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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好书

土豆烧牛腩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陆绥梁靖暄,也是实力派作者“土豆烧牛腩”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阴鸷腹黑暴脾气闷骚糙汉攻(前期不屑一顾—后期占有欲爆棚,甚至有点疯,口嫌体正)vs懵懂天真小美人受(软糯小傻子)年代(千禧年)\/甜宠\/先婚后爱\/年上\/体型差\/双洁\/乡村\/创业\/双儿\/he陆绥回来的第一天,他二叔就给他娶了个老婆,花了五千块钱,便宜没好“货”,是个男的,还是个傻子!一上来就叫他老公……前期:陆绥一脸厌恶:“我不要,退回去!”二叔:“五千块钱就娶了个老婆,你就知足吧你,你出去了,5000块钱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你?除非她瘫了,捡了大便宜还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的……”陆绥头上青...

主角:陆绥梁靖暄   更新:2025-05-22 0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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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绥梁靖暄的现代都市小说《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好书》,由网络作家“土豆烧牛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陆绥梁靖暄,也是实力派作者“土豆烧牛腩”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阴鸷腹黑暴脾气闷骚糙汉攻(前期不屑一顾—后期占有欲爆棚,甚至有点疯,口嫌体正)vs懵懂天真小美人受(软糯小傻子)年代(千禧年)\/甜宠\/先婚后爱\/年上\/体型差\/双洁\/乡村\/创业\/双儿\/he陆绥回来的第一天,他二叔就给他娶了个老婆,花了五千块钱,便宜没好“货”,是个男的,还是个傻子!一上来就叫他老公……前期:陆绥一脸厌恶:“我不要,退回去!”二叔:“五千块钱就娶了个老婆,你就知足吧你,你出去了,5000块钱哪个女的愿意嫁给你?除非她瘫了,捡了大便宜还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的……”陆绥头上青...

《诱欲!小美人成了糙汉大佬掌心娇好书》精彩片段


陆军疾步上去,挡在陆绥面前,“你得羊癫疯了,你砸厕所!”

陆绥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那墙都快塌了,要是在下个暴雨根本就撑不住,离得又远,晚上上厕所也不方便,我跟二婶商量过了,在后门重新修一个,修城里那样的,又能上厕所,又能洗澡……”

陆军侧了侧身,“那热水器,抽水泵,各种各样的钱我可没有!”

陆绥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他不跟他商量的原因,“你就算给我也不稀罕!连10块钱都没有……”

陆军被怼的说不出话,“砍老壳的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老子好歹是你半个老子……!”

陆绥懒得再搭理他,于泽暎则是憋着笑,“二叔我先进去了……”

“去!”

梁靖暄拉开电视机底下的抽屉,在大白兔奶糖堆里翻翻找找,“二叔!给你……”陆军看着皱皱巴巴的5块,老泪纵横,“暄宝,我不要你自己留着……”梁靖暄又蹲下去拿了两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水塞他嘴里,“二叔吃了糖,就别生老公的气了嘛。”

陆军看着梁靖暄有些时候总会感慨,他的那个孩子要是还活着,是不是也这么大了……

“好……”

老厕所陆绥两大锤下去就塌了,梁靖暄扶着门框,站在门槛上瑟缩了一下脖子。

晨曦的太阳还不怎么热,陆绥肤色偏向麦色,在照耀下略深了一个色度,好似镀了一层金,脸部的轮廓线条绷的很紧,肌肉隆起的后背上很快就布满了薄汗。

斜阳下坠的时候,新厕所已经建好了,就差装修了,于泽暎挖了一天的化粪池,手臂又麻又痛。

拿下夹在耳朵上的烟,掏出火机点燃,猛抽了一大口,又缓缓吐出缭绕的白烟。

恣意的瞥向一边的陆绥,一坐下就有梁靖暄给他擦汗,可这不知道好歹的家伙还不待见。“暄宝,过来捶背!”

梁靖暄摇头,“不……你不是我老公!”于泽暎“嘁”了一声,“谁没有啊,等会儿我也找我老婆去!”一想到温香软玉在他身下哭狠的模样,下腹一热,用力的蹂躏着剩下的半截烟,心痒的不行……

陆绥阴恻恻的看着他,压低声音,“你别乱搞,小心得花柳病!”

于泽暎“啧”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就难听了,我虽然爱乱搞,但我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人,你放心好了我这次搞得人很干净!”

“什么是乱搞???”梁靖暄懵懂的问。

于泽暎,“……”

陆绥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鹰隼般的眼睛里翻涌着滚滚的风暴,“你去厨房看二婶做好饭没有……”

“好的,老公!”梁靖暄一蹦一跳的进去了,陆绥横了一眼于泽暎,冷硬的说,“以后别在他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

于泽暎扔了手里早就熄灭的半截烟,“我又不是你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我憋不住!而且暄宝也不小了……”

陆绥幽幽的盯着他,于泽暎猛呛了一口烟,“行,不说暄宝,说我的姘头,我们俩也不算谁搞谁吧,各取所需罢了,我想睡他,他想吃饭,就这么简单!”

