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晚尉迟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悔婚又夺妻?疯批摄政王求放过!玉晚尉迟砚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西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尉迟砚掰开她的唇齿,指腹夹着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逼迫她咽下去:“你很不乖,以防万一,本王给你喂下软骨丸,等回了京都再为你解。”苦涩药味顺着喉咙落入体内。玉晚恼怒瞪着他:“我不想跟你回去,更不想做什么王妃,都说了不嫁你,你堂堂摄政王逼迫弱女子,就不怕被人逮住把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本王有何可惧,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尉迟砚食指顺着她的鼻梁,轻轻落在她撞红的鼻尖,揉了揉:“等回京都你身子已然大好,本王再向你讨要罚息。”回京都她的伤口已经恢复,他的惩罚不言而喻。玉晚气得浑身发抖,可药效发作太快,她只能瘫软在尉迟砚怀里。“在本王没腻之前,下次你若还敢跑,那本王便只能鞭你亡夫的尸了。”尉迟砚一把将她抱起,沉戾威胁。玉晚咬牙怒视,捏紧他的...
《悔婚又夺妻?疯批摄政王求放过!玉晚尉迟砚大结局》精彩片段
尉迟砚掰开她的唇齿,指腹夹着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逼迫她咽下去:“你很不乖,以防万一,本王给你喂下软骨丸,等回了京都再为你解。”
苦涩药味顺着喉咙落入体内。
玉晚恼怒瞪着他:“我不想跟你回去,更不想做什么王妃,都说了不嫁你,你堂堂摄政王逼迫弱女子,就不怕被人逮住把柄,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本王有何可惧,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尉迟砚食指顺着她的鼻梁,轻轻落在她撞红的鼻尖,揉了揉:“等回京都你身子已然大好,本王再向你讨要罚息。”
回京都她的伤口已经恢复,他的惩罚不言而喻。
玉晚气得浑身发抖,可药效发作太快,她只能瘫软在尉迟砚怀里。
“在本王没腻之前,下次你若还敢跑,那本王便只能鞭你亡夫的尸了。”尉迟砚一把将她抱起,沉戾威胁。
玉晚咬牙怒视,捏紧他的衣袖:“你别太过分。”
他能抢婚,自然也能鞭尸。
在听到他要鞭祁景阑的尸体,她果真放弃抵抗,乖顺垂下眼皮。
她无愧于任何人,唯独愧对亡夫。
祁景阑曾散尽家财舍命救她,成婚前他们遭受不知哪里来的山匪绑架,发出求救信号也没等来援兵。
那群山匪笑声猖狂,拿她性命戏耍他,扔给他一把刀,说想要他们不碰她,那便让祁景阑自宫给他们看。
“快,祁公子割掉命根子给大家伙儿瞧瞧,兴许咱们一高兴,便不碰你家小娘子。”山匪押住他们二人,恶劣笑道。
祁景阑是谁啊,蜀都光风霁月、清冷如玉的三公子,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和他们这群卑贱的土匪截然不同,心里疯狂嫉恨。
他们恶劣地想看明月坠沟渠,君子入脏泥,变为残破不堪的废人。
“不,不能答应他们,他们骗人,言而无信,我不要你救我。”玉晚双眼通红,被迫跪在地上嘶喊,无助到眦目欲裂。
“闭嘴,贱人!”山匪反手甩她一巴掌,“再吵老子现在杀了你。”
“别动她。”沉默的祈景阑少见发脾气,呵止山匪。
细密的雨珠落在他好看的眼睫,祁景阑上前两步,弯身拿起那把短刀,嘴角泛起苦涩,仍是笑容温润安慰她:“晚晚,别看。”
“祁景阑,他们要杀便杀,和你一起赴死我心甘情愿,我不要你自残。”玉晚拼命挣扎,泪水和那天的雨一样酸涩。
她那样惜命的人,在那日抱着必死的念头,想和他一起去死,也不想他伤害自己。
天色阴沉得不像话,漫天乌云生生压垮人的脊背,清冷的弦月坠落。
血水顺着雨水,渗入石头缝隙。
耳边响起混乱的马蹄声,刀光剑影,在祁景阑自宫后,又有一队人马追逐山匪,她双眼红肿扶起他,躲藏进最近的山洞。
“晚晚,我不痛的,你别哭。”
她哭,他会心疼。
玉晚娘亲死时,她隐忍没哭;受冤枉背负杀嫂之命,她也没哭;哪怕一路逃离到故蜀,饿得半死也没哭......唯独看到皎皎明月的郎君坠落,她再也没能憋住情绪。
那日的天真的很黑,山洞很冷,雨下得越来越大。
她依偎在祁景阑身旁,却救不了他。
......
