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马面吴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命阳官马面吴明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闲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燥热的风迎面吹在我的脸上,让我的心头越发焦急。看日头,这会儿已经四点多了,我得想个办法编个像样点的理由。有朋友叫我?不行,我有个屁的朋友!外头有生意,让我过去看看?这也不行,小镇一共就这么点儿大,人家有事儿,不过半天的功夫整个镇子的人就都知道了,根本瞒不过去。还没等我想好找什么借口人就已经到地方了。看着棺材铺那敞开的大门,以及门口停着的电动车,我叹了一口气。算了,认命吧!心里已经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可当我抬脚迈不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爷爷没回来,那电动车是隔壁卖粮食的老板张中正的。此时他正坐在藤椅上,一边用蒲扇扇着风,一边听广播,闭目养神,整个人悠哉悠哉的。“张叔,你怎么......”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顺手打开了电...
《天命阳官马面吴明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燥热的风迎面吹在我的脸上,让我的心头越发焦急。
看日头,这会儿已经四点多了,我得想个办法编个像样点的理由。
有朋友叫我?
不行,我有个屁的朋友!
外头有生意,让我过去看看?
这也不行,小镇一共就这么点儿大,人家有事儿,不过半天的功夫整个镇子的人就都知道了,根本瞒不过去。
还没等我想好找什么借口人就已经到地方了。
看着棺材铺那敞开的大门,以及门口停着的电动车,我叹了一口气。
算了,认命吧!
心里已经做好了要挨打的准备,可当我抬脚迈不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爷爷没回来,那电动车是隔壁卖粮食的老板张中正的。
此时他正坐在藤椅上,一边用蒲扇扇着风,一边听广播,闭目养神,整个人悠哉悠哉的。
“张叔,你怎么......”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顺手打开了电风扇,撩起衣服来对着身上吹。
见我来了,他立即直起了上半身,脸上还挂着调侃的笑。
“呦,吴明,你小子上哪儿野去了,这都几点了才回来?”
我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借口还没想好,干脆换个话题聊。
“我爷爷呢?”
“哦,他刚刚回来之后发现你不在,让我跟你讲一声,他有事儿去隔壁镇了,明天一早回来,又说算到你今天有个坎所以万事务必小心。
要你今天天黑之前就关门回家,晚上早点休息,要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人跟你搭话,别搭理他。”
说着,张叔乐呵呵的笑了两声。
“小子,你爷爷讲的话你可要听啊,要是乱来,惹出什么祸,那可就不好了。”
我爷爷的本事,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张中正作为邻居自然比其他人更了解一些,也打心眼里佩服他。
但他这会儿放着自家生意不看,专门跑到我家店里来等我,让我这心里也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千恩万谢把人送走。
我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
不得不说,爷爷算的可真准!
我确实遇上事儿了。
答应了人家去挖坟,结果莫名其妙遇到了红娘子,稀里糊涂的就跟人家拜堂成亲了。
还没来得及洞房花烛,无偿便索命来了,又到地府走了一遭。
好在我这命够烂,就连阎王爷也不着急收我。
这道坎算是过去了。
我顺手拿起旁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一饮而尽,情绪平稳下来过后我才想起来有件事儿忘了。
“啧!忘记让那个道士留电话了!”
当时也没说一个准日子碰头,天大地大的我上哪儿找他去?
还有几万块钱尾款没拿呢!
有了那些钱我这小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潇洒。
哎呀,亏了!
我抱着脑袋使劲挠了挠,然后又跑到店门口左右张望。
此时正是热的时候,街道上人影稀疏。
找不到那道士。
“唉!”
我转身又重新坐回了藤椅上。
找不到就算了,毕竟我手上还有两万订金。
此时也只能如此安慰我自己了。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瘦小男人急匆匆来了店里。
“老板,棺材多少钱?”
看他眉头紧锁,一脸着急,我连忙起身。
“木材不一样,价钱不一样,看你选什么档次的。”
男人只抬头撇了我一眼之后便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来。
“中等的就行,还有什么纸人纸马,房子电视,香蜡纸钱我都要,你说吧,多少钱。”
他是个爽快人,我自然也不能拖沓。
“男棺还是女棺?”
男棺上刻字为“寿”,女棺为“福”这都是有讲究的。
男人抬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男棺。”
我又问他:“多高?”
