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给力读书网 > 其他类型 > 穿书后成了大佬的咸鱼抱枕全文+番茄

穿书后成了大佬的咸鱼抱枕全文+番茄

奚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曦华看着眼前两个面无表情盯着她的黑衣侍卫,和那个长相惑人却冷的掉渣一看就惹不起的白衣男子,心里慌的一批。救命!请问在凶杀现场撞破凶手抛尸该怎么破!在线等!急!会急死人的那种!真死那种!………时间倒回到四个时辰前。“郡主,上船吧。”“好。”宁曦华回头再望了眼她待了三年的猗州,在婢女松依的催促下转身登上了眼前这条回京的客船。宁曦华是三年前来到猗州的,也是三年前来到这本书里的。是的,她穿书了。彼时宁曦华还是在等录取通知的准大学生,假期无聊时她随手翻开了一本名叫《太子妃甜宠日记》的玛丽苏小说。这本小说主要是讲身为庶女的女主和身为皇子的男主相识相爱,最终突破重重阻碍,有情人终成眷属。中间当然少不了各种误会与狗血齐飞,虐身虐心的老套桥段。令宁...

主角:宁曦华苏璧   更新:2025-03-30 14:2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曦华苏璧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后成了大佬的咸鱼抱枕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奚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曦华看着眼前两个面无表情盯着她的黑衣侍卫,和那个长相惑人却冷的掉渣一看就惹不起的白衣男子,心里慌的一批。救命!请问在凶杀现场撞破凶手抛尸该怎么破!在线等!急!会急死人的那种!真死那种!………时间倒回到四个时辰前。“郡主,上船吧。”“好。”宁曦华回头再望了眼她待了三年的猗州,在婢女松依的催促下转身登上了眼前这条回京的客船。宁曦华是三年前来到猗州的,也是三年前来到这本书里的。是的,她穿书了。彼时宁曦华还是在等录取通知的准大学生,假期无聊时她随手翻开了一本名叫《太子妃甜宠日记》的玛丽苏小说。这本小说主要是讲身为庶女的女主和身为皇子的男主相识相爱,最终突破重重阻碍,有情人终成眷属。中间当然少不了各种误会与狗血齐飞,虐身虐心的老套桥段。令宁...

《穿书后成了大佬的咸鱼抱枕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宁曦华看着眼前两个面无表情盯着她的黑衣侍卫,和那个长相惑人却冷的掉渣一看就惹不起的白衣男子,心里慌的一批。

救命!

请问在凶杀现场撞破凶手抛尸该怎么破!

在线等!急!

会急死人的那种!真死那种!

………

时间倒回到四个时辰前。

“郡主,上船吧。”

“好。”

宁曦华回头再望了眼她待了三年的猗州,在婢女松依的催促下转身登上了眼前这条回京的客船。

宁曦华是三年前来到猗州的,也是三年前来到这本书里的。

是的,她穿书了。

彼时宁曦华还是在等录取通知的准大学生,假期无聊时她随手翻开了一本名叫《太子妃甜宠日记》的玛丽苏小说。

这本小说主要是讲身为庶女的女主和身为皇子的男主相识相爱,最终突破重重阻碍,有情人终成眷属。

中间当然少不了各种误会与狗血齐飞,虐身虐心的老套桥段。

令宁曦华印象深刻的是,这本小说里居然有个和她同名的恶毒反派女配,因为痴恋男主,各种使坏陷害女主,却屡屡反向助攻了男女主感情升温。

宁曦华没想到她头一天晚上还在吐槽这小说里的糟心女配,第二天醒来就穿成了女配本配。

她穿过来的时候,前身已经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她的父亲宁王同意了和男主的亲事,第二天便准备向圣上请求赐婚。

宁曦华简直愁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女配和男主订婚后就一直在男女主之间搅天搅地,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啊。

她可不想掺和男女主之间的虐恋情深,何况还要搭上她自己的小命。

宁曦华略一思索,立刻决定干脆一走了之。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于是她第一时间抱着宁王大腿,跟宁王哭着喊着说她反悔不嫁了。