玉晚收回思绪,不知不觉已经被尉迟砚抱上马车,坐在他怀里,乖顺得像木头。
“哭什么,本王哪句话惹到你了?”
尉迟砚不悦皱眉,胡乱替她擦掉眼泪,想到那句鞭尸威胁过后,她便沉默寡言,心里敏锐察觉到什么,莫名烦躁。
他喃喃自语道:“可谁又记得,本王也曾如他一般,是个将军呢。”
漫不经心,嗤讽轻嘲,将上位者的不屑展现得淋漓尽致。
也不待玉晚回应,转身迈步走远,转鹭灯掉在地上滚了一圈,浅映出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在夜色下萧瑟孤凉,完全看不出曾经沙场的意气风发。
他好像杀死了曾经的自己。
玉晚一头雾水,将额发拂至耳后,嘴角扯出一抹嘲讽,以前的她倒是替他记得。
不过他的苦难又不是她造成的,跟她提及过往也不会引起她半分同情。
玉晚捡起沾满泥的玉兔灯,转身朝鹿溪苑走去,至于另一个灯,孤零零躺在地上,无人问津,风一吹也不知滚到了何处。
“弟妹?”祁天远坐在轮椅上,目光从路过的玉晚身上掠过。
“二哥。”玉晚见他独自坐在凉亭赏月,提灯走过去,“你也还没歇息?”
“上元节小酌了两杯,难得尽兴。”祁天远眉心划过一抹忧虑,“你和摄政王的瓜葛......”
他原本不知,玉晚和尉迟砚的关系,也是近日摄政王向他打听已故的弟弟,他才知自己这位低调的弟妹曾是摄政王未婚妻。
毕竟不了解摄政王此人,他也不敢轻易透露祁景阑的私事,弟弟一直将玉晚保护得很好。
“我与他都是过去的恩怨,若是真有个好歹,我不会牵连祁府,请二哥放心。”玉晚知道他的顾虑。
若是在祈府和她之间做抉择,祁天远定会选择前者,而不是她这个半道而来的外人。
如同上一次哪怕心里对她有愧,也不会因为祁萝衣伤了她,而真的严惩亲妹妹,更别提对方还是尉迟砚。
“弟妹一向聪明,不必我多说什么,外祖母年事已高,受不起折腾。”
祁天远满意点头,随即递出一方手帕:“我已经和王老板对接了食鼎楼,加上其他琐碎产业,足够祁府恢复以往的元气。”
“弟妹有心了,擦擦手上的泥吧。”
玉晚摇头拒绝:“都是我欠祁府的,二哥不必言谢。”
随即转身离开。
当年她奄奄一息,性命垂危,作为家主的祁景阑救了她。
后来她身体好转,但伤了底子,祁景阑不顾反对,不惜挪用了祁府生意场上的银钱,得罪对家拿下珍贵的千年人参,才将她治愈。
也因此惹怒了合作的商贾,几方联合针对,使得祁府元气大伤。
所以祁萝衣说得没错,若不是她,祁府会气派很多,不过她现在偿还的也差不多了。
庄明荷看向亭下两人的背影,目光落在那方没递出去的手帕上,听不清二人说什么,但眼中嫉妒难掩。
就因为她不能生育,所以夫君对玉晚才会如此亲近吗?难道他想娶了玉晚借腹生子不成?
