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昭无助的看着她,眼眶湿润。
鲜血被擦干,谢兰昭掌心错杂的疤痕,逐渐显现。
徐岁欢低声说道,“就算他们怀疑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
“唯一的证据,就是那个渔网。”
她的声音缱绻,一点点,渗透进谢兰昭自私的灵魂,“只要证据没了,那你,就没有嫌疑了.....”
徐岁欢的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疤痕,那些痕迹,逐渐发热。
谢兰昭睁大眼睛,目光逐渐颤抖。
然后,燃起一阵阵希望。
徐岁欢见状,接着说,“那天,你刺伤了你皇兄之后,有没有将渔线带回来?”
谢兰昭脸上的哀败早已不见,他兴奋的看着徐岁欢,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岁欢嘴角弯起,点了点他的掌心,“那,唯一能指正你的证据,只有这个了。”
“只要将疤痕弄没,就算谢兰亭告到陛下那,他什么证据都没有。”
“你依旧可以无罪脱身。”
谢兰昭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逐渐颤抖起来。
并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无罪脱身这四个字,在此刻中,嵌入了他的灵魂。
徐岁欢从谢兰昭宫里出来时,正打理着自己衣袖上的血迹。
余光突然多出了一片白色的衣角,徐岁欢道,“刚刚那个石头是不是你扔的?”
谢也淡淡道,“你猜。”
徐岁欢弯了弯唇,伸了个懒腰,她说,“看了这出戏,你感觉如何?”
谢也淡淡的笑,“你倒是很喜欢帮旁人擦手。”
徐岁欢:......
“我那不是为了引诱他看他手上的疤痕吗?”
谢也眼眸幽深,突然说,
“你说谎了。”
“嗯?”徐岁欢不明所以。
谢也缓缓咧起唇角,目光是不掩饰的欣赏,“那日,我砸太子,不止他的头,连他的脖子也一起被砸断,所以,根本查不出什么疤痕——”
谢也看起来很高兴,似乎终于体会到了什么乐趣,“你在骗他。”
徐岁欢停住脚步,缓缓抬起眼睛。
她脸上并无被戳破的窘迫,反而是坦坦荡荡的笑。
她笑的明眸皓齿,像是只是犯了个无关紧要的错误后展露的调皮,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谢也一时有些愣住。
徐岁欢自然地点头,“不错,但,这是他自己做贼心虚。”
徐岁欢收回目光,接着往前走,淡淡道,“当我复述案发过程时,他们已经将我视为危险的一列。因为我什么都知道,又和江弦歌关系不错,所以也同样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谢也突然觉得,徐岁欢不简单。
她好像,很了解他们所有人的脾性。
知道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
还有谢兰亭与谢兰昭。
她什么证据都没有,光凭一张嘴,和对他们二人的了解,就可以将两个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为什么这么了解?
就好像,在他们身边生活了很多年,可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谢也的心跳的很快。
很奇怪,不是悸动的感觉,反而更像是.....遇到对手后的兴奋与嗜血的快感。
徐岁欢早在不知不觉中,张开了血盆大口,正一一吞噬着一切。
谢也很能确定,他好像遇到了同一类人。
徐岁欢突然转过身,便对上了谢也的眼神。
赤裸裸的,不带丝毫掩饰的凝视。
像一只饥渴的,紧紧盯着垂涎欲滴的鲜肉的野兽。
徐岁欢:.....
她可以确定,谢也肯定又有了什么变态的想法。
徐岁欢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咳嗽了一声,道,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谢也歪头,不觉明厉。
徐岁欢接着说,“你,用我的名义,送一桶石灰去谢兰昭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