并且为了表示不嫁男主的决心,她毅然决然向她父王提出了回族地猗州生活几年的要求,还美其名曰,休养身心。

宁王半信半疑,拗不过她,最后还是同意送她回了猗州。

本以为小丫头一时兴起,待不了多久便会闹着要回来,没想到倒是在猗州住的乐不思蜀,一待就是三年。

宁曦华的确是乐不思蜀,猗州身处江南,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加之她身份又高,整个猗州也没几个不开眼的敢得罪她。

祖宅里的老太太和堂兄妹们更是把她当个宝似的捧着,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心。

更重要的是,原书的情节基本都在京城展开,她在猗州这三年,压根连男女主的面都没见到。

这次回京,实在是她躲不过去了。

原书里今年太子就会因病逝世,男主在宁王的扶持下在第二年就顺利登上了太子之位。而男主刚被立储不久,原身就去世了。

至于死因……

宁曦华想起原书的描写,和脑中的记忆,眼中一寒。

已经躲了三年,事关性命,她实在是不敢再躺平了。

虽然她跟男主没有定成亲,宁王也没有像原书一样扶持男主。但她担心主角光芒太强大,事情发展还是会照着书中的情节走下去。

要是她还不回京做点什么,等男主被立为太子,万一再被直接赐婚,她这条小命也不知道还能保几天。

此次回京,也因为宁王催的紧了。

她穿过来的时候原身才将将14岁,而她今年,已经17了。

像宁曦华这样17岁连亲都还没定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即使宁曦华贵为郡主,也难逃悠悠众口,不用她父王催促,猗州的老太太都恨不得把她打包送回京城了。

而身为宁王唯一的嫡女,有封号、有封地的越曦郡主,她的亲事也必不可能在小小的猗州便能定的下来。

在宁王和老太太的再三催促下,她才终于登上了回京的客船。

本来她父王想派人专门护送她回来,她却懒得兴师动众。

再加上回来走的又是水路,几乎没有水匪之流,安全的很。于是她便只带着松依和几个老宅的护卫,便踏上了归途。

上船的时候,猗州还飘着蒙蒙细雨,松依一手为她撑着伞,一手小心的为她提起裙摆,避免被地上的水渍沾湿。

宁曦华抬眼望着码头远处被烟雨模糊了天水界限的江面,难得有些多愁善感,总觉得这就像是这次回京后,她模糊的命运。

她叹了口气。

算了,淡定,想太多也没用,兵来将挡吧。

四个时辰后,宁曦华就淡定不下来了。

她预想过回京后可能遭遇的各种曲折,但万万没想到这曲折从船上就开始了。

她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晕!船!了!

当初来猗州的时候走的陆路,这次为了图方便选了水路,但她没想到原身居然会晕船!

宁曦华垮白着一张脸,捂着胸口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午刚开船的时候她就晕船了,松依又是生姜又是膏药的伺候她,但对她这幅娇贵的身体半点作用都没,该恶心恶心,该头晕头晕。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强迫自己睡觉,睡着了总没感觉了吧。

这下可好,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了,人呆在封闭昏暗的房间里好像晕的更厉害了。

宁曦华实在受不住下了床,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杯子里晃荡的水却觉得更恶心了。

她索性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着套上了外裳,又披上了披风,也没叫醒松依,一个人出了房门。

雨已经停了,初春的江面还是很冷的,江风一阵阵刮过宁曦华的脸庞,刺激的她瞬间裹紧了身上的白貂披风。

一轮明月高悬,在江面上洒下粼粼波光,客船带起的浪花声,更映衬着四下万籁俱寂。

除了月光,便是不远处船舱房檐上一点微弱的烛光摇曳,灯火在甲板上投下了一小片光亮。

她呼着江面吹来的冷风,风中夹杂着雨后潮湿又清新的水汽,终于让她胸口的恶心感被压下去了一点。

“扑通”。

落水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宁曦华还在到处张望时,又一声扑通传来。

这次她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声音的来源。在甲板的另一头,有两个身穿黑色侍卫服的人将一个等人高的麻袋丢进了江里。

显然刚刚第一次落水声也是这么来的。

视力极好的她甚至在麻袋丢下去的一瞬间看到了从里面滴下来的暗红色液体。

好家伙,这是作案现场?