她越想越气,那些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刺客怎就没杀死玉晚呢,一群没用的废物,白费银钱。
玉晚不知廉耻,谁都爱勾引,就连摄政王......庄明荷看向玉晚消失的背影,眸中闪过一抹算计。
夫君说,摄政王曾打听过祁景阑和玉晚的事,以她身为女人的直觉,尉迟砚多少对玉晚有些心思,至于有几分,那就不得而知。
玉晚不过一介寡妇,那位李校尉对她很是看重,日后娶为正妻也说不定,她还会在蜀都耀武扬威。
但摄政王就不一样,他那样的地位,在京都定是姬妾成群,女人无数。
玉晚揉揉眉心,自从祁景阑去世,老夫人久居寒山寺礼佛,记性越来越差,认错人的事常常发生。
她定是把尉迟砚认成了祁景阑。
“外祖母,他不是景阑......”玉晚顶着灼人视线解释,怕尉迟砚不悦怪罪老夫人。
老夫人不仅不听,还上手扯尉迟砚的两只耳朵左看右看:“他就是我大外孙,不可能认错,我又没老眼昏花。”
尉迟砚显然没想到有人敢如此对他,眼底闪过危险杀意。
她便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伯母。
他自小养在宁远侯府,侯府夫人乃二嫁之身,和原先的夫君育有一子,正是尉迟砚异兄,其入赘祁家,生下祁景阑等四子。
归根结底,祁景阑虽是他侄子,但无血缘关系。
“外祖母犯病,并非有意认错,请摄政王见谅。”玉晚清楚尉迟砚脾性,记仇又恶毒,警惕挡在老夫人面前。
尉迟砚揉揉耳朵虚伪一笑,唇角诡异冰冷:“她叫本王大外孙,那你是本王的谁?”
“媳妇儿,你娶的媳妇儿啊。”老夫人从身后冒出一颗脑袋,极其不耐烦回答他,眼神还带着赤裸裸的嫌弃。
尉迟砚似觉老太婆颇有意思,连自己亲外孙都不认得,不屑与神志不清的人计较。
玉晚心知解释无用,见尉迟砚没有恼怒,赶紧将老夫人送回客房,把两套棉衣送去。
天色渐黑不适合下山,只有等过几日晌午,冰霜消融暖和些才能回祁府。
“来,多吃点儿,都是你爱吃的肉。”老夫人坐在长桌前,热情地给对面的玉晚夹菜。
玉晚看着碗里的肥肉头疼:“寺庙不是禁荤腥吗?外祖母您是不是又偷偷......”
“嘘,吃吧,看你瘦的。”老夫人不许她说出自己秘密,自个儿咯吱咯吱吃笋子,往玉晚碗里夹肉。
“还不都是别人往后山送饭,我悄悄匀过来的,我捐了香火钱,凭什么不能吃肉。”
旁边是老夫人扯来一块儿用膳的‘大孙子’,玉晚同他坐一条长凳,两人一左一右分得老远,仿佛中间隔着天堑。
玉晚明白老夫人记岔了,她其实最讨厌吃肥肉,会腻得反胃:“后山都是荒林,我以前去过,哪儿有人啊。”
说着分外贤淑地将碗里肥肉夹给‘夫君’,说他体虚应当多补补身子。
“你忘啦,大外孙救你回来那次,不就是在后山吗?”
老夫人记得清清楚楚,顺便踢了踢桌下尉迟砚两脚,“别光顾着瞅你媳妇儿,快说是不是啊。”
尉迟砚思索她俩对话,冷羽说后山难进,寺里人嫌地段危险也不肯带路,定藏着秘密。
他收回游移在玉晚身上的探究视线,瞥向碗里油水十足的肥肉,夹回她碗里,古怪一笑。
“本王虚不虚你还不知道?看你瘦的,该长的地方不长肉,是该补补。”
他也不喜欢吃肥肉,嘴挑得很,不吃葱不吃蒜,菜不够鲜不吃,大米长得不圆也不肯吃。
玉晚满脸黑线,顾不得眼前人的身份,将肥肉夹回他碗里,红着脸暗暗较劲:“你身体不行,该你补一补。”
她抬手遮碗。
尉迟砚用筷子夹住她的筷子,眼里波光流转:“你怎知本王不行?难道你变相承认,那晚是你?”
两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玉晚想起那夜荒唐,热意烧到了耳尖,恼恨瞪回去:“我是大夫,观你面色有不持久的毛病,定要多吃点肉才行。”
“不持久?”尉迟砚瞥见她通红耳尖,腹部隐隐躁动,简直快气笑了,“本王是跛子,但还没废呢。”
玉晚捏着筷子的手指发疼,微微颤抖,用力之下,暗暗皱起眉头,也不肯认输。
筷子突然一松,尉迟砚不再较劲,肥肉掉入他碗里,借势握住她手腕,将人往身前一拉,扯唇嗤骂:“挑食鬼。”
“岂敢?我这是在顾惜你身子。”玉晚使劲挣脱他的禁锢,小屁股挪远,挪到长凳边缘。
两人仿佛闹了矛盾的小夫妻。
尉迟砚没动筷,一本正经端起碗,不打招呼站起身:“吃不下了,本王拿去喂狗。”
咚!
