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贵五日后办完事刚进家门,就看到能下了床站靠在门口的干儿子,还有一个明明才五日未见,却顶着红肿的双眼在院内搓洗衣服,原本就瘦弱眼下更是消瘦的不成样子的阿梅。
安贵几不可查皱了皱眉。
“干爹。”阿梅犹如见到亲人一般,这些天的委屈一下子有了倾泄口,一下子哭了出来。
“哭哭哭,哭丧呢!咱家还没死呢!”
尖锐的声音如同浸着毒药一般从头顶传来,阿梅吓得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朦胧的大眼求助似的望着安贵。
“行了,对个小姑娘撒气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去使去。”
这话落在阿梅耳中,感激的看着安贵,强忍的泪珠又落了下来,这些日子压抑的心情终于得以喘息。
安生哼了一声,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一改刻薄的嘴脸,对着安贵唤了一声。
“干爹。”
安贵嗯了一声,走到阿梅身边:“先别洗了,你去给我做点吃食。”
然后朝着屋内走去,目光落在安生脸上结疤的伤痕上:“你跟我来。”
从阿梅的角度就看到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内屋,至于他俩进屋说着什么阿梅便不知道了。
阿梅连忙去厨房准备饭菜,想到终于不用独自面对那个阎王夫君,阿梅整个人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因为干爹回来了,阿梅便多做了几个菜,等饭菜摆好上桌,安贵先过来,嘱咐阿梅开饭。
阿梅望了望门口,欲言又止。
“你这孩子是个心实的,不用管他,饿了他自己会吃。”安贵动了筷子,破天荒的给阿梅夹了一筷子菜。
阿梅一时间受宠若惊,小嗯了一声,然后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等二人吃到一半,门口进来一个人。
阿梅抬头望去,就见门口站了个身材纤长的男人,身高虽不在高数却也不矮,衣服是新的,一身青色绸缎的连襟穿在他纤瘦的身上平白多了一分贵气,这人正是安生。
阿梅觉得自己的这个夫君很白,不单单是苍白,尤其那两道二指宽的鞭痕交叉在脸上,才更显得白的有些不正常,显得更加吓人可怖。
对上那人瞧不出喜怒的眸子,阿梅心里一个哆嗦,连忙无措的站起身来,唤了一声:“夫君。”
安生哼了一声,也不言语,神情也看不出喜怒,他走到饭桌前坐下,阿梅赶紧给他盛了一碗饭。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碗筷碰撞和咀嚼吞咽的声音,许是平日的习惯,安生吃饭又急又快,最后进来的却成了第一个用完饭的。
阿梅见安贵也放下了碗筷,自己也吃不下了,就起身收拾碗碟。
“平日里都是两碗饭怎么今天只吃了一碗?”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安贵的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一些。
话音一落,阿梅的小脸猛地涨红,一时间即害羞又尴尬。阿梅从前没来安府之前总是饿肚子,自打进了安府,香喷喷的大米饭可以随便吃,而且平日做的饭菜阿梅也舍不得剩,所以平日吃的比较多。
可是眼下……
生怕又挨讥讽,阿梅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安生一眼,就见他似乎没听到一般坐着,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事情。
阿梅轻轻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干爹,阿梅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