月黑风高夜,杀人灭迹时啊。


翌日,松依捧着个木匣急匆匆进来,一进来就屏退了其他丫头嬷嬷。

“郡主,有人给您送了东西。”

“给我?”宁曦华刚起床,穿着身宽松的丝衫,连头发都未挽起,懒洋洋的问道。

“门房上回道是微园管事送来的,说是您昨天在微园丢失的东西,今天找到后特地给您送过来的。”

宁曦华倒是来了兴趣,“拿来我看看。”

她打开木匣,发现整个匣子满满当当地装着整匣名贵的珠宝,尤以黄玉饰品为多,款式也同她昨天佩戴的黄玉簪相似。

宁曦华倒是没想到苏璧这么大方,这一匣子珠宝可够在京城置办一处别院了都。她在匣底摸了摸,果然发现了一处暗格。

她抽出暗格,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纸。

“郡主,这是?”松依有点摸不着头脑。

宁曦华将张抽出,纸上银钩铁画,廖廖数字,她看完后随手一折便扔进了香炉。

“看来今天宅不了家了啊。”宁曦华叹了口气。

……

吉庆坊,京城最热闹的坊市之一。

这片坊市上林立着各种酒楼客栈,商铺贩夫。无论平民还是贵胄,都能在吉庆坊找到游玩取乐的去处。

听风楼则是吉庆坊数一数二的酒楼,以环境清雅,酒肴出众闻名。一些书生秀才更是爱在此处谈诗论道,一展文采。

宁曦华看着眼前五层高的听风楼,觉得这名字取得倒是颇有意趣。

在这寸土寸金的闹市里,听风楼背后却种着一大片竹林,每当有风吹过,竹叶都会沙沙作响,倒是应了这听风楼的名字。

竹林背后不远,便是弥江穿城而过。站在听风楼高处,既能欣赏弥江秀丽,又能享受竹林清幽,地理位置可谓是绝佳。

吩咐车夫停好马车,宁曦华便带着松依踏进了酒楼大门。

刚进门就有机灵的小二迎了过来,“这位贵客可是要用餐,雅座还是包厢?可有预订?”

小二也是人精,一看就知道眼前带着帷帽的小姐出身不凡,笑脸迎人地询问,却直接跳过了一楼大厅堂坐的选项。

宁曦华也不绕弯子,“五楼,谢谢。”

小二却愣了一下,态度立马更加恭敬了起来,“贵客您稍等,我让掌柜的来招呼您。”

宁曦华有些惊讶,松依立马小声在旁边解释。

“郡主可能不知道,这听风楼虽然有五层,但五楼常年都不开放。一楼大堂,二楼雅座,三四楼是包厢,五楼据说是老板专门留下招待朋友的,除了老板密友,非文采出众者不得入内。”

“一个酒楼还这么多规矩,就不怕有人来闹事?”这五楼可是视野风景最好的地方。

松依继续说着她听到的小道消息,“怎么没人闹过,之前就有些纨绔子弟仗着家世硬要上去,被教训了一顿后给丢到京兆尹了。”

“这酒楼有什么背景?”

松依回道:“听说这酒楼老板是个富商,喜欢跟读书人打交道,特别欣赏才子。而且好像还跟白家沾亲带故,一般人可不敢惹。”

“镇国公府白家?”那不是先皇后娘家,太子舅家么。

“对啊,因为这么个规矩,加上登上五楼者寥寥无几,京城好多书生都以登上听风楼五楼为荣呢。”

宁曦华点头。懂了,原来是东宫詹事府里幕僚预备役的大型海选现场。

不过众所周知太子跟舅家关系并不好,甚至称得上恶劣。

要不是苏璧在纸上就写了个“听风楼五楼”,她还真猜不出来这是东宫产业。

旁人怕是就更猜不到了,估计最多也只能查到那个跟白家关系交好的富商。

一张纸条就向她透露了东宫暗地的一处产业和白家不匪的关系,苏璧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觉得自己草包一个压根猜不到,还是根本就不担心她做点什么?