长凳失去平衡,玉晚捧着碗一屁股坐在地上,碗里的汤水洒在身上,嘴角沾着两粒米。
她愣愣看向尉迟砚,似是摔懵了,荔枝眼微微瞪大,还有些许迷茫。
尉迟砚单手端碗,假惺惺将她拽起身,捻掉她嘴角的两粒米:“坐无坐相,隔那么远,看把你摔的。”
“舍不得本王拿肥肉去喂狗,你说一声便是,又不是不给你。”
他装模作样将肥肉夹回她碗里。
玉晚忍住将碗扣在他脸上的冲动,因为她不敢,只得气呼呼将碗倒扣在桌上,溜了。
肥肉咕噜掉在地上,滚了一圈灰。
尉迟砚:“……”
到了晚间,老夫人非要盯着他俩睡一间房:“你俩好好睡觉,给老婆子生个大胖曾孙。”
说完神神叨叨地出门,咔哒上锁。
玉晚:“......”
她和尉迟砚大眼瞪小眼,很是头疼。
怎么解释老夫人也不听,非说尉迟砚是他大外孙,闹着要两人睡一起,还抱走一床被子。
“摄政王你......”玉晚看向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大冷天没地儿睡。
今夜事出突然,无法夜探后山。
尉迟砚在她注视下,点燃桌边熏香,慢慢走向床边,自顾脱去外衣和鞋袜。
“你睡床,我睡哪儿?”玉晚指着自己,暗想他果然习惯了让人伺候,真是半点都不会委屈自个儿。
“此事都因你外祖母而起,你我孤男寡女,在一屋已是不合适。”
尉迟砚掀开被子,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笑容:“本王金贵之躯,睡不了地儿,只好委屈你。”
意思是他睡床,随便她睡哪儿。
要实在不顾忌名声,和他睡一起也无妨,总之吃亏的不是他。
玉晚当然不能和他同睡,只能抱膝缩在椅子上,看他闭眼睡着,这才放松警惕,靠着扶手沉沉睡去。
舟车劳顿,累得很快传来呼噜声。
在她入睡下一刻,原本睡着的尉迟砚突然睁眼,朝冷得蜷缩成一团的女子看去。
……
玉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原本冷得牙齿打颤,随后突然抱住一个火炉,火炉太暖她舍不得松手,于是越抱越紧。
直到暖得睡死过去。
深夜耳边传来动静,玉晚被尿意憋醒,她慢慢睁眼,这才发现腰上扣着一只大掌。
她紧紧搂着对方的腰,目光渐渐上移,对上一张清冷俊容。
“你......”玉晚心脏仿佛铜钟狠狠击了一锤,翁鸣不止,吓得缩手,“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她记得明明睡在椅子上,现在怎么在尉迟砚怀里。
难怪梦里会有火炉,她还死死抱着不放,敢情她抱的不是火炉。
尉迟砚放开她的腰,捏了捏眉心不耐烦,冷嘲讥讽:“你梦游扑过来,抓着本王不撒手。”
“我......梦游?”玉晚双眸迷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难道她真的有梦游之症?
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尉迟砚一把抱住她翻了个身,唰,一支冷箭钉入墙上。
危险突袭!
“主子不好,行踪泄露,不知哪里来的刺客!”冷羽一剑劈开锁,“朝着咱们来的,您赶紧离开。”
玉晚心下一紧:“外祖母......”
“刺客目标是我们,本王会派人护送你外祖母离开,你把衣服穿上。”
尉迟砚挡住手下视线,一把捏住玉晚后颈提溜起来,迅速将衣服扔给她。
玉晚来不及思索衣服怎么没的,心知不能在紧要关头犹豫,只觉外面火光冲天,忍住尿意一起逃命。
“人往后山去了,快追!”