对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嘴角有些诡异的微微上扬。
“和你差不多。”
他说的话和表情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但我也没多想,快速算好了钱之后给他报账。
这男人立即给了钱。
“多的就不用找了,算给你的搬运费。”
言语之间,一辆拖板车开到了店门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来了,帮我把东西放车上吧。”
“好嘞!”
通常来店里订这些丧葬用品的需要我们开车直接送过去。
但像他这种自己搬运的也不在少数。
毕竟这里只是一座小镇,有钱人家也不多,能省一笔是一笔了。
因为筋骨被重新塑造过,我的力气仿佛比以前大了不少。
扛起棺材并不怎么费劲。
把棺材放上车之后,又给他拿了不少纸人纸马送他和司机离开。
这一单生意做得洒脱,我心里自然也舒服,再加上没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开始研究起了官印里的修炼功法。
因为还在看店,所以其中武术的内容只能暂时跳过,学习了一些关于法术的内容。
其中,地煞七十二变里记载了一个相对简单的法术“喷化”。
所谓喷化,就是分给死物一口灵气,在一定的时间内让死物变成活物。
期间,施术者的感知和喷化的灵物会连接到一起,可以操控通过灵物去某些自己没有办法去的地方打探消息。
等我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之后,顺手拿起一张黄纸裁成正方形,叠了个小巧的千纸鹤。
纸做的东西需要的灵气不多,正好适合我这个初学者。
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那股热气缓缓喷在那纸鹤上。
很快,手心里的纸鹤便如梦初醒一般,晃了晃脑袋,紧接着抖动翅膀尝试着飞行。
看着这只纸鹤,感觉就像在看3D立体动画片一样。
嘿!
第1次就成了!
那纸鹤适应了之后便展开双翅向外飞走了。
与此同时,潜意识里传来一股淡淡的凉气。
那是纸鹤感受到的凉风。
我连忙闭上眼睛,脑海里便有了画面。
熟悉的街道因为夕阳西下被染上了一层金色,暑气渐消,不少吃完晚饭的居民穿着各色的花衣裳,三五成群出来散步。
我-操控纸鹤去隔壁张叔那边看了一眼。
他早早的关了店门,应该是回家去了,毕竟张婶预产期也就这两天。
百无聊赖,干脆操控那纸鹤从几个抓猫的顽童中穿过,继而冲天而起,在空中打着旋儿,俯瞰整个小镇。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那叫一个自由自在!
于是我-操控那纸鹤到处飞,玩得我不亦乐乎。
一直到神通消失,和那纸鹤断了感知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
“呃,奴家这就给相公松绑!”
捆着我的头发渐渐松了下来,没有了支撑,我直接掉了下来,可是感觉被什么东西接住了,软软的没有把我摔痛。
“哎哟”,我猛的一抬头,直接撞在了棺材盖的内侧。
“相公就这么想离开奴家吗?”
我一惊,可别把这女鬼给激怒了,直接把我变成鬼!
“你想多了,我就是伸伸腰!”
“哼!我可是会听心术的,姑且相信相公这一次!”
借助着手电筒的光芒,可以看到梦里那个披着红盖头的姑娘,此刻正闭着眼睛一脸安详的躺在棺材底,我躺在她的身上。
“咯咯咯!奴家真的这么美吗?竟让相公看的痴了!”
我被这一声笑吓得不轻,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美!美!我娘子是世上最美的美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根本比不上我娘子的美貌。”
“咯咯咯,咯咯咯!相公,既然我这么美,那你不觉得春宵一刻应该值万金吗?”
我去,那梦里的应该是真的。
我揭开了她的盖头,结了一个冥婚,想赖账都不行,毕竟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可我真不想和一个女鬼绑定啊!
我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人鬼殊途吗?要不你和我说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
红娘子的声音突然变得细腻撩人,一缕头发温柔的缠绕在我的脖子上。
“奴家不知,奴家只知道奴家今晚是相公的。”
我都急了,几乎吼着说道:“难道你要守活寡吗?和你发生关系我要没命的!”
“况且我现在没兴致,也站不起来。”
“咯咯咯,不怕,奴家生前被世人称作医仙,这点小毛病,奴家只要施几针就可以根除。”
这下我真是欲哭无泪,我清楚的感受到我身上的衣服,被她不知道多长的头发像剥洋葱似的,给一件一件拔下来。
此刻我并不像梦里那样失去行动能力,可是我越反抗,红娘子就用力越大,而且她为了分散我的抵抗力,竟然用一缕头发捆住我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心口。
我下意识的捏了一下,竟然还有弹性,难道是活尸?
