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来我家下聘时,却将亲手猎得的一双大雁送给了我的庶妹。
庶妹抚摸着大雁金褐色的翎羽,惊羞出声。
“小公爷,将这聘雁送给我,阿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佯装惋惜。
“妹妹,原以为这般忠贞之物,会落在阿姐的院里呢。”
就连竹马也说。
“何须问她?
这雁本就不是为她而猎——”他抬眼瞥向我。
“毕竟,太后赐的婚约不过一纸枷锁。”
七年爱恋,终成虚妄。
我忍着锥心的痛意阖下眼。
任由他转身时,靴跟碾碎我裙裾落下的海棠。
隔天,我跪在父亲的书房。
“太后这懿旨,只说让温家的女儿嫁到国公府,又没具体说是哪一个。”
“既如此,那便让庶妹嫁吧。”
1.我话音落下,父亲从案上抬起头,用力地将手边的茶杯掷在地上。
“简直胡闹!”
“你以为那堂堂国公府是好糊弄的吗!?”
瓷片飞溅时,有几滴滚烫的茶水不慎跃入我的眼底。
我紧闭双眼。
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
才忍住那股灼热的痛意。
半晌后,我才缓缓抬起头。
眸中一片冷意,“自太后下旨赐婚后,女儿听说那林小娘日日到父亲那里哭到天明,想必父亲早已不堪其扰。”
“既然她这么想让自己庶出的女儿嫁到国公府。”
“那我便如了她的愿,也好成全父亲对妻女的一番情意,何乐而不为呢?”
我刻意咬重“妻女”二字。
他骤然青了脸。
我起身,拍了拍裙裾上的灰尘。
“七日后,我便会启程到祖母那里,并且此生再也不会踏入京中。”
“父亲也不必再担忧,我不会打扰你们一家人了。”
他额角上的青筋暴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
朝我脸颊扬起了手。
“逆女!”
我迎着掌风扬起脸,冷冷地看向他。
望着我眼尾那颗如我过世的母亲,如出一辙的泪痣。
他那只悬在半空的手突然颤抖起来。
喉结滚动三遭。
他甩袖扫落古架上的青玉貔貅。
“要滚就快滚!”
我屈膝行礼,腰却挺得僵直。
“女儿告退。”
2.从父亲的书房出来,路过玉心湖时。
有一道青色的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来的人是宋铮。
四目相对时,他看向我的眸光一如既往般的倨傲。
“温知蕴,你除了会告状还会做什么?”
一语落下。
我的视线从他提着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