掌柜很快就来了,见眼前少女身姿窈窕,气度不凡,立即就想到今早上面交代的。于是拱手弯腰,上前给宁曦华引路:“贵客随我这边请。”

掌柜的并没有带着宁曦华从一楼大堂的楼梯上去,反倒是引着她穿过了大堂和后厅,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厢房。

这厢房陈设普通,一看就是楼里管事的和大厨们歇息用的。

掌柜的来到了一个靠墙的多宝柜,在柜子暗处不知哪个地方摩挲了一下,整个多宝柜便缓缓移开,露出了里面的暗门和木梯。

掌柜躬身道:“主子在五楼等您,您一直往上走,门口有人接您。”

宁曦华被这阵仗弄的有些犹豫,转身吩咐松依:“你就在这等我,不用上去了。”

松依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点头称是。

宁曦华一个人踏进了暗门,提着裙子缓慢地走上眼前的木梯。

本以为这暗室应该很昏暗,但恰恰相反,不知道是如何设计的,她竟然能从穹顶上看到隐隐天光,加上周遭墙壁均置有灯烛照明,整个暗室反倒显得明亮起来。

宁曦华漫不经心的一级级走着,发现这木梯不仅直通五楼,在每层楼的连接处也均有暗门,就是不知道这暗门通向每层楼何处了。

难怪苏璧敢大大咧咧以听风楼老板的名义一个人占着五楼,这是笃定没人能在五楼逮他个现行。

很快就到了五楼,她穿过暗门,就看见怀川和怀流在门前候着。

怀川有些惊讶她一个人没带婢女,转念一想又觉得这郡主玲珑心思。

放着个婢女在外面,怕是一则让这婢女少牵扯是非,二则是留了个后手。即使出了什么问题,她那个敢去宁王府搬兵的婢女也能让人有所顾忌。

怀川不动声色,怀流虽有些好奇但也不好细问,二人将宁曦华带到了一处厢房前便退下了。

宁曦华在门前顿了顿,莫名觉得有些紧张。她觉得可能是昨日的事给她造成了点心理阴影。

简单说来就是,她现在有点怂。

也是见鬼了,她怼天怼地怼小白花怼苏旭都没怂过,怎么就是有点怵苏璧?

林梦璃和苏旭的狠辣都是原身经历的,她虽能共情却依旧无法感同身受。可苏璧的冷酷和暴戾却是她亲身体验的,回想起来还是令人发怵。

算了,毕竟里面有个上能杀人灭口,下能啃人脖子的大佬,她怂一点也很正常。她安慰了下自己,为自己的怂找到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来都来了,输人不输阵,苏璧又不能杀了她,大不了就是再被啃一口。宁曦华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才打开了厢房的门。


宁曦华便在园中走着便感叹,这微园也实在是大。

估计是因为她专挑人少偏僻的地方走,走了大约一刻钟也没见到什么供人歇脚的座椅亭台,全是层层叠叠的桃林。

宁曦华懒病发作,实在有点不想走了。

这时,前面的桃林中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

“殿下……”

“是我不好,今天有事耽搁来晚了,让璃儿受了委屈。”

宁曦华挑眉,将松依拉到身后,小心地拂开面前的桃枝,果然看到了男女主正在互诉衷肠。

只见小白花一脸娇羞地靠在男主怀里,男主也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小白花轻轻摇头,“多亏了殿下,璃儿一看到殿下,就什么委屈都没了。”

男主顿时荷尔蒙爆棚,轻抚小白花的脸颊,“有我在,璃儿什么都不用怕。”

然后,男主缓缓抬起了小白花的下巴,小白花闭着眼睛,颤着睫毛,满脸通红的献上了自己的香唇……

好家伙,这么刺激?

宁曦华轻轻地松开桃枝,抖了抖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身还没忘记帮身边的松依合上张大的下巴,并顺手捂上她震惊的眼睛。

“郡……郡主……”松依用气声喊道。

好吧,吓到孩子了。都怪男女主,亲热也不找个合适的地方,玷污了她家松依纯洁的小心灵。

宁曦华拉着松依默默退后了一段距离,在确保距离远到那两人听不到后才对松依说:“吓到了?”

