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失魂落魄回到家中。
裴渡川坐在客厅里,眼也不抬就问我,是不是去找律师了。
见我不说话,他也没生气,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搂着我肩膀。
“我一直都只爱我,可我也是男人,也要有需求,我根本没办法在你身上实现。”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话时高高耸起的眉峰。
不可避免地想到我第一次遇见裴渡川时,是我拿着创作出的第一个剧本到处找制片人谈合作。
饭局上,总有人故意刁难我。
要我学着剧本里女主的样子对饭桌上的某位资方来一段即兴暧昧表演。
说是表演。
可桌上其他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让我在原地迟迟不敢上前。
是裴渡川忽然用酒杯敲了下桌子。
“怎么,你们是没看过现场表演吗?
跑到这里来看?”
说完,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眉峰紧蹙。
只是看向我时稍显温和,示意我先坐回去。
等到饭局结束后,裴渡川单独喊住了我,低头认真翻看着我给他们的剧本。
夸我文字有灵气,和我人一样。
我人生中的第一部电视剧诞生在他的投资下。
之后,裴渡川更是扶持我成长,等我终于强大到不用再被人教训要在饭局上表演以后。
他忽然向我求婚。
那时的裴渡川托着我的手,说在遇见我以后,才觉得婚姻前的心动,不会因为柴米油盐而消磨。
他可以不需要婚姻。
但他的人生需要我的参与。
可现在,裴渡川却告诉我,他也有自己的需求必须要满足,哪怕是和姜菀。
哪怕为此,不惜一次次给我吃损害肾脏的药物。
我被迫靠在裴渡川的肩头,死死咬住了他的肩膀,双眼哭得通红。
不光要离婚,我还要所有欺骗过我的人,一一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二天一早,哥哥靳泽就抵达我的城市。
我们是重组家庭,他并不喜欢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一见面便是一顿冷嘲热讽。
等心里痛快后,他秘密带我去医院重新进行精神测试。
出来时隐约听见了姜菀的名字。
有人在让药房的人查姜菀取过多少次药。
“抗抑郁症药和镇静催眠剂都对不上,这可都是孕妇忌用药,不能乱取用的。”
我大脑嗡一声,一根弦突然断了。
忍不住冲上去拉住医生的胳膊,嘴唇轻颤发问:“你刚才说的那些药为什么不能给孕妇用?
是不是会导致胎儿畸形?!”
几个医生无人敢直接回答,可我已经从他们慌乱又紧张的双眸中找到了答案。
身体忽然瘫软,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