我带着哭腔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能毁了你的清白!”
红娘子突然睁开了眼睛,透过手机的光亮,看得我浑身一颤,她的眼睛全是眼白没有眼仁。
我真怕她张开嘴亲我的时候,我会闻到一股浓重的尸臭味。
“咯咯咯,奴家与相公早就有了婚约,如今只不过是圆房而已!”
我用力拉扯住我的最后一件小衣服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婚约!”
“刺啦!”布料被撕开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我耳朵里。
红娘子把瘫软的我拦进她怀里说道:“你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问你爷爷!”
“什么,这门亲事竟然是爷爷定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红娘子的嘴唇依旧是那股很舒服的清香味,着实让人沉醉,而且我能轻易的感受到,她手在我身上的动作,激的我浑身热燥。
“一见生财,天下太平!”
我和红娘子都听见了这个声音。
红娘子手上的动作一停,迅速的为我穿戴好了衣服。
我听见这个声音只感觉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时红娘子突然对我说道:“等一下,相公不管听见什么声音只管跑不要管我,不要回头看!”
我心里突然一酸,我堂堂六尺男儿竟然要让一个女鬼保护,而且这个女鬼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吱日~”
棺材盖被打开,红光一闪,红娘子穿着红色的喜袍漂浮在棺材的正上方。
“两位鬼差大人似乎无权干涉小女子的私事吧!”
鬼差,我一听是鬼差,我的好奇心立马给了我无穷的动力,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鬼差呢。
我偷偷的趴在棺材边缘看出去,我只感觉阴风阵阵吹的我头皮都发麻。
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
“不对啊,这两个鬼差的开场白有点耳熟!”
脑海里灵光一闪,我突然明白了,这两个鬼差就是无常鬼差!
他们不会把这个红娘子给抓走吧!
一瞬间我有点患得患失,这个女鬼被抓走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但是又舍不得她被无常鬼差给抓走。
“红娘子说笑了!您已修成鬼仙,不在凡等鬼怪之列,我等小小鬼差岂敢触了上仙眉头!只是人鬼殊途,还请上仙权衡利弊!”
鬼仙?
这红娘子有这么厉害吗?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探半边身子,更仔细的看着。
红娘子一甩自己宽大的红袍,我只看到一道红光闪过,随后听见了两声闷哼!
“阴帅尚且敬我三分,尔等不过上位鬼差也敢来管我的私事!”
说完这话,红娘子浑身红光大盛,照亮了整个墓室,而我也看到了两个无常鬼差的样子,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人和电影里的一样!
而他们此刻正瑟瑟发抖的向后退,手里的勾魂链叮当的响动着,二人的身体靠在一起十分畏惧地看着红娘子。
看来红娘子真是鬼仙无疑了。
再怎么说这两个也是鬼差,要是真被红娘子杀了,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我猛的站起来大喊了一声“住手!”
说实话喊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只听到红娘子大叫了一声“不好!”
我的脑袋一阵昏沉,脚步虚浮有些站不稳,一黑一白两道影子顺着我的眼睛冲了进去,脚下一软靠在了棺材的一侧。
“相公!相公!”
我被红娘子叫醒,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只想简单的说两个字“没事!”
可是这两个字到了我的嘴边愣是说不出口,吞咽口水的动作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负担。而我的大脑还十分清醒。
我只感觉自己的嘴皮子不受我的控制,发出的声音也不是我自己的。
“上仙,我兄弟二人无意冒犯!”
红娘子伸手要打,我就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我赶紧说了一句“没事!”
红娘子满目柔情的看着我轻声的责怪着自己“相公,都是奴家的错,都怪奴家没有保护好你!”
在我眼里红娘子虽然做着擦眼泪的动作,可是鬼是没有眼泪的,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对我的关心绝对是真心的。
“上仙,人鬼殊途,我兄弟二人不想看见上仙误入歧途,毁了自己的仙路!”
红娘子阴狠的说道:“少废话,赶紧从我相公的身体里出来!”
哦豁!
