂着她看过去,走了两步,觉得有点重,干脆一把将新媳妇抱上了床。

窗户推开,只瞧见两个跑远了的人,看背影,有点像杨花花和隔壁的周秀,杨建国解开衬衣纽扣,果断将窗户上了锁。

吹灭煤油灯后,他遵从内心的渴望,一把将新媳妇扑倒,全程,都没有再睁开眼,意乱情迷时,杨建国捉住对方的手,缱绻唤她:

“菱……”

嗓音卡在了喉咙眼,杨建国的心狠狠一沉,在看清女孩的脸后,欲/望居然瞬间消散。

躺在床上的马燕怔在当场,她刚从极致的痛苦中感到一丁点的愉悦,没想到的是,杨建国居然……

不行?

杨建国居然不行?!

马燕瞬间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在察觉到男人没有卷土重来的意向后,她裹起被子,朝床的里侧挪去,连头发丝都写着不悦。

一向捧着她的杨建国如何察觉不出马燕的愤怒,但身体从来都由不得自己控制,他竭力压抑着纷飞的思绪,手抚上对方的胳膊,安抚意味十足:

“燕子……”

“滚开,别碰我——”

“……”

杨建国缩回了手,真的就和她保持了距离,这让马燕郁闷的心情攀升至顶端,杨建国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说不碰就不碰,以前都不知道他居然是这样的老实人!

在胡思乱想中,马燕沉沉睡去,她甚至没发觉男人坐在窗边待了一夜,表情忧伤。

翌日。

‘砰砰’的砸门声惊醒了马燕的美梦,她气得拿起枕头狠狠砸在门上,过门前,母亲就教育她一定要当个贤惠的媳妇,至少,新婚第一日是该认真表现的。

但就昨晚杨建国的表现,伤透了马燕的心,再加上和张秀娥的龌龊,她干脆用被子捂住了耳朵,闷头大睡。

就让这家人喝西北风去吧!

当张秀娥第三次敲门后,换好衣裳的杨建国深深看了躺在床上装死的媳妇一眼,转身就朝着灶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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