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清河崔氏?今夜就改名叫焦土崔氏!”
10
崔家祠堂的百年楠木梁噼啪爆响,我踹开祖宗牌位下的暗格时,青杏的血正顺着砖缝渗进来。
“东家…钥匙在龙纹地砖…”
她咽气前塞给我的盐工名册突然发烫,三百七十九个血指印灼穿纸页,凝成把鎏金钥匙的形状。
崔明凰的火把扔进祠堂时,嫡母的珍珠项链炸成满地火流星。
“仁孝传家?”
她嗤笑着踩碎匾额。
“改成断子绝孙更贴切!”
我撬开龙纹地砖的瞬间,怀里的残玉彻底化作齑粉。
前朝国库的鎏金门轰然洞开,金砖堆里埋着具焦尸。
青杏爹娘攥着的账册上,赫然盖着当今圣上的私印。
“崔锦瑟接旨——”
太监尖嗓刺破火场时,我正把龙脉地图塞进盐工名册。
崔明凰的狐裘拂过焦土,金线孔雀翎早烧成灰烬。
“民女愿献龙脉。”
我盯着御前侍卫的刀尖笑。
“换商籍女子入仕、立户、着紫袍。”
圣旨的金绫扫过眉骨时,我瞥见崔玉柔的残肢挂在焦树上。
她至死攥着半截金线稻穗,稻根缠着谢琅的骷髅头。
“锦华商号”的鎏金牌匾挂上皇城墙时,青杏的柴刀正悬在正堂。
我摩挲着刀柄“脊梁”二字,突然想起她咽气前的笑。
“东家,我爹娘看到现在的茶价…该笑醒了吧?”
崔明凰策马掠过朱雀街,金瓜子雨点般砸向流民。
“拿去买自己的命!”
她腕间的翡翠镯裂了道缝,露出里头暗刻的“凰”字——和残玉粉末拼出的图腾严丝合缝。
暮色染红盐井废墟时,我对着皇陵方向洒了坛烈酒。
三百七十九只酒碗倒扣在地,碗底映着“锦华”的朱砂印,像三百七十九轮血月。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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