爷爷刚说过让我天黑之前回去,转头就忘了。
还好隔壁张叔已经先回去了,没人告我的状。
反正我的坎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慢条斯理把店里的货全都清理一遍,然后关上门,骑着电动车往回走。
因为没有通燃气,地方也比较小,再加上我是桃花命,爷爷不让我晚上待在棺材铺里,所以每天晚上我都会回村里的家住。
店离我家也不算太远,骑电动车也就十分钟的时间。
今夜没有月亮,光线不明,只有电动车昏黄的车灯在前头照亮,仅能看清楚前面两米左右的路。
我一边看路,一边回想“喷化”的要领,自由自在飞翔的感觉经久不散,此时脑海当中仍有余味。
要是有一天我能真正的飞起来就好了。
正想着这些,耳朵里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
一听就是丧乐!
应该就是下午来买我家棺材的那家人,毕竟前头也说了,小镇就这么大,而我家是唯一一家棺材铺。
“奇了怪了,哪有晚上上山的?”
上山指的是把棺材抬到指定的地点埋了,又因为大家在选择阴宅的时候,通常会选择人少的山上,因此而得名。
通常,人死之后上山的时间为早上,阳气最为充足的时候。
当然,那些无儿无女的孤家寡人基本不讲究这个,啥时候发现啥时候用破席子一卷,抗走埋了了事。
不过,我长这么大还是第1次看见有晚上上山的。
死者为大,为了避免和他们撞上,我连忙捏了刹车。
听着那吹吹打打的声音越来越近,我干脆往回倒了几米,走小路。
所谓的小路,其实就是一条沿着河沟的土路,虽然不太好走,但也能到我家。
刚上小路便隐隐约约的看见个穿着黄袍的道士从对面的小路过来了。
他一路走一路念,因为距离太远,也听不清楚到底在念什么,但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得到他念的那一套和我爷爷念的引路词不一样。
或许是外地来的道士吧!
这道士后头跟着主家。
主家个子不高,是个男人。
哈,被我猜中了,看体型应该就是下午的那个男的,再加上我爷爷不在家,所以请了外地来的道士帮忙,合理!
主家后头是四个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年轻人,一人抬着棺材的一个角。
不知道为什么,走路显得有些僵硬。
再往后就是负责吹打的。
最后是亲人家眷,他们抱着冥器,一路哭嚎。
大晚上遇到这种事情,说不渗人那是假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把视线收回来,专心骑我的电动车回家。
此时是完全把我那十万阴兵还有刚学的那些神通忘在脑后了,只觉得诡异和晦气!
村里人家睡得早,路上早已没了人。
沿着小河沟是一座大山,山里时不时的传来一些怪异的虫鸣鸟叫。
周遭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吹得人身上冰凉。
好在我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暖洋洋的火焰,不至于起鸡皮疙瘩,也莫名的给了我一些安全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实在太过于奇怪,以至于我感觉此时心头有些发慌。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下午来的那个奇怪的男人看我的眼神。
紧接着又是刚才的送葬队伍。
最后又想起来黑无常说,我现在有了官身,那些小鬼们晚上会来找我。
就连修为高深的黑白无常都一副死的样子,天知道即将要来找我的那些小鬼会是什么尊容?
要说这世道也真是奇怪。
有人担惊受怕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有人偶尔撞见过一两回鬼,从此被吓得不敢走夜路。
还有我这样的,头一回见鬼就把各式各样的鬼几乎都看了个遍了,鬼门关都走过一遭,也不知道该说我是倒霉还是幸运。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快就到了地方。
抬头一看。
“吱——!”
我双手在同一时间捏紧了刹车!
虽然电动车本身的速度不算太快,但是因为刹车太急,在惯性的作用下我整个人直接往前飞了出去。
还没倒地,肌肉记忆让我在第一时间抱住了脑袋,身体蜷缩,在地上滚了一圈,卸掉了力气之后好似跟弹簧一般迅速站起。
因为,刚才看到的送葬队伍此刻就等在我家院子外面!
更重要的是,我心心念念想了一下午的那个道士,以及来我家定棺材的那个男人,都在眼前。
他们这棺材是给我订的!
晚上的送葬队伍也是来接我的!
在这一瞬间,我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跟着立了起来。
心头本就害怕,此时再看这帮人更觉得心里瘆得慌!
目光越过那两个“熟人”落在抬棺材的那四位身上……
卧槽!