陆绥有点懵,“什么意思?!”

“我给他饭吃,他给我睡!除了脾气有点犟,有点倔,还有点爱装清高,哪儿哪儿都招人喜欢,老带劲了,妈的!就像那狐狸成了精似的,老子见着他就走不动道了,想把他弄死在床上吧,又舍不得,我都怀疑他在我身上下蛊了!”

于泽暎想着那人,唇边的笑容依旧玩味,漆黑的双眸中,燃起了大片的欲火。

陆绥蹙着眉,“卖的?”

于泽暎很痞的笑了笑,“是卖的,但只卖给我一个人!”

陆绥脸僵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老公!吃饭了!”梁靖暄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嘴上脏兮兮的,陆绥勾着嘴角擦了擦,“偷吃什么了?”

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没偷吃……二叔做了啤酒鸭,说让我先尝尝!”陆军

“那好吃吗?”于泽暎问。

梁靖暄戳了戳手心,“不好吃……太咸了……”

陆绥,“……”

于泽暎,“……”

暮霭沉沉的时候,醉醺醺的于泽暎端着青花瓷大碗走了,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红烧肉,最底下是软软糯糯的米饭。

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陆军和惠子去镇上拉热水器了,陆绥在厨房洗碗,梁靖暄就蹲在一旁陪着他,陆绥瞅了他一眼,昏黄的灯光下,雪白的后颈像一捧温玉。

“别戳地了,去看电视。”

梁靖暄猛的抬起头,“老公,这是你第二次主动跟我说话了!”

陆绥浓黑的眉眼紧紧盯着他,又很快挪开,继续洗碗,表面上看着不受干扰,实则很慌乱。

“老公?”梁靖暄歪着脑袋看他,“你怎么了?”陆绥还没想好敷衍,新闻联播放完了,梁靖暄猛的站起来,“老公,我去看电视了!”

陆绥眉头拧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碗洗好,陆绥又收拾了厨房,梁靖暄很乖的坐在沙发上,小鹿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天越来越暗,钨丝灯泡上绕着几只飞蛾。陆绥洗完澡出来,梁靖暄泪眼婆娑的,“老公……”

陆绥撇了一眼电视,又是那只死猪,“怕了?”梁靖暄吸了吸鼻子,“不是,猪八戒他好坏,他欺负小龙女……”

陆绥,“……”

梁靖暄越说越委屈,撩陆绥起来的衣服就往里面钻,“猪八戒好坏……我不喜欢他了!”

陆绥头很痛,“那别看了,去洗澡!”梁靖暄拽着他的衣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要看……!”陆绥青筋冒起,“去洗澡!”

梁靖暄哭的更凶了,“老公坏!”陆绥觉得他是越来越猖狂了,粗暴的把他逮出来扛在肩上,大步往浴室走,“老公坏……”

“再哭你今晚就回床上睡!”陆绥威胁的话一出来,梁靖暄的哭声立即戛然而止。陆绥先是得逞,后又察觉不太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呢……

“那你要在浴室外面……我怕……”梁靖暄抱着睡衣可怜兮兮的说,陆绥没有拒绝,“好。”

浴室门陆绥没空修,挂了一块布勉强挡着,梁靖暄进去没一会儿撩开一角,翘了翘嘴角,“老公,不许偷看我哟!”

陆绥攥紧拳头,“……”

梁靖暄急急忙忙的放下,又惹火的说,“你要想看你就进来!”

陆绥咬着后槽牙,“你他妈的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烂?!”

梁靖暄摸着屁股,不敢再造次了,规规矩矩洗了澡,躺在沙发上玩拨浪鼓,陆绥在浴室洗两人换下的衣服裤子。

“暄宝!”陆军和宋惠子回来了,不光拉回来了热水器抽水泵还拉回来了打谷机。梁靖暄没见过打谷机,把手伸进了齿轮里,转了两下,陆绥瞥见了,狠狠打了他手一下,“啊!”

梁靖暄瘪着嘴,眼眶红红的,宋惠子也是一阵后怕,“暄宝,下次不可以这样了,隔壁村的小孩整只手都搅碎了!”

“啊……”梁靖暄捂着手惨白着脸后退了几步,“错了……”热水器搬进去了,梁靖暄还畏畏缩缩的站在打谷机旁边,陆绥眸色一暗,掐着他的后颈,“睡觉!”

梁靖暄反攀住他的肩膀,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老公……怕……”

陆绥俯身下去抱起他,“不怕……”

九秋天到了,云雾村家家户户都在收谷,田里男人们女人们弯着腰一茬一茬的割着米,小孩子们光着脚在田里跑,腰间拴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蚂蚱,有的装不下就用狗尾巴草穿过蚂蚱的后颈,一串一串的提在手上。

田坎上戴着草帽的梁靖暄不敢捉蚂蚱,陆军捉给了他了他也不要,“咬人很疼……”

陆军把蚂蚱的牙齿掰掉了,穿在狗尾巴草上,“这样行了吧?”

