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信不信由你。
萧彻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最近确实被那帮老臣弄得有些烦躁,一个个仗着从龙之功,明里暗里地给他使绊子,尤其是在钱袋子上。
他正缺一把好用的刀,一把没根底、够聪明、也够胆大的刀,替他砍开这团乱麻。
眼前这个叫阿谨的小吏,看着倒像块不错的刀坯子,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快。
“王瑾,”萧彻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说一不二的劲儿。
“去把她的底细给朕查个底朝天。
祖宗十八代,干过什么,偷过鸡摸过狗没有,都给朕查清楚。”
“要是干净……”他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似乎在斟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以后就让她跟在朕身边当差,专门整理机要文书。
朕亲自教她。”
“名号嘛……就叫‘定国策士’。
让那些老家伙们也开开眼。”
王瑾猛地抬起头,脸上的震惊藏都藏不住。
定国策士?! 这……这名号可不是随便叫的!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连忙躬身:“奴才遵旨!这就去办!”阿谨也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想过可能会被赏识,可能会被提拔,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步登天!定国策士?她?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巨大的冲击让她一时忘了反应,直到王瑾轻轻咳了一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奴婢……谢陛下隆恩。”
她重重地磕下头去,将心头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死死压住。
跟着王瑾退出暖阁的时候,阿谨的腿肚子还在打颤。
她低着头,看着脚下光滑如镜的金砖,映出自己模糊的身影。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在尚书府后院仰望高墙的林微,那个在污水道里挣扎求生的阿谨,都成了过去。
前路是万丈深渊还是青云直上,她不知道。
但她清楚一点,她终于拿到了第一块敲门砖,一块足以让她站到那个男人面前,讨回一切的敲门砖。
05暖阁里,檀香丝丝缕缕,混着墨香。
气氛却不像香气那般轻松。
阿谨跪在地上,金砖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
这是她头一次离天子这么近,心跳有点不听使唤,但脑子却异常清醒。
她把自己从那堆烂账里扒出来的东西,怎么发现的,怎么推断的,有条不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