松依摇头,有些害羞:“那倒没有,就是没想到林小姐平时一幅冰清玉洁的样子,私下却这么……孟浪。”

“两情相悦,也不好说人家什么。”

松依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没订婚呢,换了我们普通人家,像林小姐这么主动,被男方家里知道了,是会被看轻的。”

宁曦华点了点松依脑袋,逗她道:“小小年纪,懂得倒挺多。那要是我也这样怎么办?”

松依瞪大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纠结道:“郡主肯定不会这样的。但要是郡主这么主动,那郡马爷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男子!”

宁曦华失笑,小丫头倒真是她的小迷妹,三观以她为标准。

这松依是跟着她去猗州后才被她提成贴身婢女的,小丫头机灵又忠心,被提拔后更是勤奋又努力的向经验老道的嬷嬷们学了各种技艺,连猗州的老太太都夸过她。

“郡主,那我们走吗?”松依看了看来路,示意原路返回。

宁曦华一想到身后那些络绎不绝前来搭讪的人,果断摇头拒绝。

她看了眼右侧的围墙,心下有了主意。

宁曦华今天穿的衣服着实有点碍事,她将外衫脱下塞给松依,又将裙子撩起打了个结,然后在松依绝望的眼神中身手利落地翻上了围墙。

她这一路走来都未看见这围墙上的门廊,估摸着开在了另一边。

这次四公主借着孙贵妃的光,借得微园设宴,但也只令太子开放了前庭大部分,这围墙另一边,想必就是此次未曾开放的后庭。

后庭总该没人来了吧,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再翻回去,又不用撞见小白花和男主腻歪,又不用原路回去应付那些公子小姐,简直完美。

松依仰头望着墙上她家潇洒恣意的郡主,真的绝望极了。

“郡主,您头饰会松的……”

“没事,我刚扶着呢。”

“郡主,您衣裳会弄皱的……”

“没事,我刚翻的时候注意着呢,再说外衫不给你了吗,不会皱的。”

宁曦华潇洒一挥手,笃定道。

“那郡主,您有没有想过我可能翻不上去……”松依欲哭无泪地望着宁曦华。

宁曦华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阿这……我忘了,对不起啊松依。”

宁曦华在猗州虽然天天跟着嬷嬷学规矩,但上房揭瓦的事情也没少干。老太太和全家老小都纵着她,松依也见怪不怪。

但松依是真的不会翻墙,每回宁曦华翻墙上树的时候,她只能巴巴地在下面等着。

“要不你顺着墙找一下入口,我在里面等你,如果碰到旁人了,就说我外衫脏了,吩咐你去拿衣物了。”

“只能这样了,那郡主你小心一些,我马上就进来。”

松依也不指望她家郡主能听话的翻回来,最后只能抱着外衫,无奈地看着她家郡主消失在墙头的潇洒背影。

宁曦华跳下墙,整理了下裙摆,接着施施然就开始逛起了微园这未曾开放的地方。一路无人相扰,她静静地行走在这流水曲廊和漫漫桃花的美景中,心情舒畅。

逛累了,她看见不远处假山上有一楼阁,飞檐垂帘,看起来格外清幽,那位置一看就能从高处观遍这满园美景。宁曦华心喜,提起裙子就朝着那楼阁走去。

刚撩开垂帘,宁曦华还未来得及感叹这阁内布置精美,就感觉不太对劲。下一秒,她就被人拽着手臂狠狠惯在窗边榻上。

宁曦华下意识起身挣扎,那人却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条腿则压制住了她乱踢的双腿。

宁曦华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撼动这人半分。

挣扎中宁曦华抬眼才看清了那人容貌,竟是之前在船上遇到的白衣青年!