“行!”梁靖暄拿在手上玩儿了一小会儿,蹦蹦跳跳的拿去给陆绥看,“老公,蚂蚱!”

陆绥穿着白背心,拿着镰刀手臂上健硕的肌肉线条绷的很紧,从远处看都能看出来这是极具爆发力的强壮身躯。

陆绥把挽起来的裤脚放了下来,里面的蚂蚱掉在地上,大概是窒息太久了,只是动了动腿,没跑也没跳。陆绥拿过梁靖暄手里的狗尾巴草,把蚂蚱串了起来,递给他,

“去玩吧!”

“好!”

隔着两块大田有一条河,外形很像铜钱,得名铜钱河,天一热,小孩子们最爱去那洗澡,捉鱼,搬石头找螃蟹,“好大的鱼!”也不知是哪个小孩喊了一声,梁靖暄提着蚂蚱跑过去。

陆绥叮嘱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人就已经跑不见影了,但想着隔得不远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捡起镰刀,弯着腰继续割,一阵长风过后,“有人落水里了!”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稚嫩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着,田里的大人们丢下了镰刀,纷纷赶过去。

“谁落了?”

“是那个傻子!!!陆家的傻子老婆!”



“主要还是看两个孩子有没有缘分!”于郡用狠厉的眼神示意孟书意去跟陆绥攀谈。

孟书意极其不情愿的走到陆绥面前,“够了!!!!”于泽暎猛的站起来紧抿着唇,双目开始渐渐血红阴鹜,目色掺着含义,由原本的沉闷陡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他要毁了这场本来就不该有的闹剧,扯着于郡往外走。

“阿暎!”于泽暎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的手给拽断一样,完全不顾忌于郡的斥责,孟书意拿着包急忙跟上去,“小姨!”

宋惠子和陆军殷切的追到门口,于泽暎把于郡粗暴的扔进车里,孟书意怕他也这么对自己胆战心惊的说,“我自己上……”

车走了,声音振聋发聩,陆绥像是挣脱铁链的束缚,快步走向厨房,梁靖暄不在了……!

“他去二虎家了……”宋惠子说。

陆绥如释重负,把矛头直指陆军,“你刚才为什么要答应她?暄宝才哄好没多久,你是什么意思?!!!”他不相信以陆军的能力敷衍不了于郡。

宋惠子挡在两人中间,“小绥,你误会了!”

“我误会他什么了?!逼着我要暄宝当我老婆的是他,现在要我攀高枝的也是他!”陆绥声音却愈发阴冷偏激。

陆军拍了拍了宋惠子的肩膀,“媳妇儿,你去看着暄宝。”宋惠子犹豫不决,陆军安慰她,“没事的,你去。”

宋惠子一走,陆军坐在沙发上,拉开抽屉拿出烟丝又找了张纸卷旱烟,他的不疾不徐把陆绥的暴脾气耗尽了。陆军瞅了他一眼,“要不要来一根?”

陆绥暴脾气又上来了,“不要!”

陆军卷起来找到了打火机觑到陆绥吃人的眼神没点燃,夹在耳朵上,“于家在你立了三等功之后,就频繁来我们家,第一次来说是来看你二婶,奇了怪了,十几年不联系,你一朝得势他们就来了。”

陆绥嘴唇紧抿着,不停地颤动,似乎在克制着内心的爆发,“所以,你对外说暄宝是我老婆,是为了搪塞他们!”

“那不然能怎么办?于家位高权重,凤凰镇叫得上名字的领导都是于家的人更不要说县里面和市里面了,我们家哪惹得起?况且你那个时候又没回来……”

即便实在是荒唐,也不得不这么做。一次两次还能虚与委蛇,可多了,也会引起怀疑。何况还不止一个于家……

“刘家刘梅家你可能也听说了,你还没回来的时候他们让媒人上门说亲,我发酒疯赶出去了。你才回来多久?她就知道了你看不上暄宝,带着人就直接上门了……”

陆绥手指插进头发里,抓了又抓,“郡姨以前不是这样的……”在他很贫瘠的记忆里,于郡很温柔,很漂亮,会给他买模型飞机,来看于泽暎会给他买一大包的衣服,玩具……

陆军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那你想想,她是从什么时候跟我们家有交集的?”陆绥咽下胸腔内的震颤,阖上眼很慢地思忖着,不一会儿猛的睁开,“是从……我爸死了之后……”

陆军疲惫的点头,“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但是我没有证据……她一个高门贵女,怎么可能会跟我们这样的家庭打交道?哪怕一开始是因为小暎……很诡异,你妈又跑了,我找了她八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都找不着……”

87年,陆绥他爸陆川领着村里的男人去镇上盖现在的政府大楼,当时的负责人除了陆川还有刘梅他爹刘志强,那一年的除夕,他爸没回来,出事了从楼上摔了下去死了,所有人都说是意外,噩耗第三天才传回来。



陆军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噤了声。

云雾村大部分都是本本分分种地的人,大大小小的事儿一般都是让村长来处理,很少报过警,都是乡里乡亲的,传出去了对村里的名声也不好。

“好啊,那就报警!”林娇娇擦掉眼泪强撑着,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也就骗没见识的男人,而陆军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无数个了,

“行啊,到时候不光你要去警察局,你后面那两个小的也要去,毕竟他们是证人!但是吧这警察局可不是咱们云雾村,你说什么人家就会信什么,人家讲究的是证据,要是查出来他们给你做假证,可是要坐牢的!”