刺客们分头行动。
玉晚和尉迟砚身后刺客紧追不舍,将二人逼至悬崖。
玉晚低嘶了一声,暗骂他神经。
胸腔里团了一簇火,火焰将心脏反复烘烤,升腾的烟雾闷得她难受又窒息。
尉迟砚耳骨微动,余光瞥向她通红的手指,瞳仁里烁着暗光,终是慢慢松开手,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移开目光。
“竖子醉言,确实当不得真,起吧。”
他终于松口,施舍般的口吻。
柳司马暗舒一口气,摸了摸圆滚滚的脑袋,好歹保住了。
“怪林某有眼无珠,那日纵容萝衣言语无状,冲撞了嫂嫂,请嫂嫂恕罪。”
林公子没想到不仅李青州和柳司马捧着玉晚,就连摄政王似乎都护着她。
哪里有祁萝衣说的那般,摄政王对玉晚厌恶至极,甚至差点杀了她。
“萝衣,还不给嫂嫂赔罪?”
林公子意识到被骗,推了推祁萝衣。
祁萝衣目光瞪出火星,被夫君多番警告之下,才不情不愿起身举杯朝玉晚走去。
“玉……嫂嫂,是我口无遮拦,我连三哥都没赔过礼,算你……是我不对。”
心里却骂得极脏。
贱人也配她亲口道歉?
玉晚明白她在拿祁景阑打感情牌,妄图蒙混过关,连眼皮也没抬。
祁萝衣暗恨她不给面子,靠近几步:“我敬嫂嫂一杯。”
却不小心失手,手里冰凉的酒倾洒在玉晚身上,从脖颈湿入肩头。
“啊,真是抱歉,怪我不小心,嫂嫂不会怪罪吧?”祁萝衣掩嘴笑道。
玉晚拿手帕擦了擦身上的酒水,端起身旁尉迟砚斟满的杯盏,反手泼了她一脸。
祁萝衣倒抽一口凉气:“你……”
“我手抽筋,本想回敬却没控制好力道,你不会怪我吧?”玉晚放下杯盏。
尉迟砚古怪目光在杯盏和她之间来回流转,饶有兴味挑了挑眉,倒也没生气。
“你故意……”祁萝衣气红了眼。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林公子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耍心机,责备两句,对玉晚道:“嫂嫂衣服湿了,快些去换下吧。”
玉晚巴不得离开,好在食鼎楼有她的房间,她头也不回起身去换衣。
祁萝衣瞪着她的背影,对夫君发脾气:“你是不是也被她勾走了魂?她恬不知耻,骨子里就是个贱货。”
“她对不起我三哥,那日李德元将她绑去,翌日才回府,身子早就给狗东西玷污了。”
什么?
李德元绑过玉晚?还玷污了她?
在场众人眼皮子飞速颤跳,难以置信,不少人认为祁萝衣在撒谎。
可哪有小姑子污蔑自家嫂嫂的?
尉迟砚眉心一凛,眼底诡异莫测的寒霜顷刻间化为尖锐的冰刺:“你说什么?”
祁萝衣对上他的眼,瑟缩后退。
上次她以为尉迟砚只是贵客,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在大牢受尽折磨。后来才知,他原来是传闻中那位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我、我都是从二嫂那里听来的,上个月她的人发现李德元绑走过玉晚,后来禀报给二嫂,这才得知玉晚一夜未归。”
“玉晚回鹿溪苑后偷偷烧了旧衣,脖子伤痕暧昧。没多久就听说李德元残、残了身子,所以二嫂猜测玉晚已经失身给......”
“反正她对不起我三哥,水性杨花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她这种淫贱的女人就该去死。”
她不敢隐瞒,将听来的真相和盘托出,想让尉迟砚看清楚玉晚有多么不堪,最好能借此狠狠惩治玉晚一番。
尉迟砚闻言没有动怒,平静压了压指腹,放下杯盏起身,扔下警告:“林公子,你的狗拴不好,就别放出来丢人现眼了。”
玉晚再次醒来后,头昏脑胀,猛地爬起床摸黑到桌边,狠狠灌了两口茶水。
呼!
她又做起了三年前的噩梦。
当时娘亲去世,她不知瘫坐了多久,才忍住各异眼光,神情麻木地从盒子里拿出定亲玉佩,让雪枝交给府外等得不耐烦的尉迟砚。
后来浑浑噩噩没多久,大嫂突然死在她手里,大哥气得要杀她泄愤,是继父......不对,国公爷死命阻拦,她才得以脱身。
大好婚事作罢、娘亲病逝、大嫂一尸两命,她背负杀人之名。
她的人生荒唐又毁得彻底,如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般离开国公府,来到娘亲故蜀。
“我已经嫁了人,夫君去世,我是小寡妇,这里是祁府是祁府......”