像是有一条湿-滑冰冷的蛇从我后腰贴着皮肤一直窜到了脖颈上,并且迅速收紧!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根本说不出话来。
因为。
那四个不是人。
是纸扎人。
还是我亲手扎的!
爷爷啊爷爷,您算得可真准!
但您怎么就没告诉我,我今天这坎儿不在下午,而是晚上啊……
我愣神的功夫,那道士反倒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疑惑。
他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紧接着吸了一口凉气。
“咦?”
这姿态似乎是在疑惑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个念头在我心头升起的同时,我瞬间感受到了体内的那股热-流,同一时间,下午发生的那些事情同好似幻灯片一般在我脑海中过了一遍。
妈的,不对呀!
我怕他干什么?
我现在已经是阳官了。
应该是他怕我才对啊!
或许他还有求于我呢!
想起了这档子事儿,我立即挺直了胸膛,学着电影里看到的那些新上任的官员,做出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干什么!”
这话说出来之后,对方又是一愣,紧接着嘴角上扬,露出了个阴惨惨的笑。
“吴明,你爷爷不在家,我给你送葬来了,老老实实的跟我走吧!”
说完,拿出了一张黄符。
我双手紧握刀柄,站稳脚跟之后全凭自身的蛮力使了一个竖劈!
好似小刀切豆腐,那绿色的闪电当即化成两半,随风消散。
牛逼!
当然,我不会自大到以为我真有这么牛逼。
今天是第1次使用兵器,即便我的身体已经强化过了,但这东西拿在我的手里依旧跟烧火棍似的,全部仰仗于它自身的威力。
我这一刀劈下来之后,道士的那张绿脸显得越发绿了,只见他须发皆张,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活像一条炸了毛的狗。
“无量你个天尊,你这娃娃当真有些扎手啊,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能耐!”
话说完之后,他挥舞着那一双绿手在空中快速结印。
从刚才开始起就一直立在我家门口的那几个纸人纸马浑身颤抖了起来。
藤条编织的关节纽动,咔咔作响,上面糊的白纸也跟着哗啦啦抖动,好似当真要活过来了一样!
这一招我知道,官印给我传输的那些知识里面有。
具体名字叫什么我忘记了,但无非就是拘来四方恶灵供他差遣,或是分散自身的灵力附着于那些死物上。
和我刚学的地煞十二变之一的“喷化”有些相像,但又不是一回事儿。
“哈哈,小孩儿,今日-你落在我们师徒手里是插翅难逃了,我看你最好还是束手就擒,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说话的是那个个子瘦小的男人。
他脸上挂着阴惨惨的笑容,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啧,本来就丑,现在更磕碜了!
“吹牛逼哪个不会?有什么招尽管来吧!”
我说完之后,拉开双腿-之间的距离,摆开了架势,只等这两人攻来。
也是我今天没准备,不知道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要不然在店里的时候我就先画几张黄符带点儿法器了。
此时此刻,我手上除了官印之外什么都没有,所以不得不陷入被动的状态。
但我也不着急。
今天学了那么多本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检验一下。
矮个子男人冷哼一声,只见他从背后抄出一柄三角的旗帜来。
旗帜在空中一招一挥,紧接着直指我的面门。
周遭那些纸人纸马便在这一瞬间全部都冲了过来。
同时半空中那炸毛的狗也张牙舞爪的向我喷出一口浓烟。
事有轻重缓急。
我当即稳住手上势头,掐指向天一举。
“风来!”
一股狂风自远处吹来,刹那之间吹得田里作物倒伏,屋顶瓦片簌簌作响。
那狂风卷着草叶与露水把黑气直接冲散开来,露出道士那张惊讶的脸。
“你......”
这也是地煞七十二变里的神通之一“借风”。
今天一下午我就学了这俩神通,没想到都用上了。
看着那道士吃瘪的样子,我下意识想呛他一句,说他好大的口气,然而那些纸人纸马已经到眼前了。
干脆握紧刀柄,一阵劈砍。
不得不说,我做的纸人纸马可真结实啊!
捅了好几下也没把它们弄散架,最多只是挑坏了一些上面糊的纸。
一张张惨白的脸在打斗中把我给围了起来。
它们手上没有武器,可拳脚挥出来的全是阴风。
那风吹在皮肉上不觉得有什么,可刮在灵魂上却如同一把把剔骨的钢刀。
疼啊!
