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雕。
7.温晚在婴儿用品店买了套蓝色连体衣。
回到家，她翻出尘封的相册，找到高中毕业那年的大合照——周叙白站在她身后，而角落里，林薇挽着郑毅的手臂，笑得甜蜜。
手机震动，律师发来消息：林薇儿子生父确认是郑毅，车祸疑点重重。
温晚望向窗外。
雨越下越大，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极了医院走廊里，童童输液管中流动的药液。
她轻轻抚摸相片中郑毅年轻的脸，做了个决定。
第六章：第七次原谅1.骨髓移植科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温晚躺在手术台上，听着麻醉师准备器械的金属碰撞声。
护士正在给她消毒背部，冰凉的碘伏棉球擦过皮肤，让她想起五年前肝移植手术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消毒水味，也是这样的恐惧。
“供体血压太低。”
麻醉师皱眉，“先输500ml血浆。”
温晚看着血袋里的液体缓缓流入自己血管，忽然想起童童——那孩子现在应该正在隔壁手术室接受预处理，全身的骨髓被化疗药物摧毁，像块荒芜的田地，等待她这颗种子。
周叙白突然冲进准备室，手里攥着份文件：“小晚，你不能做这个手术！”
2.文件是温晚的胃癌病理报告。
低分化腺癌，IV期，已转移至肝脏周叙白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医生说你最多……最多三个月……”温晚平静地系好病号服纽扣：“所以呢？”
“所以你会死！”
他吼得撕心裂肺，“骨髓捐献要打动员针，你的身体根本——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她打断他，“一个孩子的脐带血，一个成年人的骨髓，买一送一，多划算。”
麻醉师尴尬地退了出去。
周叙白跪在手术台边，额头抵着金属栏杆，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温晚数着他后颈凸起的骨节，忽然想起大学时他打球扭伤，她也是这样数着他的脊椎给他擦药。
多可笑，他们之间总是隔着病床。
3.手术灯亮起的瞬间，温晚听见童童在隔壁哭喊“爸爸”。
穿刺针扎进髂骨时，她没觉得疼，只是恍惚看见五岁的自己——孤儿院里那个因为RH阴性血被领养又退回的小女孩，缩在墙角数着被退回的次数。
第六次。
“再坚持一下。”
医生压住她颤抖的肩膀，“马上