呼,玉晚拍拍胸脯安慰自己,冰凉茶水让脑子清明不少。
三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女,尉迟砚于她而言,不过是心里的一根刺,早就拔除。
恐怕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心里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她只想平平安安赚点小钱,过得开心自在,扶持祁府稳度余生。
咚!
门外传来重重闷哼,惊醒趴在门槛守夜的雪枝,擦了擦口水:“地雷炸猪了?小姐快跑!”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顶着两根卷毛睡眼惺忪。
梦里在发地雷,还有人在杀猪,猪主动一头撞死在墙上。
“叫你不用守夜,去床上睡便是。”
玉晚无奈好笑,披上衣服,提灯走到院内,循着空气里的血腥味,找到靠墙角的常青藤。
那里躺着一具黑乎乎......不知是人还是尸体。
雪枝摸着肩膀瑟瑟发抖,多年习惯不随旁人叫夫人:“小姐,哪里来的人啊?瞧着好像还有气儿。”
原来梦里的猪是他啊。
吓死个人。
玉晚慢慢蹲下身,掰过黑衣人的身体,扯下蒙面巾,拿灯仔细照他的脸,此人拥有薄凉的覆舟唇。
剑眉凌厉,眉尾细疤极浅,五官线条分明,苍白面容是说不出的惊绝。
他紧闭双眼,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胡乱低语:“唔......”
“小姐认得他吗?应该没死吧?”雪枝左顾右盼,没看清地上的人。
玉晚把灯盏递给雪枝,抿了抿唇,下意识道:“去拿药……”
须臾,小眉毛拧了拧,似是想起什么,一根根掰开腕上的手指,毫不留情道:“不认得,让垂柳套个麻袋扔出去。”
他不值得救。
这一次她选择冷眼旁观。
雪枝‘啊?’了一声,不理解但还是照做,叫来站岗的护卫垂柳,把人裹巴进麻袋。
咻!
头顶划过一道抛物线,飞出祁府。
尉迟砚晕死前一刻,怒火攻心大吐鲜血,只觉毒妇声音耳熟。
没来得及将她千刀万剐,便晕死过去。
玉晚拍了拍手上泥垢,嘴角勾起讽笑。
当然不是死人啊,是三年前退了她婚的尉迟砚。
为了赴约导致自己没能见上娘亲最后一面的前未婚夫。
也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奸佞权臣,摄政王殿下啊。
不管他是死是活,都与钮钴禄·玉晚无关,只盼死远些,别扰了她清净。
玉晚极其不想再惹麻烦上身,一心只赚二两银,是以没过几日,府里来了贵客也不知。
“听说贵客是京都人士,您已故公公的兄弟。”
雪枝口水横流拿棍子压豆腐,“说起来小姐辈分随姑爷,得唤他一声叔叔呢。”
玉晚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从罐子里掏出一颗自己腌制的青梅,放嘴里嚼巴嚼巴,从舌头酸到牙齿的滋味爽翻。
公公的兄弟?那应当年纪很大。
按辈分来算,她已故夫君便是那位兄弟的侄子。
“天杀的玉晚!”
“你给我出来!”
“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
外面传来嘈杂吵闹女声,门口的狗都捂住耳朵,扭着屁股,叼个饭盆嫌弃挪窝。
玉晚翻了个白眼,压了压心头火气无奈道:“放狗......放她进来。”
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位不思进取蠢笨不堪脑子有病的小姑子。
已故夫君的亲妹妹,祁萝衣。
今儿居然又有胆子来找茬。
祁萝衣一脚踹飞狗盆,气冲冲指着玉晚,对身后的男子道:“我亲眼所见,是她偷拿了贵客物品,你们快将她抓起来,关入大牢打三十大板!”