她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人终于要杀人灭口了。

那青年掐住她脖子后用了狠劲儿,仿佛真的打算将她活活掐死。

一阵窒息感袭来,宁曦华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宁曦华下意识抱住他手腕,用力想将他的手拉开。那人在她抱住的瞬间却立即松了劲儿,可是掐住她的手却还是没放下来。

宁曦华这才从窒息中回过神来,感到脖子一阵剧痛。

那人手虽未再使劲,但却像铁链一样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真实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脑子缺氧,一时有些头晕,但宁曦华仍觉得不对。

要是杀人灭口的话早在船上他就出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而且这人现在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她抱住那只掌握了她生死的手腕,努力定了定神,稳住了呼吸,仔细看向掐着她的人。

男人双目通红,眼中的血丝衬得令人惊艳的瞳孔有些失焦,原本眉飞入鬓的额角跳动着狰狞的青筋,整个人散发着令人发抖的暴戾和杀意。

宁曦华突然就觉得这人肯定不是想杀她。

哪怕他的手还稳稳地掐着她的脖子,哪怕他看向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嗜杀,但她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人仿佛在十分艰难地克制着自己不伤害她。


这间厢房面积极大,似乎是打通了隔断,占了整层楼将近三分之二的面积。

作为以环境清幽、才子流连而出名的酒楼,宁曦华以为这五楼多半也是像下面的大堂一样,走的是素雅浅淡这种文人墨客喜欢的风格。

谁知一开门,淡淡的暖香袭来,引入眼帘的皆是精致富丽的装饰,用色温暖舒适,家具摆件更是讲究,让她恍惚以为进入了哪家公侯贵胄的府邸。

而苏璧就安然端坐在窗边的小几旁,眉目精致,气质端方,整个人好似一幅不染尘埃的君子图。

见她进来,画上的君子转了下头,这幅图画才染上了一丝烟火气,瞬间鲜活了起来。

苏璧抬手示意她入座,一边顺手煮起了茶。

烫壶、置茶、温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座下的坐垫很软,屋中的温度正好,空气中暖香混着茶香,眼前的美人温柔沏茶,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明知美人有另一副冷戾的面孔,不可小觑,但身为颜狗的宁曦华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体。

苏璧先为她斟了杯茶:“郡主请用。”

和初见时听到的如冰坠湖般冷冽的声音不同,这次美人的声音则更为温润醇厚,引人沉溺。但细听的话,他的尾音却带着冰渣般的冷感,这种冷和润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

宁曦华淡定接过茶杯,看似优雅实则大口灌了一口茶水压惊。

不行,大佬虽然可怕,但仿佛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她抵抗的有点艰难。

苏璧见她没吱声,又开口道:“此次邀郡主前来,主要是想向郡主赔礼,无心伤了郡主,本宫实在歉疚不已。”

苏璧满嘴歉意,彷佛真的为昨日之事深感抱歉,但宁曦华见他脸上可丝毫没有感到抱歉的样子。

这人说的话她可是一个字都不信,昨天下手掐她的时候他是真想杀了她的,虽然最后不知为何打消了念头,可这家伙下口可一点没留情!

而且这人毁尸灭迹轻车熟路,会对差点弄死一个郡主感到歉疚?得了吧,顶多是操心怎么处理后事。

宁曦华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扯了扯嘴角:“殿下的赔礼我已经收到了。”

“也不知郡主喜欢何物,只能送些俗物聊表歉意。”

是挺俗的,一匣子可以买个别院的珠宝,但是,她就是个俗人,哪个俗人不爱金银珠宝呢。

“殿下出手大方,我倒是很喜欢,就却之不恭了。”不要白不要,遭这么大罪,医药费还是要要的。

宁曦华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客套完了也懒得再跟他绕圈子了:“殿下今日邀我前来,怕不仅仅是为了赔礼道歉吧。”

苏璧轻笑一声,声如碎玉,色如春花。宁曦华被这一笑晃了下神,仿佛又看到了微园里灼灼盛开的十里桃花。

“郡主聪慧。想必昨日情景郡主心中也有疑惑。”

他轻呷一口清茶,不急不慢道,“本宫身患顽疾,发作时会神志模糊,头痛难忍,严重时还会伤人伤己。”

他语气平淡,好似他口中说的那个身有顽疾的人并不是自己。

宁曦华闻言心情却平淡不了。

……要不要就这么告诉她啊,她特意没问他发疯的原因,大家彼此装傻不好嘛!

当朝太子身患嗜杀恶疾这种事是她能知道的嘛?救命啊她不想趟这种浑水啊!