疼得要命!
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半空中那个道士发出了一阵像鹅叫一般的笑声,我越想越气。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做出来的东西,现在反倒来对付我了!
认贼作父啊,你们这帮逆子!
心头想着这些,所有纸人纸马一起向我压来。
虽然他们本身重量大,可我却被他们牢牢地捆在了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耳边不断传来嬉笑声。
“呀~这就是吴家的小子啊?模样生的倒是挺周正的嘛,要不要去我家里玩玩啊?哈哈哈哈......”
“吴老爷子英明一世,在咱们这一片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孙子竟然这么菜,啧啧啧。”
“桃花命啊,这可真是个稀罕物,抓住他之后再辅以灵药,必定能让大人如枯木逢春,稳固神魂,再度重返阳间呐!”
此时,那瘦小的男人哈哈大笑,他一刻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旗帜,似乎是在极力的保证那些灵魂不脱离纸人纸马的躯壳。
“小娃,别再挣扎了,乖乖跟我们走吧!”
空中。
“鹅鹅鹅鹅~哎呀,没想到我略施小计,便真的把你爷爷给骗走了,鹅鹅鹅鹅~抓住你小子也如此顺利,真是天助我也,鹅鹅鹅鹅~”
我当即一咬牙一跺脚。
“噗!”
面对周围纸人纸马一口热气喷出。
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它们浑身一颤,数道黑气瞬间被赶出了纸人纸马的身体飘在空中。
不远处的矮小男人胳膊一闪,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惊讶出声。
与此同时,有机灵的小鬼儿当即逃之夭夭,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直接被我一刀劈成了两半,化作了一股股黑烟消散在了夜色中。
刚才围着我的那些纸人纸马全都成了我的护卫。
眨眼之间,攻守易形。
我沉着一口气向上一跃,脚下纸马顺势顶住我将要落下的脚掌把我再向上一托。
此时远处淡淡清风吹来,一轮圆月当空而照。
浑身发绿的道士被那月光照得直冒烟,捂着脸惨叫一声,正要逃跑。
呵,跑?
我能给他这个机会吗?
“吃了什么鸟屁废话这么多!”
我高高举起手中长刀,随着自身的惯性直直向下劈去。
却在此时,一道黑影突然闪过。
“砰!”
下一秒,我手里的刀砍在了那瘦小男人的后背上。
他佝偻着身躯,硬生生挨了我这一刀,把道士的魂魄护住了几秒,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我这官印虽然只对鬼有作用,可我百来斤的肉也不是白长的。
男人瞬间趴在了地上,他身下的道士魂魄则化作了一缕青烟躲在门口的树下。
我就地一滚,再起身时,看见那男人后背汩汩冒血,应该是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了。
回头去找那道士。
空中浓云重聚,遮挡住了月光。
“小子,你找死!”
对方说罢,在一片黑暗之中传来“嗖嗖”响声。
无数道阴气化作的钢针在同一时间向我飞来。
那东西躲在凳子下,浑身的白毛被血染透又在身下汇聚了一大滩半干的血迹,看着奄奄一息的。
直到此时双眼还十分警惕的看着我,一副随时准备要逃跑的样子。
从门口的血迹来看,它应该是悄悄钻进屋里来的。
救了我一命,还有求于我?
看它一副要挂了的样子,此时也来不及细想,我一边轻声安慰,一边走了过去。
“你别怕,我没有恶意,刚刚应该是你救了我对吧?现在我来救你,你别叫唤,也别乱动哈。”
这家伙似乎能听懂我的话,果真乖乖的趴在原地,任由我把它从地上捡起来。
仔细一看,这东西长得倒是挺讨喜的,揉软细长的身子,尾巴毛茸茸的,耳朵也圆圆的。
重要的是,它身上很干净,不像其他长期生活在野外的野生动物那样身上长满各种虫子,更没有任何异味。
就连爪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家养的?