陆军的字一句,像棒子一样打在他们三人的身上。三秋,四秋吓得瑟瑟发抖,林娇娇到底只是个没出过县的农村姑娘,哪见过这架势,喉咙像是被掐住,脸色越来越惨白,“你……你少在这吓唬人了!”

“他没有吓唬人,情节比较轻微的蓄意谋杀未遂案件,有可能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而情节严重的,则有可能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陆军的话大家不怎么信,但陆绥是个大学生,还进过B队,又得过二等功和三等功,村长和村支书都要敬他三分,更别说村里的人了,再加上村里的人没怎么普过法,但也知道杀了人是要坐牢的。

三秋四秋马上就哭了,“不关我们的事,是她给了我们50块钱,让我们这么说的,是她推的傻子!”俩小孩儿是真的被吓着了,哇哇大哭的跑向爹妈。

当爹当妈的也被吓到了,一个劲的打他们俩,“死孩子!你没见过钱啊你!”提着孩子边打边走。

于泽暎拦在他俩面前,“等等!就这么走了,不厚道吧,刚才你家这两个可是言之凿凿的帮着林娇娇做伪证!”

何家两口子吓得魂都没了,“他们都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要不是林娇娇蛊惑……”

“对,都怪林娇娇……”

于泽暎打断他们俩的一唱一和,“照你这么说,我要还是个孩子,我就可以杀人了?因为我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懂呗,杀人了也没事儿!”

“我们……我们,关你什么事?人家陆军都没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两口子撞开他,跌跌撞撞的跑了。

陆军冲着他俩大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收拾了林娇娇,我就去收拾你们俩!”

林娇娇不再嚣张了,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村里哪出过这种事!围在门口的乡亲们瞬间哗然,看向林娇娇的眼神中充满厌恶,嫌弃,鄙夷,原本那些替她说话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走了。

周老二气的上去给了林娇娇一巴掌,“败坏门风的贱人!你把我们老周家的脸都丢尽了!”林娇娇捂着脸躲到了墙角鸡窝里。

这事闹越闹越大,传得到了村长村支书那里,村长姗姗来迟,还没来得及问明白怎么回事,陆军就撒泼打滚的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村长,支书,你们总算来了,杀人了!这周家的儿媳妇不是人啊!她要杀我侄儿的媳妇儿!”

“你先起来!”村支书去拉他,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们也是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家绥子寡崽一个,我又没什么出息,我好不容易给他娶了个媳妇儿,可这周老二家的儿媳妇儿差点就把他……村长,支书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呀……要不然我也不活了,我现在就去找我大哥!”

陆军哭着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墙上撞去,村支书吓得脸都绿了,眼镜都跑掉了才把他拦住,

“我和村长都在,我们帮你做主!”

陆绥看的目瞪口呆,陆军在他的印象里除了吃喝赌打老婆,什么都不会,吝啬得很还爱占小便宜,他爸死的时候他还在外面赌,都要下葬了,他才回来,这也是他一直记恨他的原因。

可现在……

冷冽的眼神慢慢坠到梁靖暄身上,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了下去了,眼巴巴的望着周老二放在石磨上的碗,“怎么了?”

陆绥上前一步把他拽了起来,梁靖暄戳了戳手心,又戳了戳瘪瘪的小肚腩,“老公……饿了……”

陆绥身上的沉重莫名松懈下来,“再等会儿,好不好?”

梁靖暄咬着手指,用头去撞他的腹部,“好……”

在村长和村支书的极力协调下,陆军同意不报警,但是要赔偿金,开口就是五万,周老二差点吐血,“什么?!你要五万,你这哪是要五万,你这简直就是在要我的命!那你报警吧,我们家没钱!”

五万块钱,相当于他们家一年的收成,遇上天灾有时候可能还没有。

村长和村支书面面相觑,“那个,陆军……”

“好啊,那我就去报警!”陆军说着就要往外走,吓疯的林娇娇蓬头垢面的跪到陆绥面前,“陆绥哥,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你求求你二叔放了我吧!”

“啊……”

梁靖暄被吓得撩开陆绥的衣服钻了进去,“老公……怕!”陆绥把他锢怀里,双目森冷的看着林娇娇,仿佛能洞察人心,“你根本就没有知道错,你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知道错的。”

他一向看人很准,还是第一次栽了跟头,要是知道她对自己有不轨的想法,他一定会离得很远,也不至于让小傻子遭了这场无妄之灾。

林娇娇又跪着去求陆军,“陆二叔,我错了,你别报警!”一边说一边磕头。

陆军不吃她这一套,“求我没用,你要去求你爹,他不出钱,你就等着坐大牢吧,哦,还有何家那两个孩子也要跟着你去坐大牢!”

