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筋,将追兵甩在身后。
肺部火辣辣地疼,双腿像灌了铅,但求生的意志支撑着她。
终于,她冲出了水泥厂的大门,扑入路边半人高的荒草丛中。
她不敢停下,继续朝着远离大路的方向跑去,直到确认身后再无追兵,才瘫倒在地,大口喘息。
夜风吹拂,稍微带走了些许血腥气。
休息片刻,恢复了一些力气,林晚挣扎着坐起。
她需要解开手上的绳子,然后,完成最后一步。
她找到一块尖锐的石头,背着手,费力地磨蹭着手腕上的绳索。
粗糙的麻绳磨破了她的皮肤,带来刺痛,但她毫不在意。
啪嗒一声轻响,绳子断开。
林晚活动着发麻的手腕,站起身,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有灯光的地方走去。
她需要一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在一个远离水泥厂的街角,林晚找到了一个还能使用的公用电话亭。
她用口袋里仅剩的几枚硬币(被绑架时未来得及搜走的),拨通了报警电话。
电话接通,她用尽量平静,但略带急促的声音开口:“喂,警察吗?
我要报警。
城西废弃水泥厂……有两伙人在火并……很多人……有枪……他们好像在交易什么……为首的好像叫……南哥……”说完,她不等对方回应,迅速挂断了电话,拉低帽檐(如果她有帽子的话,或者只是低头),快步消失在夜色里。
王虎,李三,刘红……还有那个没脑子的张猛。
前世你们加诸我身的痛苦,今生,我让你们在自相残杀中加倍偿还。
至于南哥?
警察会去找你的麻烦。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她转过街角,身影彻底融入了城市的阴影之中。
第五幕:电话听筒咔哒一声归位。
林晚推开亭门,快步融入街角的阴影,像水滴汇入河流,不留痕迹。
夜风比刚才更凉,带着城市特有的尘土与尾气混合的气味。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顿,凭借着对这一带模糊的记忆,钻进了一条狭窄、堆满废弃建筑材料的巷道。
黑暗是最好的庇护所,冰冷的墙壁紧贴着她的后背,提供了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她靠着墙壁缓缓滑坐下来,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双腿肌肉酸痛,几乎失去知觉。
手腕被绳索磨破的地方传来一阵阵刺痛,提醒着她不久前的挣扎与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