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成泪痕。
我经过时，正撞见他抱着纸箱往外走，阿玛尼西装肩头蹭着墙灰，金丝眼镜缺了条腿，用胶布勉强粘着。
“满意了？”
他堵在消防通道口，纸箱里滑出院长送的镀金听诊器，砸在地上叮当作响，“你以为这就算赢？”
我弯腰捡起听诊器，指尖抹过刻着“仁心仁术”的铭牌，突然笑出声：“徐医生，你爸公司那批不合格的心脏支架，用的就是这种镀金工艺吧？”
金属表面映出他抽搐的嘴角，像条被踩住七寸的蛇。
手机突然震动，医药反腐办的邮件跳出来：“感谢林女士提供线索，徐氏医疗涉案金额已超十亿。”
我把手机屏转过去，看着他瞳孔里炸开的恐慌，轻声道：“这才叫赢。
“你以为赢了我？”
徐易明嘶吼，“你身上早就长满医院的癌细胞了！”
我站在雨幕中举起胸牌，金属表面映出自己锁骨下的朱砂痣。
她突然用手术刀划破那颗痣，血珠混着雨水滴进下水道：“是啊，所以我要把烂肉都挖干净。”
暴雨冲刷着医院LOGO时，科主任办公室空调开得刺骨，他正在给新晋主治医师的推荐表签名——徐易明的名字被黑笔涂成污渍，墨迹还没干透。
“医院决定给你转正......”他推过聘任书，金边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蛛网般的血丝。
我掀开聘任书，底下压着徐易明去年收受回扣的审批单，签名栏里科主任的字迹龙飞凤舞。
窗外的阳光突然刺破云层，把那道签名照得通红，像道未愈的刀疤。
“您抽屉第三格锁着的瑞士银行账户，开户名写得挺艺术。”
我敲了敲桌角监控死角，“需要我念开户行代码吗？”
钢笔从他指间跌落，在聘任书上洇出墨团，渐渐漫过“天桥医院”的烫金logo。
我愤怒地把辞职信拍在科主任脸上，辞职信是用医疗废品通知单背面写的，墨水混着碘伏，字迹晕染得像血书。
我把胸牌塞进信封时，金属边缘割破指尖，血珠渗进纸张纤维，在“林之夏”三个字上结成褐痂。
电梯降到负三层时，手机弹出徐易明的新闻推送。
视频里他蜷在警车后座，镜头扫过车窗反光，我忽然看清他领口别着的微型摄像头——和三个月前栽赃我时用的是同款型号。
焚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