林娇娇又一路跪到周老二面前,垂死挣扎的磕头作揖,“爹求求你了,你就看在我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伺候你们二老的份上,救救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老二没理她,她去求周二娘,“娘,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周强守了那么多年的寡,你不能不管我呀!”

周二娘又急又气,但终究是给她家做了4年的儿媳妇,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村长和村支书,继续给周老二做思想工作。

周老二抽着旱烟,再加上周二娘一直在旁边劝说,他敲了敲烟杆,最终还是同意了,陆军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灰,“那就现在给钱吧,趁着村长和村支书都在,咱们写个字据,签字画押!免得以后你们抵赖!”

拿到五万块钱,陆军来来回回数了六遍,数的手都酸了,才签字盖章。“陆军,钱也给你了,你就别到处嚷嚷了……”村长苦口婆心的说。

陆军装模作样的擦着眼泪,“村长,我知道的,家丑不可外扬……”

有了他这句话,村长和村支书也放心了,但这件事的很恶劣,就算不报警也不能轻易放过,

“周老二,你好好管管你家儿媳妇,这次是没出人命,下次要是出人命了,可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了!换位思考一下,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想想你家小孙子要是掉河里了,你是不是得疯?”

周老二连点点头,“我知道了,村长……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村长,村支书一走,陆军就不装了,“暄宝,我们回家!”梁靖暄从陆绥的衣服里钻了出来,软软糯糯的说,“好!”

“要不要二叔背了?”陆军朝他伸手,梁靖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要了,我要老公背……”

“行,那咱们得走快一点了,你二婶可能在家都等着急了!”陆军昂首挺胸的背着手走在前头,陆绥背着梁靖暄走在后头,“你为什么要放过她?明明可以报警的……你别跟我说你是为了那五万块钱!”

陆军睨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放过她了?”

“那你……”

“别问了,以后你就知道了!”陆军背着手吹着口哨,神气往家走,“那钱你别拿去赌了!”

“可以的……”梁靖暄小声的说。

陆军嚣张的看了他一眼,“听到了吧?暄宝说了可以的,关你屁事!”

陆绥,“……”

“反正你不能拿去赌,你要让我知道了,我就把你面包车砸了!”

陆军脸色猛的变了,“你敢!老子好歹也是你半个老子……”

“你也说了只是半个!”陆军被噎的说不出话,但又不想在他面前失了威严,“那你老婆还是我给你娶的呢!”

陆绥,“……”

“反正你就不能拿去赌!”

“可以的……”梁靖暄又很小声的说。

陆绥很凶的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烂?!”

梁靖暄撅着嘴,不说话了。

“这是暄宝的钱,我哪舍得动,别说是你了,咱们一家子谁都没资格碰这钱!妈的!老子就应该讹他七万!不!应该八万……”陆军说的很认真,很正经,陆绥却觉得冠冕堂皇,因为这样的话他说了太多遍了。

“你什么眼神啊?不信你老子,是吧?!”陆军被他鄙夷的眼神看得很不爽。

陆绥幽幽的说,“是半个……”

“暄宝,你说是一个还是半个?”陆军问梁靖暄。

梁靖暄歪着脑袋反问,“老公吗?”

陆军,“……”


陆军翻着白眼,嘴唇颤动,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猪血……”
陆绥,“……”
陆绥把要掉了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绥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叫送医院。”张婶吓得差点没站稳,又吼开挤在一起的人群,急急忙忙的跑进屋里叫宋惠子,这是事先准备好的,宋惠子拉着梁靖暄出去。
“阿秀,你帮我看着家里!”宋惠子嘱咐着张婶。“赶紧去吧,别耽搁了!”
就这样,陆绥背着陆军上了面包车,梁靖暄宋惠子也跟着去了,急的连门都没锁。
何三看着一地的血,“陆叔平时看着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吐血了……”
“他这吐血的样子,好像张大爷……而且他也是个大烟鬼,该不会得了肺癌吧?”
“看着就像……还吐了那么多……”
“我看见刘丽动手了……”
“我也看见了……”
“你说这陆军要是死了……”
刘丽猛的转过身去,冲着说话的人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没打他!”
“没打他怎么会吐血?”
“是啊,是啊……”
“我都看见了,就是打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刘家几个人的脸白的跟死人一样。刘大妈甩开刘丽的手,走的飞快,“妈!”刘丽疾步追上去,紧后面紧跟着她男人……村里人看他们走了没一会儿也散了,地上的那滩血越来越臭,招来了恶心的苍蝇和几条野狗……
面包车上,陆绥一脸无语的看着擦血的陆军,藏在眼底下的更多是佩服,半调侃的说,“你还挺损……”
后座的宋惠子捂着嘴笑,陆军脱了血衣,换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我怎么损了?就他们那样泼皮无赖不这样能搞得了吗?你懂个屁!”
“是我不懂!”陆绥阴阳怪气的,陆军听出来了,“哼,要不是你去外面惹了一身骚,我会这样吗?我再次警告你,刘家你给我离他们远一点,不管是刘梅还是谁,你见着他们,就要像见到那野狗一样,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然……咬死你!”
“知道了……”陆绥从来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我以为报警就可以……”
“报警?你想的太简单了,刘家没有林娇娇那么蠢,他家有几房亲戚都在县里做官,虽然不大,但也不能惹……今天这事儿不能报警,只能这么处理!”陆绥恍然大悟,怪不得刘丽那么嚣张。
“吃一堑长一智,别再犯蠢了!”
陆军苦口婆心,他可再也不想吞猪血了,太他娘的腥了。
“嗯!”陆绥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还一栽就是两次……
小傻子好不容易哄好了,又全崩了,心痒的很,忍不住从后视镜看梁靖暄,靠着宋惠子的肩膀睡着了,眼睛哭的很肿,没开窗,很闷热,睡得浑身红红的,像只粉色的小猪。
“看什么看,你不是说不要他当你老婆吗?”陆军挑着眉挤兑。陆绥尴尬的继续看路,“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陆军嗤笑一声,“你说过,你说你不要,还要我退回去!”
“我没有……!”陆绥打算死不承认。陆军嫌弃的上下打量他,“啧啧啧,你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了!”
陆绥,“……”"