宁曦华内心崩溃,无奈扶额,“所以?”

见宁曦华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苏璧觉得十分有趣。

他笑道:“所以本宫有事相求。”

他慢条斯理地将茶壶内的茶叶倒出,重新优雅地又泡了一壶新茶。

一边接道,“昨日虽意外伤了郡主,但本宫发现郡主能使本宫在顽疾发作时安定下来。因此特来请求郡主为本宫治病。”

宁曦华一脑门问号:“???治病?”

苏璧抬手给宁曦华又续了杯茶,说道:“无需郡主做什么,只需要郡主每五日来听风楼呆上两个时辰即可。”

宁曦华这才回过味来:“和殿下一起呆两个时辰?”

苏璧点头,似乎浑然不觉他们这一对身份敏感的孤男寡女经常共处一室有什么问题。

“是的,郡主在我周边可使我安神定性,头痛也能缓解不少。”

她还能有这个功效?

宁曦华觉着有点扯,但回想起昨天苏璧发疯的时候,的确是在她抱住他手臂后他的情绪就慢慢平稳下来了。

宁曦华不知道原书中太子去世是不是跟他这个病有关系,但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希望苏璧能长长久久地坐稳这太子之位。

如果苏璧没撒谎,那……

“我为何要帮殿下?”

宁曦华勾唇一笑,瞬间掌握主动权。此时不宰,更待何时?她的小算盘已经打的噼啪响了。

“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虽每隔五日陪伴殿下两个时辰并无什么难处,但我出自宁王府,我父王军权在握,被人知道我跟殿下来往甚密可对我宁王府没什么好处。”

宁王身为大澧唯一的异姓亲王,能执掌军权镇守北疆却至今未被上位者夺权,除了宁王府根基深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宁王只有她这一独女,没有其他子嗣继承。

在这个重视传承的时代,没有其他子嗣意味着宁王自立为王或起兵造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即使他坐上皇位也无子嗣继位。

宁王丧妻未再续弦,除了对宁王妃顾月情根深种外,恐怕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树大招风,若宁王府拥有一个世子,宁家离倾覆之日估计就不远了。

因此她一出生就享有封地和封号,与公主同等待遇。

她的婚事更是被圣上和各方人马紧紧盯着,毕竟娶了她就等同娶了宁王府的三十万大军。

这也是为何苏旭那么讨厌原身,在原身胡搅蛮缠后仍是接受了圣上的赐婚。

因此若是她帮了太子,又跟太子来往密切,在外人看来几乎就等同于宁王府站在了太子这边,就跟当初的苏旭一样。

本来对宁王府来说,保持中立才是安身之道,但是……

中立就能改变原书中宁王府的结局吗?

宁曦华沉默了。

苏璧倒是不意外宁曦华提出条件,只是问道:“郡主想要什么?”

宁曦华垂眸,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宁王府上下安稳繁荣,想要一生快意自由。

她不是原身,非得嫁给苏旭重蹈覆辙。

但不管是原书剧情,还是她做过的那个梦,都告诉她即使她对苏旭和林梦璃退避三舍,等到苏旭当上太子,她和整个宁王府也一样会不得善终。

而且扪心自问,即使宁王府苟延残喘逃过一劫,她愿意一辈子都在苏旭和林梦璃的阴影下过活嘛?

他们的存在就像一把悬在头梁上的利刃,会让她一直都在战战兢兢地担心厄运何时会降临。

她本是无根之人,宁王府给了她亲情,给了她荣耀,更给了她骄傲。

让她一生匍匐于苏旭和林梦璃那样的人脚下,她不愿,更不甘。

苏旭和她订婚,以及苏旭成为太子,是原书中两个最重要的时间节点。一个让苏旭得到了宁王府的支持,一个不久后原身就香消玉殒。

若是男主的主角光环太过强大,她仍被赐婚给苏旭,或是等苏旭成为太子,那她是否也会像梦里那样,死于非命?