我一边在心里猜测,一边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它的后腿往上一点,大概是小腹侧面的位置插着一根黑色的小竹枝。
怪不得流这么多血。
那竹枝是中空的,此时还随着小家伙呼吸的频率往外渗血。
它也不挣扎,只是安静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我,任由我观察它的伤口,但依旧能够感觉得到它很警惕。
“啧啧啧,我要是再晚点醒过来,你可就危险了。”
说完,转身找来医疗箱,又翻出我爷爷剃胡子的刀来。
我家毕竟是做棺材的,我爷爷当然不提,他是老行家了,但我刚刚入门,刨木头的时候难免会受伤,所以家里常备各种治疗外伤的药。
“你别怕,我先把你伤口周围的毛给你剃了,方便处理。”
那小东西自然不会回应我,但它也确实没有乱动。
刚开始动手的时候有点紧张,因为是第1次给动物治疗,不知道深浅,害怕再把它弄伤了。
但它一直十分配合我,以至于后面我给它上了外用的麻药,然后把竹签从里面拔-出来的整个过程它哼都没哼一下,只是逼着眼睛微微张着嘴不停喘气。
也不知道是伤着内脏了,里面有些疼,还是怕的。
把竹签取出来,发现里面竟然还残留着阴气。
我又翻箱倒柜找了一两张黄纸,就着它自己的血给它画了一张散阴气的符,上了药之后贴在它伤口上面,和绷带一起缠紧了。
做完这些,那小东西微微眯着眼睛,也不怎么动弹。
我猜它肯定是太虚弱了,又找来个鞋盒子把它装在里面,放在墙角让它自己休息。
此时天色将亮未亮,我浑身疲惫,没什么精神,转身回了房间又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睡醒就到中午了。
依然没什么精气神。
我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伸了个懒腰来到客厅想找点东西吃。
可刚一推开门就对上了爷爷那张阴沉的脸!
“跪下!”
话音还未落下,我就先一步跪在了地上。
那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是深深刻在我脑海中的潜意识,我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昨天发生的一切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我莫名的感到心虚害怕。
我没听他的话天黑之前就回家,所以导致我受了伤,差点被人带走或者被人弄死,还害了一只小动物。
我还背着他悄悄的挖坟,悄悄的和一只女鬼拜堂成亲。
当然,我并不是嫌弃红娘子的出身,只是我觉得这种人生大事不应该瞒着他。
这些想法在我脑海中不断萦绕,让我觉得脑袋沉沉无比,根本抬不起来。
可爷爷却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坐在竹椅上用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门外。
手里旱烟的火光明灭不定。
淡蓝色的烟雾在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缭绕,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而我也只是悄悄的瞥了一眼之后又重新盯着地面。
他在想什么?
他都知道了什么?
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打转。
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大发雷霆,并且抄起挂在堂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我的后背,可他却始终没有动。
这种感觉比挨打还要难受。
我心里面堵得慌,背后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
我跪不住,可我又不敢吱声,只能在心里生闷气。
我吴明现在已经是阳官了!
我有一个强大的鬼老婆。
我还有十万阴兵。
我还学了好多本事!
我已经可以自力更生了!
但......
如果不是爷爷,我早死了。
所以我不该也不能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就这样,我在屋里跪了一天一夜。
爷爷也枯坐了一天一夜。
一直到第2天天光大亮,阳光驱散晨雾把院子里的水泥地面镀上了一层金光,他才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命,都是命!”
我头昏脑胀,眼皮子直打架,膝盖疼得厉害,双腿也在发软,心头的火气却越来越盛。
“爷爷,你都知道了?”
是了,爷爷能掐会算,这个世界上的事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竹椅“嘎吱”一声。
爷爷站了起来,他将手背在身后看着那一轮初生的太阳,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
他说。
“吴明啊,命是一个人未来的发展和方向趋势,是定好了的,但运不一样,我始终觉得命运不应该叫命运,应该叫运命。”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来看着我。
“你是桃花命,带煞气,命中又有将星,必定会有掌权的一天,但你命太薄,本身就是凭借着一口灵气吊着,做阳官经常和那些东西接触会让你身少阴气多,阳气少,久而久之,会死的。
可你要是不做阳官或许生活能快快乐乐的和其他正常人一样,只是也活不长久。
说到底,命终究是你自己的,以后的路你自己选吧,别后悔就成。
昨晚的事还没平,我要去隔壁镇一段日子,大概一个月,你自己小心。”
说完之后,他便抬脚出门。
我心头有种莫名的预感,他是要去找昨天晚上的那个道士,那狗东西又阴又狠,爷爷他......
“爷爷!”
他的脚步停顿了一瞬:“今天日头不错,带盒子里那畜牲晒晒,晚上晒一个钟头月亮,好得快。”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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