陆绥一出来就听到了梁靖暄的哭声,还没来得及问梁靖暄就扑进了他怀里,“老公……”撩起他的衣服就往里面钻,两只手死死勒着他的腰,全身颤颤的。

陆绥掐着他后颈,把他逮了出来,双眼眸中氤氲着雾气,“老公……”陆绥冷箭一样的眼神看向于泽暎。

于泽暎猛呛了一口烟,急急忙忙的解释,“跟我没关系,是他想要那只拴着的小奶狗,我问了老板,那是老板儿子的!”

“为什么想要?”梁靖暄酝酿着还没说身体陡然悬空,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环住陆绥的脖子。陆绥俯下身托着他的屁股抱了起来,“为什么想要?”

梁靖暄把头抵在他肩膀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说话颠三倒四,手都在抖,“它跟我一样,以前舅舅就是这么拴着我到处卖的……是牵,勒的脖子好疼,还总让人摸我,坏人拽我裤子……”

陆绥的心脏一瞬间被猛地攫住,捏到快要变形,又酸又涩,还有点疼。宋惠子大概跟他讲过,梁靖暄一共被卖了三次,每次都是扮成女孩。

第一次卖给了一个光棍老头,扒光衣服发现的时候把梁靖暄打了一顿,退了回去,第二次是一个快要40多岁的胖子,梁靖暄舅舅这次没得逞,人家当场就要验,最后被戳穿闹到了公安局,而这些还只是打听到的……

没打听到的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陆绥手臂上一道道血管都暴出来,稳稳的抱着他坐下,“以后都不会了。”梁靖暄歪着脑袋去看他,陆绥整张脸都是灰暗的,眉目阴郁,还暗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暴怒。

“老公……我怕……!”

陆绥收紧手臂,形成了一个庇护所,“不怕……!”

梁靖暄瓮声瓮气的哄自己,“不怕……不怕!”随后撑着陆绥的肩膀,满眼的惊恐,“我怕……老公……”

那些恐怖的记忆永远都挥之不去,藏在皮肉下,藏在骨头里,时不时的出来刺激他,折磨他,直到他痛苦的死去。他很后悔,在外婆下葬的前一晚没有爬进棺材里,这样他就可以和外婆在一起了……

“不怕,我在……”

“不要卖我,我听话……不要卖我!老公……”梁靖暄脸色煞白,嗓子哑得声音都有点儿模糊,哭得一抽一抽的,背部凸起的蝴蝶骨颤颤的,像一只被碾碎翅膀的蝴蝶。

“不会……不怕!”陆绥浑厚粗犷的嗓音, 像镇定剂,跟随着冷银的金属针尖扎进梁靖暄的血管里,“永远都不会!”

梁靖暄还是哭,但是没之前那么凶了,断断续续的,于泽暎给他买了两大包的大白兔奶糖,他也不吃,紧紧的抱着。

饭是陆绥喂的,梁靖暄一边哭一边吃,陆绥没有凶他,也没有让他不哭,喂一口饭,就给他擦眼泪,擦鼻涕,又继续喂。于泽暎吃好了,擦了擦嘴,“要不我来喂?”

“不要你……要老公!”梁靖暄很激动,像是怕陆绥会真的不喂他,两条腿攀着他的腰,肆意的收紧,陆绥蹙了蹙眉,总觉得太娇纵了他。

梁靖暄泪眼汪汪的,他又妥协了,“我喂就行。”

梁靖暄吸了吸鼻子,“老公好……”

陆绥,“……”

于泽暎悠哉的剔着牙,两人的氛围很诡异,“暄宝,你很像林黛玉,你知不知道?”

梁靖暄怔了一下,戳了戳手心,“不像,林黛玉是女的,我是男的……”

于泽暎就没希冀他能知道林黛玉,梁靖暄说出来了他还有点诧异,不动声色的陆绥喂了梁靖暄一大口红烧肉,冷冰冰的说,“我觉得像猪!”