宁曦华不敢骗自己只要不嫁给苏旭就能避免悲剧。避免悲剧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原来胜利的主角们从此失去主角的身份。

只要赐婚不成,苏旭最后无法成为太子,那宁王府就能搏得一线生机。

宁曦华抬眼,看向眼前这个温润从容的男人。

她沉默半晌,他也未出声催促。只是微侧着头,一双眼明亮又剔透,十分耐心地等着她回答,仿佛等她提出要求就是他现下最重要的事情。

原书中太子因体弱早逝,这才给了苏旭上位的机会。

可宁曦华知道,苏璧绝不是原书中那个温吞无为、软弱无能的太子,当然也不会是眼前这个和煦温柔,端方持礼的样子。

她见过苏璧的狠辣和冷漠,他以这副面孔做给外人看,怕也是所求甚远。

她有预感,苏璧抛出的橄榄枝,是一次打破原剧情,可能改变原书结局的机会。

看着苏璧那双清泠泠的眼,她下定了决心。

“我想要殿下护宁王府一世安稳。”


不过也不能怪人家,毕竟人好心帮了忙,虽然这忙帮的直接让她当场社死。

宁曦华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点背,不仅丢人还欠下了个人情。

苏璧也不逗她了,说起了五日之约的事情。

“郡主今后直接来临华宫吧。”

宁曦华惊讶道,“这不会太过显眼了吧。”

天天往临华宫跑,这不昭告天下他俩有一腿么?

苏璧给她倒了杯茶,是她之前说过喜欢喝的君山银针。将茶递给她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回她。

“不会。怀流会将马车驶到听风楼,你在听风楼换了马车再过来。临华宫角门有条暗道直通内殿,不会引人注目。内殿里都是我的人,可以放心。”

宁曦华皱眉,觉得绕这么一大圈子太费事了。

“不会太麻烦了嘛?”

“临华宫内殿可几乎有微园三分之一大,景色宜人。”

宁曦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了临华宫的面积。

“宫里的厨子是我从江南寻来的,听风楼的厨师皆师从于他。”

宁曦华沉默。

“临华宫的起居用度要比听风楼更为精致,听风楼不过是一简易的临时落脚处。”

“还有……”

“好了不用说了我同意了!”宁曦华打断道。

她屈从于吃好用好景色好,懒这个缺点,她觉得她可以稍微克服一下。

苏璧摇头笑了,“治病非几日之功,听风楼再舒适也不过是一内室,我怕郡主呆久了憋闷。”

宁曦华一想也是,临华宫可比听风楼能活动的范围大多了。

不过,她这算不算登堂入室了?

出了临华宫,她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马车路过吉庆坊时,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传来一阵喧闹。

松依下了车去前面打听情况,回来禀报说:“郡主,前面出了点纠纷,围观路人太多,这才堵了道路。”

宁曦华八卦心燃起,“什么纠纷?”

松依倒是打听的很详细,“一女子说一个男子当众调戏她,正逮住了他让大伙评理。那男子好像还是个外族男子,大家伙看热闹看的正起劲儿呢。”

宁曦华觉得这剧情有些俗套,不由意兴阑珊,倒是懒得凑这个热闹,便吩咐车夫稍等一下。

这么多人聚众,怕是一会儿五城兵马司就会派人来疏通了。

她是不想管这个闲事,可架不住有人赶上门来让她管。

“前面马车上的贵人,这外族人欺人太甚,麻烦您来给草民主持公道。”

……她一作天作地的反派女配,居然还有给人主持公道的一天?宁曦华觉得这世界真神奇。

这么多人看着,被人点名,她再坐在车里无动于衷也不像话,于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下了马车。

众人见车上下来一个带着帷帽的贵女,衣着华丽,气质雍容,于是纷纷为其让开了道路。

宁曦华这才看见,刚刚开口求她的正是苦主。这名女子眉目秀丽,长相出众,正拽着一个外族男子不放手。

这女子见她下车,立马跪下叩首,声泪俱下地哭诉了起来。

“草民今日出门采买,哪成想遇见这外族男子见色起意,光天化日之下抓着草民就要行不轨之事,请贵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宁曦华见这女子衣裳完整,但确有被人撕扯的痕迹,女子的半边肩颈锁骨都还露在外面。

再看被她抓住的男子,约摸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外族胡服,长得倒是丰神俊朗,却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