她双手叉腰,姿态傲慢,两条小辫子从头梳到胸。
“冒犯夫人,我等奉主子之命,搜查祁府。”侍卫漠着脸对玉晚拱手致歉。
说是致歉,可眼里毫无歉意,还打了个手势,迅速让身后之人进屋搜查。
玉晚来不及阻止,坐起身吐掉嘴里的核,祁萝衣带来‘贵客’的人,搜她的屋子,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好样的。
“你若是现在去给贵客认错,说不定他还会饶你一命,连二哥都对他毕恭毕敬,更别提人家一只手便能碾死你。”
祁萝衣信誓旦旦,得亏她躲在二哥房外偷听,得知贵客身份不凡。
她眼里写着‘你就是贼’。
玉晚眉心蹙起,懒得搭理,心中对他们口中的‘贵客’反感不已。
没有分寸,作风强势,算哪门子叔叔?
欺负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寡妇。
“人家那东西价值万金,你还不赶紧认罪归还,以免触怒贵客削了你脑袋。”祁萝衣盯着她嘴里的青梅,口水泛酸。
玉晚看她满脸幸灾乐祸,拿湿帕仔细擦手指:“我警告你,不该拿的东西,不要拿,别牵连祁府。”
不知这位没脑子的小姑子又受了谁的挑拨,愚蠢地玩儿起了栽赃把戏。
祁萝衣捏了捏鼻子,眼神不自在躲开:“说你几句就心虚,你赶紧把贵客东西交出来,趁早滚出祁府,不然有你好受的。”
她恨恨威胁,对玉晚全然没有丝毫敬意。
“没有搜到。”
“属下也没有搜到。”
侍卫们摇摇头,向为首的男子回禀。
祁萝衣满脸惊愕,瞪了瞪玉晚,又对男子道:“不可能啊大人,你们再仔细搜搜呢,我亲眼看见她藏在床头柜下的呀。”
她明明亲手放进去的呀。
怎么可能没有呢。
“祁姑娘,你确定亲眼所见?咱们搜查完毕,确实一无所获。”
男子也搞不明白,这俩人是妯娌,小姑子为何迫不及待想从嫂嫂房里搜出点东西。
祁萝衣翻了翻柜子,确实没找到,仍然一口咬定:“是她,那玉佩中间雕刻着麒麟,我没看错。”
“你们将她抓起来严刑拷打,各种酷刑全上一遍,定能逼问出结果!”她眼眸闪着不甘,势要把玉晚拉下水。
男子嘴角抽抽。
玉晚面沉如水,雪枝同仇敌忾。
吃里扒外的蠢货,要真偷拿了贵客之物,祁府上下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贵客的物品重要,还是她的名声重要?不就是死了男人的寡妇吗,顾忌什么名声!”
祁萝衣将房里东西砸个稀巴烂,玉瓷全摔碎在地:“贵客养你们来干嘛的?没有找到就砸啊,万一她藏在瓶底呢!”
这些都是她房里没有的珍贵宝贝,是她死去的三哥当年亲手烧制,送给妻子玉晚的礼物。
她嫉妒三哥偏心,明明性子冷淡,谁也不亲近,却总是向着玉晚,有好宝贝全塞给她。
玉晚盯着满地碎片,咬着牙冷冷道:“你闹够了没有?”
她在祁萝衣偷偷进屋栽赃后,也曾和雪枝翻找过屋子,压根没看见对方塞过的东西。
想必是已经让谁拿走,或者真的失窃,最坏便是有人专门冲她做的局,无中生有,黄雀在后。
男子拱手,仍是冷冰冰的语气:“冒犯夫人,一切损失算在主子头上。”
不知这位夫人哪里开罪了主子,主子下过命令,不论做得多过分都成。
有祁萝衣在前,他们也不再克制,将屋里东西四处乱翻乱砸。
不管多么贵重,也毫不手软,像是冷酷无情的禁卫军。
“你们发什么疯啊,自个儿东西保管不好,凭什么砸坏我家小姐房间。”
雪枝骂骂咧咧却拦不住,还一屁股摔倒在地,手掌刺入瓷器碎片,唰唰冒出几颗小血珠。
玉晚扶起雪枝,给她挑掉碎屑,包扎好伤口,眼中蕴着一丝火气。
最珍重的遗物,不摆在外面,她早已将夫君送的东西保管好,外面这些不过是残次品。
祁萝衣见搜查完毕还是没找到,一伙儿人准备撤退,顿觉焦灼。
瞧着玉晚冷静无比的模样,心里恨恨不已,突然灵光一闪道:“你们还没搜身呢,她肯定将东西藏在身上,快,扒了她的衣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