“那你像喂猪的!”于泽暎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着笑去外面抽烟了。陆绥喂梁靖暄,他闭着嘴,“又怎么了?”

“我是猪,你也是猪,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我是什么你就是什么……”梁靖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颤一颤的,陆绥没有反驳,喂了他一大口的米饭,紧接着又喂了一块红烧肉。

梁靖暄嚼了很久才咽下去,“但是我不想去睡猪圈……老公……你自己去!”

陆绥,“……”

吃完饭,于泽暎跟餐馆老板商量了一番把小奶狗抱了过来,梁靖暄见到小奶狗,也不黏着陆绥了,抱着小奶狗又揉又亲,陆绥趁着这个时候走了。

死寂的病房里,陆绥在做心理测试,他的主治医师经正在看他刚做过的颅磁刺激报告,应激症比一个月前好很多了,心理测试大部分趋向于合格指标。

但还是要继续药物治疗,主治医生给他开了盐酸帕罗西汀片、盐酸舍曲林片,能够起到抗抑郁、抗焦虑的作用。陆绥并不是正常退伍,而是患上了严重的应激症,不得不退伍。

一开始他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他无意识的自杀,割断了大动脉也不觉得疼,身体不再受他的掌控了,这是最恐怖的……

如果真的要死,他想回到云雾村,把老房子拆了,建新房子,让陆军和宋惠子的晚年能够好过一些,能活的再久一点,他想去找他妈。

云雾村里的人只知道他妈和他爸都死了,不知道的是他妈没死,而是跟人跑了,陆军觉得丢人,逢人就说她死了,去找她也不是有多想她,他只是想问问她他爸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回到餐馆,梁靖暄睡着了,身上裹着于泽暎的黑色皮衣打着小呼噜在流哈喇子,于泽暎嫌弃的擦了又擦,扯了扯他的皮衣,“赔我!”

陆绥没吝啬,“赔,赔你两件!”

“还差不多!”于泽暎挪开,陆绥俯身下去,小心翼翼的抱起梁靖暄,藏在衣服里的长命锁掉了出来,于泽暎还没见过这种款式的长命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又上手摩挲。

长命锁的背面是一只小兔子,应该是梁靖暄的生肖属相,又颠了颠,“这长命锁,怎么这么重?”长命锁是银的,按道理来说,不可能会这么重。

“是我二婶用银子打的,那个工匠祖辈上是在皇宫里的,打这种款式也不怎么稀奇。”

陆绥的解释并没有消退于泽暎的疑虑,“可是银子怎么会这么重?”

“老公……唔!”梁靖暄醒了,猛的拽回了长命锁,“不可以碰!”神经紧绷的把长命手藏进了衣服里,“不可以碰……”

“为什么不能碰?你老公也不行吗?”于泽暎狐疑的问。

梁靖暄重重的点头又摇头,“不可以!二叔二婶说了谁都不可以……说只有……我忘了……”

这么一打岔陆绥和于泽暎也没往深处想,买了些宋惠子爱吃的就回了云雾村,到凤凰镇的时候,堵车了,整整堵了一个小时,梁靖暄憋不住,要下车去,于泽暎刚好烟瘾也犯了。

陆绥怕他逮不住梁靖暄也跟着下了,堵在前面的车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唠嗑,于泽暎叼着烟摸了半天的兜,也没摸着打火机,就上前去跟一个正在抽烟的大叔借,“叔借个火?”

大叔爽快的借了,于泽暎点燃烟,问陆绥要不要来一根?陆绥顾忌着梁靖暄,“不抽,你自己也少抽一点,今天都抽了一包了,我记得你以前没有瘾的。”

于泽暎苦涩的笑了笑,“糟心事多,就上瘾了……”

“老公!有警车……”梁靖暄很害怕警车,撩起陆绥的衣服钻了进去,刚才唠嗑的人们,都停了下来,等警车走完了才开始唠。于泽暎有点八卦就上去问刚才借火的大叔,“叔前面是怎么了?”

大叔四处瞅了瞅,压低声音说,“前面的那个刚开没多久的砖厂被封了,是前任市长小舅子的,两个月前,前任市长被查出来贪污了1000万,现在下大狱了,听说老婆跳楼死了,女儿也疯了,儿子……”

于泽暎耳蜗轰鸣,半截烟烫到手了才回过神来,“阿暎!”陆绥看他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于泽暎掐灭烟头,扔在地上,嘴唇惨白,“我大哥又在作孽了……”人多嘴杂,陆绥警惕的说,“回车上再说。”

回到车上,于泽暎烟瘾又犯了,暴躁的去摸烟盒,好不容易掏出来了,空了……

梁靖暄畏畏缩缩的把最后一颗大白兔奶糖递到他手心里,快速的收回手,生怕他又拽着自己咬一口,“暎哥,别抽了,二虎的爷爷就是抽烟抽的肺癌死的……”

二虎是隔壁张婶的小儿子,张大爷是去年冬天没的,去医院查的时候已经是肺癌晚期了,回家连抽了三个晚上的旱烟,第四天天没亮就死了。

于泽暎嗤笑了一声,剥开奶糖,扔进嘴里嚼了又嚼,奶香味很足,却一点也不腻,嚼完了车也不堵了。

“阿绥,你觉得前任市长他真贪了那1000万吗?”

“不知道……”陆绥背井离乡很多年,就算回来也待不长,但是这个前任市长陆军说过他勤政爱民,不像是个会贪的……

于泽暎自嘲的勾起嘴角,“这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贪官落马,这是一场腥风血雨,你死我活的斗争……这一次看似他们赢了,可实际上也“败”了。我哥,我外公,我舅舅,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关于未来,他很恐惧,可他又摆脱不了,他姓于,是枷锁,是镣铐,囚着他,困着他,只有死了才能破……



“老公……怕!”梁靖暄看到害怕的地方,就会捂眼睛,担心陆绥也会怕,腾出另一只手去捂他的眼睛。“老公不怕……!”

梁靖暄刚吃过辣条……

陆绥眼睛火辣辣的疼,“等回去了我他妈不揍你,我就跟你姓!”

梁靖暄瘪嘴,“老公坏!……”

陆绥咬着后槽牙一直憋着,憋到了电影结束,“下来!不下……就这样回家……”陆绥的肩膀很宽很厚,都是鼓囊囊的肌肉,梁靖暄还没坐够。

“下来,路不好……会摔的!”云雾村的路,坑坑洼洼的,石头还多,梁靖暄又闹腾,万一把他摔了,陆军不把他骂死,也要把他讹死……

“好……”

梁靖暄吃软不吃硬,乖乖的下来了,但要牵着陆绥的手,不让牵就不走,陆绥觉得两个大男人牵着手,很毛骨悚然,只让他牵了一个手指头,“你又不是牛,还要牵……”

梁靖暄紧紧的攥着陆绥的手指头,“我是猪,你说的……”

陆绥,“……”

“我是母猪,你是公猪……”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冥黑的林子里,哭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梁靖暄是陆绥背回去的,放下来的时候两股战战,站都站不稳,软软糯糯的小脸哭的又红又肿,“……我要跟二叔二婶说,你又打我……”

陆绥没被他唬到,反而很挑衅的说,“你去,去了我马上打,我还当着二婶的面打!他们俩在都拦不住,更别说还只有二婶一个人!”

“那我就去找村长!……”村里有男人打老婆村长就会找村里的体格彪悍的男人把打老婆的男人绑到祠堂里,用荆条抽他,还要在脖子上挂个牌子,以示警告,陆军是进祠堂最多的……

陆绥嗤笑,“你能走吗?”

梁靖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抖成了一个筛子,“我爬着去……”

陆绥压下嘴角,“那你爬!”

梁靖暄擦干眼泪,屈辱的去脱衣服,陆绥脸色猛的变了,拽着他的手,“你干嘛?!”

“我要爬,我肯定不能把衣服爬脏了,二婶洗很难洗的……我脱了再爬……!你放心,我不要你帮我拿衣服!”

梁靖暄掰开他的手,没掰开,反被陆绥死死攥住,“不准脱!”

“那我怎么爬?”梁靖暄抽噎。

陆绥一阵狼血沸腾,闭了闭眼睛,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喉结滚动了一下,俯身把他抱了起来,“回家再爬!”

梁靖暄搂着他的脖子,咬着红肿的唇,鼻翼的翕动微微剧烈了些,“那要脱衣服吗?”

“不脱!”

“可是不脱衣服……会把衣服弄脏的。”

“脏了我洗……”从他回来,家里的衣服几乎都是他洗……

“老公……”

“嗯……?”

“你是好老公……!”

陆绥僵了一下,梁靖暄像一捧掉进腐木塌陷的沼泽月亮,不会被沼泽吞噬,反而还会照亮周身的泥……

“老公,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老公,我要尿尿……”

陆绥,“……”

陆军醉醺醺回来的时候,梁靖暄在看电视,穿着兔子睡衣,刚洗过澡湿漉漉偏长的头发,柔软的盖在脖颈,“二婶,二叔回来了!”

陆军把手指放到嘴上“嘘”,梁靖暄疑惑的歪着脑袋,陆军喝的头重脚轻,掏了好久的兜才掏出来,是一个银色的镯子,陆军小心翼翼抓着梁靖暄的手腕戴上去。

镯子贴着细腻雪白的皮肤,寒意一点一点的钻进骨头里,

“暄宝镯子以后都要戴着,除了睡觉……不能摘下来!”陆军摩挲着镯子,侧面镶嵌着一颗珍珠,很突兀,陆军轻轻按了一下珍珠,往左转了两下,一把锋利的短刀从镯子里射了出来。

“啊……!”梁靖暄捂着嘴,小鹿眼惊恐的瑟缩着。陆军又按了一下镶嵌的珍珠,锋利的短刀缩了回去,“暄宝这个……在有危险的时候才能按,一定要小心了,不能把自己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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